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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察觉到浓烈的杀意,陡然动静加剧,一改先前饶有兴致把玩猎物的心态,发出巨大的嘶吼声,一时间响彻整个地道。
战寰见此,从战檬的桎梏中抽出手臂,紧接着加入战局,蛇尾拍打着洞边石壁,如铁鞭般击落坚硬的碎石,烟尘漫天,为本就黑暗的地道增添了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惧。
“书润姐!你在哪儿?呜呜呜!!我害怕!”
战檬放声大哭,谈书润见状,既然已经开战,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屏住呼吸,谈书润猛然吸了口气,从沙土中爬起来,感知着战檬的位置,朝她快速爬过去。
一触及到战檬的脚踝,谈书润便立刻被战檬以熊抱的姿势给抱了个满怀,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
谈书润硬是压下心底的害怕和惧意,尽量柔声安慰着战檬,另一边,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石洞外面。
狭窄逼乆的地道,单是刚刚他们弯腰走进来,都费力得很,越越和战寰两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缩手缩脚地在地道内,和巨蟒缠斗,不说黑暗中,蛇类的感知能力本就比人类来的敏锐,巨蟒身躯纵然庞大,然而动作并不笨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灵活。
如此以来,越越和战寰的这场战,异常困难。
巨蟒的嘶鸣,剑刃砍击在铁盾一般的鳞片而发出的哐啷,还有剑刃鳞片相接处,迸射出的火星,战况不容乐观,生死交织起伏。
目不能视物,然而仅凭着声音,谈书润都能想象到,越越与战寰,面对巨蟒的厮杀,有多恐怖和惨烈,她与战檬相互依偎在一起,四周扑簌扑簌地落下许多石块和砂砾,有的甚至砸在脚边,尖锐的石子边缘擦过肩膀,带了阵痛。
另一边,战寰闪身躲过巨蟒扫过来的尾巴,反手试图将铁管插入蛇身,然而巨蟒尾巴一卷,便将他卷了起来,紧跟着甩向石壁,后背撞上石壁的一刹那,战寰呕出了血。
血色弥漫中,越越几乎已无法控制住心底对鲜血的渴望,原本漆黑的双瞳,亦是变得猩红酸涩,在黑暗中,泛着令人心惊胆颤的血光。
软剑剑气神凌厉渗人,划过巨蟒铁灰的鳞片,迸射火星不算,带出了一路的血痕,而巨蟒也不甘示弱,直接翻身朝着石壁撞过去,蜷缩起木桶粗的身躯,将再次冲上来的战寰给卷了起来,一点点的勒紧,再勒紧。
巨蟒高高仰起头头颅,毒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发出呲呲呲的响声,瞬间便将石头给融化成了一团灰色的气,靠近蛇头的那双手,挥舞着,巨蟒喉咙再次发出了婴儿的哭声。
越越倒退了好几步,猛然往前冲,不断地加速加速再加速,最后跳起来,三百六十度旋转蹬着石壁从巨蟒的上冲了过去,趁着巨蟒一时之间无法回头来看的间隙,从巨蟒身下钻了过去,手起刀落,斜斜地切掉了巨蟒躯干上人令人害怕的那双人手,干脆又利落。
鲜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跟洗澡站在花洒下似的,越越被洒了一身,宛如从血池子里面被捞出来,满脸鲜血淋漓,却帮助他很好地掩盖了双目赤红。
战寰紧盯着这一切,巨蟒拍打着身躯,地动山摇,伴随着巨蟒因剧痛而在地面上翻滚,战寰用铁棍插入石壁,硬抠着从蛇粗壮的躯干中抽了出来。
满身是些的越越再次跳起来,这次,剑尖对准的是巨蟒的眼睛,一人一蛇在暗色中对峙着,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吼着朝越越冲了过去,越越一脚踩在蛇头,对准了眼睛。
巨蟒扭头,撞向石壁,越越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体的温度在快速地降低,手脚逐渐变得冰冷,握剑柄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
越越抬眸,狠厉的目光直视巨蟒惨绿愤恨的眼睛,巨蟒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尾巴一甩,直接将地道顶端砸得凹陷进去一个大窟窿。
越越啐了口血,吼道:“我困住它,你打它的七寸!”
