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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药碗,生生的被她捏碎在掌心。
自从战寰九死一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他便无数次提出想要离婚,战老爷子的回话,都是看她的意思,只要她同意,随时可以离婚。
然而她不能答应,战老爷子曾私底下找过她,老人家老了,胡子花白,眼睛也不太好使儿,但说起年轻时候为了战家的荣誉,为了华国的完整,无数次奋勇杀敌的情景,最后,他握着她的手,说,“书润啊,无论战寰使出何种手段,你都不能答应和他离婚。”
领养了她的战老爷子,在她面前下跪,求她不要离婚。
她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
而答应之后,自然是,死都不能松口对着战寰的离婚请求,说出一个好字。
她开始真的像外面传言的那样,终日礼佛,除了战家大院里面那些必须要她这个战夫人出面的事情,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跟战家祠堂里面的那些牌匾一样,被当成个摆设。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战寰的一场酒醉,却再次将她所有的柔软暴露在战寰的面前,任他欺凌侮辱,带走她最为珍视的东西,然后再次不屑一顾,转声就走。
一夜的折磨,最后留下的卧房堪称凶杀现场,满床的血,还有留在她脑子里,不断不断重复播放的战檬两个字。
战寰真的太能折磨人了,也太能知道如何毁掉人心了。
这世界上,最硬的是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它都能忍下来。
这世界上,最软的也是心,只要轻飘飘的一句,我不喜欢你,足以将它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碎成渣渣,再拼也拼不完全。
这两颗心,她都有,但当一次意外昏迷,被诊治出来孩子的存在后,她就只剩下了一颗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硬最硬的那一颗。
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哪怕他到来的那天晚上,她经历了这辈子最悲惨黑暗的一天,她也没有任何的怨恨,有的,只是满心的对即将出生的小宝贝,满心满眼的期待。
时隔许久,她再次见到战寰,战寰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孩子打掉。
“医生就在门外,手术很简单,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害。”
那样面无表情说出来这句话的战寰,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痛痒的小事情。
陌生疏离的战寰,和记忆中,那个眉眼青涩,笑起来还会害羞的战寰,形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人,她突然发现,她爱上的,是多年前,那个会对她笑的男孩子。
他会陪着她笑,陪着她难过,安慰她,鼓励她,帮她过生日,送她画笔当生日礼物,知道她想要当画家,便鼓励她将来考北城大学,因为那里有着全华国最好的美术专业,而且,他将来也是要去那所学校,他们还能当校友,他是学长,还能照顾她。
战寰曾经给过她一段,特别美好的少年时光,是仅次于小时候和爷爷、父母住在乡下老家的那段时候,最难忘的记忆。
有多刻骨铭心呢,大概是那天晚上她被欺负的时候,脑子里一遍遍回想,才帮她撑了下来的,这些年,她也是完全是靠着这段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的记忆,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
她快撑不下去了。
为了孩子,她第一次反抗这个在她生命中,拥有着绝对统治权的男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尊敬的司令官战先生,你杀了那么多人,染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的血,还嫌你的手不够脏是吗?现在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下毒手了?你说我恶毒,说我残忍,难道,你也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吗?”
她在战寰的眼中看到了愕然,但很快便消失了,战寰依旧是战寰,华国最年轻的铁血统治者,手段狠辣决绝,从来没有主动给过敌人活路。
“这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就不应该存在。”
她笑了,反问:“那么,这个错误,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她的不依不饶,令战寰很是不满,然而当她决定要将战寰对她的影响从心里彻底屏蔽掉之后,她已然无所畏惧。
“司令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拒绝过,那般卑微地祈求过你,但你没有停下,连一丝丝的慈悲和怜悯,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现在想要解决掉错误?很好啊,对于犯下错误的你,是不是也要有所惩罚呢?战寰,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一下,我绝对会让你,让战檬,让整个战家,后悔的。”
话音落下,她的手都在抖,其实这些不过是她虚张声势而已,她赌了一把,赌战寰现在不敢动她,自从嫁给他之后,她无数次地被他当做礼物送来送去,或许她在这世上独自一人,没有依靠,可她手里并不是空无一物。
战寰想要称王称帝,帝王权术之下,那些颠倒覆灭的世家大族余孽,多的是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想要寻着他的一丝错处,将人直接从那座王位上面拽下来。
战寰有野心,权力对他而言,比战檬重要。
她打定了主意,就算鱼死网破,终归也得护下她的孩子。
然而,战寰却表现得丝毫不在乎,他拽住了她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一点点地逼近她的唇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来,冷声道:“这个孩子,一定要死。”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战寰的目光,咬牙道:“你想让他死?或许在国事上,你说一不二。但这是家事,战家可不仅仅是你说了就算!”
战寰的眼神可怕,猩红着的双眸,如黑暗中伺机捕食的捕猎者,“你想让谁来救你?老爷子?可惜,他在温泉驿馆度假,根本赶不回来救你!”
“我的孩子,是战家的子孙,他的生死,你控制不了。”
她第一次觉得,在战寰面前,如此扬眉吐气地说话。
“那就试试看,今天,谁会赢。”
她早就给战老爷子去了电话,无论是看在尚未出世的孩子面上,还是看在她曾答应过战老爷子请求的面上,战老爷子都会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果然,在战寰冷着脸命令医生进屋的时候,战老爷子从温泉驿馆赶了回来。
人未到声先到,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这是我战家的血脉,我战家的人,谁敢动?!”
