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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揪住一件小事开始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此时的越越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若香囊和香珠不是打算送给他的?那是要送给谁?
越越攥紧了拳头,阴狠地想,那个小姑娘都来招惹他了,她还想要送给谁?!
气
或许是在末日降临,丧尸肆虐世界中,颠簸流离地生存了太久。
天灾人祸,充斥着最原始的人性——自私自利,贪欲妄念之下,人为刍狗;举目四望,皆为疮痍。
而谜团黑雾,层层叠叠,交织成网,将人拢在其中,不得解脱。
自然而然,在淳青山的这些时日,难得令人倍感珍惜。
谈书润准备好了早餐和药汤,看着越越吃完后,便收拾了东西去找洛玛族长上课。没想到,到了族长屋里的时候,发现萨姆奶奶也在,而族长仍旧在靠着回忆重新描摹那本青族历代传下,却遗失在洪水中的图册。
药草本身很简单,极难的是药草的分量。
族长讲解得认真,谈书润在边上站着,认真地听讲,遇到不懂的或者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便做个笔记。
萨姆奶奶坐在边上,盯着蛇笼里的小黑,时不时地丢几只小青蛙进去,奇怪的是,小黑对萨姆奶奶,纵然并不亲近,却是一改往日里的龇牙咧嘴,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瞅来瞅去。
“你知道,我这个人直肠子,自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洛玛族长笔尖一顿,勾了个片唇状枝叶,继而道:“你有事,直说便好。咱俩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也别让客套,让咱们之间的关系生分了。”
萨目奶奶摇摇头,无奈叹了口气,才慢悠悠道:“他们那些人,也是想要早点做打算。冬天就要来了,到那时,淳青山大抵是何样光景,你比我清楚。总不能,让大家就这么困死在这座山里。”
这话说完,屋内便又恢复了安静,只余狼毫笔尖轻触宣纸,勾勒药草根茎枝叶时的沙沙作响。
虽是没头没尾的三两句话,谈书润却大致上明白了族长和萨姆奶奶在说些什么——如今已然到了农历十一月份了,华国大陆继续往北部走,比如北城,这时候初雪已然抵临;再比如漠北地区,积雪可能都积到了小腿处
而南京城只是因为地处偏南方,才会仍感觉到秋老虎的燥热,当然,近日的酷暑,或许还跟当日石湖镇原野上出现的强光有关。
但冬天总会来的,夜里骤然降低的温度已然说明了一切,到那时候,没有取暖的过冬棉衣和炭火,没有足够储备量的食物,甚至连防备山里野兽的武器都不够,到那时候,青族的族民很难挨过这个冬天。
所以现在必须尽快地想出处办法来,抵御冬寒。
谈书润瞄了眼族长师傅,听萨姆奶奶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有族民提出要离开淳青山到别处去,这个方法挺好的,树挪死人挪活,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族长看起来,并不是很想那么做。
族长和萨姆奶奶对峙良久,两人似是都憋着口气,不等对方先服软便不罢休。
许久后,族长叹气,无奈吩咐道:“小书,今天的课先说到这里,你帮我去屋后头,整理下那些箱子柜子,若是找到了一个皮夹子,就拿来给我。”
谈书润突然被点名,忙将视线从萨姆奶奶身上收回,点了点头,抱着笔记本溜到屋后。
见前屋只剩下他们两人,萨姆奶奶叹气道:“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罗玛和琪琪都大了,你连罗玛都能放出去读书,为什么不肯让族民们出去找生路?”
四目相对,面对萨姆奶奶的质问,族长无可奈何:“你也见了罗玛视频里那些吃人的腐烂尸体,我这时候让族民出去,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再等等看吧!”
他的预计中,淳青山冬天将会变得极寒极冷,然而至今这也不过是种猜测,在青族的历史上,从没遇见过,或许极寒的冬日并不会到来,只是他们杞人忧天?
