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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打败萧云鹤的武器,就是他亲自给她的。
“皇上您快点做决定吧,太后那儿是瞒不了多久了!”王公公壮着胆子催促。
萧揽诀没吭声。
他知道池湘君和萧云鹤有仇,之前在打仗的时候,她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又私自放走任司空,他只当是同自己一样敬佩任司空的人品,现在想来,怕是和任司空是楚国人脱不了干系。
其实池湘君未想这么多,但此时落在萧揽诀心底,就成了万般心思。
他不甘心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被面前的女子肆意玩弄于掌心:“你告诉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打仗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两个字已经打破了萧揽诀最后的幻想。
他长吁一口气,满眼失望的看着池湘君:“朕一再纵容你,即便看见你和林尔蒙私下见面也没有过怀疑,从未想过你会背叛朕。可今日,你太让朕失望了!”
失望池湘君浑身一颤,她让他失望了吗?
是啊,他该失望的,是她差点害的萧国吃了败仗,是她害的他身处险境。
他该恨她的。
即便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可她仍旧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重重的握住,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来人,将婉贵人关进牢里。”
池湘君没有抵抗,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麻木的跟着将士往前走。
直到走的远了,萧揽诀原本明亮的眼睛才骤然间黯淡下去,身子晃了晃,若不是王公公及时扶住他,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皇上!”
王公公轻呼:“皇上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去请个太医?”
“不必了。”萧揽诀站直身子,凝视着池湘君被带走的方向,半响才收回眼神,“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私自讨论婉贵人之事,违者问斩!还有,你派人去调查,看看究竟是从谁口中传出的这件事,记得,要秘密调查,切勿打草惊蛇。”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
王公公担忧的看着萧揽诀苍白的脸色。这三天来,他几乎不眠不休,一边在调查池湘君的身份,一边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几乎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人给找出来,就连守门的宫人都说没看见她出宫,这么大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今,她突然间冒出,却开口间将萧揽诀所有的希望打碎,这样的打击,哪怕是个帝王,都难以接受。
萧揽诀觉得身子沉重的厉害,他深吸了口气:“你先去忙吧,朕还要去太后那里一趟。这件事那么大,想来已经有人告知了太后,朕必须去调解一下,否则上一次的事情还会重演。”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看见池湘君倒在血泊中的样子,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她死了。
铺天盖地的绝望,恼怒,愤恨,以为无法言表的黑暗,在一瞬间笼罩住他。
他忽而明白,这世间可握住的东西太少了,能有一个让他这般牵肠挂肚的人,已属人生幸事。
他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幸事了。
从延禧宫出来,萧揽诀觉得头更疼了。
他说服了太后整整一日,才没让暴怒的太后直接砍了池湘君的脑袋,总算答应给他一点时间亲自去调查。他又回御书房拟了道圣旨,表示调查清楚后,定然不会姑息,这才让跪在门口的大臣心满意足的散了去。
等这一切忙完,已经是五更天了。
眼瞅着要上早朝了,萧揽诀也没了睡意,强撑着身子去上了早朝,面色难看的样子,惹得王公公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直到下了朝,王公公才有机会说上话:“皇上,您还是先回去歇歇吧,这折子迟点再看也不晚。”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萧揽诀仿佛没听见他的劝告,一边批阅着手中的折子一边问道。
王公公在心底叹了口气:“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任何人都不许再议论此事,至于传出这件事的人,奴才还没查清。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有一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说。”
萧揽诀搁下笔:“朕赦你无罪。”
“其实奴才前几日去宣旨的时候,碰到了婉贵人的贴身丫鬟红笺,红笺告诉奴才,说在奴才去之前,就已经有人借用皇上的名义将婉贵人带走了。”王公公试探的看了看萧揽诀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这才继续道,“奴才觉着,这件事有蹊跷。这假传圣旨是何等大罪,倘若不是计划周详,定然不会轻易出手。这要是被抓到了,可就是灭九族的!”
第448章 452洗不清了()
“所以你认为,这件事是有人蓄意为之,是特意抖出这件事,又绑了婉妃,坐实了她的罪名?”
王公公点头哈腰:“奴才也只是猜测。”
“那你觉着会是谁?”萧揽诀眼底暗波涌动,“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觉得,此人定然非常了解婉贵人,有十足的把握。”王公公揣测道,“婉贵人是楚国公主的事,不知这宫中有谁知晓”
他后一句不过是喃喃自语,却骤然让萧揽诀变了脸色。
萧揽诀从椅子上站起身,把还处在沉思中的王公公吓了一跳:“皇,皇上?”
“摆驾!”
萧揽诀到宋如烟那儿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一向尊重宋如烟,加上两人没什么实质上的名分,年幼时还不太计较这些,可随着年纪增大,他再也没有晚上到过这儿。所以宋如烟看见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如烟见过皇上。”
因为心里头有鬼,所以她没敢直接和他对视:“皇上怎么这会儿来了?”
“朕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他顿了顿,“关于宋婉婷的事。”
宋如烟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事实上,萧揽诀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她这个神情倒是反而有点怀疑了:“朕是想问,你以前是否知道宋婉婷和你是姐妹的事儿?”
姐妹?呸,她也称得上是姐妹!
