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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念慈吓得丧失了声音，她脖子僵硬的抬头，顺着鞋落在窗底，往上看。
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T恤，脖子喉结上下蠕动，柯旭成。。。。。。
他的脸，正洋溢着“找到你”的惊喜。
明明是在笑，嘴努力的两侧向上洋溢着，眼睛却瞪得和铜铃一样大，眼白占据了主导权，鼻子抽吸，给人一种正在悲伤的既视感。
硬皮鞋特有的摩擦声在窗边，他全身挡住了微风，赵念慈已然彻底失魂，她靠着本能后退，看着柯旭成抓着白墙，另外一只手的淤青依稀可见，痛苦不曾让他发声，故意的沉默在撕裂赵念慈内心的防线。
她的头抵在窗边，无助的看着柯旭成保持着悲伤笑容愈发靠近。
鞋在地上摩擦。
“吱。。。。。。吱。。。。。”他不是在踩地板，而是在摩擦。。。。。或许是为了不留下脚印，更加可能是发出刺痒的声响，为了撕毁赵念慈的心防。
赵念慈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红着的眼眶流，她双手抓住床褥子，没有了再逃跑的力气。
柯旭成的脚步停留在失魂的赵念慈身前，他“蹲”了下来，将铁青色的手指立在赵念慈面前，单脚跪在地上。
他另外一只手靠近赵念慈瑟瑟发抖的下唇，咸湿的脏手停在赵念慈的下嘴唇。
带着点劲头，手指压住，缓缓触了进去，贴在赵念慈的下面那排牙齿。
赵念慈感觉唇齿间的黏腻，恶心，咸湿的气味，从鼻息间传达大脑，让浑身不自觉的发抖。
柯旭成那顺从的悲伤笑容更加灿烂，他努力表现出这个不属于幸福的笑容，手指向上抬，往里面探去，一边往里摸索，一边发声：“你今天可真漂亮。。。。。。”
“听话，放轻松，女儿在楼下等我们，等会就一起回家了。。。。。。”
声音松垮而抑扬顿挫，就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正在传达一个事宜。
“女儿？”
赵念慈只听到这一声，咸涩的味道触到了躲藏的舌尖。
女儿触犯到了赵念慈失魂的神经，她内心一个警钟敲响，自己不能就此做犯！
她双齿用力闭合，紧紧的咬住那根手指，抓住被褥的手，把整个褥子从右侧甩到柯旭成脑袋上。
手立即从牙齿间被剔除，赵念慈寻到一个间隙，站了起来，正要移步离开，脚却被紧紧按住，有自己不能躲避的力量，正按住自己的脚。
她使劲的踢，那拳头砸向被褥下的柯旭成，他完全不为所动，从刚刚开始，他就疯疯癫癫的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拳打下，被褥滑落在地上，赵念慈低头，看到了一张依然保持悲伤笑容的脸！
刚刚自己咬他手，卡坏他另一只手，一拳拳打向他的脸，此时脸上一块青，一块红。
即便如此，却依然保持着笑容，这渗人笑容直击心灵，赵念慈一阵尖叫。
“啊！！”
柯旭成抓着她的腿，一步步抓住大腿，腰身，胳膊。
他依靠着赵念慈僵直的身体，站了起来。
“打完了吗？气消了吧。。。。。。
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
他嘴里没有洗涤的恶臭扑在脸上，眼神里分明在思索伤人的手段，嘴上却恬不知耻的说着温和的话。
疯了，疯了，这人彻底疯了。
赵念慈憋着气，尖声喊道：“林歇！！！！！”
她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响亮的声音。
柯旭成那温和的家常话被打断，连带着脸色也第一次变了。。。。。。
听到林歇这两个字，他终于装不住了，五官松垮下来，上唇翻出，一脸憎恶，恨填充了整张脸。
之前积累的疼痛一瞬间爆发，他的神经放开了疼痛的神经。
他的脸扭曲在一团，整个人，五官都在疼的，气的颤抖。
那紧紧攥住赵念慈肩膀的手，开始用力，指甲都快狠狠的陷进她那胳膊的软肉里。
