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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卓拉将几枚零乱丢在桌上的饰品,逐一拾起,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是些形态各异的黄金戒指和两串色彩十分杂乱,珠子亦是有大有小的手链。
转眼间,卡珊卓拉那略有些粗胖的手指和手腕上,便戴满了这些黄金饰品。
我不禁有些想笑,是不是每个从事占卜的人,都需要进行这些繁复的装饰?
卡珊卓拉将桌边一柄青铜支架倒竖过来,其上安放着一个浑圆的琉璃沙漏瓶,其中开始缓缓流下墨蓝色的细沙。
金娜儿仿佛看出了其中的几分玄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些俱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元素摆放的。”
卡珊卓拉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在金娜儿的脸上拂过,毫不避讳地说道:“这五大元素介质,是我惯用的沟通媒介。”
说罢,她将手指放在一处小巧的青石缸上方,流动的空气再次闪亮,缓缓注入进水中。
漫儿忍不住探头看了过去,只见青石缸中生养着几条形态小巧的章鱼。
此时,卡珊卓拉缓缓将手伸进水中,随意捞出一条,又顺势一放,滑腻的小东西便滑入一方砚台上。有细细的墨汁从它体内喷射出来,落在光华如镜的砚台上。
卡珊卓拉含笑不语,满意地再将它拾回青石缸中。
她用章鱼的墨汁在额上画了一个浓黑色的五星图案,然后十分谨慎地拿起手镜照了照,接着用手指沾了一点墨汁,涂抹在上下嘴唇上,大概是觉得满意了,她才放下手镜,向我们望来。
“请原谅我的生疏,我已经有几个月不曾碰过它们了。”她一面歉意地说着,一面拿起一只极细的毛笔,沾了沾墨汁,在她的两个掌心分别画上日和月。
我蹙眉看着她有些古怪的举动,心中既紧张,又充满了好奇。
金娜儿再一次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这些是冥徽,是通往地界和天界的明灯。”
卡珊卓拉耳力亦是极好,她不禁“哦?”了一声,这次她投来的,是一抹赞许的目光。
“看来你对我所做的事,还是了解一二的!”
金娜儿也并不避讳,直言道:“在公主决定要来找寻你之时,我亦做了一些研究。”
卡珊卓拉低垂着眉眼,将目光凝注在一个只有巴掌大的草龟的龟壳上,那上面密密麻麻勾画着许多金色的符号。
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魔法讲求尊从自然,冥徽是一种记录在古老占卜语言中的图腾,通过接收金木水火土这五大元素的力量,完成整个通灵的过程。”
卡珊卓拉躬身,从木桌下的众多陶罐中,选了一只很矮的大肚陶罐搬了上来。
我见她搬得有些吃力,刚想伸手帮忙,却被身边的金娜儿用手臂拦住了,我这才意识到,进入木屋时,卡珊卓拉对我们的要求,索性又站回身来。
陶罐里只安放着一只猫头鹰的头骨,被卡珊卓拉视如珍宝般地摆放在水晶球边。
那骨头面部轮廓方圆,空洞的眼眶深深向内凹陷,居中留着弯曲如同枯枝一般的喙,它不禁给人一种森冷、恐怖、诡异的味道。
她不无遗憾地说道:“如今,像这样的灵眼真是少之又少。”
我又是一个愕然,“灵眼?是做什么的?”
卡珊卓拉抿着她有些墨黑的嘴唇,想了想才说道:“它是镇守混沌时光的至宝,避免让通灵者迷失在虚幻的世界之中,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区别。”
我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想不到魔法世界亦是诡秘而不安全的。
卡珊卓拉又将陶罐放回原处,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两手交替地抹掉掌心上的灰尘,轻声宣布道:“那我们开始吧但是请记住一点,绝对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你们能做到吗?”
我犹豫地打断她的话,“你难道不问问,我究竟想知道什么吗?”
