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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黄叙一阵羡慕:“在工地上干了一天粗活,你说累不累?”
“不过是干点活,这又算得了什么,但做锻炼身体好了。”
黄叙有气无力:“你说得轻巧,五十斤重一捆的扣板,一共五十捆,一共二点五吨,要搬上六楼,你行你上啊!”
“这么厉害?”小便吃惊地瞪大眼睛:“看不出来啊,老大你真行!对了,你不是总务科的吗,不在办公室里呆着吹暖气,跑工地上做什么?”
还没等黄叙回答,大门钥匙响,花柳兴冲冲地闯进来,满面淫邪红光:“老大老大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玉米,佩服,佩服!”
黄叙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在工地上大展雄威的事情,有气无力地说:“你还真是耳报神,这么快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出大力,流大汗罢了。”
“我谁呀,恒安公司的HR,每个项目经理部的人员配置都要经过我们审核。”花柳兴奋地一屁股坐在黄叙身边:“老大,还真没想到我昨天晚上给你说的话你竟然听进去了,果然去寻找新水源了。你还说什么对巧巧一往情深,别的女人对你来说都是浮云。嘿嘿,口头不说,身体却很老实。”
黄叙:“什么新水源,我怎么听不明白。”
“装,你就装吧!”花柳流着口水:“老大,你主动要求借调去D6B项目经理部,是不是想打赤练仙子的主意。这才对嘛,心有多远,就能走多远。林总和比巧巧档次高多了,不愧是我们的老大,连这都想得出来,整个公司我只服你!”
“什么,赤练仙子,你到林妮娜那里上班了,苍天啊大地啊!”正躺在地板上将自己折腾得浑身臭汗的小便如同触电一般,一骨碌跃了起来:“那可是我的偶像啊,老大,请受我一拜!”
“平身吧!”看到二人这么大动静,黄叙有点莫名其妙:“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反应?”
“废话,你都调到公花……不不不,司花手下工作,每日照夕相处一亲芳泽,这他妈就是最大的福利。老大啊老大,你可知道,现在公司真不知道有多少单身狗对你是羡慕嫉妒恨。”花柳面上的红光跟盛大,嘴角还流出唾沫来。
黄叙:“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啊,这个林总可不是好相处的,我这一天被她折磨得够戗。换老三你去,怕是已经被弄死了。”
“就算被她整死了也无所谓,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至少能够叫她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如果能够和她搞对象,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一走……那威风……”
说到这里,花柳一副色授魂予的猪哥模样,显然是沉浸在她的美貌之中。
小便:“老三,醒醒,人家什么人,你什么人,别做春秋大梦了,你凭什么做人家男朋友。”
“我这不是口头过过瘾吗,人没有梦想,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老二,你这人就是喜戴假面具。前天晚上,我还听见你说梦话的时候喊赤练仙的名字呢!”
小便一张脸涨得通
通红,扬起拳头,口吃道:“你你你,你偷听人家**!”
