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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这样没错。不过那之后，我和她同乘一辆列车来到南京城，我趁机在她的身上装了窃听器。很凑巧的，我录下了她和迪奥的对话。不过看来，我的行动早就被她们知道了，所以她们有意避开了某些话题，但她们还是透露了重要的信息给我——一个与十六夜月关系匪浅的人，稍稍查了一下过去的新闻，我就找到了那个人，她的艺名叫「渚霞」，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
“原来如此。”
“所以我认定，游光的事情与迪奥·康纳有关，而朱元芳仍然知道迪奥·康纳的事情，他肯定也有关联。”
第二百零六章 … 影与真相 02（）
与西厂和神机营有关，与明帝国的皇帝有关，与「D…10」和猎人部有关，甚至与夏洛克这个闻名世界的侦探有关。做过如此之多的事情，有可能还是不被人所知吗？怎么可能，若月白和夏洛克得出的结论很明显，迪奥·康纳正与能力者抑或是妖怪战斗，对方有着能够篡改记忆的能力，所以绝大部分人忘记了这一点。
以能力的规模来考虑的话，一般的能力者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所以最后视线就放在了「妖怪」身上。
“我对神秘学并不是很了解，能力这也好妖怪也好和我关系都不打，不过要说到和游光有关系的妖怪，应该就是那个白泽了吧。”
若月白费力的爬回轮椅上，她转着轮椅的轮子远离了夏洛克，到了柜子前，她才拿起茶杯和茶叶，完全忘了之前说要喝咖啡的事情，自顾自的泡了一杯茶。看起来她也没有为夏洛克泡茶的准备，自己转过轮椅，面对着夏洛克就端起茶杯。夏洛克也不可能真的请她为自己泡茶，于是自己走到她身边，也不问这个主人东西的位置，自己拿起茶叶旁的速溶咖啡。
“白泽？是那个神话里记载的妖怪吧。”夏洛克回想了一下，这么说道。
“明帝国普遍内认为那是「历史」而不是「神话」，”若月白抿了一口茶，苦涩的茶水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在妖怪遍地的如今，那些事情也有了一些实际的证明，不是吗？”
“我可不是历史学家，不过，如果真是白泽这个妖怪的话，明帝国不会没有一点对策吧？”
“很遗憾，如果真的是她的话，明帝国确实没有一点对策，”若月白叹息一声，“你既然知道白泽的话，就应该知道她是号称「全知」的妖怪。这世间发生的万事她都一清二楚，无论我们做什么事情，她都能够第一时间得知。试问，面对这样一个妖怪，你要怎么战斗？”
“在心理学上来说，她能知道不代表会注意到，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夏洛克把开水倒进被子里，望着溶解的速溶咖啡，深褐色之中浮现出一个人脸，“比如，你知道昨天明帝国和英国召开了一场会议，你也知道会议的具体内容，其中没有谈论任何与中东地区有关的事项。但第二天，明帝国和英国共同宣布会插手中东地区的乱局，你会不会很惊讶？”
“不会，因为我并不是政客，所以无法理解政客的想法。我是军队的指挥官，侦探小姐。”
若月白放下茶杯，拿出的烟杆，指着夏洛克。
“借个火。”
尽管夜色已深，宅邸之中仍然灯火通明。烟雾缭绕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们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那么，换个说法吧，”夏洛克收起火柴，“就拿目前这件事来看。如果白泽可以削去我们关于迪奥·康纳的记忆，那迪奥·康纳在她自己的记忆从我们脑海里消失之前，她留下了这张宣传单，也就是让我们注意到了‘违和感’。明明知道迪奥·康纳留下了这个东西，但是白泽还是选择消除了她在我们脑海里的记忆，这是为什么？”
“原来如此，她并不觉得这个东西能够形成决定性的提示，”若月白歪了歪头，“也就是说，网络上留下的与‘游光’有关的言论，也是迪奥·康纳一手造成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恐怕就是那样。迪奥因为某些原因，与游光和白泽敌对，之后才由你们西厂介入，而早在白泽尚未出手之前，迪奥就已经开始地方她的能力，所以她留下了这些足以在短时间内提醒我们‘有这么一个人’的信息。”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调查白泽吗？不。。。不需要，如果白泽真的与迪奥·康纳为敌，实际上是与我们无关才对。这其中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对了，我想起来了，廖雪晴的那件事。”
