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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凰阙觉得今日最让她纠结的，就是顾堂峰他的眼神。
她是真的不明白，那个眼神是代表着什么。
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不明白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完全不能明白。
顾堂峰在出去没有多久，顾秉安在看见顾堂峰的时候，也是十分困惑，以往他的父皇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早从里边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顾秉安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去关注这个。
他这几日都有派人在寻找莫凰阙，可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这次祭祖，他原以为可能会看见莫凰阙，可是完全没有莫凰阙的影子啊。
顾秉安的心里是特别希望得到莫凰阙的原谅的。
人只有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要失去的，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我们回去吧。”顾堂峰有心不想让顾秉安跟莫凰阙见面，看都没有去看顾秉安，就跟候着的众人说。
这下顾秉安听着就更加奇怪了，这未免也太早了点。
只是顾堂峰是陛下，顾秉安就算是不想回去，也还是要接受这个现状。
抱着遗憾跟不愿意，顾秉安也还是回去了。
一行人来时浩浩荡荡，走的时候也声势浩大，只是给了人一种来去匆匆的感觉。
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砸在水里，可是结果却只有一点点小水花。
这种情况，很多人都觉得很奇怪，因为今年东阳的琐事算的上多了，就连祭祖这本就是推移的事情，原以为会得到很大的重视，可是现在看来，不尽然啊。
这免不得人会奇怪啊。
来时顾堂峰的样子，似乎是很重视的啊。
只不过帝王心一向都是海底针，谁又能去多说什么呢。
在顾堂峰等人离开了五台寺以后，顾棠琅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莫凰阙的面前。
莫凰阙看到顾棠琅站在自己面前，才是蹲了那么久，给起身了。
而起身那一瞬间，一时脚麻，幸好顾棠琅给扶住她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莫凰阙以为顾棠琅怎么也要半夜才会回来，这会来的这么快，真的有点奇怪。
“有青降在，我不需要一直在那。”
顾棠琅只是这一句话，莫凰阙是明白过来了，又是让青降去假扮他了。
“青降跟你倒是很像。”
莫凰阙现在也还是摸不准顾棠琅是什么意思，顾棠琅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真的有很多的困惑，顾棠琅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就好像是没有任何的秘密。
青降一直假扮他这事，顾棠琅都眼睛不眨的说了。
加上银环教的事情，亦是顾棠琅派人去帮忙，她才可以平安脱险，这次如果没有顾棠琅帮忙，她也见不到顾堂峰。
这一切，顾棠琅都是在帮她的忙。
而顾棠琅为什么这么帮她的忙？
莫凰阙是想不清这件事的。
第612章（）
莫凰阙的心里有数之不清的困惑。
“自然。”顾棠琅扶着莫凰阙，十分自然地应下了莫凰阙的话。
在腿好了一些后，莫凰阙推开了顾棠琅。
“现在可以直接走？”
“再等等吧，现在外面还有人，再过会应该就没有人了。”
顾棠琅并不会告诉莫凰阙，他是因为担心莫凰阙一个人待着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在离开没有多久，就找准机会，让青降去顶替他，也许这很冒险，可是莫凰阙的安危也很重要。
顾堂峰这么快离开，一种可能是莫凰阙成功了，一种可能是失败了。
顾棠琅对顾堂峰还是算得上了解的，莫凰阙的武功不过是三脚猫，所以在顾堂峰平安无事的时候，他是担心的，好在，看到莫凰阙平安无事啊。
“好。”莫凰阙没有跟顾堂峰唱任何的反调，而是十分顺从的听着。
莫凰阙这般乖顺，顾棠琅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你们聊得怎么样？”反正也走不了，顾棠琅决定试探性的问问啊。
“还好吧。”莫凰阙不知道先该怎么说，索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莫凰阙的答案并不能听出什么，但是顾棠琅想可以猜的出，是好的，毕竟莫凰阙没有杀了顾堂峰，顾堂峰也没有伤害莫凰阙。
这样看来，就是很好啊。
“你们都是怎么说的？”尽管知道是好的，但是顾棠琅更想知道其中的细节。
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顾堂峰说只要我找到证据，就会为莫府平反，你了解顾堂峰么？”莫凰阙后一句，是问顾棠琅的。
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询问。
顾棠琅见莫凰阙问出这么一句话，心里是纠结的。
有些过往，他不太想去提及，可是现在眼前的是莫凰阙。
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莫凰阙不能知道的。
这么一想着，顾棠琅道：“算了解吧，你想知道什么？”
顾棠琅到底是不知道刚才莫凰阙跟顾堂峰是说了什么，以至于莫凰阙对顾堂峰的性格产生兴趣，或者说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帝王的心思。
“我想知道，银环教，跟顾堂峰有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莫凰阙一件事啊，那就是如果顾堂峰跟银环教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为什么顾堂峰会知道银环教的人是要用她的血。
她真的觉得非常的奇怪啊。
莫凰阙的话，无比清晰的映入了顾棠琅的脑海里，只是顾棠琅并不想回答。
虽然让莫凰阙去拿银环教一事，去跟顾堂峰谈判，是他出的主意。
可是实际上，他是不想莫凰阙知道的。
因为有些事情，他也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那些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还不太知晓。
这种情况下，不想让莫凰阙知道太多。
害怕给莫凰阙带来危险啊。
尽管莫凰阙自身就好像是一个吸引危险的磁铁。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吧？”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顾棠琅的回话，莫凰阙是郁闷的。