她耸了耸肩,乌唇向上弯出一个弧度,神秘地说道:“他们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与金娜儿对视了一眼,然后笃定地向她点了点头,一起向后退了几步。
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凶险,但任谁也不愿意拿生命来开玩笑,更何况,我不想伤害到卡珊卓拉,她毕竟是在极力帮助我的。
时辰已至,卡珊卓拉再无暇顾及其他,乌唇一张一合之间,吐出的是连续不断的字符,声音飘渺低沉犹如来自地狱。
紧接着,她的眼眸开始闪现出异样的色彩,面前的水晶球也开始微妙地变化着。
我与金娜儿一边紧张地交握双手,一边更加仔细的观察。
卡珊卓拉小心拿起一柄陶瓷壶,在面前的一个茶杯中开始徐徐倒入绛红色的液体,忽然,她身形一怔,而就在此时,那枚安放许久的赤色水晶球,忽然在中心爆出无数红色的飞絮来。
珠子本身的赤色如同沦纹一般,不停向中心汇聚,最后竟汇成一个红晶的瞳!赤色水晶球周围居然奇迹般地变得格外通透,如同透明水晶一般。
就在此时,卡珊卓拉的瞳仁忽然向上一番,突兀张大的双眸中只剩下苍白的白色眼球。茶杯依然被那绛红色的液体注满,开始缓缓流溢而出,然而她却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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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凶灵(1)()
就在此时,卡珊卓拉的瞳仁忽然向上一番,突兀张大的双眸中只剩下苍白的白色眼球。茶杯依然被那绛红色的液体注满,开始缓缓流溢而出,然而她却毫无所觉。
她的乌唇嚅动的更快,字符越发零乱而急速,最后竟如同疯癫了一般。
我紧紧咬住下唇,与金娜儿握住的手,早已汗水涔涔,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而诡异的画面。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的话音渐渐慢了下来,听起来有些飘渺。她的身体周围泛起朦胧的月华之光,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身形,像纸片一般波动起来。
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突兀地令我和金娜儿都是一个激灵。
场面变得十分阴森诡秘,任谁都能感觉到它的不对劲,而且,局面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我胆战心惊地听着卡珊卓拉杂乱无章的话语,几乎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忽然,两只金色的小狐狸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我本能地用手紧紧捂住嘴巴,身体踉跄地差点跌倒,幸好身边的娜儿及时扶住了我。
其中一只金狐耳朵缺了一个豁口,它正用尾巴用力一摆,将那枚变得通透的珠子,从支架上扫落下来。
水晶球在长桌上滚动几圈,然后‘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透明的珠子内如同沸水一般,充满了不停向上涌起的赤红色水泡,水泡一个接一个地破裂消失,将珠子再次染成了赤红色。
与此同时,卡珊卓拉周身的朦胧月华之光陡然消失,她的身形立时变得清晰真实,她仿佛手拿的并不是陶瓷壶,而是一只千斤重锤,她的身体重心完全失去了,一齐向着陶瓷壶一边栽倒。
金娜儿来不及出手相助,只听‘砰’地一声,卡珊卓拉连同那陶瓷壶,一同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我的心又是突地一跳,望着那绛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也正是在这时,另一只金狐迅速窜了过来,将那些液体舔得一干二净。
卡珊卓拉渐渐恢复了常态,幽幽叹了口气,急忙沾湿一角墨色幕布,胡乱擦拭着额头和两手间的章鱼墨汁。
夜幕降临,乌云也一同重重压下,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木屋中烛火轻摇,重归于沉寂。
漫儿用手指在唇边一指,意有所指地问她。
卡珊卓拉淡淡一笑,脸色变得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疲惫道:“已经没事了,可以说话。”
我关切地望着她,“你现在还好吗?”
她答非所问,难掩一脸的倦色,望向那两只金狐的视线充满了感激,“这是我豢养的两只灵狐,它们通常会在我通灵最危险的时刻出来保护我。”
金娜儿站立在我身边,也开口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刚刚究竟是怎么了?”
