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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真长老话语一顿,悠悠问道:“陛下觉得贫僧的话,说得可有几分道理?”
奥斯忽然自嘲地一笑,了然颔首道:“大师之言,如醍醐灌顶,先王果真为我留了几位圣贤之师!”
建真长老的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众人无不颔首叹服。
“贫僧自愧弗如,不敢罔称陛下之师。”建真深施佛礼,继续道:“陛下居于高位,自然有无数朝堂琐事左右,时间久了,便会迷惘其中。如此一来,既对陛下龙体有损,亦对朝中时局有碍不如,陛下换一种心境,望一望平凡人的生活,兴许会有几分超脱之感,方能纵观时局。”
言必,建真长老悠缓地退回原处。
奥斯心中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他目光变得毅然决然,“朕今日记住恩师的话了。”
朝中议事结束,众人纷纷退出大殿。
羊皮书之人鱼传说
殿外的阳光明媚而刺目,乔治亲王微眯着眼眸抬头仰望,灿烂蓬勃的骄阳给人以无限温暖,他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冰凉的寒意,不禁用手背一试,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自古便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如今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即使自己事事谨慎,却仍旧揣摩不准,帝王那冷热无常的脾气。
黑暗猎手的崛起不容忽视,面对这势不可挡的强大力量,如奥斯这般沉稳冷静的君主,亦是坐不住了。
像今日这种朝堂议事,更像是一场充满血雨腥风的密谋,表面的平静完全是一种假象,它背后所蕴含的浪涛汹涌,却足以在顷刻间颠覆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好在龙华长老和建真长老及时出言劝谏,不然,真不知这位年轻气盛的帝王,会指使那位嗜血成性、阴狠毒辣的潘森将军,做出何种疯狂的地毯式排查,然后将所有怀疑是黑暗猎手的人无情地斩杀。
卡特乔治一边想着,一边暗自摇了摇头,真不知长姐是如何生出这三位性格截然迥异的儿子?
卡特乔治一面缓步向外行走,一面粗长地叹出一口气,明媚的阳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灰暗的影子。
如今自己仅依靠出身名门望族,拥有强大的靠山,想要在朝堂立足怕是远远不够的。
黑暗力量的崛起,势必会影响洛伊莱时局的发展,自己如今要做的,便是拥有更远大的政治预期和时刻清醒的头脑,以确保卡特家族从中选择最正确的立场,这或许才是一个家族真正存活下来,得以长久延续发展,极其至关重要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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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兽皮密文(4)()
大殿内空空荡荡,彩色的落地窗并未透进来多少殿外的光线。
奥斯端坐在王座上,目光一点点变得冰寒,他深邃的紫眸扫过寂静的大殿,半晌,他仿佛对着空气,沉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蹊跷?”
忽然,空荡荡的宫殿内悠悠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陛下微臣不敢说。”
奥斯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朕赦你无罪。”
一道颀长的身影,蓦地出现在宫殿的一处黑暗中,那身影恭敬地向奥斯施了一礼,“微臣怀疑在您身边,已经潜伏着黑暗猎手。”
奥斯的瞳孔忽然收缩,心中暗自凛然,“朕的身边怎么会有黑暗猎手?”
“陛下在明处,他们却在暗处,很多事情,防不胜防。”
奥斯缓缓站起了身,他双臂交叠在胸前,冷静分析道:“倘若是黑暗猎手所为,那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如此拙劣的做法只会先一步打草惊蛇,让我们做好周全的防范。”
“或许是微臣没有说明确,这应该是您身边的黑暗猎手所为”
“你说什么?”奥斯的眼眸忽然微眯了起来,狭长如刀锋般,冰寒凛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
光明猎手郑重地说道:“‘王权颠覆、麒麟重生’,密文上短短的八个字,看似震撼,实则却是一种警示的作用那么书写这句话的人,他会有什么样的意图呢?”
奥斯眉峰冷冷一挑,没有耐心道:“你何时说话也开始兜圈子了?”