族长认真地看着萨姆奶奶,萨姆奶奶止不住地摇头,忧心忡忡道:“算了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干脆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至于其他,比如罗玛,我想,琪琪不走,他便不会走。”
族长并不认同萨姆奶奶的意思,罗玛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那枚刻着南京军区番号的子弹上,恨不能立马从阿越的身上弄出点南京军区的东西来,而那个阿越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罗玛要报灭门之仇,纵然他将罗玛养大,也拦不住
思及此,族长开口时忍不住语调拔高,责怪道:“琪琪困不住他!罗玛那孩子,心思太重,若是这时候放他出山,这孩子就算是毁了!我怎么对得起他的父亲母亲?”
怒话落下,萨姆奶奶望着愁容满面的族长,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树屋屋后,潮湿闷热,常年不见天光,谈书润甫一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腐朽沉珂的破败气息,蜘蛛网漫布屋顶四角落,地面上的灰尘扬起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拿了抹布开始清理收拾箱柜,箱柜上东西不多,主要是些书籍和族长师傅做的笔记,还有便是些晒干了的草药和植物标本。
谈书润听着外屋传来的说话声,隐约可听见一两个熟悉的字眼,但具体在说些什么,便听不清了。
尽管只有些许的信息,她却仍旧在心底猜测了些东西,只是这些猜测的正确与否,怕是要之后多找些证据来证明,才能肯定确有其事。
一心二用,最后的结果便是谈书润的手指尖不小心被柜子边角突出来的钉子给戳了个洞,血珠子冒了出来,滴在了地面木板的缝隙间,但谈书润的注意力,却被其他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木板边角有个缝隙,血滴顺着木板边角滑落,竟渗了进去,而她戳了戳边角,竟发现那是可以掀起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照片(精修)()
谈书润实在是很好奇木板之下有什么,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谈书润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木板边角的一小块,凑近了看,木板底下黑漆漆的一片,但中间隐约有金属在泛着光,她伸手抠了下,只是试试,谁知道真的便抠出了一样东西。
皮夹子,就是洛玛族长让她进来寻找的皮夹子!
谈书润惊喜万分,起身便欲冲到外屋,然而刚抬步,便因想到些什么而顿住脚步。此刻手里攥着的皮夹子俨然烫手山芋,谈书润犹豫了,不知道她究竟该不该将皮夹子送出去。
木板是手工铺平上去的,刚刚若不是她不小心伤了手,而如此巧合地,血正好掉进了缝隙中,怕是根本想不到,木板里还藏着东西。
这分明便是有人故意将皮夹子放进去!谈书润环顾四周,这间树屋屋后,独属洛玛族长,除了洛玛族长,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将皮夹子藏进木板缝隙里。
“若是找到了一个皮夹子,就拿来给我。”
言犹在耳,前后事情一联想,谈书润只觉得指尖越来越凉,无言的令人害怕。
洛玛族长有个皮夹子,而他要她来帮忙收拾屋子,找出这里面可能掉落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皮夹子。
此时,有两种可能。
首先是洛玛族长知道东西在哪儿,若是如此,洛玛族长为何还要她来这里找东西?那么这就只是个借口,支开她,洛玛族长他和萨姆奶奶的谈话并不想她听见。若是如此,是否意味着从侧面证明,她刚刚不小心听见的字眼,联想的可能性猜测,真实性大大增加了。
其次,洛玛族长根本不知道他想要找的皮夹子,就在屋后地上的木板夹层里面。若是如此,谁悄无声息拿走皮夹子并且藏在房间缝隙里的,为什么这么做?
事情很乱,谈书润这才有了重新认真检查打量皮夹子的念头。
皮革不错,但不知在木板里放了多久,原本的皮夹式样和皮革光泽度已然大不如前,手上将其翻过另一面,谈书润在上面看见了一道裂痕,她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瞧了许久,食指指尖甚至还好奇地戳了戳。
这样的痕迹,分明是刀一类的冷兵器在近距离刺来,才能造成的裂痕结果。
意识到这一点,谈书润心底陡然揪紧,这个皮夹子或许曾经替洛玛族长挡过刀子。
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多,谈书润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拥有着皮夹子的洛玛族长,肯定有个很大的秘密。
“我,打开来看,应该不算是侵犯隐私吧?”