战寰一听,便了解了越越的意思,应了声后,便从碎石中爬起来,做出攻击状态,等着越越困住翻滚吼叫的巨蟒,他再上前给予致命一击!
战檬窝在石洞角落,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问道:“书润姐,我们怎么办?哥,他会有事吗?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救他?”
“你想送上去当巨蟒的猎物,那你就去好了。”
虽然这么说着,吓唬战檬,但谈书润还是依旧思考起了战檬的话,的确是该想办法的,哪怕只是能帮上一点儿忙都好。
在黑乎乎的石洞里,没有一丝光亮,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的漫长,俨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打斗声还在继续,越越和战寰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还有,她很担心越越的身体状况。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越越离开前的那个拥抱,明明身体的温度,早已不似早些时候,在监狱围墙之下,他抱着她那时,冷,冰冰凉凉的,不似活人。
接下来,会不会像在小木屋那里,越越陡然发狂嗜血?
到时候,谁能制住他?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谈书润摸索着,在地板上随手找了块石子,便要出石洞,谁知,手被战檬拉住,战檬摇摇头,泪眼婆娑,却是执拗地不肯独自留下,坚持要跟着谈书润一起走。
谈书润无奈,劝道:“你去了,只会让战寰他们两个分神,现在,你保护好你自己,也就是等于在帮忙了,明白吗?”
战檬不肯,目光灼灼,“书润姐,我要和我哥并肩作战!算了,你怎么会明白”
战檬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眼谈书润,转而直接朝石洞外面跑去,速度快得让谈书润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然眼睁睁地看着战檬的身影消失的黑雾中。
谈书润暗骂了声脏话,紧跟着追了出去。
越越已经将巨蟒困住,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战寰只能紧贴着蛇身,一点点地摩挲着巨蟒的七寸在哪里,这本就不容易,巨蟒因为眼睛被越越的剑戳中,巨疼使得它庞大的身躯,毫无章法地来回翻滚,一副誓要将整个地道弄塌的癫狂。
随着时间推移,越越手脚愈加的冰凉,巨蟒的剧烈抖动下,他手中的剑,控制力已然不能跟颤斗厮杀一开始那般的游刃有余,偏偏这时候,一道焦急的女声响了起来。
“哥!哥!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战寰心中一颤,怒吼:“你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本只能在越越禁锢下疯狂摆动蛇身挣扎的巨蟒,却突然将蟒头上的越越甩到远处,扭过蛇身冲向朝着战寰狂奔而来的战檬。
哭泣和呼喊声吸引了巨蟒的注意,蛇身擦着沙土游向战檬,庞大的身躯,顿时将整个地道的光线掩藏个彻底,本就昏暗的地道里,只有巨蟒血盆大口中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谈书润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战檬,蛇头已然撕咬了过来,她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拽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战檬便要往回拖。
然而小小的石头,对于巨蟒来说小菜一碟,没有阻挡它的捕猎攻势,尖齿獠牙瞬间压下,谈书润的手腕被抓住,她错愕地看向战檬,身体却被往后一把用力地推向了巨蟒的蛇口。
毒液噼噼啪啪地落在周围,谈书润下意识地,抬手便用手臂去挡,即将合上的蛇牙。
谈书润看着冲破黑雾扑向战檬的男人,一把将受惊了的小姑娘搂进怀中,顺势滚向了身侧的另一条地道入口,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连同战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都消失不见。
一切都发生的极快,谈书润心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
空气中,利刃划破黑暗,传来叮啷的一身巨响。
第九十一章:死了()
巨蟒被飞射过来的软剑刺激,顿住了朝谈书润咬合的尖牙利齿,转身嘶吼着再次朝越越奔去,攻击气势汹涌。
越越赤手空拳,披血而立,凭借血肉之躯抵挡铁铸般的庞大身躯,恐怖的撞击力将越越直甩到地道石壁边上,越越吐出一口血,跌落沙土。
谈书润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巨蟒的蛇尾,钢铁铸就的鳞片随着巨蟒疯狂前行,瞬间将她的指甲盖掀翻,鲜血淋漓。
越越见状,飞身而上,膝盖顶上巨蟒的下颌,将其踢翻,谈书润随即松手,连滚带爬地爬到软剑掉落的地方,抓住剑柄便往越越所在的地方跑去。
