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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基本功。
最是他对色彩的理解,不仅仅诠释了欢乐与落寞的情绪,更巧妙的是改变了原画的构图,使得意图明确主宾分明,增强了统一性。
画中的人物景色建筑等个体彼此相连,缺一不可,形成无法分割的整体。
在这整体里面,又含有中国画里最为强调的矛盾和对比,黑与白疏与密动与静虚与实冷与暖,彼此契合得相当完美。
楚润田知道自己再练十年也难以达到宋保军的高度。
“哎呀!糟蹋了!完全毁了楚师兄的心血!宋保军,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这是暴殄天物啊!”秦淑敏兀自不识抬举的叫唤起来,在大院里十分响亮,惊醒其他沉浸在画作中的人们。
楚润田还想遮掩过去,被这女的大声嚷嚷,顿时怒从心头起,沉声道:“秦淑敏!你给我闭嘴!”
“怎怎么?”秦淑敏没想到反惹了楚师兄不高兴,颇为不知所措。
楚润田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没当场发作,道:“宋兄改得很好,你不必多说了。”
“这这这个……”
楚润田道:“向宋兄道歉!”
秦淑敏愣住了。
楚润田见她不动,稍稍提高音量,催促道:“还不快道歉?”
秦淑敏心想我是你好,怎么你倒向着别人?一时只觉满腹委屈,泪花在眼角泛起,咬着嘴唇低声说:“对不起,宋保军同学。”
宋保军很没劲的甩手,不耐烦的说:“楚润田,我这改的,一般女人看不出来,你跟她计较什么?”
有人想:“你话里的‘一般’两个字改为‘庸俗’就对了。”
楚润田愕然,不好再发表什么不适宜的言论,便大力咳嗽一声,低头欣赏那幅画。
秦淑敏终于识相的收起心思,见众位高富帅的男生都以宋保军为中心围拱在边上,心中突然冒出个惊人的想法:“莫非他才是隐藏的富二代?天!我得罪他这么狠,以后该怎么办?”
杨宣死死的看着宋保军,说:“好一个书画双绝!宋先生如此大的本事,枉我在茶州大学读了三年多的书,竟没听过你的名字,失敬失敬。”
他把原来略微随意的称呼“宋兄”改为“先生”,足显心中的敬意。
“不敢不敢。”宋保军依足之前进门时两人的做派拱手谦逊。
杨宣笑了起来,道:“宋先生这朋友,我杨某人交定了!快把我珍藏多年的汾酒拿出来。我要和宋先生喝上几杯。”
一名仆人得令,返回屋子小心翼翼端出一个精美的细颈圆肚瓷瓶。
汾酒这名在杨宣嘴里说出来平淡无奇,实则是窖藏三十年份的杏花村,存世量稀少,有钱也难买到。
杨宣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双手捧给宋保军,说:“宋先生,我敬你。”
宋保军推辞不过,一口喝干,入喉绵和醇正,芬芳宜人。
杨宣也跟着喝掉一杯,双方相视而笑,代表着宋保军加入寒山社。
别看这杨宣身穿改良汉服,装模作样得紧,实则是寒山社的副社长兼赞助人。家里财大气粗,花钱如流水,再加上行事潇洒,平日结交四处才学之士,素有赛孟尝之称,任谁都给他三分面子。
他做了这番表态,其他人对宋保军的态度也开始发生变化。
就连艾朗洲也在想:我跟这种牛人争抢叶净淳,争得过么?
林贞贤诚恳的说道:“宋保军同学,我可以买下你这幅画吗?”
“这画的是楚兄,我仅仅填了几笔,你真想买的话,还得问过楚兄的意思。”宋保军哈哈一笑,将皮球踢开。
楚润田本来还有些不满的,因为这句话消弭了不少怨气,忙说:“林同学,我这画就是送给你的。”
“《溪花禅居行乐图》是你们的心血,我也不能白要,不过我真的很喜欢。”林贞贤想了想,说:“十万,行吗?”