她在调查张大漠的尸体的时候发现的事情，张大漠的伤口是从身后，用他自己的匕首，从上往下斜着刺入肾脏，并且还翻搅着破坏了他的内脏。哪怕是当时送到医院，恐怕也救不回来了。廖雪晴是没有这样的‘认知’的，训练她的是神机营一连的连长，一个正统的「武者」。她并没有受过更加正规的军师训练，所以像这样只求杀人的‘流氓’手法，是没有人教过她的。
“怎么了吗？”夏洛克眉头一皱。
“杀死神机营一名成员的人，并不是廖雪晴本人，”若月白抿着烟嘴，“仔细想了一下，廖雪晴一直以来的行动也显得十分诡异。原本她的任务是。。。不，这不是应该在这里说的事情。”
“。。。是安插进「D…10」的眼线吗？我还以为她们三人都是呢。”夏洛克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
“既然是明面上安排过去的，那就不会是眼线，”若月白不屑的瘪瘪嘴，“也好，不如就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陛下把廖雪晴送进「D…10」想要的是获得「D…10」指挥官的信任，然后在‘恰当’的时候背叛她。”
“结果？”
“不知道。我不知道廖雪晴是不是在继续进行任务，尽管陛下看上去也对廖雪晴的行动非常不满，还发出什么全国通缉，不过那只是障眼法。虽然我认为廖雪晴并没有想要执行陛下的任务了，因为她只是个孩子。”
若月白叹息一声。
像她这样的孩子，在明帝国的军营中并不少见。在前些年的内乱中，尽管明帝国成功歼灭了吴家的叛乱者，但即使只是局部的战争，带来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像廖雪晴这样有幸成为神机营一员的孩子还是少数，绝大多数和廖雪晴同期的军校学生，或许已经葬身于世界的某个角落。
“中东的孩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你还没明白。孩童的心智尚不成熟，也就是说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善恶，道德，正确与否的概念——人类本来也没有这种概念，这是需要被教导的，教学是人类永远历史正是因为这一点。仁义礼智信是‘伪’，是人为教化的结果，就像「狼的孩子」一样。我是想说，人类是会受他人的影响的。”
她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把喝了一般的茶杯放回柜子上，也没有收拾的意思，双手端庄的叠在膝盖上，直着身子看着前方。
“廖雪晴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她没有经历过实战，还未完全认识这个世界，在她这个时期出现的在她身边的人很容易影响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迪奥·康纳。。。虽然我对她不甚了解，但只是结合目前看到的资料，我也能大概明白她是个会向廖雪晴灌输怎么样的想法的人。”
“你想说迪奥教坏了她？”夏洛克嗤笑一声。
“用「教坏」这个词不太准确，我想应该用「诱导」，不。。。「教育」这一词最为合适，”若月白少见的扬起嘴角，微微笑着说道，“迪奥·康纳是考古系和心理学双学位毕业的，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廖雪晴产生什么影响，并且她还故意对廖雪晴施加一些影响，让廖雪晴产生动摇，迷茫，让她思考，最终让她产生了自己期望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世界上的教育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我觉得你说不定和迪奥会很合得来，她百分之九十九是像你说的这样考虑的。”
夏洛克耸耸肩。
“怎么可能合得来，一个对金钱，权利毫无兴趣的家伙，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二百零七章 … 影与真相 03（）
“她？我觉得她对权利和金钱的渴望远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狂热。”
迪奥·康纳并不讨厌钱，更不讨厌权利，如果有任何一丁点的机会，她肯定会紧紧抓着那一点机会，爬上更高的地方。对，她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和世间一切可以被称为恶人的家伙一样，她的词典里没有仁慈两个字，而她和其它恶人唯一的不同，只是她并不喜欢说谎。
正这么想着的夏洛克这才发现，那些关于这名被遗忘的恶人的记忆，不知道何时又回到了自己脑海中。在她沉浸于这记忆变化的奇妙感觉的时候，若月白已经作出了反应。她推着轮椅来到电话前，马上播响了西厂的内部联络线路。
