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公公笑的脸上皱纹都团成一团:“婉妃娘娘深得皇上喜欢,老奴才要您多多提携才是!”他说了无数次谎话,可这句却是真心话。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看人可谓是一看一个准,这个宋婉婷,能一路从丫鬟走到婉妃,绝不会是个寻常人,若是能为皇上产下个皇子,保不准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奴婢参见婉嫔娘娘。”
说话间,一个丫鬟款款走来,池湘君定睛一瞧,是太后宫里的流云。
她心里有些犯嘀咕,这时候太后派人来,有什么事?
王公公脸一板:“刚才皇上下了圣旨,如今已是婉妃娘娘了。”
这圣旨刚下,流云哪里知道,当下便机灵的改了称呼:“婉妃娘娘,太后请您去延禧宫一趟。”
“本宫去换身衣服就同你前去。”池湘君转而对王公公道,“本宫就先行一步了,王公公请便。”
“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这就告退了。”王公公是个有眼力劲的,当下便毕恭毕敬的离开了永生殿。
池湘君转身回屋换了身衣服,这才跟着流云往延禧宫去。
一路上她的嘴也没停:“太后可说了找本宫有何事?”
“奴婢不知。”
“太后看起来心情如何?”
“奴婢不知。”
这个流云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不愿说,池湘君只得收回满肚子的疑问,跟着她进了延禧宫。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在她的身侧坐在皇后苏月华,瞧见跟在流云身后进来的池湘君,露出诧异的神色。
“太后娘娘,婉妃带到了。”
“你下去吧。”太后扫了池湘君一眼,“婉妃?怎么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封了妃了?”
太后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池湘君只得陪着小心回答:“回太后娘娘,臣妾也才刚刚知晓。”
“看来皇上对婉妃当真疼爱,这才封了嫔没多久,就封妃了,再这样下去,怕是都要站在哀家头上了!”
池湘君蹙了蹙眉,太后句句话带刺,摆明了是针对她,可她着实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让太后这般厌恶。
“太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不知。”
“不知?”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水从杯中溅出来,洒了一桌,“非要哀家说的这么明白吗?昨日你才和皇后在御花园争吵,今日皇上就封了你为妃,你敢说,这位置不是你找皇上要来羞辱皇后的?”
池湘君心下一惊,“扑通”跪在地上:“臣妾冤枉,臣妾并未同皇上提起此事,更未曾向皇上讨要妃子之位!”
太后冷笑一声,摆明了不信她说的话:“这么说来,倒是哀家冤枉了你。此事哀家无凭无据,但御花园一事,哀家可是查了个分明,你身为妃嫔,对皇后无理,你可知罪?”
“臣妾知错。”池湘君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将心口那抹翻腾的气血咽下。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太后毕竟才是真正执掌后宫的人,再没有获得真正的实权之前,她不能明着面上和太后作对。
太后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倒是愣了愣:“既然如此,你便将你的丫鬟红笺交出来,这等贱婢,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
瞳孔几乎冒出火来,池湘君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太后娘娘,此事和红笺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过是忠心护主罢了。”
“可她却也顶撞了皇后!”看来今日,太后不会轻易放过红笺了。
池湘君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缝中挤出来的:“红笺是臣妾的人,倘若太后真的要责罚,就请责罚臣妾吧。”
“好啊,好你个婉妃,现在竟是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太后气的身子直抖,“来人,把婉妃给哀家打入大牢,哀家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太后娘娘,其实那件事臣妾也有错,希望太后不要再深究了,”皇后忽而间开口,走到池湘君身边跪下,“皇上日理万机,臣妾身为皇后,理应和后宫姐妹处好关系,倘若太后因此重罚婉妃,落入皇上耳中,造成母子失和,臣妾可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怕什么,一切都有哀家为你做主!”
太后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
苏月华声音如水般的温柔:“臣妾知道,太后娘娘是希望为臣妾做主,可臣妾事小,太后和皇上之间的母子情分是大,臣妾身为皇后,理当为皇上和太后娘娘着想。望太后娘娘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过婉妃吧。”
池湘君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神色平静,眼底全然没有怒意,更未有惺惺作态之姿,无论是谁,都觉着她是真心在帮池湘君说话。
太后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疼惜:“罢了,既然皇后都求情,哀家再重罚,倒是显得有些不讲情面了。”她的神色忽而严肃,“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婉妃顶撞哀家和本宫,理应受罚,且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罚跪在门外一日吧。”
池湘君身子一颤。
这罚跪表面上算是极轻的惩罚,实则是极为丢面子的事情。想想,堂堂的婉妃娘娘,竟然如同一个丫鬟般罚跪,受宫中人来来回回的“观赏”,像她这般骨子里骄傲的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甚至还要说“谢太后娘娘”这样的话来,唯一能表现自己傲骨的,就是推开那些拉她的侍卫,挺着背自己走出去,然后直挺挺的跪在门前。
延禧宫的门再度被关上了,她看不到里面太后和苏月华正在说什么,是嘲笑她,还是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让她更羞耻。
正值午后,太阳光刺目的厉害,她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阳光,然而阳光还是从指缝中溜进来,没什么作用。她索性闭上眼睛,任由这种晕厥感席卷她,反正自古没几个是晒太阳晒死的,更何况她的身子骨还算不错。
“娘娘!”
她听到了红笺哭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睁开眼,却真的看见红笺跑到自己面前,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这件事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娘娘的事,奴婢这就去求太后,让她放了娘娘,惩罚奴婢!”
