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黑客在边上毒蛇,说这水平即便是小学也无法直视,还说林歇不教好,这年纪画半。裸人像不太正常。
“给小人穿个衣服呗,不然他们会感冒的。”林歇小心提示道恩礼。
恩礼歪着头想了想,抿抿嘴,悄声说道:“好,给小公主穿上漂酿衣服。”
恩惠偷偷尝试探出半只眼看,看着菜色画笔落在白纸上,一下子失了神。
这表情落在林歇眼里,想着恩惠是不是从没接触过,想要试试看,但苦于不好意思。
“你要画吗?”他侧过头,轻轻问道。
恩惠不语,她看着那根画笔,和陷进什么似的,里面或许有她藏匿着的回忆。
林歇坐了起来,让恩惠也坐正,他让恩礼把纸和笔放在自己膝盖上,将彩色画笔放在恩惠眼前,她还是盯着,但不为所动。
他心想女孩太拘谨了,正是喜欢胡乱图画的年龄,他身子环过去,让恩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画笔放在她紧绷的手中,自己则抓住她的手,立在了位于大腿的纸上方。
“我们要给公主穿衣服喽”林歇的语态放松,企图驱散恩惠的紧张。
恩礼在边上和花儿似得拖住漂亮脸蛋,看看自己的大作,看看林歇认真的面庞。
笔即将落在纸面上的时候,林歇心里生起了不详的预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生日4()
因他感受到怀里的恩惠如进入了恐慌状态,笔即将落下的瞬间,自己的大手竟然无法控制速率,单凭借她自己的惯力,在纸上写到。
“听爸爸的话”
笔记刻印着情绪,每提笔勾画都如在心头镌刻,疼,刺痛!
写了第一遍,连着笔就密密麻麻的写第二遍,戳破纸张了还继续写,一边写,嘴巴微张,似乎在默念,但不发出声,只是呼吸变得紊乱。
不对,这五个字如此迅捷的写下绝对异常,这里面必然有柯畜生洗脑性质的虐待。
世上最无法拒绝的就是打喷嚏是闭上眼睛,敲膝盖小腿会弹起来,面对倒下的墙产生绝望,面对离去的背影落寞,也就是,可怕的:习惯。
所有诡异宗教和带有洗脑性质的丑陋事件里,都充斥着对无知的洗脑。
人们生活在一个社会媒体希望人看到的世界,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的就是对的。
爸爸是一个拥有丰富社会阅历,可以传达正确价值观的男人,他无私的给自己建造一个挡风遮雨的家,是一个可以抱着哭,永远不嫌弃自己的男人。
但他,有时不是完全对的。
“不画了!”林歇紧紧攥住恩惠的手,他无法让恩惠继续写这带着梦魇的五个字。
恩礼一直看完全程,她觉得这样的姐姐有些可怕,手抓住自己宝贵的画作,呜呜想哭。
林歇可以让恩惠不再画,这么小的女孩,在自己手头没有反抗的力量。
可即便是抓着她攥紧笔的手,林歇也可以感受到恩惠正闭上眼,发抖着写那五个字,手在往那个方向用力,努力。
明明是在空气通透的房间里,林歇却觉得恩惠周遭正有一个步步逼近缩小的牢笼。
有一方园地是无法触碰的,他心灵最柔软又手上的角落正在流血。
怎么办?林歇将恩惠举高高,然后将她头放到自己肩膀上,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默念道:“过去了,过去了,这里没有爸爸,不用听爸爸的话。”
他小心翼翼的操控力度,不让身体野蛮,也得给予有力度的安抚。
“。。。。。。。”恩惠一直在默念,口型在对准那五个字,眼神凌乱,不时翻着白眼。
“放松,放松,放松。。。。。。。”林歇用拥抱让她不在颤抖,用舒缓的语气,驱散她正在堕入的黑暗。
“叔叔。。。。。。好怕,疼。。。。。。。”恩惠终于停止了默念,眼里有晶莹的光泽。
就在林歇放松,微微挣脱自己胳膊的时候,恩惠突然继续默念,嘴唇快速的抖动,如进入了另外一番意境,手撑在自己的短裤上,开始在林歇眼下往下松脱。
这根笔撬动了她悲惨的习惯。
“不行!”林歇按着她的胳膊,重新将她拥在心头:“宝贝,你是我最重要的恩惠,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我怀里,安静,放松,安静,放松。”
拜托了,林歇甚至用了恭求的语气。
林歇憋着气,直到看见恩惠在自己眼前脱裤子,他才直观的感受到那三观尽毁的冲击感,才会仓皇之下,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是把真心说出就对了!