“微臣不敢,只是想帮陛下分析这种可能性。”
奥斯冷哼一声,命令道:“那你可以继续说了。”
“微臣猜测,书写密文之人是十分了解我们医族的,更确切地说,他抓住了我们的一大弱点”黑暗猎手悠悠一顿,话锋却是一转,“那就是长久积存在洛伊莱人心中,对兽族的恐惧。他寄希望于这则密文,希望它会像一条导火索,在我们洛伊莱之境,燃起一场熊熊燃烧的恐惧之火,届时,他们的计划才会悄然进行。”
他凌厉地收回视线,如同收剑入鞘般不着痕迹,“果真是有见地的分析那么,朕身边的黑暗猎手,究竟是谁?”
“微臣虽被称为‘窃密’神,但确实不是神,微臣的猜测有很多,哪怕是您最信任的潘森将军或是赛恩政相,也不能摆脱这份嫌疑。”
一抹嗜血的寒光从奥斯的眼瞳中一闪而逝,他孤坐在王座上沉思良久。
半晌,他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大殿上,“潘森与赛恩乃是朕的一母手足,倘若连他们都不能相信,那这世上,怕是没有可信之人了。”
奥斯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他轻叹口气,神色恢复如常,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黑暗中的颀长身影忽然开口问道:“陛下知道忠臣与佞臣的区别吗?”
奥斯面色一凛,道:“众人皆知,朕又如何能不知?”
光明猎手淡淡一笑,低眉答道:“佞臣之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没什么价值可言;而忠臣之言听起来会让人咬牙切齿、气愤异常,却是字字珠玑,句句属实。”
奥斯眼神冷厉亦是深不可测,“你究竟要对朕说什么?”
“密文自然说得没错,只是微臣惶恐陛下解读错误,冤枉忠良、滥杀无辜。”他语气沉稳,不急不躁,思路亦是清晰明确。
奥斯的脸色立即阴郁晦暗下来,“适才两位长老已经劝谏过了,勿须你再重复。”
“‘窃密’只是想提醒陛下,莫要再重蹈夕日暴力毒辣的恶行。”
“砰”地一声,奥斯的右手掌重重地拍在龙案上,“‘窃密’你竟敢如此跟朕说话,难道是活腻了?”
光明猎手‘窃密’依旧笔直地站立在阴影处,丝毫没有伏地求饶的打算,他言语异常坚毅地说道:“陛下您深居金宫之中,又如何能体会百姓的疾苦?倘若你应允潘森将军的提议,那与滥杀无辜又有什么区别?你为保唐纳家族百年统治,就丝毫不顾及洛伊莱百姓的死活吗?”
奥斯紧咬齿关,紫色的眸子里燃烧起怒火,他沉声喝问道:“倘若不给些你教训,你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陛下位高权重,却未曾学会如何低头。对于君主而言,很多事情都会受到重臣的左右,潘森将军素有大将之风,但他生性嗜血强横,有时会令陛下做出偏执的决断。今日若是没有两位长老力谏,洛伊莱之民难逃血光之灾!”
一旁静默不语的奥斯渐渐恢复了理智,他冰冷肃杀的神情渐渐和缓下来,淡淡问道:“你的妻儿可还安好?”
光明猎手微微一愣,“谢陛下关怀,尚且安好。”
奥斯脸上微有一丝窘迫,勉强笑道:“正所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汝总说些逆耳之言,莫要说朕不愿意听,怕是洛伊莱百姓听了也会嗤之以鼻!劝谏总是要讲求点艺术吧何况是对朕劝谏,汝刚刚那种直来直去的说法,岂不是恨死的节奏么?”
颀长的黑暗人影忽然干笑两声,笃信道:“陛下不会。”
奥斯冷笑一声,故意道:“朕不会什么?朕的确不会制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窃密’不欲再说下去,单膝跪地,恭敬道:“还请陛下赐罪。”
奥斯向后靠在王座上,抬手示意‘窃密’起身,他疲惫而怅然地抬起眼眸,“心思软了,容易做昏君,心思硬了,容易做暴君。即使性格再尖锐的人,在这王权的斗争中,也会被磨得光滑无比吧?”
奥斯长叹了口气,又道:“朕孤自坐在王位上,即使日日做的是明君,亦要担心身家性命之安危做君王有什么好?”