小声逼逼,谈书润打开纽扣,将皮夹子摊开来,拿出研究课上解刨实验体的亢奋劲头,仔细翻找起来。
两张二十年前发行过的百元大钞,一张从南京市区到淳青山的单程巴士票,一张写着南京城内某栋别墅地址的泛黄发黑纸张
引起谈书润注意的是纸张,她记得,这张纸上所写的地址,十年前因为行政区改革,早就被取消了区号,至少在这最近的十年间,根本不会有人用南京城花宁区这三个字来告诉别人地址。
她摩挲了下皮夹子内部,发现夹层,晃了晃,竟然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来。
照片泛黄发霉,年代已久,但依稀仍可辨别出上面的人物风景来。
背景是一处别墅的后花园里,两个年过花甲的男人肩并肩站着。
她拿着照片的左手边,站着的人赫然是相比较起来年轻许多的族长师傅,白衬衫黑西裤,笑得很是开怀,而站在族长师傅旁边的人,穿着一身灰褐色休闲服,有些年纪,精神矍铄,手里还抱着个奶娃娃。
谈书润的眼睛酸涩,热泪慢慢积蓄起来,在眼眶里打着转,滚烫得她几乎承受不住。
很多年以后,谈书润都很庆幸,世事因果循环,冥冥中自有注定。
若不是她阴差阳错,和老天爷打了个赌,追着越越从悬崖跳落,而后机缘巧合地来到青族,便不会认识洛玛族长,拜洛玛族长为师,更加不会误打误撞碰见屋后的皮夹子,然后看到照片。
谈书润一瞬不瞬地盯着照片里的中年男人,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空气中的氧仿佛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呼吸渐渐亦变得困难起来。
她用指腹温柔地抚摸着照片,眼泪积攒太多,终于溢出眼眶,无声滚落,啪嗒,砸在照片上。
谈书润不禁喃喃,带着思念,依赖,和懊恼,唤出了几十年来,都不曾唤过的称呼。
“爷,爷爷”
六岁,家里的枪声和大火,不仅让她变成了孤儿,连带着烧毁了谈家小楼里,所有关于家人间相互扶持着走过春夏秋冬的痕迹,除了回忆,被父亲带着从那幢屋子里逃离时,她什么也没能留下。
后来的很久很久,直到她死去,再次重生,拢拢总总算起来,半个世纪的时间怕是有了,却再也没能亲眼见见家人们的模样,她有时候都在想,如此下去,怕是很快便会将他们都忘了。
然而,万般苦难中,终归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哪怕只是照片,都足够她高兴许久。
指尖捏紧了照片,眸光濡慕,谈书润低声自言自语道:“爷爷,您知道吗,我很想您,想咱们家的院子,秋千,葡萄藤,满地柔软的小草,晃悠晃悠到处扑腾的小黄鸭,还有爷爷,您讲的故事”
眼泪掉成了线,止也止不住,视线被泪水模糊,谈书润却因但害怕惹来其他人注意,而不敢哭出声来。
“您要是在就好了,您要是在,”便可以对那些污蔑诋毁您名誉的人,说出事实和真相。
毁掉整个人类的罪魁祸首,疯狂变态的杀人恶魔,您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爷爷,您您能不能告诉告诉我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昏暗逼乆的小屋里,谈书润紧紧地捂住了嘴巴,仿佛被人掐住喉咙那边,窒息又绝望。
这世界上,最难受的,便是明知不可能,却依旧期盼且等待着,假设成真。
泪水未落,身后猛然间传来族长师傅的喊声,脚步声阵阵,由远及近,逼近谈书润所在的位置。
谈书润捏紧了照片,将其小心地收藏于衣兜里,紧接着将皮夹子重新塞进了木板夹层的缝隙中,而后擦干了眼泪,这才抄过抹布,佯装无事发生过,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面前的小箱子。
族长走到谈书润身后站定,看了眼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的小屋子,阳光从屋顶的天窗上洒下来,一束孤单的光,驱散了些屋里的阴气和潮冷,折射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如跳舞般。
“小书”
洛玛族长乍一眼,觉得蹲在地上的谈书润分外奇怪,他在外面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应。
念头一转,洛玛族长只得闷闷不乐地感叹,现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