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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越身翻过了高墙,从里面打开门顾嘉宜进来。人还站在院子,便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争吵声。
“何醇啊何醇,你个没良心的,灿哥儿可是你亲儿子,你还不想想办法救他?”这是袁氏的声音。
“好了,我说,老爷难道没出钱没出力吗?自己甘心被人利用,临到头了,还在这儿怨天尤人!”这声音,有点耳熟,应该是金花,也就是何醇的小妾。
“呸,都是你这丧门星,进了我家门,就没个好歹!”
“袁青花,你个贱货敢再说一次?自己没教好儿子,还来埋怨我,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
两人推推搡搡,大呼小叫的,这何家果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袁氏揪着金花的头发,把她拎了出来,嘴里骂道:“你给我滚!”
“老爷,老爷,救我啊,救我啊!”金花一边哭着,一边掐着袁氏的手。
然而何醇并没有理会,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儿,像是听不见一般。
袁氏用力把金花一推,扔了出去,进屋回身将门关上了,院子里只剩下金花一个人“乒乒乓乓”地敲着门,边哭边喊。
“咳咳……”顾嘉宜在后面轻咳了两声。
金花下意识地回转头,眼神中带着诧异,“你是?”
“金姨不认得我了,我是何醇的外甥女儿,在陀村我们见过的。”
“是你……”金花看了几眼,这才有些了然。
“金姨,看来我大舅娘真的很不待见你,不如先去客栈住下吧。”
金花有些犹豫,沉默了半晌,才说:“你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会帮我?”
顾嘉宜笑了笑,“我娘是何醇的亲妹妹,见了你,也要叫声嫂子,本来就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金花站着没有动。这位小姑的女儿,原先在陀村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只觉得这女孩儿除了样貌秀丽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现在又听见袁氏说起,只说这女孩儿心思歹毒,诬陷自家表哥,害的表哥入狱,真是该千刀万剐。
袁氏的话听七分,信三分则罢,中间的缘由她虽不清楚,可如今这丫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家里来了,还主动想帮她,这无论如何也不得不心生提防,金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姨,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去客栈,那我就走了,只是今夜风大,可能会下雪,只怕捱不到天亮,你就冻死了。”
金花咬了咬唇,转身拿了口废弃的铁锅,“当当”地往门上砸。
“开门,开门!”
顾嘉宜见了,摇摇头,带着寻芳走了。
天空飘起了雪花,风声越来越大。
行了不过二三里,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二小姐,二小姐,等等我……”
顾嘉宜回头,来人竟是那金花。
“金姨?”顾嘉宜故意不说,只等金花自己开口。
“只好麻烦二小姐了,我身上没有钱,不过以后一定会还的。”
顾嘉宜将金花在客栈里面安置好,又给了金花十两银子。
“不不不,这钱我不能要。”金花推托着。
“你以为我在用钱收买你?”顾嘉宜轻笑道,她以为她看不出她的心思吗?金花那一脸的防范和小心翼翼,还一直念叨着会还钱之类的话,估计是怕被利用,然后落个何灿那般的下场。
“没有没有,我只是个小人物,二小姐又什么吩咐,尽管说。”金花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只是,不太看得惯大舅娘那般的行为。大舅在外面风餐露宿,挣着辛苦钱,是你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大舅娘却在家里心安理得地用着那些钱,你都甘愿做小了,她还这般蛮不讲理,竟敢将你赶出家门,连大舅都不维护你,今天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儿,我也是一时看不过罢了。”
这一席话说到了金花的心坎里,她何尝没有埋怨过,闹过,自从袁氏回来之后,她从妻变成了妾,承包了的家务活,天天累死累活的,袁氏让自己女儿倒贴楚家,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楚雨澄身后,得了些小钱,开了茶水铺,找几个人跳跳舞,有了钱,便在家里耀武扬威的,这种小人一样的行为,金花十分不耻。
“其实,我也觉得表哥冤枉,那天大舅娘住在我那儿,表哥应该是去找她的,可谁知被下人发现他偷东西,我那外院没什么值钱的,想着该是个误会,官老爷那儿说说,顶多关两天便放出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084。结交()
金花轻笑一声,“还能怎么样,要死不活呗!”
