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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喜,正要把短笛拿开,结束他这一场剧痛,此时却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唤,自他两片不断颤抖的薄唇中慢慢溢出:“七七……七……七……”
慕容七七……还是慕容七七,他心里始终只有那个女人!
沐如云掌心一紧,心头被堵得更加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一闭,那阵笛声顿时空前激昂起来。
地上的沐初忽然眉眼一睁,张嘴,一声绝望的嘶吼响彻整个房内,脑海里那张脸顿时消失,巨大的痛楚带领着他的意识,在他根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替他做出选择他纵身一跃,一头往不远处的墙壁撞去。
他受不得,再也受不得了!这样的痛,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如果死是一种解脱,或许他该庆幸沐如云还留给他一个死的机会。
可是,这也不过是他的自以为!在他一跃而起、想要往墙壁撞去的时候,身后一抹身影迅速一晃,在他撞上墙壁之前险险把他拦了下来。
沐初倒在地上,沐如画倒在他身上,看着他被抓得血肉模糊的胸口,心头一痛,连眼泪都几乎呛出来。
抬头,只见沐如云怔愣在那里,短笛已经被她从唇边拿开,她怔怔地看着沐初,眼底有着惊慌和恐惧。
刚才他寻死真的把她吓倒了,这不是她所想的,她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只是想要让他知道她是他的主子,这辈子他都别想从她身边逃开。
除了听她的话,除了服从她的命令,他这一生别无选择。
可她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笛声吹到了最后一层,别说是最后一层,一般的人只要吹到第三层一定会扛不住,宁愿想尽办法结束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居然能扛到第七层!最后他扛不住想要自尽,根本不足为奇。
她只是被怒火遮了眼,完全没想起来,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把笛声吹到那地步。
“阿初……”她吓得扔下了短笛,奔了过去想要抱他。
沐如画却呼地挥出一掌,把毫无防备的她推了出去。
“我以为你对他至少会有一点怜惜。”她咬着牙,看着沐如云时,眼底全是绝望和痛楚:“三姐,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不会把他交给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别想再碰他!”
她一提气,将已经昏厥的沐初抱了起来,疾步往门外闯去。
沐如云怔愣在当场,还没有从沐初想要寻死的震撼中惊醒过来,她刚才差点把他害死,差点就失去了他。
沐如画奔出去之后厉声命人传大夫,那声音从长廊一头传来,她听在耳里,脸色却还没完全缓过来,心里慌得很,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差点弄死了他,如果他死了……她不敢想象,这是她毕生最一个男子,连楚玄迟如今在她心中也不如他。
她从未想过让他死,她早就想好把他带回桑城,以后只宠幸他一个人他一辈子幸福快乐,一辈子留在她身边。
阿初,你为何就这么不听话?为何就不能顺从了她?
她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听话,只要你乖而已……
……远方的夜幕之下,沉睡中的人被噩梦惊醒,醒来时还清楚听到自己沙哑的呼唤:“阿初……”
七七吓了一跳,霍地从床上坐起,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还在客栈里,还在迎亲的队伍中。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滑落,她张嘴不断喘息,刚才在梦中,居然梦到阿初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差点连命都没了。
她低喘了两口气自己紊乱的气息慢慢平复下去,才执起衣袖拭去额上脸上的汗迹。
抬头往窗外望了眼,夜色深沉,可是,被这噩梦吓了一下,现在已经困意全无。
好一会她才让自己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翻身下床,套上靴子,披上外衣,朝门外走去。
今夜寒意很重,尤其他们已经离开皇城,往北两日的路程,越是往北,寒气越重,虽然只是十月,但对在南方住习惯的七七来说,还是有点冷。
幸而胸前戴了一块古檀玉,推门而出的时候有点冷,再站一会,古檀玉的温度便在冷风中渐渐升高了起来。
这玉就是如此神奇,面对的环境越冷,它的温度越高,慢慢的,七七也不再感觉到寒意了,哪怕迎着清风,也特别暖和。
抬头看着天际,其实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出来做什么,只是心里依然被那个恶梦萦绕着,只要一想到沐初在梦中的惨况,在房内便一刻都呆不住,就是想要出门。
可出门之后,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小玉儿派出去的探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阿初究竟去了哪里?他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就这样在夜幕下站了几乎小半个时辰,心里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夜寒露重,她才惊觉在这里站立的时间太久,忙拉了拉外袍,转身正要返回房内。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呼唤:“姑娘。”
七七一怔,心里不知为何莫名跳漏了半拍,等落尘进来后,随手把房门关上:“如何?”
“收到端木冉那边送来的飞鸽传书。”落尘从怀里取出一张卷在一起尚未被打开的纸条,恭敬递到她面前。
七七二话不说,立即将纸条上的细竹筒拿下,把纸条打开,将里头的迅速扫了一遍。
尚未找到沐初,但却找到了铁生,在飞鸽传书传来的时候,他出现在皇城之外数十里的小镇上,似乎正在赶往皇城。
七七捏紧手里的纸条,陷入了沉思。
铁生往皇城赶去,难道说,沐初还在皇城里?但他若在皇城,为何她回去的时候不与她联系?他究竟是还有事情要做,还是被什么人控制住,脱不了身?
