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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点重,楚定北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
七七知道这么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妥,不过,她说的是事实,这个时候他不离开,还要跟他们走下去,真的会引起楚王的怀疑。
她自己心虚,因为她和师兄到了南慕国之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终于楚定北松了口,说了,明日看着他们上船之后再离开。
夜里,投栈的时候依旧要了两间客房,但却是楚定北自己一间,七七和沐初两人一间。
对于这事,刚开始楚定北还有异议,曾经抱怨过,但,沐初如今像是七七的影子一般,他意世俗的观念,或者如今在他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世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也意他的抗议,对沐初来说,人的非议他都不会放在心里,他在意的,由始至终只有七七一人。
七七自然也不介意与他同房,现在他能安然回到自己身边,她已经觉得上天给了她足够的眷顾,当初听到他在沐如云手里,要被带回桑城的消息,她总是彻夜彻夜睡不着,直怕他真的被带走,自己再也无法将他寻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到她的身边,她还计较些什么?
等他们到达南慕国之后,除了暗中展开楚玄迟交待的事情,另一件的事便是学习巫蛊之术,想办法将他体内的蛊虫灭去。
对她来说,大家安然活着才是她唯一的追求,世俗的东西,她自不会理会。
所以后来楚定北也没辙,只能任由他们去了,至少他知道,他们只是待在一起,却从未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那夜用过晚膳之后,楚定北差店小二要了两壶烈酒,便在房间里独自闷闷地尝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明日就要和那妖女分手,心里总是莫名有几分惆怅。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牵挂,怕她在途中出了什么事,自己得要受到两位皇兄的惩罚……呸,想的什么挫事呢?尽想些不吉利的事儿!
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烈酒,正要举杯灌下之际,外头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微微蹙了蹙眉,盯着房门,分明已经听出是谁在外头走动。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房门被敲响了,外头果然传来慕容七七轻柔的声音:“小子,睡了没?”
小子……浓眉皱得更紧,虽然满腹怨念,却还是淡淡回应了声:“没睡,进来。”
七七推门而入,随手将房门关上,举步向他走来。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楚定北一张俊颜微微热了热,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扯着嗓子,粗声粗气道:“孤男寡女的也不怕被人非议,谁让你把房门关上了?”
“关了门,别人就看不见我们在里头做什么了,你说不好吗?”七七学着花姑娘娇媚的声音,嗲嗲地道:“大爷,要不要小女子伺候?”
正在借着喝酒的举动想要掩饰自己那些尴尬情绪的楚定北闻言,喉间一堵,一口酒水差点喷了出来。
抬头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女人,好不容易将满口酒水咽下,盯着她时,立即摆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要当花姑娘是你的事,别以为男人都这么急色,看到漂亮的姑娘就把持不住。”
“这么说,你还知道我是个漂亮的姑娘。”七七白了他一眼,把一袋东西放在桌上,不屑道:“对着漂亮姑娘时态度都能这么恶劣,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花姑娘,你想买本姑娘还不卖呢。”
楚定北只是瞟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桌上的布袋上:“这是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七七把布袋解开,把里头的小东西一个一个取出来,展示给他看:“这个是感冒药,风寒的时候可以吃,瞧,我已经在里头标记上。”
她指着标签纸上自己另外以水笔写上的字,“看到了吗?风寒,指的就是风寒时吃的药。”
楚定北把药瓶抓了过来,细细研究了好一会,才道:“这字……”
“风寒。”她又指着这两个字再读了一遍,读完之后立即想起什么似的,皱紧了眉心,抬头看着他,一脸鄙视:“北王爷你不是吧,风寒这两个字都不认得,小时候没习字么?”
闻言,楚定北额角一黑,瞥了她一眼才道:“我是奇怪你这两个字是用什么笔写上去的。”
笔墨这么细,每一笔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一般人用毛笔书写之后的熏染,他实在想象不到,什么样的笔可以写出这么细的字。
七七总算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犹豫了好一会,才从天地镯里取出一只水笔,又拿了一张纸,在他面前书写了起来:“我不会用你们的毛笔,只会用这个。”
笔尖细细的,写出来的也是娟秀纤细,楚定北很难说得清这样的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这不是他所熟知的文字,不,是他熟知的字,但却以不同的形状出现……
他把笔取了过来握在手中,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七七又取出另一只水笔,教他握笔的姿势,教他写字,几趟下来,他便能掌握个中的奥妙,虽然还不能熟练运用,但,已经可以写出整整齐齐的字了。
“是难看了点,不过,要求不高的话凑合着看也可以。”七七拿起他写字的纸在面前扬了扬,薄唇微微挽起:“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楚定北冲她翻了下白眼,把纸夺回来瞄了眼,上头有她写的几行字,还有他跟着抄写的那些,两个人的字排在一起,总算是能看出慕容七七的字比自己的好看些。
同类字,至少能比较。
不过,要是写正常的字,他绝不相信自己的字比她写的难看,谁不知道慕容七七的毛笔字一直是不堪入目的?
“什么眼神?”瞥见他正拿一种鄙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七七眉一皱,就要去抢他手中的水笔:“还来。”
“不还。”这么好的笔,怎么舍得还?“你自己还有,别这么小气。”
“不问自取是为盗也。”
“送我好么?”他问了,却立即道:“这个问题无需你回答。”
七七在心里直翻白眼,哪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家伙?