‘窃密’垂下眼帘,恭敬道:“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职责与使命,有时候,能在权力之海中自如浮沉的人,那才是登峰造极的智慧。望陛下心境平和、心存善念,治世才方见长久,莫要让子虚乌有的密文,扰乱吾洛伊莱的安宁。”
奥斯微微颔首,神色间流露出一抹赞赏之意,“汝之言,合孤王的心意。”
他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斟酌道:“陛下交代给臣的任务,臣已经完成,现下是否可以回到陛下身边,继续履行微臣的使命?”
“朕不需要你的保护,朕身边有另外两名光明猎手,今日传召你来,亦是想交代你一件事情。”他低垂紫眸,思虑片刻方道:“保护好人鱼公主,非到万不得已,莫要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窃密’举目望向端坐在王位的奥斯国王,“这,陛下,微臣的使命是护佑您的安全,而并非”
奥斯再无耐心,重重冷哼一声,仿佛为这场争执画下了一个句点。
‘窃密’轻叹口气,单膝跪地恭敬回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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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芳华:大家猜猜,这个光明猎手‘窃密’是前文中的哪个人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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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神偷侠盗(1)()
泰和宫西厢殿
傍晚,奥斯国王临时起意,在泰和宫西厢殿宴请今日出席朝中议事的群臣。
宴席的规模并不盛大,只因时间紧张,宫人、侍女们都手忙脚乱地准备。
就在众人列席后,五只烤全羊和五只烤全猪,被宫人们两两抬了进来。
宴席的菜品仅此而已,十分简单,然而却不失美味,亦有上好的佳酿与之匹配。
羊羔被炭火烤得黄金酥脆、滋滋入味、焦香扑鼻,里面被填充了撒过黑胡椒的新鲜蘑菇和洋葱,隐隐夹着青柠的清新芬芳,弥漫在西厢殿中。
乳猪则被烤制成酱红色,身体里塞满嘶嘶流油的滚烫香肠和彩椒,缝隙中则填充了乳酪和黄油。
“咕噜”一声,卡特乔治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餐刀轻轻切下一块酥脆鲜嫩的羔羊肉,缓缓送进口中,连皮带肉地大快朵颐。
鲜美的羊肉酥脆香嫩、熟而不腻,有点点晶莹的肉汁从他嘴边溢出,香甜美味自不必提。
奥斯朝卡特乔治的方向略略举杯示意,卡特乔治一直咀嚼的嘴巴立时僵在那里,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恭敬端起面前的酒杯,憨厚一笑再仰头饮下。
羊皮书之人鱼传说
月夜静谧阑珊,淡黄色的月光在水面粼粼波动。
漫儿一身墨蓝色侍女装扮,她眨着一双明眸左顾右盼,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片刻,她那灵动的眸子倏然一转,更像是无声地做了一个决定,身形一闪之间,便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利落地爬上宫墙边的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身体借着一根树枝的力量,轻盈一荡,那曼妙纤细的身姿如同壁虎般,攀在立陡墙垣的表面上。斑驳的宫墙有几处可供攀爬的凸起,因此,她轻而易举就爬上了宫墙的顶端。
这宫墙从地面高拔而起,有丈余高,漫儿的白靴踩踏在宫墙顶端的凹凸之间,缓缓站起身来。她渐渐展开双臂,如同飞燕一般,保持着一种惊人的平衡。
宫墙太过高耸,即使漫儿是个不畏高的人,但站在这宫墙顶端,也别有一种慌张不稳的感觉。
在她身旁有长势茂盛的枝叶,有些枝干参差地延伸到宫墙上,阻挡了漫儿前行的去路。
自己立于宫墙之上,比之那些挺拔的大树更高上一个人的高度,漆黑的夜色下,透过大树的枝叶间,依稀能看到那丈高下的黑暗泥土和树根。
漫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视线再往下看,她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凹凸的墙砖上,亦小心翼翼踏开枝叶的阻挡,生怕自己一个闪失,如同踏入枝叶陷阱一般,突兀而狼狈地从大树的枝叶间跌落下去。
一想到这里,无形的恐惧让漫儿的心跳逐渐加快,她紧咬着下唇,极力稳住心神,脚步缓缓向前蹭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漫儿拉了拉简洁的侍女衣襟,忽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要知道,这与置身大海之中,可是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起码,她在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