小手不自觉抚上胸口,落在心脏所在的位置上,轻轻摁了下去,感受着梦中沐初的痛楚,一颗心莫名便揪紧了起来。
阿初不是那种人,他说过不会再害她,他说过会放弃一切,和她从新开始。
其实在他说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原谅了他,已经相信他,只是当时心情太差,还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去消化从前对荷花宴害她的黑衣人的仇恨。
可她从山头跑出去,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的时候,那股仇恨已经散去了。
因为他是阿初,因为,她还是那么信任他。
他不可能还留在皇城里,暗中筹谋着一些计划,他说过,他会脱离皇族,他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他若还在皇城,却不和她相见,便一定是身不由己。
“我要回皇城!”她忽然沉声道:“落尘,在外头等我。”
将落尘推到门外,她一转身进了房,随手将房门关上,便大步走到床边,肆无忌惮地将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塞进天地镯里。
野外逃生的经历,上次和楚玄迟他们已经尝了个遍,这次她有所准备了,除了被褥衣裳这些东西全部卷走之外,还打算回去的时候一路上卖点生活用品和食物,那些东西看着不值钱,但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却是比金子还要金贵。
再次出门的时候,落尘依然站在门外,见她出来,她脸色一变,急道:“姑娘,我们才刚从皇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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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她如今人何在()
这出来才两天,姑娘怎么忽然就要赶回去?
落尘讶异道:“你怀疑沐先生现在就在皇城里?”
“只是有这么个可能。”七七回道,但不管他在,至少,先找到铁生再说。
“姑娘,我和你一起回去。”知道她去意已决,落尘只能妥协道。
“你速度太慢,我等不及。”七七从长廊上一跃而起,竟直接从二楼跃到后院里,一声呼啸后,望夕迅速来到她跟前。
她一跃上马,回头看着同样从二楼下来的落尘,沉声道:“告诉师兄我要回去一趟,等我做完事情立即就会赶回来他往北走,不用等我。”
落尘明白她的意思,不等她,便当她还在队伍里。
毕竟是迎亲的队伍,七公主若是忽然不见了,外头又不知道会传出多少流言蜚语。
可是,姑娘就这样独自回去,她怎么能安心?
七七却已经不理会她了,一夹马腹,望夕低鸣一声,放开步伐,转眼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下。
看着留在空气中的点点尘埃,落尘又急又无措,怪不得姑娘说她速度太慢,有望夕在身边,别人家的马儿脚力再强悍,也鲜少有人能追得上。
可是,姑娘就这样走了,回头,她该如何向南王爷交待?
事实上,不等她回头主动去交代,楚江南已经知道了七七出走的事。
鬼宿刚向他回报完,落尘便已经来到他门前,把房门敲响。
“你说她回去是寻找沐先生?”看着站在房中,眼底淌着不安的落尘,他沉声问道。
“是,因为端木冉那边来了飞鸽传书,说在皇城附近发现铁生的踪迹。”落尘如实回道。
楚江南没有立即说什么,只是眸光沉下,很安静。
那丫头,居然懂得去找端木冉买消息,还算有点小聪明,只是,只身一人回去,她真的有把握可以找到沐初,甚至在某些人的手里将沐初救出来么。
他的人也查不到沐初如今的下落,只知道他未曾返回越国,沐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
若他好好的,他们自然无需替他担心,但,去皇家别院的时候,他和四皇兄一样,一身真气救七七基本上已经完全耗尽,若是在那时候有人对他暗中下手,成功的几率不可谓不大。
半晌都听不到有指示,落尘忍不住又问道:“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姑娘的时候,南王爷便是他们的主子,这事还得要挺南王爷的。
“她走的时候可有对你说什么?”楚江南不答反问道。
落尘一怔,忙道:“姑娘说王爷北行,不用等她,她很快会赶来,只是……”
“那就按原计划北行,就当她还在队伍一样。”楚江南摆了摆手,见她还想说什么,他道:“就按七七说的,我相信她,她能救四皇兄,就一定能救回沐先生,我们该相信她的能耐。”
一摆手,淡言道:“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上路,至于今晚的事,除了和你一起伺候七七的东篱蜘儿,谁也不许告知,走路半点风声,唯你是问。”
落尘还想说话,楚江南却已明显不打算这个话题,鬼宿甚至亲自将她请了出门,落尘无奈,只好返回寝房,将事情缘由大致和东篱蜘儿说了一遍。
至于楚江南,等落尘离开之后,便又回到床边,安静躺了下去。
如此安然,就连鬼宿也有点搞不清楚王爷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七公主孤身一人上路,他就这么意么?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对七公主过去的守护之情。
正自冥想间,床上忽然传来了楚江南淡然的声音:“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有话要说?”
“主子……”鬼宿微微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不需要属下把七公主追回来么?”
就这样独自离开,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她连寻端木冉买消息这种事都能想到,手里又有我的令牌,遇到困难一定会知道找人帮忙,无需担忧。”他不是不牵挂,只是,她的坐骑是望夕,他们现在就算真的要追,也根本追不上。
昨日他们离开皇城之后,往北走了两日,以望夕的脚力,半日就能返回,想追,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能如此肆无忌惮离开,就是因为相信他可以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帮她隐瞒,他若是乱了阵脚,如何对得起她的信任?
“回去歇着,明日还要启程。”他翻了个身背对床外侧,闭目歇息了。
鬼宿虽然心里依然有点焦急,但,主子都能安心,他又似乎没有焦急的理由。
纠结片刻后,他才推出房门,返回自己的客房休息去了。
……沐如画看着安静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沐初,看到他胸膛上缠绕的纱布,刚平静下去的心顿时又被纱布上刺目的猩红揪得生疼。
他原是那么安静出尘的人,就算心思不简单,但却无损他的气质,反倒给他更添一种神秘的气息,这样一个男子,该有多少姑娘为他魂牵梦绕的?就连她三姐那样孤傲自命不凡的人,也为他迷了心魂。
可是,他现在却躺在那里,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生气,她知道,只要蛊虫一日在他身体里,他的生命就不会有光彩,就算慕容七七来了,将他救走,若是治不好不能为他解蛊,到头来还是一样的下场。
“七七……”床上的人再次呼唤起来,这一整夜里,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