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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的事情，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在他面对着最疼爱自己的外婆，因为父亲和他名义上的母亲的争执而血流不止，而后抢救无效而死，会如何的难过痛苦。
八岁，那个时候，她才刚刚成为一名小学生，无忧无虑，有父母和奶奶家亲戚的疼爱，每天都和自己的堂弟堂妹们玩得欢实。然而在那个时候，程浩轩就已经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失去了最疼爱他的外婆。
所以，当他说他的父母从来不会来参加他的家长会的时候，程遥不知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是一种心酸，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无奈，还是一种像是被抛弃了的苦涩？
她不知道。
只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只觉得心里揪得紧，难受。
程遥望着头顶的星空，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去问的，知道了这些之后，心里只有沉重。可是若她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被他隔绝在外，那不是她想要的！
说她太贪心也好，说她是好奇心太重叶星，她只是想要缩短与程浩轩之间的距离，或许，这是在恋爱之中的人都会有的一种执着吧。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得到你，得到了全部都还是会嫌不够的一种奇怪的心态。对比起说想要更深一步了解，但迟迟没有什么动作的，这样更好不是吗？
有时候，不在于你想得到多少，跨出那一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程遥这样想着，吁了口气，慢慢地往回走。
这牛顶山上很是寂静，林芮西吃过晚饭的时候，见程遥和程浩轩状态不太对，后来就将侯亚楠、陈乐乐他们全都带到她家那边去玩了，这会儿，院子里静悄悄的，廊下灯影憧憧，伴随着蟋蟀、知了有节奏的叫声，让人的心也跟着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程遥回了房间，就见程浩轩坐在古琴前，目光垂落在琴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程遥都进了屋，距离他差不多五步的距离，他才转过头来，“回来了？”
第433章 不敢面对（）
程浩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方才他在沉思之时的迷惘，看上去有那么些遥远。
程遥微微点头，“嗯。”走上前去，想搂住他的肩背。
然程浩轩站起身来，并没有如平时那样，坐在那里让她抱着，程遥一怔，抬眸就见程浩轩像是有些忐忑，却仍旧是温柔地对她一笑说：“我刚刚给你弄了洗澡水，快去洗澡吧。”话语间却只字不提刚才程遥去了哪里，也不说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程遥望着他，见他起身为自己忙活，仍旧是用那样温柔的神情，仿佛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伤害过一般，仍旧是那样让她觉得温暖的模样，她更加心酸了。
程遥快步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程浩轩站在那里，似乎明白为何程遥会这样做，他知道刚才程遥去了哪里，也知道程遥一定会去问外公，他更清楚外公会与她说什么。
程浩轩艰难地扬了扬唇，却又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觉得高兴觉得熨帖，还是该觉得难过难堪，毕竟那样不堪的过去，他不愿意让程遥知道。
终究，这种心绪最后变成了一种狼狈，让他有些想逃走，他甚至有些害怕让程遥看到这样的他。
他不敢面对程遥。
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让程遥知道自己的过去的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逃走。
感觉到他没有回应自己，还有想要离开的架势，程遥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阿轩。”刚说出这两个字，程遥就不禁要哽咽了。
程浩轩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住她，而是轻轻地推开了她，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去洗澡吧！再不去，水就该凉了，女孩子不能用凉水洗澡的。”
“阿轩！我……”
“好了，听话。”程浩轩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而后将她推到了屏风后面，笑着和平时一样与她叮嘱着。而后就转身要走，他走到了门边，说：“我在外面守着你。”
程遥望着程浩轩的背影，叫住了他：“阿轩！”
程浩轩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问她：“怎么了？我会在外面守着你的。”
“你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是不是要离开我了？”程遥对着他喊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刚才他一直都不敢与她对视？
从一开始进屋以来，她就感觉到他并不像平常一样，也不怎么让她靠近，在闪躲，在逃避！
这种感觉就像是高二的那个时候，他跟白馨宁在一起，故意冷落她，把她当成陌生人对待的时候很像，让程遥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程浩轩下一刻就会离她而去的错觉。
当她是想太多了也好，当她是没有安全感也罢，此时此刻，程遥的心里只有这种感觉，慌乱的，让她无所适从，让她害怕恐惧，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样的错觉会不会变成直觉，会不会变成现实？
会不会……
第434章 讨厌透了（）
程遥甚至不敢往下想去，就是这样想一想，想一想当时她度过的那一段时光，要强撑着装作自己很好的时光，程遥的心又一次装满了苦涩。
有人说，尝过了甜如蜜，再回头，食酸苦，是一种折磨。
程遥便是这么认为的，要她再去体会一次当时的苦楚，她是不愿的。
程遥望着程浩轩，在不知不觉之中，带上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程浩轩站在那里，慢慢地抬眸，与她对视，看打了她眼中的情绪，心像是被钉子扎了一下，犹豫着，说：“遥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说的是哪门子的对不起？
是对不起要让她失望了，对不起他要离开，还是对不起别的什么？
程遥想笑，却发现鼻头一阵酸涩，她想要微微笑，眼睛就泛起雾气，眼前的他仿佛变得迷蒙起来，像是隔着什么，看不清，触不到，握不牢，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讨厌透了！
真的！
讨厌透了！
程遥苦笑了一声，无力地问他：“一会儿是多久？是十分钟、半个小时，还是多久？”
程浩轩没有回应，只是这样站在那里，沉默着。
程遥望着他，大声地问他：“程浩轩！你不要每次一到这种时候你就说对不起，就跑走，好不好？上次，因为我妈妈的事情是这样，说到你爸爸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呢，还是这样？”