楚润田吃了一惊,想说太多,不值当。
宋保军却摇头,嫌少。
林贞贤接着道:“美元。”
这时连不拿钞票当钱的杨宣和贝世杰也要怀疑人生了。十万美元一幅画,纵使国内外艺术名家也鲜有其人。
林贞贤笑着解释:“上次我旁听一节书法课,毛竹峰竹老说宋保军同学的书法作品能值八百万,我想这幅画应该也不差的。”
毛竹峰!
那可是大师啊!
众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阵倒抽凉气之声。
套用网络游戏里的一个设定,如果林贞贤之前对宋保军的声望值是友善的话,现在直线上升到了尊敬。
没其他原因,一个人精通一门艺术,是为才子,在很多场所都足以讨人喜爱了。而精通两门艺术的,可以称为奇才,宋保军书画双绝,才华明摆在这里,林贞贤对他的好感上升不足为奇。
杨宣再次拿起杏花村时,宋保军给了楚润田一个眼色。
那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楚润田暗道愿赌服输,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说:“杨兄,还还是让我来给大家斟酒吧。”
“呵呵,楚兄太客气了。”
楚润田倒到宋保军的杯子时,后者如长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楚啊,你今后多努力努力,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楚润田唯有苦笑不已。
随后众人饮酒作乐,谈论诗词歌赋,还有人表演了上不得台面的节目,同样迎来一片掌声,俱各欢喜。
艾朗洲原本盘算请叶净淳参加寒山社聚会,想让女孩见识见识大学生的高水平国学研究,没想到横空杀出个宋保军,面对人的嘲讽和挖苦,不动声色展示了书画双绝的才艺。
连最高傲的楚润田也甘拜下风,杨宣甚至尊称对方为先生,情势急转直下艾朗洲从始至终不敢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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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一见如故()
他上谈笑风生的宋保军,暗道:“这家伙就没什么弱点么?要从他身边夺走叶净淳的芳心就那么难么?”
冷不防宋保军的目光直射过来,问:“小同学,眼睛转来转去的,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艾朗洲慌慌张张的答应。..
“没什么就过来喝酒,嫌弃楚兄为你倒酒吗?”
“不不是!”
杨宣见大家喝得高兴,又把剩下几瓶窖藏三十年份的杏花村取出来供众人享受。
心里满不是滋味的还有庞宇涵,和楚润田同样成了宋保军装逼的背景陪衬。问题是楚润田至少与宋保军“合作”了一幅名画,他呢?脸上还肿得跟猪头一般。
后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这茶州大学藏龙卧虎,到处都是人才,一不小心就惨遭打脸,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惜花人名声几乎成了笑柄。
庞宇涵保军在众人簇拥下喝了一杯又跟着一杯,欢声笑语接连不断,俨然便是全场的明星。而那几个女孩,包括叶净淳林贞贤李柔希,目光从始至终追随着他的身影。
庞宇涵终于现了同样显得颇为落寞的艾朗洲。
《溪花禅居行乐图》题画诗抒的是一名同贵公子游玩时的落寞,本是宋保军用来自比的心情,现在反而成为他两人的写照。
庞宇涵生出同病相怜之心,端起酒杯走到艾朗洲身边,低声说道:“艾兄,今晚的月色本来挺美妙的,但是多了几分阴霾,叫人好生不爽。”
“你是说?”艾朗洲早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却拿不住对方的意思,皱着眉头反问。
庞宇涵拉着艾朗洲走到远远的桂树下,这才朝宋保军的方向努努嘴,道:“那就是你我的阴霾。”
“呵呵,庞兄说的是这个。不好意思,我想再喝几杯就回家睡觉了。”艾朗洲摇摇头。他有点担心遭到来自宋保军的第三波打击。
心思细腻的庞宇涵哪能猜不到他的想法?说:“叶净淳同学长得漂亮,简直是人间的天使。”
“嗯?”艾朗洲的目光瞪了过去。
庞宇涵坦然相对,说道:“我只是觉得,宋保军那人太过骄傲自大,心思也不太好,做事又有些不择手段,叶净淳那么好的姑娘,怕是要耽误在他手里了。”
艾朗洲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又能怎么办呢?”