“这里是若月白，通告全员，马上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这不是演习。全城搜索一名白发素衣，看起来年近三十的女子以及「Delta…10」。除了黄龙和郝罗，其他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随时做好作战的准备！重复，这不是演戏。全城搜索一名白发素衣，看起来年近三十的女子以及「Delta…10」。”
“这是怎么回事？记忆忽然回来了？”夏洛克马上跑到若月白身边，“如果是因为迪奥和其敌人的事情解决了，那最必要的事情是确认迪奥的所在。如果正相反的话，那迪奥目前很可能处于危险之中，得先确认这一点！”
“我知道，但那不是「西厂」的工作，是你的工作，”若月白挂断了电话，严肃的回过头来，“看来我们之前的分析大致正确，但为什么忽然之间白泽就取消了能力？我不理解，难不成她想引起混乱吗？等等，迪奥·康纳说过她在明帝国境内埋下了不少炸弹。。。”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若月白的思路，她马上拿起听筒，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里是若月白，请讲。”
“。。。都督，我们在紫禁城内的妖柳附近发现了一些塑胶炸弹，现在正在着手拆除。我们还在目标地点捕获了一名白发女子，和您描述的一样。”
“什么？”若月白顿时一惊，马上下达命令道，“先确保女子，等待我到达后在进行下一步指示，完毕。”
说完，若月白挂断了电话，她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两手揉着太阳穴。
“看起来情况很不妙？”夏洛克耸耸肩，抽空灭掉了烟斗，“迪奥向「D…10」说明的事情是真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些炸弹到底是白泽设置的，还是迪奥设置的？”
“我得走了，侦探小姐，”若月白叹着气，“你要跟着来吗？”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说，”夏洛克扶着她的轮椅的靠背，“迪奥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她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不过换个方向来考虑，「妖怪」也是一样的。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们都做了同样的事情。”
“。。。理由呢？”
“迪奥的目的很简单，逼出西厂、神机营和「D…10」全体共同行动，总会有聪明的人找到蛛丝马迹。而白泽走在了前面，她看出了迪奥的想法和做法，解除了影响我们记忆的能力。若是她真的「全知」的话，那么她自然知道迪奥在哪些地方设下了炸弹，也会知道怎么解除这些炸弹。她与朱元芳相识，也就是说，她只需要以协助者的身份来插手这一件事，事件的走向就会一面倒了。我们和妖怪不一样，是讲究「证据」的，没有人会相信迪奥是无辜的。”
“你是说白泽是想反过来利用西厂和神机营？”若月白不满的瘪瘪嘴，“别说傻话，我们西厂的行动本身并不受限于法律。只要有陛下和我的命令，她就不可能。。。”
说到这里，若月白愣住了。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夏洛克，她终于意识到了夏洛克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迪奥和白泽做的事情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那就是「恐怖/袭击」。以西厂和神机营的立场来说，她们必须找到并解除所有潜在的炸弹，以确保南京城的安全。而两个知道炸弹的解除方法的人，一个是安置炸弹的迪奥，一个则是号称「全知」的白泽。她们在找到迪奥之前，无法确定哪些炸弹是迪奥安置的，而哪些又是白泽安放的，也就是说，现在她们可以质问的对象只有‘自投罗网’的白泽。
一旦白泽以自首的方式介入这件事，那迪奥的罪名就极其难以洗清。西厂也好，神机营也好，没人会愿意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庇护一个和她们并没有太大关系的英国人。哪怕若月白的分析头头是道，轮椅上的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是白泽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