宋如烟在心里肺腑,只是面子上还得装作吃惊:“我也是才听如意说起,当下也吃了一惊!我年幼就来萧国了,在印象里也没听父皇提起过,还有流落在宫外的姐妹。”她的表情控制很好,看不出真假。
萧揽诀细细揣摩着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件事和宋如烟脱不了干系。
但他也不愿意直接了当的凭借一个猜测说出来。
他和宋如烟这么多年的情分,甚至还心心念念过她,虽然现在这份感情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泯灭了,但他终归是把她当成亲人一样,不愿意随便去怀疑。
然而此刻对池湘君的担心,已经超出了他的理智:“如烟,你当真不知情?”
“皇上怀疑我?”宋如烟的双眼立刻浮现出泪珠,快的就像是早已酝酿好的一番,欲说还休的样子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我同皇上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皇上还不清楚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萧揽诀声音清冷,“朕只是在想,之前楚国使臣来的时候,她若是伙同使臣造反,定然是使臣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使臣第一次来萧国,人生地不熟,又有谁会告诉他宋婉婷的身份?”
宋如烟红唇紧咬:“自然是婉贵人自己了!”
“宋婉婷那段时间并未出宫。”萧揽诀肯定道,“她一直和朕在一起。”
“或许是偷偷出宫,抑或派人出宫也未可知。”宋如烟虽然知道此刻越少说话越好,但就是憋不下这口气,“皇上总没有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她,怎知她有没有异动?”
萧揽诀双眸一凛:“你似乎很讨厌宋婉婷?”
“是,她是楚国公主,是父皇和外面的女子所生的,还抢走了皇上的爱,难道我不该恨她吗?”宋如烟浑身一震,原本只是做戏,但泪竟然真的落了下来,“我更恨的是,我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才进宫几年的宋婉婷,对于我的信任,竟连给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她苦笑着,死死的盯着他:“揽哥哥,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人?”
萧揽诀喟然叹息:“你在朕的心中,是一个好妹妹,是朕的亲人。”
“妹妹?”她笑的眼泪横流,娇嫩的脸颊上,泪痕更为突出,“好一个妹妹,我对你的心意众人皆知,可你竟只把我当成妹妹!真是可笑,可笑!”
“如烟,你不要这样。”萧揽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我们已经错过了。”
“所以,你曾经说过要娶我的话,也不做数了?”宋如烟不死心的拉住他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你会娶我的!”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甘心顷刻间毁于一旦?
萧揽诀蓦然紧握拳头,他看宋如烟的眼里,有悲悯,有漠然,也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却每一样都砸中了她的心头。
“对不起,如烟,现在朕的心中只有一个人。”
他丢下这句话,竟是转身拂袖而去,在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如烟,在朕的心里,你依旧是那个温柔可爱的小姑娘,朕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变得恨你。”
他大跨步离去,留下了黯然神伤的宋如烟。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宋如烟眼里升腾起的浓烈的恨意和决绝的杀机!
从宋如烟那儿出来,萧揽诀立了许久,还是转道去了地牢。
池湘君正窝在臭烘烘的牢里长吁短叹,感叹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在宫里才待了几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倒是牢里来了两次。
而且这一次,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她百无聊赖的低头数蚂蚁,然后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头都没抬一下:“把饭搁外面吧,我不饿。”
“你过的倒是舒坦。”
池湘君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一下子冲到铁栏面前:“洛子骞,你怎么跑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烂死在牢里?”洛子骞不急不忙的抱着胸靠在墙壁上,“我还想救你出去来着,不过现在看看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池湘君紧张的看了眼外面。
这皇宫的地牢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这家伙该不会把狱卒都给
“放心,我没杀了他们,不过是用了点迷药。”洛子骞嗤之以鼻,“这皇宫里的守卫真没用,萧揽诀养了群废物!”
池湘君松了口气。
“你赶紧走吧,等会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她挥了挥手。
一道光从他细长的眼眸中闪过:“你不跟我走?”
“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若是走了,就成了逃犯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池湘君摇摇头,“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你也没少连累我啊!”洛子骞漫不经心的耸耸肩,拿起从狱卒身上顺的钥匙就要去开牢门,“更何况这深山老林多着呢,待个一年半载的,等风平浪静了再出来,谁会记得你!更何况,这天下之大,总有地方可以躲着。”
随着他的动作,牢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他大步跨进去就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顿时面色有些难看:“又怎么了?莫不是你还指望萧揽诀把你救出去?”
池湘君没有吭声。
洛子骞只觉着荒诞可笑:“你可是楚国人,他堂堂一个萧国皇帝,凭什么帮你?更何况,是你挑起了两国纷争,还一心要杀了他的弟弟和他心爱的女人,你以为,他还会傻到把你这个可能随时那把刀砍了他的人放在身边?”
他的话,让池湘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是啊,她还在期待什么。
“谢谢你,子骞。”池湘君的话让洛子骞燃起希望,却又在下一秒如坠冰窟,“但这皇宫是龙潭虎穴,且不说仅凭我们两人之力逃不出去,就算是逃出去了,那我也会害死身边的人。更何况,我还有大仇未报,若是离开了,那么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洛子骞显然不明白她所谓的“这辈子白活”是什么意思,狭长的眼眸露出些许恼意:“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报仇?更何况,那些人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要她们成为第二个香梅!”
一句话将洛子骞所有的想法堵了回去。
香梅的死,早已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把刀,只要稍稍一碰,就鲜血淋漓。
洛子骞垂下眼皮:“你当真宁愿死在牢里,也不和我走?”
“对不起。”
“罢了,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