庞宇涵知道若想取信于人,就得先自曝其短,淡淡的说:“上一次篮球比赛,我们考古队被宋保军使出阴谋诡计各个击破,以非常丢脸的方式输掉了比赛。”
“哦?”
庞宇涵接着道:“这人小聪明是有一些的,但是一肚子坏水,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他们,都被宋保军哄得团团转,以为他真是什么大师。”
艾朗洲沉吟道:“刨去人品不提,宋保军的书法还真是厉害得很。”
庞宇涵说:“你先别管那个!他书法好不好不是重点,做人同样失败!”
“嗯。”艾朗洲点头默认。
庞宇涵说道:“我们要扒开这个人身上的皮,把他的真面目呈现给大家全校人都知道他不值得信任!只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可爱的女孩子们自然不会再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
艾朗洲眼睛当即一亮,低声说:“是个好主意,但是具体要怎么做?”
“目前还没有详细计划,不过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好好讨论,你觉得呢?”
艾朗洲伸出手去:“那我们现在是同盟了。”
“那你必须一个誓言。”庞宇涵说。
艾朗洲耸耸肩,讪笑前俊秀的男孩,道:“喂,不需要那么中二吧!”
“你必须保证追求到叶净淳之后,一辈子永远对她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庞宇涵一脸认真严肃。
艾朗洲哦了一声,笑道:“你是著名的惜花人嘛,差点忘了。我肯定会对叶净淳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就这么定了。”庞宇涵神秘兮兮的瞧瞧左右,道:“现在先和他敷衍一番,等聚会后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这场聚会持续到午夜十二点才结束,宋保军本来就是中文系古典专业出身,不需要太多人格力量就能把诗词歌赋的种种见解古代文人的逸闻故事琴棋书画的精妙所在传统文化的优劣好坏说得头头是道。
举手投足尽显高人风范,一颦一笑皆是名士做派。
只叫赛孟尝杨宣听得津津有味,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见天色已晚,月亮偏西,叶净淳明媚的眼中也带上了明显的倦色,宋保军提出告辞。
杨宣也说:“今日一晤,实在得益良多,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围的人善意的笑了起来。
“我与宋先生一见如故,恨不能抵足而眠,聊个通宵,只是宋先生还得陪伴佳人,我可不能擅做恶人……”杨宣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叶净淳一眼,众人又跟着心照不宣的笑,只有艾朗洲颇为郁闷。
腾仲春等人一开始抱着戏谑的心思,可是宋保军展现出不同寻常的才学,他们便转换了态度,这时纷纷说上一两句挽留的好话。
宋保军一一拱手做别,林贞贤突然拿出一张填好的支票递过去,轻声说:“宋保军同学,有些唐突了,不过今天能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是的,我也一样,谢谢你。”宋保军显得十分客气。叶净淳在后面悄悄掐了掐他的后腰。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杨宣几个男生不禁相视一笑。
临行前,杨宣送了一些礼物,两套精美的瓷器,四瓶五粮液,还有古典书籍书法国画作品,算不上贵重,聊表心意,又一再叮嘱宋保军常过来玩耍。
……
……
第二天一大清早,宋保军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宋保军,你说今天给我弟治病的,怎么还不过来?”柳细月在电话对面急吼吼叫道。
宋保军窗外,天色还很昏暗,太阳还没升起,只在很远的地方映出一片橘红,便叹口气道:“细妹,太早了吧?”
“不早怎么行?不管成不成,我叔今晚就要返回湘省了,你给我马上过来。”柳细月毫不顾忌的嚷着。
宋保军一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察景色,一边说:“柳大班长你注意一下态度,我昨天刚被你叔叔赶出门口,声明永远不许我出现在你家。”
柳细月明显愣了愣,说:“他们是他们,我弟是我弟,你就不能帮帮我吗?”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哀求,对于高傲的班长殊为难得。
就一刹那,清晨的太阳已经挣出地平线,释放出金色的光芒。
宋保军欣赏着美景,说:“细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