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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不到答复，眼中只有尹素婉愈发模糊的表情。
刘震月薪十万，平时上下班还有公司配车，这都是一位高管的起码配置。
他总是自恃清高，觉得公司的不温不火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说白了，如果可以更有竞争力，那些主播为什么不过来。
缺少竞争机制，从哪里寻来的阿猫阿狗都可以在首页出现，业绩方面，他有些自暴自弃，平时工作也只是对付对付过去。
自己固然不会在这个岗位待很久，因为优先级应该是公司倒闭，然后自己“无奈”，到外界传还可以说自己是诸葛亮，带不起华峰这阿斗。
他连说辞都会在梦中，醒来时演练一遍，就是怕真正到了那一刻漏了马脚。
刘震突然抱头，蹲坐在地上，如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灾难。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时，门竟然不声不响的开了。
林歇瞪大了眼盯着门口进来的“庞然大物。”除此之外，所有人只是忌惮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刘震，深怕他再做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爱斯以为是秘书听到动静不对，打算开门出去叫保安进来。
他没抬头，手撑开来，努力做出要保护尹素婉的样子。
“叫保安过来！”
“你过来干嘛？”林歇发问道。
“保安过来把他带走啊！”回答林歇的是爱斯，他还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看着从暴怒转为无声的刘震。
“啊？5DD，你怎么过来了？”林歇继续追问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停在5DD面前，论个头，林歇还比他高七八公分，却莫名因为体型，看起来要瘦小一些。
这时，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林歇可不是随随便便开玩笑的人，5DD？这个名字在这个直播行业就是一道不可辩驳的传奇。
小紫和仙娥不用多说，他们近乎呆滞的看着5DD悄然进场，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安置在哪里。
尹素婉对华了解不多，可这个有名气的胖子还是足够入她的眼，而且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里的翘楚，论商业价值，5DD也是自己好几倍，她没有继续躲藏在爱斯的身后，因为此时的仰起头来的刘震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仔仔细细看起来，他只是一个抬起拳头都哆嗦，酒肉掏空的中年男人罢了。
爱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站起来，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是看到宋伊雪那样习惯性的揉，而是快要把眼睛抠掉，完全不信任自己视网膜的揉。
就这么几秒，估计他都眨巴了二三十下眼睛。
更别提恍然如梦的刘震，他本来就在挫折中无法自拔，看到5DD进来，反而打起了精神。
“你来干嘛？”
这是所有人大写的疑问，办公室的上空好像悬挂了一个实质化的问好，然后汇集成一块足够分量的问句，砸在了进来的小胖子脸上。
“我来找你啊！”5DD以他胖乎乎的身材，狒狒一样的脸，说着话呢，还浮夸的蹦跶了一下。
林歇用食指对准自己，确定5DD看着自己做作的讲话，问：“找我？”
他快速回想起昨晚，自己在搏命一逃时，5DD在身后喝止住企图来抓住自己的人。
他之后处境如何，不是林歇能想到的，而且他对5DD的帮助，也没有太多感激之心，因为相对来说，自己也拯救他不至于成为行尸走肉。
提莫？提莫去找他了！林歇头上药摆动着，看5DD原地又是蹦跶了一下，然后倾听他语气里跳跃的声音，觉得他似乎是5DD，又不完全是。
随着5DD回答林歇，点头嗯了一声，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林歇。
实在是太戏剧化了！