你之前问过我，问我怕不怕，我不怕啊，因为觉得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可是，你现在是要打算跑走吗？
又要将我丢下吗？
程浩轩站在那里，就这样凝望着她那一双已经流着泪水的杏眸，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叹息了一声，抬眸望着她，温柔地笑了，说：“我没有躲，我只是出去走走，相信我！再说了，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我只是……有些难受，不愿意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你一直都说我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人，那么现在被看到了不完美的部分，你还会觉得我好吗？
“那你不可以不走吗？”
程遥还是满怀担忧地望着他，程浩轩走上前去，轻柔地擦拭了她的泪水，亲了亲她的双眼，“乖，听话，快去洗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说完，程浩轩转身出去了。
这里是老宅子，外公他们一直都没有安装上现代的沐浴设施，一直保留着以前的大木桶沐浴，所以，方才程浩轩是去搬来了大浴桶，用小木桶打热水装满了浴桶。
想到程浩轩是如何给自己打满了水，从楼下弄到楼上，反反复复，一趟一趟地走，程遥的心里又觉得幸福甜蜜，又觉得难过。
这种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程遥并没有如程浩轩吩咐的，乖乖地去洗澡，坐在那里，想了很多，眼泪流了又流。
程遥抹了眼泪，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拿起了手机，下楼，但她在宅子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程浩轩的身影。
第435章 对不起（）
程遥试着再找了一圈，仍旧找不到他。
心里忍不住发慌，程遥咬着唇，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她早已经会背，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拨打出去的那个号码。
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退出，收起了手机。
她想起了刚才程浩轩那个让她心疼的眼神，她想，她要耐心一点，不要太心急，就像程浩轩对她那样，耐心的，慢慢的。
其实，两相对比起来，程遥并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女生，她容易心急，容易冲动，有时候甚至没有程浩轩那么细心，程遥此时想要静下心来，为他等一等。
程遥使劲地按捺着心中的忐忑不安和慌乱，叹了口气，浩轩！我再给你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好不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去找你！
程遥就这样站在那里，等待着。听着知了的枯燥的呼喊，她望着天空中的群星，星星一颗一颗布满了夜空，神秘地眨着眼。
程遥害怕地握紧了手，不自觉地用牙齿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她回想着与程浩轩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想着他曾说过的，他们之间的未来，所以，他是不会走的，对吗？
他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从来不会轻易食言，所以，他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对吗？
程遥这样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着，鼓起勇气来，耐心地等待着这半个小时。
可即便怎么耐心，这时间像是要和人作对似的，你越是等，越是期盼，它就越是调皮任性地要走得慢一些，就是要让你着急，让你不安，让你忐忑。
程遥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放下焦躁的情绪，等待着。
终于半个小时的最后一秒走过了，程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多少次，她又强忍着不哭，却还是落泪了多少回。
程遥再一次深吸了口气，走出了院子，推开了门，意外的看到程浩轩就坐在石阶上。
背对着她，他抽着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看到烟头的星星点点的火光。
程遥望着他，看到他在眼前，在她的视线里，莫名的就安心。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程浩轩转过头来，望着她，说：“对不起，我抽烟了。”说着就掐灭了手里的烟。
程遥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听他这样说，程遥的心里一片柔软，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时时刻刻都还惦记着自己的喜恶更让人觉得贴心呢？
慢慢地走到了他身边，就要坐下，程浩轩却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放在了石阶上，对她说：“石阶上凉。”
程遥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拉开他的手，直接坐在了程浩轩的腿上，他抱住了她的腰，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而后，双手小心地放在旁边，护着她。
程遥感觉到了他的温柔体贴，搂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怀里，有些想哭。
程浩轩轻轻地勾起了唇，手掌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像是在哄着孩子一般。
“对不起。”他说。
第436章 直到永久（）
程浩轩刚才想了很多，他脑海里一直想着方才程遥说的那句话，他是不是太懦弱了一些，的确如程遥所说，他每次都想跑，其实也不是想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说到底……他的确还是想要退缩了。
这样不够坚强不够坚定的他，是不是会让她觉得失望？是不是会让她伤心难过？
“又说对不起？”
程浩轩失笑，“嗯。”
“阿轩。”程遥靠在他的怀里，“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有什么样的缺点，但我只想要你！”
“遥遥……”他犹豫了，张了张口，有些话说不出来。
程遥就耐心地等待着他开口。
他叹了口气，“你说过的，我是你的Mr。Perfect，但是，现在不是，你会觉得后悔吗？”说完，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
程遥反问他：“那你觉得我完美吗？我就没有什么小毛病，没有任何的瑕疵吗？”
她接着说：“就像你有你的故事，而我呢，我就真的完美无缺了吗？我家里的那群亲戚也有一大堆麻烦事儿，和你们家比起来，我家就不够好啊，难道这样的我就足够好了吗？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后悔吗？”程浩轩刚要说话，程遥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直视着他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所以，为什么你要这么在意你自己如何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