赵念慈吃疼，哭的梨花带泪，脑海里仅寄希望与林歇能快点回来。
她不自觉的挑动了柯旭成癫狂的基点。
只见柯旭成一会疼的颤抖，一会又夸张的笑。
他那铁青的手，一巴掌甩到了赵念慈的脸上。
“贱人，出轨，该打！”
“感出去找男人是吧！就让我和女儿在家里相依为命！好！”
柯旭成的身边，那只快流干血液的黑色豺狼，和他一样张口闭口。
“我要把你永远锁住，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人嘛。。。。。。”上半句是狠狠的模样，下半句又恢复温和的笑容。
这人被自己杜撰的处境已经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赵念慈嘴角血液流出，刚刚那沉重的巴掌让她脑袋有些恍惚。
她身子被躺在身上，眼前的事物都在打颤。
下一秒，她闻到了“清幽”的味道，加重了脑袋的晕眩。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着柯旭成不时抽泣，不时大笑。。。。。。。
林歇。。。。。。
林歇。。。。。。
她微微张嘴，念着他的名字。
………
持续高能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团圆2（）
柯旭成最近总是来刘家窑桥西，他一遍遍的看周遭的路况，还有建筑物的构造，甚至了解了什么班的保安，打盹的时候雷打都不醒。
他觉得这个时间简直是天赐，当他尾随在林歇公司车的时候，看到林歇走到桥的另外一边，不禁内心海狗般鼓掌。
他本来决定给林歇一刀，下黑手，然后再掳走赵念慈。
但能不能砍刀林歇还得另说，毕竟做了千般计划，都不及当下的变化。
所以他只是挑准了保安睡觉的时间，走到门口时，打算快刀斩乱马，速战速决。
可内心的戏谑升起，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林歇一旦回来，他就很危险了。
所以林歇被宋伊雪出卖，然后被王思宇的爪牙埋伏，也算是给柯旭成行为铺垫了最好的条件。
柯旭成用准备好的气体让赵念慈昏迷，然后将她抗在了肩膀上，才突然找回精气神，自己耗费太长时间了，玩意林歇回来怎么办！
他扛着赵念慈，推开门，快速走过楼道，待走到安全楼梯，一口气呼出。
安全电梯的灯早就坏了，他怎么跺脚，嘴里啊啊，都没有声控灯亮起来。
他开始摸黑渡步，即便自己磕碰到，都不让肩膀上的赵念慈撞到。
从他的眼里，有抢夺到宝物的窃喜，还有不知从哪有翻出来的温柔。
好不容易走到一楼，他突然听到脚步声，脚步声一轻，一重，还有零散的对话声。
“真不用去医院吗？”
“先回去简单的清洗一下。”
“哎，我真没用，都帮不上你。”
“你只要白白嫩嫩的就好了，哈哈。”
。。。。。。。
电梯门开的声音。
这时，赵念慈和听到什么似的，身体有了反应，嘴巴微张，发出了“唔”的一声呓语。
“哎，你有听到什么吗？”电梯那的林歇，问道5DD。
5DD光背林歇已经大气喘息，哪里顾得着周遭发出什么声音，他耿直的点关门键，呼着粗气道：“没有。。。。。。你听岔了。。。。。。。”
电梯门闭合。。。。。。林歇愣愣的扭了一下头，心想自己可能听错了吧。
在拐角安全楼梯，黑暗处的柯旭成，紧紧的捂着赵念慈的嘴，手都快让她窒息。
等到代表林歇所坐的电梯开始往上移动，他才长出一口气。
立马把手松开，再捂着，赵念慈估计会气绝身亡。
赵念慈蠕动着眼皮，却始终无法醒来，只是短暂的窒息在刺激大脑。
晕厥的情况下，奋力的呼吸黑暗沼泽中的稀薄氧气，惨白的脸色才恢复血色。
柯旭成把她重新扛在肩膀上，只要趁着没人，走过这条电梯门前的走道，大门外就停着自己的车！
他内心再倒数，闭上眼睛，陷进彻底的安静，在找寻空气中的脚步声。
此时不能碰上任何人，被监控看到还是小事，这趟本来就是摒弃一切的行动，他只要完成自己那扭曲的目标就行了。
只要在完成之前，不被抓到，就都无所谓！
而且，他还要逃跑的准备，作为一个坏人，他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呼。。。。。。呼。。。。。。”
