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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安德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如果没有胜利的把握,为什么要选择国际象棋?难不成她的目的并不是赢?仔细想一想的话,无论是输是赢,结果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坏处,自己都与迪奥成为了暂时的「友军」。但。。。真是这样吗?
“你打算故意输吗?”
“怎么会,我来教你一件事吧,”迪奥像是突然温和了起来,语气也显得有些‘柔和’,她缓缓说道,“我只有一个目的——胜利,然而支配。过程和方法。。。都不重要。我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不屑于说谎。”
“。。。你也不会做没有把我的胜负,”安德莱对摆好棋子的手下点点头,才继续说道,“但是我不觉得你能在国际象棋里动什么手脚。”
“我先手,可以吗?”迪奥微微一笑,安德莱犹豫了片刻,点头后,迪奥才缓缓举起右手与头同高,摊开手掌,说道,“那么,请宣誓吧。”
“堵上我的灵魂。”X2
“小咲夜,你记住了类似国际象棋这种东西呢,它的排列数量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如果能够记住所有的和形式,就能够掌握胜败,并且两方同样都以最优的一步走,那么先手会占一些优势。”迪奥一边拿起棋子,一边对怀里的小咲夜说道。
“但国际象棋形成的棋面可是10的120次方,以人脑根本不可能记得下来。”安德莱手指不安分的在桌子上敲打着。
“对,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记得下来,”迪奥落下了棋子,随后手一摊,示意轮到安德莱,“在这一点上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之间,或者说在不考虑周围的因素的情况下,普通人类之间下国际象棋,决定胜负的因素只有一个。”
“!”安德莱眼神一变,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多么可怕。
“谁记住了目前的棋面,谁就能够掌握优势,而处于劣势的一方,只有走最优解以外的棋来让棋面走到自己知道,而对方不知道的棋面,才能重新获得优势。你之前故意激怒我,原本是打算自己提出这个赌局。你没有多少犹豫就把条件提了出来,你不是白痴,如果不是你的脑子转得非常快,已经考虑过赌注的后果的话,那就是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赌注。没错吧?”
“。。。。。。”
“但是你别忘了,夏洛克是我的熟人,她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也很清楚。她会告诉你有关我的事情,在我的预料之中,你知道我有某种「能力」可以影响赌局,却仍然打算向我提出赌局。。。或者接受我的赌局,那就代表你有着完善的准备,”迪奥左手与小咲夜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闭上眼睛,缓缓说着,“你一开始想要激怒我,让我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再提出赌局,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激将法,但是却很有用。可这个行为也让我猜到了你肯定有什么应对之法。”
“所以我才提出以「国际象棋」分胜负。”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运气成分的游戏,迪奥的能力也不会生效,哪怕安德莱也有着什么「能力」,在国际象棋上也不一定能够起效。少女是这么考虑的,但安德莱仍然没有太大的惊讶,或者说他只是对迪奥选出这个作为赌局感到惊讶。。。
“。。。你原本就打算用国际象棋或者相似的游戏作为赌局,”迪奥咧开嘴,恶意的笑着,“我说得对吗?「能力者」,朱力欧·安德莱奥蒂。”
“老实说,如果之前我对你还有一丝轻视,那么现在我对你只剩下了惊讶,”安德莱缓缓鼓起了掌,“没错,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不屑于说谎,也不会拒绝这种简单的,看起来没有任何陷阱的赌局,这也是我的目的。并且赌注输赢对你我来说都可以接受,果然是做的太明显了吗?我确实是「能力者」,十分遗憾,至少在这类游戏上。。。”
安德莱咧起嘴角,黑色的棋子落下。
“我不可能输!”
“我不是说了吗?”迪奥轻笑一声,“你我条件相同。”
“!不可能。。。!”
“很遗憾,虽然我并没有那种能力,也没有记下10的120次方棋局,但是。。。你每一步的意向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只需要一眼我就能看破!你走的不过是愚昧的最优解——只需要看过棋谱,谁都能记下来,”迪奥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棋子,“或许你觉得应对我走的棋再根据最优解进行行动就可以稳赢,但是。。。先手的是有优势的,很遗憾,你让给了我先手了。你不是棋手,也不是智者,你只不过是一个跟着棋谱下棋的机器,和机器对局,是有「不败法」的。”
啪。
落下的棋子清脆的响声,仿佛重击一样敲打在安德莱心脏之上。他总算明白这个少女的可怕之处——既不是她的能力,也不是像夏洛克所说的恶意,她能够看穿人类心底最深层的想法,并加以利用,所以她才是「恶人」。安德莱没有认输的理由,他们继续着棋局,直到。。。
“。。。这可真是。。。”安德莱无奈的摇着头。
“真是可惜,你无棋可走了,”迪奥打着哈欠,然后迪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然后一拍脑袋,“噢,我忘了,在国际象棋里这只能算和局。”
“。。。这该怎么算?”安德莱无奈的靠在椅子上,随后又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你是想算两个人都输呢?还是两个人都赢呢?”迪奥眯起眼睛,“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 … 迪奥的世界 14()
朱元芳盘坐在案前,他举起酒樽与月同高,良久后,他才放下酒樽,敲了敲桌子。一直守卫着自己君主的苗木灿闻声半跪在他身旁,等待着他的命令。朱元芳头也不回,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又这样过了数分钟,那个身影才出现在他旁边。
“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朱元芳这才睁开眼,“怎么样?久违的西国之旅?”