卡珊卓拉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刚刚我所做的事情,正是通灵人们想通过占卜者本身,来实现探究过去或是预知未来的目的,然而作为占卜者而言,他们只是区区凡体,并不可能知晓过去或是未来之事所以,我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灵。”
我的心莫名地紧张着,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幕,仍然心有余悸。
卡珊卓拉用手抚了抚那只温顺趴在长桌上的灵狐,继续说道:“通灵正是借用灵魂之眼,来探究过去或是预知未来。”
相比于漫儿的紧张与害怕,金娜儿却能更快地冷静和镇定下来,她认真问道:“这样的灵魂有很多吗?”
卡珊卓拉轻轻叹了口气,“并不多,所以需要更加繁复的召唤手段。”
“它们会伤害你吗?”我急忙问道,这才是我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灵魂之中也有善恶之分,只不过,唯有那些拥有执念的灵魂才能长久的在地界存留,不然它们就会随日月的更替而消弭于无形。然而,拥有执念的灵魂,它们往往是出于仇恨或是怨念,所以邪灵便占据了其中的多数。”
我眉头紧锁,“这么说,通灵岂不是很危险?”
她无奈一笑,“是的,很危险,所以我想了一些手段来保护我,冰凌和冰晶总会在最危急的时刻,将那些邪祟赶走。”
“刚刚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金娜儿一边问着,一边随手替她拾起那赤红色的水晶球,放回珊瑚托盘上。
卡珊卓拉一直低垂着头,仿佛陷入深思之中,并未注意到金娜儿的举动。
“我记不清楚了,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意愿在驱使着我有许多画面和声音重叠在一起,顷刻间向我涌来,我的耳朵不停地轰鸣,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话,有太多太多的信息,我根本没有办法辨别。”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举目望向我,“对了,你们听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一怔,茫然摇头道:“那时候你在近乎疯狂地念着我们没办法听明白。”
卡珊卓拉忽然有些惊愕,“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我放下心中原有的执着,或许找到母后还有其他的办法,但我不能陷卡珊卓拉于危险之中。
我温声劝道:“既然这么危险,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进行这样的仪式了。”
她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同样的话叔伯亦对我说过,然而在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你明知道危险,但还是要去做或许它是一种责任,或许它承载的是一份梦想,或许是在享受那份刺激,反正危险也会让人上瘾,总是让当事者铤而走险。”
她话音刚落,烛间燃烧的火苗忽然剧烈一颤,如同被惊动了一般,一齐熄灭。
也就在这时,一道粗如手臂的闪电忽然划破长空,木屋内倏然间亮如白昼,那道极强烈的光束竟笔直击在了赤红色的水晶球上
黑暗眨眼间降临,木屋内漆黑一片,一股凶狠的气浪仿佛随雷声一起到来,轰隆之声响彻天际,亦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卡珊卓拉的瞳孔忽然收缩,她在黑暗中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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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凶灵(2)()
黑暗眨眼间降临,木屋内漆黑一片,一股凶狠的气浪仿佛随雷声一起到来,轰隆之声响彻天际,亦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卡珊卓拉的瞳孔忽然收缩,她在黑暗中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情急之下,她的手掌再次出现刺眼的银光,一起一落之间,重重将掌风击在了她刚刚还视若珍宝的猫头鹰头骨上。
“嗤嗤”的声音不停地响起,那头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小堆灰粉。
狂肆的笑声尖锐刺耳地响起,在木屋内回荡,如同蕴含了某种来自地狱的能量。
卡珊卓拉急忙用双手将灰粉捧起,她厉喝一声,“快向后退开!”
金娜儿反应何等机敏,她下意识地拉住漫儿的手,急退了几步,再下一刻,她们的脊背就靠在了木屋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卡珊卓拉再也顾不得其它,话音刚落,她就将手中的骨粉用力向上一抛
银白的灰粉四处飞散,在卡珊卓拉和长桌周围笼罩了一层银光闪闪的光膜,同时也给了黑暗木屋内暗淡的光亮。
我紧蹙着眉,一颗心剧烈地跳着,或许是出于人的本能,我急速看向门的方向,原本离我们并不遥远的铃铛木门,竟突兀地消失了?
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