林歇，这个男人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玩意！
除了两个韩国人，其中最为震惊的要数小紫。
就在前不久，林歇还是以一个路边拉来凑数的小屌丝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排”到了赵念慈的助理。
原本她嗤之以鼻，觉得林歇不过是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只知道吹牛的宵小。
事实上当时的林歇确实内心不够强大，赌约也是在好玩的黑客怂恿下才道出。
卧槽！这才几天啊，赵念慈火了，他就扶摇直上成了高管，这就算了！人家为了狙击他，带来尹素婉，他还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找来宋伊雪来增加自己的砝码，顺便证明自己确实有立足这个岗位的能力。
他还是前不久傻愣愣的被爱斯从人堆里带来的模样吗？
怎么和开了无敌外挂一样，小紫不禁有些眩晕，觉得只能看到背影的这个男人，无比遥远，简直是鬼神和蝼蚁的距离。
眼睛都快磨出血的爱斯，他索性不管5DD存在的真实性，在狭小的办公室空姐，竟然行动出奔跑的既视感，他扑到林歇前的桌子，双腿在桌面上，很不雅的问道：“你，你你你。。。。。。”
林歇一脸都是他的唾沫，如果不是自己和他同样立场一致，不定会一巴掌甩开他。
此时只是无声咪上眼一巴掌甩掉脸上的唾沫，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冷静，具体我也得问。”
“5DD，你过来。”林歇以不可置否的语气，如在叫自己的宠物一般。
这语气落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觉得绝对不该是对价值几个亿的主播说的话。
就连王思宇都不可能！
不行吧，5DD肯定会因为被小觑而暴怒吧，会就像是平常传闻里他的作风一样满口脏话的怼回去吧。
可是没有，也太没有惊喜了。
5DD以轻盈的步伐，好像不是在依托二百斤的肥肉，小步“跃”到了林歇身后，耳朵凑向林歇想要传达什么的嘴。
这乖巧的一幕落在刘震眼里。
刘震胸腔一口血郁积的吐出，手都来不及堵住血，眼前一黑，耿直的倒在了地上。
一石落地，各有心思。
第一百三十二章 硬碰硬4（）
林歇看着5DD沉重的靠近，却不可阻碍的一直注视着他的瞳孔。
而5DD则挤眉弄眼，似乎也想让林歇多注意他鼓弄的地方。
林歇终于知道眼前的5DD一直以来奇怪的点在哪里，原来是他“不一样了！”
五官没有改变，体重也不会一天之内有变化，走路的姿态也可以理解为心情改变，连原本浮肿的狒狒五官都善良了许多，一直面带笑意，这些都可以理解为心境不同。
可他分明是“不同了”，走过来的短短两秒，在林歇的视角里却无比坑长。
对，瞳孔，亚洲人的瞳孔多半都是深褐色或者黑色，而他的眼睛，则是不完整的黑，如果仔细去看，更加像是“灰”到极致的，所以才无限接近黑色。
这种对视的熟悉感，让他立马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空姐以及黑客时的心情。
难不成眼前的5DD是执念？
他死了？我靠不会吧，而且灰的那么彻底，都快成黑熊精的颜色一样，怨念得有多深。
自己对他算是有恩情，所以才来报恩的？不对，不对，执念又不可能被人类看见，而当场所有人都确凿无疑的看到了他。
林歇满心的疑问，想要当场问他，可又不能和他当场开启非人类问题。
而到耳边的5DD则像是看透了林歇的内心，在他耳边说道：“体型并不能说明一切，做你想做的。”
声音贴近着耳朵，林歇一直不喜欢男人靠自己太近说话，会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想要脱开，可又顾忌当下的情境，自己叫他来，又躲开，像什么样子。
“体型不能说明一切？”
“做你想做的一切。”
第一句话林歇只是觉得耳熟，好像就在最近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所以只能行驶第二句话。
林歇环顾了一遍四周，见人们的眼神比空姐和黑客的眼神还要炽热。
可能是最近习惯了被瞩目，林歇表现的无比镇静，他先是寻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然后抿嘴，似乎在考虑什么。
“许多天前，我刚来这个公司，可以说是有因缘巧合，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你爱斯站在前面，手指着后面的黑板，告诉包括仙娥和念慈在内的主播，说了一句话”。