地道狭窄,谈书润后背擦着尖锐的石壁,忍着痛,将软剑丢到了越越的手上。
四目相对,越越吼道:“跑!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平,巨蟒张开了骇人的獠牙,钢铁般的鳞片与越越的血肉之躯相撞,不断地缠斗撕咬,然而巨蟒没有占得丝毫便宜,反而逐渐落于下风。
软剑在越越手中,挽出的剑花璀璨凌冽,剑出鞘的每次,都带着置于死地的狠决。
谈书润刚站稳身形,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蟒尾却厉风般卷过,将她裹挟在蛇身中,冰凉又黏滑的鳞片,蹭过谈书润的全身,蛇身不断缩紧,仿佛要将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部捏碎。
窒息所带来的绝望,惹起了她的浑身战栗。
这种冰凉感,太像是丧尸身上的死人的冰凉。
巨蟒不断地弓起身体,惨绿的瞳仁中,倒影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身影。
手执长剑,浑身血染,目光猩红,那迫人的视线,如同伫立于群山之巅的帝王,俾睨天下,亦是令巨蟒不断从心底涌上恐惧,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野兽的世界里,阶级秩序比人类社会文明创就的森严等级,来得更加不容违背抗拒,那是一出生便印刻在血脉中,对于比其本身更加强大兽类的敬仰与膜拜。
这种野兽之间的交流,较低等那方一旦察觉,避之唯恐不及。
此时此刻,望着那双猩红滚烫如岩浆,却浮着寒冰的眸子,巨蟒有些怕了,蟒身死死卷着谈书润,目标很是明确,那就是逃离,逃离那个拿着长剑的男人。
谈书润被巨蟒拖着极速逃离,颠簸中,恶心感从胃部直冲而上,呼吸不能,全身都好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着,难受,难受极了,想死
“润润!”
越越紧追不舍,盛怒之下,长剑斩断了黑雾与阴霾,越过蟒头,旋身直朝着巨蟒张开的饕餮大口中冲了进去,长剑入咽喉,巨蟒翻滚嘶吼,血和毒液混合,发出恶臭。
谈书润骤然间被放开,忙不迭冲向越越,准确无误地跌进他的怀中。
身后的巨蟒却没有死,挣扎着仍欲攻击,越越一把揽住谈书润的腰,将她推向远处,另一手握住剑柄,手用力,从蟒头上颚直朝蟒尾一刀划下,开膛破肚。
七尺青峰从蛇身拔出,喷溅的血液,如同雨雾,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也染红了越越苍白的脸颊,灰色的t恤衫早就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他的眼角流着血,全身上下满是擦伤,根本没有一块好肉。
谈书润低头看看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她跌坐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被抽走,软绵绵的,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气,而她的目光,执着地,甚至可以说是偏执地,盯着越越,凝视着他,以剑为拐,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谈书润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足足跳了三百六十次,越越才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撑着剑柄,半跪在她面前,用手臂,一把牢牢地拥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像极了拥着绝世珍宝,生怕一碰就碎了。
“没事吧?”
男人附在她耳畔的嗓音晦涩,谈书润将头抵着越越的胸膛,破碎的t恤衫斜斜地挂在身上,胸口腹部,无数的疤痕遍布,新的旧的,层层叠叠,还有些是早已结痂却被重新撕开。
根本不难想象,制造如此多伤口的当初,承受利器割裂血肉的他,有多疼。
“我没事,你呢,没事吗?”
谈书润艰难地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想要安抚越越,然而却发现,实在是太困难了,全身的肌肉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疼痛,仿佛被碎石机碾压过,整具躯体都不是她自己的。
越越没有回答,谈书润环顾四周,周遭是一度将他们所有人逼入绝境的巨蟒,沦为被砍成好几段的蛇身塞满整个地道,地道流淌着蛇血,浓厚的腥气令人作呕。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谈书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越越浑身冰冷僵硬,动弹不得。
谈书润将其放平稳,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伸手一探,越越果然已经没了呼吸。
心下了然,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有犹豫,谈书润伸手穿过越越的腋下,将他整个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