池湘君还好没被太阳给晒傻,眼明手快的抓住她:“本宫好不容易说服了太后,你这一去,本宫岂不是拜跪了?更何况本宫不过是跪一跪,要是你去认了错,那估摸着就不是跪在这里这么简单了。”
保不准就会乱棍打死。
这么可怕的话,她没敢和红笺说,不过红笺毕竟在宫里待了不少年,人算是机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哭哭啼啼的却没敢再提揽罪的事情。
红笺的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池湘君叹了口气,伸手抹去她挂在眼角的眼泪:“好了,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且先回去吧。”
“奴婢不回去,奴婢在这里陪着娘娘,娘娘跪多久,奴婢就跪多久!”红笺也是个倔脾气,当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旁边。
池湘君给她逗乐了:“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太后又没罚你。”
“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能让娘娘一个人在这儿!”红笺鼓着腮帮子,不易察觉的揉了揉撞疼的膝盖。
“然后咱们主仆两个,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扶着回去?”池湘君嗤笑,“那岂不是让更多人看笑话?”
“可,可是”
“你先回去,帮本宫准备好热水,明儿个回去后好好帮本宫按摩按摩。”池湘君弯了弯嘴角,“这永生殿里能靠的住的也就只有你了。”
红笺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那奴婢在永生殿等着娘娘,娘娘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池湘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红笺一步三回头,那小小的身板越走越远,池湘君这才转回身来,发觉膝盖生疼的厉害。刚才被红笺这么一打岔,倒是没感觉出疼痛,现在便是愈发的剧烈了。
她不敢动,也不敢去揉膝盖,生怕被守在门口的几个丫鬟瞧见,回头告诉太后,太后若是一恼再多罚几日,她就得被抬着回去了。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她觉得身子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整个都麻木不堪。
晃了晃胳膊,还没动弹,那守门的丫鬟一个眼刀飘过来,她便立刻不敢动弹了,腰椎疼的厉害,身子也瘫软下去,没之前那么直了,好在还算稳当。
“咕”
现在最令她痛苦的不是身子的麻木,也不是膝盖阵阵传来的疼痛,而是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
她一大早就过来了,一直跪到现在,水米未进,这要是到第二天,估计得饿晕了过去。
事实上,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刚舔了舔嘴唇,就感觉到唇上传来几滴湿润的感觉,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雨!
池湘君欲哭无泪。
这话本里说的还挺准确,那些个被罚跪必定会下雨的说法还真真儿都应验了。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雨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冰冰凉凉的,风一吹过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雨大的她睁不开眼,她只得微眯着眼睛看着进进出出的丫鬟。太后想必是要睡了,连屋里的烛灯都灭了几盏,只有微微一缕烛光。
太后睡觉是不熄灭烛火的么,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怕做噩梦?
想到这儿,池湘君就低低的笑出声来。
“被罚跪了还有心思笑?”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蓦然抬头,透过雨水,隐约看得见那高高的轮廓。他没有打伞,屹立在雨中。
金色的龙袍被打湿,蔫搭搭的贴在肌肤上。
王公公很快便提着伞跟了过来:“皇上您等等老奴,您可不能淋雨,要保重龙体啊!”他很快便看见了池湘君,顿了顿,“老奴参见婉妃娘娘。”
池湘君应了一声,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行礼似乎不太合适。”她抬头看着萧揽诀,“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听闻有人得罪了太后,便过来瞧瞧。”萧揽诀低垂眼眸,“你倒是有本事,足不出户都能惹着太后。”
“皇上这可冤枉臣妾了,天地良心,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池湘君甩了甩头上滴落的水珠,“偏老天都不帮我。”
萧揽诀看她还有心情打趣,估摸着没什么大碍,原本一路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他一挥衣袍就往殿内走,接过被守门的丫鬟给拦下来了:“皇上,太后娘娘已经休息了。”
“儿臣参见母后,有事要向母后禀告。”
里面过了许久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进来吧。”
萧揽诀回头看了一眼池湘君,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后穿好衣服,隔着纱帐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立在外头的萧揽诀。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皇上这大半夜的跑哀家这里,有什么事吗?”
“儿臣确有事要禀告母后。”萧揽诀俯首,“婉妃性情乖张,不知礼数,得罪母后,还望母后见谅。”
“你是来帮婉妃向哀家求饶的?”太后冷笑一声,“皇上日理万机,还有心情兼顾美人,哀家倒是小瞧了皇上。”
第399章 403满意了?()
萧揽诀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儿臣知道母后还在生气,可现在天色已晚,加之外面正在下雨,婉妃前些日子刚染了风寒,若是此时再淋了雨,怕是会病情加重。”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太后在椅子上坐下,冷冷的看着萧揽诀:“倘若皇上来找哀家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是请回吧,哀家不想听。”
“若是母后不听,儿臣便不说了。今日儿臣前来,还有另一件事,是关于皇后的。”
“哦?”太后颇感兴趣的模样,“皇后的什么事?”
萧揽诀眼神闪了闪:“儿臣与皇后成婚多年,却一直未有子嗣,儿臣前些日子去找太医来瞧过,说是皇后可能很难受孕。”
太后面色一变,几乎拍案而起:“这怎么可能!”
“儿臣也觉着纳闷,便托人查了查,发现皇后的膳食有问题。”萧揽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棕色的粉末,研磨的极为细致。
他将纸包递给太后,太后接过一看,细细闻了闻,顿时脸就沉了下来:“麝香。”
这是后宫最常用的伎俩,她那时候刚到宫里,在这上面吃了不少亏,若不是后来流掉了一个孩子,她还真不知道有麝香这个东西。
只可惜,她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怀上个孩子。
她近乎于咬牙切齿的盯着萧揽诀:“这麝香是打哪儿来的?皇后的膳食里?”
萧揽诀额首:“确实是在皇后日常的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