林妮娜,本公司D4B项目部经理,恒安集团第一美女,所有未婚男员工的梦中情人。江南人士,据说出身于书香门第。
林妮娜非常能读书,当年以省高考状元的成绩考入帝都青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后来又拿到了硕士学位,再后来就进了恒安集团。
她今年二十八岁,可因为读书耽搁了,比黄叙还迟一年进入公司,从一个普通技术员做起。因为是个技术大拿,又精通管理,只两年时间,一路高升,从技术员到工程师,到项目副经理,今年年初跟是出人D4B项目部经理,挤入年薪百万的行列。
此人生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腰枝盈盈一握,前突后翘,端正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缺点。更叫人啧啧称奇的是,虽然每天都在工地上顶风冒日,可皮肤依旧细嫩白皙,吹弹可破。
也就这么一个明明可以靠着颜值吃饭的人,偏偏要靠才华。只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兼之她现在身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强烈的气场,叫人看了,有一种鼎礼膜拜之感。继尔荷尔蒙激素大量分泌,征服这样的女子对每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耀。
当初林妮娜进公司之后,立即引起了轰动。大量单身狗又是献殷勤,又是送花,又是约吃饭,意欲抱得美人归。
为了争宠,去年公司里还发生过一件事,有两个技术员为了她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引得集团公司大总雷霆震怒,开除了事。
林妮娜追求者虽众,可却没有一人得逞,几乎所有的单身狗都在她那里碰得头破血流,抱憾而归。
这个林总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她见了人,只需冷冷地看上你一眼。你脚肚子就会不住抽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而且,她管理手下极其严格,一旦你做错了事情,动辄就是不留情面的厉声呵斥。经理部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就连大男人也经常被她骂得抹眼泪。
渐渐地,单身狗们只敢远观,而不敢造次。
正因为林妮娜实在太厉害了,于是,就得了个赤练仙子的外号。这个外号一是说她如金庸中的女魔头一样强悍,二是说她如李莫愁一样美艳。
花柳桀桀笑着对黄叙道:“老大,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去D4B项目部,想要一亲芳泽的?想不到啊想不到,赤练仙子也是你的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个屁!”黄叙气得笑起来:“我现在只想撕了那女魔头。”
第十四章 一切顺利()
这个时候,花柳这才发现黄叙的狼狈模样,吃惊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被赤练仙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黄叙大概将今天下午的事情同两人说了一遍,气愤地说:“这不是整人吗,我和林妮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至于吗?”
花柳一脸的同情:“我明白了,这事你倒怪不到林总头上,整你的另有其人。”
黄叙:“什么人?”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的顶头上司赵总务。你忘记了,我是HR,公司的事情门清。”花柳道:“忘记跟你说了,赵总务年初就是D4B项目经理部的经理,后来因为做错了事,位置被林妮娜给顶了。听说,为了抢这个位置,赤练仙子在下面还是使了劲的。这可是一个年薪上百万的职位,两人现在可是大仇家。你被赵总务派去工地,人家林总肯定当你是仇家派过来的眼线,不整你整谁?”
黄叙抽了一口冷气:“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
“你啊你啊,公司里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还怎么升职加薪?纯粹就是个没追求的,难怪巧巧会骂你。”花柳摇头:“赵总务既然知道这一点,还派你过去,想必是你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黄叙苦笑:“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我没有转发他的微信而已!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说到这里,他想起下去时的情形,忍不住赞了一声:“说起来,林妮娜确实了不起。一个女孩子,五十斤重的东西扛肩上,一口气跑上六楼,连气都不带喘的!”
“那是自然,我家林妮娜什么人呀!”小便激动起来:“人家可是徒步达人,去年夏天我们几十个徒步爱好者一起去穿越A县雪山,走了两天,很多人都累垮了,中途放弃了。可妮娜背着几十斤的给养和帐篷,一直坚持到最后。老大,那可是海拔四千的高原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成了她的脑残粉。”
“什么我家林妮娜,老二,你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蛾肉。”花柳调笑着说。
小便摇头,难得地一脸正色:“我自然是配不上她的,她就是个天仙。”
“切,你是中了她的降头了。”花柳流着口水又问黄叙:“老大,在以前我也就远远地看过赤练仙子几眼,也看不清楚。你也是好运气,竟和她相处了一个下午。我想问你一件事。”
黄叙:“什么事,你问吧。”
花柳口水又流了出来:“老大,林妮娜的胸脯大不大,是什么形状,茄子、小甜瓜还是新剥鸡头肉?”
还没等他问完,小便就一拳打在他的肩上,愤怒地叫道:“下流,不许亵渎我的女神!”