顾棠琅要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但是就算是顾棠琅什么都不说，她也的确没有多余的理由去责备。
心里，莫凰阙还是希望顾棠琅说的。
毕竟这还是很重要的啊。
宁伊是当初绑架她的人，也是那次，她意识到刘氏有事隐瞒，而这隐瞒的事情，在银环教内，几乎是可以看出来，就是银环教的圣女之称呼。
不管圣女这称呼是真是假，他们都那么称呼了啊，说一点也不在意，那不可能的。
原本想回来的时候询问刘氏，但是现在莫府已经出事了，而刚才顾堂峰却表现出来清楚银环教的模样，这绕了一圈就相当于，是把问题绕回了当初刘氏瞒着她的事情上边。
因此这的确是重要的啊。
在莫凰阙算得上是期盼的眼神里，顾棠琅眼神却是躲闪的。
“你一定要知道么？”
知道太多对莫凰阙又没有什么好处，顾棠琅是迟疑的。
“当然。”莫凰阙听着顾棠琅这话，没有迟疑的点头。
她当然要知道了，这个问题，很重要。
“我之所以让你去跟顾堂峰用银环教的事情去谈判，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银环教是当年南疆的余孽，而对顾堂峰而言，南疆的一切就是一个碰也碰不得的迷。”顾棠琅在考虑了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这说出来的话里，是带了点避重就轻的。
“你是说，顾堂峰就是因为对南疆的忌惮，才会愿意听我说？”莫凰阙带着不信的目光看着顾棠琅。
总觉得是哪里有点不对，是她的错觉？
如果是因为银环教是南疆的余孽，那么为什么银环教的人要叫她圣女？
而为什么顾堂峰又清楚银环教所对她做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银环教的圣女，那是不是顾堂峰杀了莫府的满门，其实就是在泄愤？
可是不对啊，南疆跟东阳到底发生过什么？
既然顾堂峰知道银环教对她做的事情，那就应该也能猜到这其中的原因。
既然顾堂峰这些都清楚，那为什么顾堂峰还要对她那般宽容？
莫凰阙是左想右想都觉得深深的不对劲。
“也不能说是忌惮，只是顾堂峰对于南疆的事情，呵，是歉疚的吧。”顾棠琅想了想，最终用了歉疚来形容。
南疆的事情，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因为当年的事情，亦是有牵扯到南疆。
可是南疆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窥探到。
这次就算是去银环教，那也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太担心莫凰阙了啊。
“歉疚？什么意思？”
莫凰阙现在是完全可以猜出来，她跟南疆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管是什么关系，那都是或多或少存在联系。
莫府。。。。。。
想到莫府，莫凰阙的面色就很难看啊。
现在也是应该不想其他，如今领着一罪臣的身份，那是什么也做不了。
为今之计，还是先解决了莫府的事情再说的好。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不大。”顾棠琅没有老老实话直接的回答，而是选择回避装作不知道。
当年南疆的事情，他的确还是知道的不够全面。
他不认为把不全面的事情，告诉莫凰阙，那会是一件好事。
顾棠琅这会还是有理智的。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莫凰阙陷入了沉默。
现在想的，是该怎么证明她自己是无辜的。
说到底只要她是无辜的，那么莫府自然而然的就会被平反，一开始就是她的错。
其实在跟顾堂峰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有事情没有说清楚啊。
比如为什么顾堂峰要她去边关，如果顾堂峰不让她去边关，又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一切的源头都是顾堂峰，可是顾堂峰对她又不是很苛刻。
甚至说顾堂峰有着偏着她的嫌疑，但是这是为什么？
这一次见到顾堂峰不仅是没有解决她的困惑，反而是让她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你可以帮我查查么。”如今她手上什么势力也没有，唯有可以依靠的，就是面前的顾棠琅。
如果顾棠琅不帮她，好像她就是什么也不是的那个了。
不行啊，她怎么能这么废？
莫凰阙打心底里嫌弃她自己。
同时也下定决心，既然要跟莫筱然作对下去，那么就要把自己的每一面，都要做到最好。
毕竟她要去面对的，可是自带主角光环的人啊。
以前她不想去面对面，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累了。
不想去明争暗斗，可是莫筱然不给她想休息的机会。
若是顾堂峰是开头的那个，那么莫筱然就是推波助澜的那个。
莫府的家产落入了谁的手里？
莫凰阙对这个是心里打了一个问号的。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提前了，而且还是跟莫筱然有关系，那么她完全有理由去怀疑啊。
“可以，只是查不查得到，我不保证。”
如果查到的消息并不好，他是不会去告诉莫凰阙的。
他希望莫凰阙可以依靠他，不说将莫凰阙的翅膀给折断，但是却不希望莫凰阙太过独立。
顾棠琅很明白，如果莫凰阙知道的事情多了，那么定然不会再跟他说些什么，会选择自己去解决。
他不知道这感觉是对是错，但是就是有这种预感，而莫凰阙给他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不是走投无路，莫凰阙根本就不会想到他。
每每有这个意识，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顾棠琅答应帮忙查已经是极其好的一件事了，莫凰阙又怎么会去要求太多，没有任何多废话的，她就点头了。
顺带也跟顾棠琅道了一声谢。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顾棠琅帮忙的不是一丁半点啊。
这样的顾棠琅，完全可以受得住一声谢谢。
只是顾棠琅听着莫凰阙的谢谢，一点也不开心。
他不需要谢谢，他需要的是，莫凰阙的喜欢。
只是莫凰阙的喜欢，到底是难以取得。
“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跟顾堂峰会不会出现意外，还好一切顺利。”两个人沉默的，顾棠琅想了想出口跟莫凰阙搭话。
莫凰阙随意的看了眼顾棠琅：“恩，多亏了你说的，不然估计也没有这么顺利。”
莫凰阙的话滴水不漏，这让顾棠琅想更加清楚莫凰阙跟顾堂峰谈了什么的愿望落空了。
这样的情况，顾棠琅倒也是没有放弃。
“对了，找证据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吧，你就安心在我的别院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