“对了,我还真不知道,大舅娘和表哥怎么突然想到去顾府找我的,还有大舅娘做的那些事,听说和楚家小姐有关?”
金花见到顾嘉宜是这么一个单纯爽直的性子,心里正为刚刚误解了她懊恼,听到她这么一问,话匣子不由也打开了,“何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楚雨澄,还说什么甘愿为她做牛做马,我看啊,这的事儿,都是那个楚雨澄策划的,所以我说何灿活该呢!”
顾嘉宜睁大了眼睛,天啊,何灿和楚雨澄,这对CP可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啊!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可能。想想以前在陀村,何灿是混小子,楚雨澄是傲娇女,这两人怎么看不登对啊。
“那楚雨澄就没想过救何灿?”
“怎么可能救,人家就是在利用灿哥儿,用完一脚踢飞。”
“那我大舅娘没上门找楚雨澄?”
“她怎么敢?她那两个铺子都是楚雨澄出钱的,现在她儿子没了利用价值,女儿也渐渐被楚雨澄嫌弃,她那两个铺子没了后台,估计也快倒闭了吧。”
顾嘉宜看着金花,现在从她口中得知许多真相,也就更加能够确定一些事情了。
过了几天,顾嘉宜正在房中看书,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鬟如玉突然过来了。
“那几个在粮铺里挑事儿的人,已经审判下来了,打了二十大板又放回去了,那白记的掌柜不承认这件事儿,每天派人在铺子里闹呢,说我们告黑状。”
这帮无赖!
然而让顾嘉宜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楚雨澄为何要对顾家步步紧逼,她针对的到底是顾家,还是顾家的某一个人?
但同时,她又觉得,以楚雨澄的个性应该做不出这些事儿,印象中,那是个傲慢率直的女孩儿,虽然无礼,但性格也单纯,这么想来,莫非楚雨澄的背后还有人?
顾嘉宜头疼地摇摇头。
白记派人来闹事,孙记也不是好惹的。
“老夫人打算怎么做?”顾嘉宜看着如玉。
“只有把这些人请走。其实白记也没怎么闹,就是每天找人来铺子里假装买家,在门口大声讨论两家官司的事儿,为白记喊冤,来往的人听了,难免不对我们心生芥蒂,还有就是故意挑我们的错,说质量不行,说我们同官府勾结,卖了假米,还打击同行,人家现在学精了,没有把话挑明了说,也没有砸店什么的,只是指桑骂槐,任谁听了也不舒服,咱们也拿它没有办法。”
顾嘉宜听了,没有说话。
“这种事儿,以前遇见过吗?”
如玉摇摇头,“二小姐,其实这孙记粮铺是老夫人娘家哥哥留下的,舅老太爷年轻时娶过一房夫人,还纳了几个小妾,但都没有所出,后来舅老夫人去世,舅老太爷就把小妾遣散了,自己住着,前些年他也死了,死前把这家粮铺托付给了老夫人。这粮铺虽开了有十多年了,但有时候遇上事儿了,也不好处理,比不得咱们顾家正经的铺子。”
顾嘉宜叹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以前听人说过,玫瑰城有个组织,叫皇商会,虽名为皇商,但其成员也不都是皇商,不过也是世代经商、家里出过有功名之人的富户,这个组织的意义,就在于保护商家权利,不受官府和同行的恶意摧残。
顾家虽然家大业大,贵为首富,但祖上三代皆为白丁,也正因如此,顾老爷和顾畅年年结交皇商,想要加入这个会,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果能够得到皇商会的庇护,那么做生意是否能够顺利很多呢?即使不能加入,要是能结交皇商会成员一二,那么也是不错的。其实,顾嘉宜也知道,同顾家交好的皇商会成员少数,不然顾家也不可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可是,那些成员都是二姨娘结交的,和她顾嘉宜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是,话又说回来,没人脉,没钱,又怎么去结交得到这些人呢?