“好女不跟恶男斗。”她嘀咕了一句,又从布袋里把东西一一翻出来。
楚定北再看了眼那张写满了字的白纸,终是把它小心翼翼折好,和水笔一起收入自己怀中。
七七给他准备的无非就是一些药物,都是应急用的,治感冒的,退烧的,还有下火的,以及治咳嗽的,寻常药物,但到有用的时候,总是比中药来的方便些。
“还有这些。”又从布袋里取出一瓶药,上面写着“解毒”这两个字:“不一定能解百毒,但若是一般的蛇毒、动植物的毒素,这药基本上都能解,若是碰到高手制造的毒,那就只能只认倒霉了。”
瓶子交给他,她抿了抿唇,终于认真说了几句话:“明日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那批活死人背后极有可能便是你们皇族的一方势力,虽然你目前不参与朝堂之争,但总归是手握重权的人,万一,他们连你也要对付……”
心里确实有几分牵挂,她顿了顿,才又道:“你和玄迟以及师兄走得太近,尤其是玄迟,他的身份和手里掌握的兵力,注定他势必要活在各种斗争中,而你……”
话语微微顿了下,心里,始终有几分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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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 我也;有点舍不得()
虽然楚定北人也不小了,甚至比七七年纪还要大,但,他素来耿直,又没什么心机,人道长嫂如母,不管自己要嫁给谁,始终都是他的嫂子。
看着这个小叔子,心里总是会有几分说不出的怜惜,更何况,就连他身边最女子,私下里也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这家伙,总是让她放不下心。
“总会有人将你和你四皇兄牵扯到一起,甚至列为同样要对付的对象,不管怎么样,万事要小心,轻易不要相信别人,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她始终是担心,那个司马青岚跟在他身边究竟是好是坏?她是因为年纪小,心性还不够稳定,才会私下里有些小举动,心胸也狭隘了些,还是真的心机太重?
短短几次见面,司马青岚这个人,始终是无法让她喜欢起来。
她轻叹了一口气,才又从天地镯里取出两块古檀玉,递到他面前:“送一块给你的青岚妹纸吧,这个是好玉,有钱都买不到的。”
见他接过,珍而重之地收起来,她才浅浅笑了笑,直觉自己今晚太多愁善感了些,居然担心起这个小子。
帮他把桌上的东西收回到布袋里,将袋口绳子拉紧,她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站起来这个举动,他忽然心头一堵,一丝莫名的惆怅顿时生起。
“阿初随时会醒来,醒来见不到我,我怕他不安。”她看着他,很多话还想说,简直就像是和自己儿子临别一样,但很多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回去了。
最终,只浅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司马青岚,但你若真当我是你皇嫂,最好听我一句劝。”
难得他没有反驳,她认真道:“男儿国事为重,有时候自己要知道权衡得失,以后若是要做些的事,不要因为她是你娘子,就事事跟她说得仔细。你要知道,有时候,女人最不能保守秘密。”
不管他心里是不是在怨她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些话,她始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就算怨她,也无妨。
“我回去了,早点歇息吧。”她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后的楚定北一声不哼,她无奈,这家伙大概在气她当着他的面说青岚的坏话。
事实上,那也不算是坏话,只是提个醒,更多更难听的话,在他依然钟情于司马青岚,而司马青岚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之前,她无法说出口。
不料在她打开房门迈步而出的时候,身后,楚定北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今夜的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事,我定会分得清楚。”
七七微微怔了怔,难得他不气自己说了这些话,回头再看他一眼,他正盯着桌上两壶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理会,迈步出了门,随手为他将房门关上,才举步离开。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楚定北就这么看着被她关上的那扇门,目光幽黯,视线久久无法收回。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肯花这么多工夫给他准备这个那个,叮嘱他如何照顾自己,还跟他讲道理……
虽然她用词很婉转,可他知道,她在提醒他别太相信青岚。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她和自己说这些,他一定会暴躁如雷。
青岚在他心里是最圣洁的存在,谁也不能诋毁她半句,可现在她对他说这些,他却能静下心去分析她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管青岚将来会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但他知道,有些机密的事情,确实不能和她说太多,就算她是自己未来的娘子也一样。
看着那扇房门,想着她离开时回头看的一眼,就算他没有看,也知道眼神里有着担忧和牵挂。
皇嫂……她让他想起自己并无太多记忆的母妃。
如果母妃还在,临别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像慕容七七那样,给他准备很多很多的药,叮嘱他照顾自己?
拿起桌上那只布袋,一颗心莫名酸了起来……
……
漠河横亘在两座大城池之间,过了漠河之后,便东北方的范围。
七七这两日明显感觉到气候不一样了,越往北,温度越低,就算有古檀玉在,也还是能感受到那股迎面扑来的寒气。
十月底,快到十一月了吧?还有两个月便是新的一年,也是她来到这个年代后第一个新年,时间,飞一样地流逝着,转眼便是数个月了。
“就送到这里吧。”到达漠河河岸,她回头看着楚定北,笑道:“再这么送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上船?”
楚定北牵着乌逝的缰绳,几分勉强地笑了笑:“就看着你们上船。”
七七不再与他争执,道别过后,便牵着望夕和沐初一起往码头走去。
船是现成的,从这里渡河到下一座城池得要一天多的工夫,夜里需要在河里度过,所以给客人渡河的船,全都是结实的大船,少说能装得下上百人,堪比小半艘战船。
楚定北心里始终有几分不安,想要跟上去看看船上的客人中有没有潜伏着高手,但一想到有沐初在,若真的有高手他一定比自己更容易看出来,想想,迈出去的步伐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看着大船从岸边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