裤子拖到一半,白色裤衩在半空中,泛着罪恶和苦痛,那是需要一步步去缝合治愈的窗上,一定要有耐心!
所谓洗脑,说白了就是懂的太少,不知道人尝试走另外一条路是怎样的风景。
沉默,之后客厅里只有林歇和恩惠恩礼交错的呼吸声。
这样的沉默将这两代人拉到各自的思绪里,他们在试着感知对方的思绪,即便有时这会让人感觉到切身之痛,不管是林歇较于恩惠,还是恩礼较于恩惠。
女孩子早熟,她们为了让自己不亏欠别人,比男孩要过早的懂事,心智在这几年就会有一个雏形。
林歇这几年一直在尝试和他人交感,在学习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从完全为他人着想,到之后先以自己,再想他人。
遇见念慈一家人后,那些超乎想象的幸福来的看似轻易,好像轻轻一戳就会破碎,实际上那是一家人都互相为对方考虑,小心翼翼的维系起来的。
而现在恩惠的焦虑,那种不安,也传达到了恩礼和林歇心里。
这可能,就是成为一家人的第一步。
考虑着何为幸福,时间缓慢从指尖流逝。
恩礼把手上的写实派画作捏成团,扔到篓子里,她单腿跪在沙发上,在林歇讶异的目光下,抱住了恩惠,小手捏在林歇的双肩。
她勇敢的去承受恩惠正在承受的痛苦,做出了自己能做到的。
“姐姐,不要怕,恩礼公主会保护你的。”
林歇听着恩礼那小心又坚定夹杂着小孩鼻音的稚嫩声音,还有恩惠在耳边愈发平稳的呼吸,明白她虽然不说话,无法表达心中感情,却真挚的感受到了这家的善意。
“嗯。。。。。。。”恩惠说道。
嗯!林歇胸腔中回响着恩惠的回应,这是她第一次对除了解救她的林歇和赵念慈之外的人说话。
“真棒,两位公主。”林歇彻底松开怀抱,但温暖的余韵还在恩惠心中。
他保持爸爸微笑,给第一次对上眼的姐妹一个大拇指,然后一只手揉着一人的脑袋。
恩惠的头发要干枯一些,恩礼的则打理出微微卷曲。
他们过去经历着不同的岁月,各自都有她难堪的切割点,恩惠那比悲伤要多一点点幸福,恩礼则幸福里多一点点悲伤,重合的一点,就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挚的父爱,不,所谓父爱在他们心里是空洞的噩梦。
被亲身父亲摔到悬崖水库内,比之那扭曲的“听爸爸的话”都是相差无几的创伤。
可这并不代表负重远行就是不幸的,毕竟这下有林歇伴着她们,她们也各自舔抵伤痛,不再,独来独往。
疑似父女的激烈到和睦的场景,其实一直落在赵念慈和赵母眼里。
她们从一开始听到恩礼的哭声,就打算出来。
可就在赵念慈着急打算出来帮忙的时候,赵母拉住了她的步伐,眼神示意在边上悄然先看。
恩惠开始僵直着身体,默写那几个字的时候,赵念慈不得不想起了在柯贱人家里,那被围起来的圈子,恩惠在里面度过的岁月,痛苦的眉头打皱,手唔在胸口,泪水在眼眶打转。
直到林歇抱住了恩惠,企图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的梦魇,似乎正在往好的放下发展,连同样伤痛,却无法交感的赵母都宽心一些。
可她们突然看到恩惠双腿跪在林歇面前,开始脱。裤子,这一幕让母女两陷入深深的悲哀,好像造成这种后果的,正是原先过着幸福生活的自己。
他们捂着嘴,不让自己呼声溢出咽喉。
赵母扶住女儿的肩膀,感觉大脑有些缺氧。
第二百二十四章 生日5()
幸亏,幸亏有“幸亏”这个词汇,古代大能们,在这个词汇付诸了多少对转折的祈愿。
恩礼用天使之心,抱住了恩惠,让林歇那不太充分的热度可以存留,包裹住恩惠那残破的心脏。
教育这件事情,母亲和父亲不同,父母和爷爷奶奶不同,任何人传达的自己那个年代的观念,都没有本质错误,只是要互相借鉴出精髓的那一点,然后糅合成塑造孩子坚强心智的力量,成为一位优秀的人。
这其中,恩礼那用伤痛覆盖伤痛的爱心,给予林歇最大震撼。