黄叙喃喃道;“我怎么知道,都穿着宽大的工作服,带着安全帽,看不真切。再说了,我都累得要死,哪有精神去想这些。而且,我已经有了巧巧,巧巧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神。”
吃了小便一拳,花柳疼得跳起来,一边躲闪,一边叫道:“老大,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要寻找新水源,新水源……啊……”
黄叙累得实在受不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头一歪,就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第二日是周六,大约是昨天累得够戗,黄叙是被钢厂业务员的电话给闹醒的。
一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整。黄叙叫了一声草,回答说:“别忙拉过去,我先到A县再说。”
于是匆忙地洗脸刷牙,到车站买了张车票,坐着摇摇晃的大巴一路朝目的地进发。
在此之前黄叙还从来没有去过A县,路边的风景显得很是陌生,也乏善可陈,都是密密麻麻的楼房,工厂,直到进入A县县城才看到西面有一大片巍峨的群山,在那些山顶上还能够看到皑皑白雪和冰川。
原来,A县虽然离C市有一百公里,却是重工业城市。经济总量在五城区中排名第三,仅次于市和担流区。随着这十年来的大发展,A县都快和C市连成一片。实际上,整个大C市地区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城市带。
A县是重工业城市,空气自然好不了,一年到头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这个时候看到远处的冰川,才勉强有点杜甫诗中“窗含西岭千秋雪”的味道。只不过,现在在C市抬头朝西看去,却只有雾霾,想看雪只能来A县。
刚下汽车,就听到前方喇叭响,又有人喊:“黄叙,黄叙,我草,已经有快三年没看到你了。你今天总算是想起我这个老同学。”
黄叙抬头看去,只见车站的停车场那头是一辆闪闪发亮的宝马320,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将戴着盘盘帽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不是金健康又是谁。看他制服的胳膊上,豁然是“安全监督”四个字。
“草,健子,你小子才几年没见就开上宝马车了,还穿了制服,混得人五人六的。”黄叙骂了一声,钻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什么戒指不戒指,好难听,叫我名字吧。”金健康说:“我毕业之后就考了公务员,进了安检局。这车是我老爹买给我代步的,靠我每个月几千块工资行吗?哪比得上你,进的是大公司,每个月起码上万的工资。”
“行啊,金健康金公务员同学。”黄叙给了他一拳,也不提自己收入的事情。这几年自己混得不尴不尬,见了老同学确实有点失落。
“我就是一个小兵,你我同学一场,谁不知道谁呀。走,吃饭去,咱们好好喝喝酒。”
“不了,你开车呢,酒驾被抓可是要开除公职的。我的事情有点忙,就随便吃碗担担面,添饱肚子就去你家那学校看看。以后我可能会长期跑这边,要喝酒,有的是机会。”
“抓了被开除才好呢,我这个公务员说起来好听是个抱铁饭碗的,可那点钱养车都不够。若不是我爹妈要死要活的,我去考什么公务员呀!”话虽然这么说,金健康还是怕被交警抓住。加上他现在正在值班,就在路边的小馆子里和黄叙一起吃完面,驱车到了城郊,到了那家废弃的学校。
这座学校位于县城外三公里的地方,这一带很是荒凉,平日里也没什么人烟。却见,学校不大,就一栋教学楼,一栋学生宿舍,和一排用着办公室的平房。大约是已经废弃了十来年,操场上的已经长满了一人高的荒草,房屋的铁门窗都被小偷偷得干净,里面全是耗子屎。如果半夜里一个人到这里,还真有点吓人。
还好外面的大铁门还在,金健康将一把钥匙塞在黄叙的手里,
呵呵笑着说:“大黄,你说要用我这里堆东西,尽管用就是了。对了,巧巧还好吧,你们还在一起吗?”
“还在一起呢,她很好,和我在一个公司上班。”
正说着话,金健康的手机响了,接过来恩恩几声,就道:“大黄,对不住了,局里有事,我得马上赶回去。有事多联系,对了,找个机会把巧巧和以前的同学找过来,我做东,咱们来个雪山一日游,畅谈一下人生和理想。”
说完,就发动了汽车,一溜烟走了。
黄叙挥手送别金健康,联系上钢厂之后,正在学校里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