“干翻熊鱼，是不可能的。”
爱斯听到林歇回溯这句话，人性化的瞳孔，有一丝火热，好像正在点燃着什么，可能只是原本的自怨自艾和失落正在流失。
“然后念慈意外红了之后，将我捧到了这个位置，我知道刘先生你内心不服气，而我也理解，因为站在您的角度，我也只是一个会说大话的毛头小子，这个社会，还没有做到就预先告知的事情，多半都是脑残。”
“所以我先道歉，道歉并不代表我做错了，而是我为我说出了疑似大话，而引得您有情绪而道歉，今天您请来尹素婉是为了给爱斯压力，开除我，而我却以萌新的姿态请来了宋伊雪，以及。”
林歇停顿了一下，眼睛直视发愣，眼睛一直在打转，说明脑子在思考的刘震。
“以及5DD。”
话音刚落，小小的办公室，就有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又瞬间内心火热的想要喊出来，亦或是为了发泄内心的狂热捶胸顿足。
爱斯不多说，他的眼珠子和下巴已经快要掉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热压过大而燃烧过去。
小紫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乖巧地跟在林歇身边的5DD，两位韩国妹子多少听得懂中文，全程自5DD进来后，脸上就极其精彩，在林歇说完结论后，就半张着嘴，就像是毛色不同，丧失思考能力没有智商的小兔子。
“此话当真？”爱斯哆哆嗦嗦的，一会看着林歇，一会看看5DD。
见5DD没有丝毫排斥感，全程笑面，他终于是确定下心目中的答案，5DD当真是疯了要离开熊鱼加入这风雨飘摇的爱斯基摩了！
爱斯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脸裂开的角度无比夸张，表情又极其享受。
林歇怕他就这么欢乐死，立马接着说道：“真的不能再真，你先冷静，关于5DD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是刘先生的问题。”
听到林歇的话，刘震一下子精神抖擞，就像是前面说的，如果他被开除，那在业内建立多年的人脉和威信，会第一时间将他打成落水狗，而现在打脸不成反被轮，刚刚还险些暴怒去找尹素婉的麻烦，虽然已经恢复冷静，可冷静让他内心冰凉，想着还不如最后疯狂一次，最好可以借着这股子劲头死去算了。
他认命死的双眼退却似的回敬林歇的注视。
“嗯，你说吧。”
刘震想着以林歇一直表现的态度，开除自己是百分百，而这点也没人拍的动。
一个能在一天内请来5DD的！不是5DD他爸爸，就是神仙好吗！
这么一个大神要开除自己，还能有什么怨言。
可林歇接下来的话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梦境正在延长，亦或者现在所处的空间自己是以第三人称的角度看另外一个人发生的事，因为一切简直太符合常理了。
林歇满面春风的说道：“没想到您能请来尹素婉，真是太厉害了，我之前不是说。”
“没有效用又想拿着混吃等死的人就等着被开除吗，您简直太有用了！”
林歇有些夸张的说道：“没想到您能这么认真的看待我的话，可以说，虽说您刚刚的态度不好，可也是唯一这么缜密的把我话当成一回事的人，谢谢！之后请多多关照，对于CMO的职能，小林还有诸多不懂的，也劳请教导。”
哇。。。。。。在一旁眼观全场的小秘书看着林歇简直就像是看着怪物。
先是黑着脸下毒，然后瞬间变脸塞一口让人无法拒绝的糖，这哪里像是刚出社会一两年的小孩，简直是习惯勾心斗角的老手啊！
刘震听着，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活下来了！第二反应，还不赶紧谢谢林歇！
内心的喘喘不安让刘震瞬间丧失了脸皮，眼看着，眼眶都溢满了泪水，林歇的话似乎沟动了他干涸许久的泪腺。
他想要感激，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刚刚从恨转变为爱，是需要一个过程。
而他不知道，林歇一开始确实想要让他滚蛋，只是之后想到自己确实不知道行内的套路，而且像请来尹素婉这种事情，连个门道都没有，留住他固然是有用。
所以，林歇只是把利用转变成了善意，让刘震只想臣服。
第一百三十三章 硬碰硬5（）
林歇给呆站在那不知说什么，满脸鼻涕和眼泪混杂在一起，好像把这几年冷漠时积攒的眼泪都一瞬间喷涌而出，想着自己偶然想起来的说辞有那么感人吗。
他叫来秘书，让他请刘震先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