战老爷子赶到,当着众人的面发了好大的一顿火,硬是改变了战寰的不肯退步,将孩子留了下来。
战寰有火,然而她知道,当着战老爷子的面前,他是绝对发不出来了。
而且,之后,他便会和战檬搬到战家大院最东边的那栋小别墅去住。
主楼这边的房间,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此这般地翻天覆地的闹了一顿后,她的孩子会很安全。
从那以后,她只见过两次战寰,一次是战寰为了探寻她父亲和g病毒试剂的下落,而来找她。
她有心想要帮忙,却实在无能为力。
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战寰显得很是阴郁,没有闲话家常,转身便想要走。
她鼓足勇气,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问了他,“阿寰,孩子快出生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为他,取一个名字?”
战寰回头来看她,似是很讶异,她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敢要他为孩子取名?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见的,最好听的笑话。
“我很讨厌被人威胁,而你和你的孩子,正好踩在了我的底线上。”
她能怎么办,她不搬出战老爷子,她的孩子会死!
“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但是能不能,最后一次,我麻烦你,帮我的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战寰笑了,屋子里开了暖气,温度调在最舒适的25度,但战寰一笑,好像气温都开始升高,她的手掌心,慢慢浸出了汗。
“错,错误的错。”
战寰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利剑,往她心里狠狠地扎了进去,不疼,就是有点难过。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给小宝贝讲故事时,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面踢了一脚,力气很大,是个很健康有力的孩子,她揉了揉,小孩儿挥舞着小爪子,又踢了一脚。
小孩还没有出生,但已经很聪明地感觉到了,白天里,他父亲对他的评价并不友好,肚子里的小孩儿,在她的肚子里面扑腾,一点儿也不高兴。
“没关系的。我的小宝贝”她揉着肚子,边绣着小毛衣和小鞋子,边柔声哄着,只觉得没有什么比那个时候,更令人觉得很幸福。
“妈妈很爱你,这世界上,你是妈妈最爱最爱的人。”
这辈子和战寰的最后的一次见面,是在她的刑场上,她是阶下囚,他是位高权重的司令官,手掌她的生杀大权,她与他再次见面,满心期待等来了援救,却以一声枪响作为落幕。
她那样期待着的孩子,一点点地化为了血水,从她身体中消失。
那段过去,是她上一辈子的人生,满地鸡毛狗血。
而她不肯服输地执拗到了最后,却连最想要的孩子,都没能够保住。
而这辈子,重新来过,过去,终究还是过不去。
战寰欠她的,她都会一一地,拿回来。
第六十六章:临别前的筹谋()
在那一瞬间,谈书润瞧着语气埋怨的的越越,差点以为她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才会见到如此情绪外露的越越,如此亲密得类似于撒娇的话,在她的认知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是非同一般的熟稔,才对啊
谈书润愣神中,越越见此,干脆直接将让人拉到了阳台上,然后又气呼呼地放了手,惹来谈书润无语的凝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起澜都那么说了,我不去也不行,再说不过就是演演戏而已。”谈书润试图向越越解释,然而越越似乎很是不想听的样子,皱着眉头,满脸不耐。
谈书润见此,干脆也不想要解释了,直接道:“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接下来我会跟战寰一起去一趟南京城,不知道南京城那边的情况如何,不过我能应付的。但是战寰将战檬留下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战寰不在的机会,你好好把握,明白吗?”
谈书润扯了把越越的衣角,苦口婆心地叮嘱:“还有,千万记得,陈启河在天坑实验室里面囚禁着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你找个机会去把他救出来!”
话落,谈书润便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于公,那人落到陈启河的手里头,不知道会被陈启河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万一真的让陈启河口中的实验成功,带来的影响绝对百害而无一利;于私,那个人对无论是对她还是有对越越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而且,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曾经,也让她不得不想办法救他!
“为什么要救他?”越越向来沉默,但是这次却突兀地向谈书润问了理由。
谈书润顿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才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你听我的,把他救出来,在我没有回来之前,把他藏在房间里面,谁都不要告诉。等我回来找你们!”
越越将谈书润的言辞闪烁看在眼里,心底有疑惑,然而谈书润既然让他去做,还是要瞒着其他人的,他倒是觉得满心欢喜,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就好!”
两人聊了会儿,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谈书润在自言自语,而越越就在一旁听着,就这么过了许久,越修推开阳台的门走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谈书润,道:“书润,你真的打算,和战寰一起前往南京城?”
谈书润微笑,反问:“不是你们让我扮演战寰的亲亲女友的?既然是女友,男朋友去哪儿,我当然是要跟着去的,不是吗?战寰现在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不陪着让外面的人看了,不是显得我很是薄情寡义?”
越修谈书润如此一番的抢白,神色有些暗淡,解释道:“书润,刚才那样的情况,我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的情况!我以为,陈启河那个老头子,会为了牵制战寰而将你留在铜雀阁,到时候我们还在一处,自然能够想到办法和南京城那边的战寰取得联系,里应外合,只是没想到,战寰会带上你一起去南京城!
越修气愤又无奈:“那时候,我本以为,假扮情侣的方法,会是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越修就算不说,谈书润也能明白,那是无奈之下的举动,而且越修若是站出来支持她,倒是显得他里外不是人,何必将越修也拖下水。
然而,她的心底终究是不高兴的,她没好气道:“现在这样,也不是什么绝境,我去南京城的话,也好看着战寰,保证战寰在南京城那边说做的每个决定,都能顾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