顾嘉宜看了一眼进门来的小初,她手中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鸡蛋。
鸡蛋?顾嘉宜突然眼前一亮。还记得闲客小居,生辰的红鸡蛋吗?
“小姐,咱们养的鸡,刚刚下了两个蛋。”小初兴奋地说道。
所谓投桃报李,现在正是回礼的时候了。
顾嘉宜看了一眼篮子,不由轻轻一笑。她还记得杨贺那儿的签了死契的下人,当时就想过,杨贺家里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没准儿,就是皇商会的成员呢!
她又换了一套男装,带着寻芳出府,去了闲客小居。
“饮酒对月,当知我心事?”进门便听见杨贺在说话。
此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点了几支微弱的蜡烛,空无一人。只剩杨贺独坐在屏风后面,身后墙上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莫使金樽空对月才是啊。”顾嘉宜不由笑着说道。
“顾兄?”杨贺站起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的诧异,“真是失礼,失礼。”边说,边用袖子去擦唇边的酒渍。
“杨兄不必客气了。”顾嘉宜自己更没有客气,不等杨贺招呼,自己便坐了下来。
顾嘉宜打量了周围,有些空旷清寂,不由率先问道:“杨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说来也是惭愧。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我爹还是个员外,但我不愿过那种衣来伸手的生活,我想自己去创造,原本以为,我可以自己做一番成绩,没想到却是枉然。”杨贺叹了口气。
“杨兄,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我这闲客小居要倒闭了。”杨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个趔趄,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顾嘉宜吓了一跳,“寻芳,快,帮忙。”
刚刚杨贺说他爹是员外,这儿的规矩是,员外虽是可以用钱买的官职,但同时买官人的直系亲属也必须有功名,而这个直系亲属包括了祖父、父亲、叔父、儿子、兄弟这些。这么说来,像杨贺这样有功名有钱的人家,多半就是皇商会的成员了。
她此时心里已经急转了几百个主意。她觉得现在发生的事,真是有太多巧合了,比如闲客小居的对手是袁氏母女和楚雨澄,恰恰这三个人也是她想对付的,如果她帮杨贺赶跑对手,既是自己,同时又对杨贺有恩,那么以后杨贺就会庇护她,她做生意也会畅通无阻。
可是,眼前的难题是,现在杨贺同他家里有些磨合,自己的生意都做败了,又如何庇护的了他人?所以,她还是必须先弄清楚杨贺的家庭状况,还有能不能帮助杨贺化解家庭矛盾,她才能够做下一步部署。
085。商量()
顾嘉宜想着想着,竟然靠在软塌上就睡着了。寻芳将杨贺安顿好,转过身看了一眼顾嘉宜,叹了口气,想摇醒她,手却突然在空中停住了。
无形的空气间,突然幻化出黑色的身影,长袍挺拔,黑色的面具遮了半张脸。
开口便是低沉清淡的声音,“寻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她来这儿?”
寻芳心头一紧,慌忙跪了下来,“主上恕罪,奴婢只是,只是……”
顾嘉宜朦朦胧胧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荣景,你怎么在这儿?”
没有人回答,再一看,眼前哪儿有荣景的身影。
“咦,好奇怪啊,寻芳,我明明看见荣景站在这儿的,怎么眨眼就没人了呢?”顾嘉宜坐起身,迷迷糊糊地问道。
“主子,您是看错了吧,主上没在这儿。”寻芳边说边扶着顾嘉宜起来。
顾嘉宜愣了愣,说道:“杨贺怎么样了?”
“喝醉了,奴婢扶他去床上睡了。”
顾嘉宜点点头,看着寻芳在烛光掩映下苍白的脸色,越发肯定刚刚荣景来过,只是,他来这儿干嘛呢?
“杨贺他真的没事吧?”顾嘉宜心里有些忐忑,荣景应该不会害杨贺吧?要是杨贺出了事,她的计划可就全打乱了。
“杨公子没什么大碍啊。”寻芳抬头看了几眼顾嘉宜。她心里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自从第一次,主子和杨贺相遇,主上就突然出现,说不准主子和杨贺再见面,这一次她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