柯旭成听不到任何越来越近，或者愈发远的脚步声，整个望京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走！
他咬咬牙，低着头，确定自己的想法，脚步迅速的在电梯前的路疾走。
前方就是一楼的三层楼梯，只要走下去，那门口的保安正在打盹，他就能堂而皇之的带着赵念慈上车。
拜托一定要在睡觉，就和你前两天一样。
他微微抬头，门前的保安亭，那秃头保安正睡得嗨，头倾斜在玻璃上，这个点就这么好睡吗？
谢谢你了，保安！
柯旭成左顾右看，远远的有了脚步声，还有男女的谈话声。
他立马反应过来，把赵念慈背在身后，缓慢的，正常的，走向车。
住这楼的男女，怪异的看着柯旭成背着赵念慈。
“让你不要喝醉吧，这下还得背你回家，累死我了，哎。。。。。。”柯旭成唉声叹气，将后座打开，帮喝醉，昏迷的赵念慈带好安全带。
那对男女随意看了眼，被柯旭成的演技折服，嘴边随意谈论了一下：“哦！喝醉了啊，”就一起进门，没有发现柯旭成背对着他们的身子，正在大小眼跳动，眼里都是恐慌。
他怕啊，怕被发现，怕心里的阴暗公之于众。
一方面又喜欢，热爱那和社会作对的感觉，每一个卑劣行为，都像是让人心跳加速的有趣游戏，让人无法抛弃。
“啪”
关门声从来没有这么残酷过，到了这，赵念慈的处境就危险了。
柯旭成做到驾驶座，副驾驶是他的“女儿”。
女孩眼神干涩无神，却对任何新事物有好奇心。
她看着后座的美丽女子，大眼珠子眨巴眨巴。
她想问：“爸爸，她，是谁？”
可她的爸爸一脸兴奋的看着前方，手从来没有如此颤抖的移动。
车动了起来，倒车，起步待开出停车场，他从后视镜看了看后方。
一位黄色裙子的少女从后视镜出现，正背对着自己在往门前走。
柯旭成一阵幸亏，眼里的血丝疏散，开始专注与开车，心里碎碎念道：“幸亏，再晚一步就给她家里的小丫头碰上了。”
车路过天桥，柯旭成盯着前方，他对副驾驶的“女儿”说道：“我们回家，团聚。”
女儿看了眼昏迷着，头发凌乱的赵念慈，又看了眼“爸爸”，身子紧绷的靠在车上，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向后推移的路边。
团圆。。。。。。家。。。。。。。爸爸？妈妈？
小女孩穿着朴素的灰色衣服，头发油腻又长，脸上还有灰色，青色印子，看来有施虐的痕迹。
她的嘴角，有已经干了的白色液体，随着她看向窗外，微微张嘴，破裂，破碎。。。。。。
阴天，傍晚，车窗。。。。。。
一只血淋淋的豺狼正坐在赵念慈身边，它吐着细长的舌头，耷拉在牙床边，粗气哈出，鼻孔微张。
巧了，柯旭成也几乎和它一模一样。
他看着前方，老实的跟着车流，不时和受伤的豺狼一起看赵念慈的表情。
竖起耳朵，听闻她的呼吸声。
伸出舌头，舔抵空气里赵念慈的味道。
整辆车，彻骨冰凉。。。。。。
女孩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团圆3（）
车停在了柯旭成社区铁拉门前。
这是一个有年头的社区，越是这样的社区，越是热闹。
这都快十二点了，门口的东北烧烤还在燃烧着灰烟。
穿西装的上班族和光着膀子的大汉们坐在一起，丝毫都不突兀。
炸串和啤酒，脏话和吐沫星子交叉，好一幕人间日常。
柯旭成拉下车窗，和坐在保卫室的大爷对话。
“小柯回来啦？”
“是啊，今天加班，累坏了。”
铁拉门缓慢的拉开。
“这边上烧烤摊子搅得没有安生的时间，哎，你侄女还没回呐？”
柯旭成车微微启动，看到保安探头往里面看，身子自觉挡住他的视线，脸色稍微怪异，没有过份表现出来，手心其实都是汗。
“嗯，快了。”柯旭成应付道，闭上车窗，往地下停车场开。
保安大爷歪着头，心想这小柯怎么神态这么紧张，也没多想，反正都是多年的关系，继续听着广播。
车停在地下室，柯旭成神色匆匆下车，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件带帽子的大衣，裹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