“感觉还不错,不过少了点什么,”来人摘下斗笠,正是那名叫做江流儿的僧侣,“少了该有的人陪伴,旅程未必太过寂寞。但贫僧的人生已经没有人可以陪伴。你也是一样的吧,所以才会呆在这里坐着「那个人」的江山。”
“别摆着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在那里说教,我不喜欢,”朱元芳冷哼一声,“坐下来喝酒,叙旧,那你就是客人。如果你是来传教的,那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流儿轻笑放下禅杖,坐在朱元芳对面,“那个叫做迪奥的人,我已经见过了。”
听到江流儿的话,朱元芳敲着桌子的手不由一顿,他缓缓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僧侣。即使在令人恐惧的世界第一帝王面前,江流儿依然不为所动,他自顾自的为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小酌一口。灯火辉煌的明帝国行宫中,透明的酒水清如镜,倒映出两人的面容。
“你认为她可以成为下一任?”江流儿突然说道,“在我看来,她更愿意在常世游荡,行自己所愿,单凭那书奈何不了她。”
“人类的思想是会改变的,”朱元芳眯起眼睛,“你知道电影吗?就是利用新技术拍出来的成品‘布偶戏’,为了拍一部电影,会重复拍同一个片段无数遍以达到拍电影的人想要的效果。这世界就是一出电影,我就是拍电影的人,要取哪一段。。。我说了算。”
“施主太过自信了呢,”江流儿没有看朱元芳一眼,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小小的酒杯中,“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希望在你失败的时候尚能坦然自若。”
“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你也失败过,尽管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看出她是怎么样的人了,”江流儿摇摇头,“哪怕只是一面之缘,贫僧也明白她不是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现实的人。”
“我说了,人是会变的,”朱元芳摇摇头,“只需要一点引导,她就会朝我希望的方向前进。到时候就不需要我再去做什么,她也会自己走向我想要的结局。隔着半个世界,我们也能知道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至今她的行为没有一项超出我的预期,一切人仍然在计划之中。江流儿,你相信人类的精神,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站在我们面前对我们提出质疑,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反抗我们的决定。人类是盲目的,只要没有人引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人各有道,角端,一千多年了,你还是没明白,”江流儿叹息一声,“我追求着我的「佛道」,而白泽则向往着「神道」,你也是坚信着自己的「王道」。人类也是如此。”
“呵,那就好好看着吧,迪奥·康纳不可能逃离既定的命运,她只是「命运的囚笼」中的另一个囚犯。”
“她有打破牢笼的力量,只在于她想不想,”江流儿拿起禅杖,站起身,“任何人都有这个力量,任何人都能踏出没有上锁的牢笼,命运不过是人类为自己套上的枷锁。角端,真正的强大不是能够打破命运的束缚,而是无论命运朝着哪个方向,都能够矢志不渝的前进,这才是人类屹立于世界之巅的根本。你看到的东西太多,反倒被琳琅满目的东西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阴影里为自己舔着伤口,拼了命战斗的人们!这是属于她们的挑战,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的野兽当然不知道挺直腰杆活着的艰辛!”
“你想死吗?!”
朱元芳猛地睁大眼睛,无尽的杀意席卷了这名僧侣,但这狂风暴雨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你做得到吗?”江流儿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的面对着世界第一帝王的仇视。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不管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人总能让我开心呢。”
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两人旁边传来,美丽的女子大大咧咧的扶着角冠,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案前,举着属于朱元芳的酒樽大笑着。
“。。。游光,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蓬莱」吗?”有熟人在旁边,朱元芳也不好发作,他冷静下来看着这个大妖怪,希望她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哎呀,这不是我们明帝国的皇帝吗?真是好大的架子,”游光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你成了世界的主宰了?我愿意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和你无关。”
“。。。你也站在她们那边吗?”
“你是白痴吗?最开始站在人类那边的不是你和白泽吗?”游光不屑的说,“我只是对那个叫十六夜的小家伙很感兴趣而已,或许是受这具身体的影响呢。。。正好你也在,我就趁这次挑明了说吧,我是来找你要「那东西」的。是在你这里吧?给我交出来。”
“。。。灿,把「那东西」拿来,”朱元芳抬起手,“你要拿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游光瞥了他一眼,“迪奥那小家伙最近肯定会再来一次明帝国,到时候。。。你不许多管闲事,我来和她会一会。顺便,那个妖怪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
“这位施主是?”江流儿眉头一挑。
“别在意我,我只是个路过的妖怪,”游光轻笑一声,“另外,你很有趣。我很中意你啊,如果以前的人类都像你一样的话,或许我也不会被当成灾难的源泉吧。”
“游光。。。原来如此,”江流儿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他看了一眼朱元芳,说道,“那么,贫僧就此告退,往施主能好好考虑一下。”
说着,他带上斗笠,显得有些沧桑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朱元芳放松下来。
“一开始,说实话你的演技真是烂透了,”游光抿了一口酒,“‘人类是可以改变的’,‘只需要一些引导就可以让她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前进’,真是有趣,这个江流儿是不是也在朝你希望的方向前进呢?在你的‘引导’下。”
“或许吧。江流儿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扮坏人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擅长,”朱元芳苦笑着说,“关于那个妖怪的话。。。她的确让我很头疼,我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不就是个没什么力量的小妖怪嘛。”游光瘪瘪嘴。
“或许。。。”朱元芳看向天边,“可以让迪奥来解决她。”
游光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她诧异的盯着朱元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你认真的吗?你确定她不会和迪奥一拍即合成为更令你头疼的存在?那家伙可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善良’,‘友爱’搭上边。虽然弱,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的恶妖’的妖怪啊!”
“并不一定要把她抹去,只需要把她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就行了。”朱元芳揉着太阳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