他甚至在想,自己那一直抱着疑虑的悲观心态可以完全消散,可以就冲着眼前,就开始想很久很久,很久以后,自己和这两位天使,坐在一起回忆这个画面,会有多么美好。
这时,开门声响了,姑娘们的外公,满头大汗,面目潮红,眼中却坚毅而有力量。
老爷子展现一个阳光的笑容,炫耀似的扬起手上的蛋糕,弓下身子,让姑娘们看的清楚一点。
“蛋糕。。。。。。蛋糕。。。。。。。。呼呼。。。。。。。”一边说,一边气喘,连手都在情绪波动的微微颤抖。
赵母看到老爷子回来,赶忙走过去,她怕老爷子气息不稳,接过了蛋糕,顺势看到半透明塑料下,蛋糕上的画面和字,整个人直接绷不住,面朝老爷子,背对女孩们,无声的哭了。。。。。。。
“干嘛。。。。。。大好的日子。。。。。。。”老爷子喘着气,拍了拍自己平时强势,此时却和小女生哭的老板。
恩礼牵着恩惠的手,是的,她们很快的就没有间隙,她们走到了赵母边上,恩礼垫脚问:“今天不是恩礼公主的生日哦。”
赵父故作神秘的眨了下眼,做了一下悄声“嘘”的手势。
“嗯嘛。。。。。。。”恩礼撒娇道:“水果味的吗?还是只有奶油?有我最喜欢的桃子吗?嗯嗯嗯?有吗?有吗?”
恩礼一长串问题,让赵母背对着破涕而笑,她赶忙擦掉眼泪,深呼吸一下,确定起码孩子们看不到泪痕,转身,故意将蛋糕抬高。
“秘密。”赵母学着老伴眨了下红着眼眶的眼睛,皱纹里都藏着老来俏皮。
她给念慈一个宽慰的眼神,似乎把这几年来,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脆弱的神经,还有对念慈不幸婚姻的不甘,都释怀了。
菜已经准备好了,赵母和念慈进厨房一盘盘的放到木餐桌上,蛋糕放在中间。
恩礼一直看着蛋糕礼盒,踮起脚尖,却只能看到轮廓,这个礼盒对于她来说太高了。
事实证明女孩子要一起上厕所,这是从古至今都不会改变的习惯,这会不是上厕所,而是向着一个方向去好奇。
“什么呢?甜甜的吗?”恩惠也跟着一起好奇,只是脖子仰着,却不踮脚,看来身体还没完全放松。
林歇自己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赵父过来扶着他坐在了餐桌上。
石膏内残破的脚上,似乎因为刚刚的拥抱而让断开的血管流动,有了丝丝触觉,温热到心脏里。
可能所谓病痛这种东西,就是随着心境改变,不去医院确诊还好,去了才真的有病。
林歇没办法的,做在了对着门的位置,林歇不太了解餐桌礼仪,也知道这是最主要的位置,试着推脱了一下,还是没办法的安稳坐下,毕竟他现在站起来都要小帮忙。
恩惠在林歇右侧,她的旁边是赵念慈,恩礼本来被安排到赵念慈的另外一边,可她坚持要和恩惠坐在一起。
只能随着她的愿,让她有什么菜夹不到自己说。
林歇看着一家子井然有序的就座位事宜思考,看着桌上那没开封的蛋糕,还有几条红烧黄鱼,一盘清蒸带鱼,裹着麻绳的红烧肉无比肥美,散发着海鲜香气的带鱼,似乎要把他引向老家楠溪江的湖里,几盘简单的花生米,凉菜,放到赵父面前,一瓶没有品牌,自家酿的烧酒散着刚开封的酒气。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琐事的香气,耳朵进入各样调子的声音,让五感去感受这个家正在散着的力量,他却没由来的想起了一直以来自己吃饭的岁月。
不止是在望京的两年多,在南方那小镇成长时,也是自己做饭,自己低头咀嚼,坐餐桌上翘着腿吃,打开电视鼻子贴着电视吃,都行。
过度自由的选择和生活,让林歇很长一段时间认为孤独是理所应当,任何人际来往都是假装热络。
有时他都快忘了孤独的感受,毕竟着充斥着他生存的绝大部分时间。
可在此时,最被陪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