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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库里头,药材其实并不多,这座皇宫也是修建不久,许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完善。
幸而七七的天地镯里本身就有不少良药,还有不少是她过去两年每次和师父一起修炼的时候,经由混元空间回到夜澈那边取回来的药。
她不记得古代的一切,但在第一次见到夜澈之后,对现代的事情却顷刻间全想了起来。
这两年,还真的从现代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行至药库,见她遮遮掩掩的似有那么点不自在,楚玄迟抿唇道:“把东西收进天地镯带走,快!”
七七一惊,没想到他连天地镯的事情都知道,自己过去和他似乎真的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若不是关系特别好,她不会将天地镯的事情告诉他。
“营救的时候争分夺秒,还愣着做什么?”他沉眸,声音有几分冰冷和不怒而威的帝王之风。
七七深吸一口气,再不敢胡思乱想,迅速将能用到的药粉药酒纱布之类的东西悉数收进天地镯里,没过多久,便回头看着他:“差不多了,走吧。”
楚玄迟招来惊世,与她一起上了马,疾奔离去。
……
城外原祐工场,这是楚玄迟最近两个月命人开挖出来的旷地,这一片的山头,矿场丰盛,用出来的矿石所提炼的生铁出来的兵器锋利无比,虽然比不得乌金剑,却也绝对称得上一流。
这地方守卫一直很森严,却还是被不明来历的黑衣人偷袭成功,可最近,并无发现有黑衣人混进城郊……
看着不断在抢救被困矿工的禁卫军士兵,楚玄迟凝了眸,眼底一片沉重。
黑衣人不是外来的,看样子,早在他收服这个地方在之前,这些黑衣人已经潜伏在这里。
这一年多,他的重心都用在东征西讨上,对当年涌入南慕国的那群黑衣人尚未来得及彻底追查,没想到,他们竟越来越嚣张了。
“王,九座矿洞,其中两座被困的矿工已经救出大半……”先他们一步过来的赫连夜来到他跟前,来不及行礼,急道:“伤亡不轻,里头还有十来人尚未救出,营救难度太大……”
“再大也要将人救出来。”楚玄迟一拂衣袖,阻止了想要向他行礼的士兵,大步走到第一座崩塌的矿洞前。
洞口崩塌了之后被挖开一片,不大,仅能一次容两人进去,因为怕引起二度崩塌,大家营救的时候并不敢在洞里有太大的动作。
“我去救人。”七七不知从那里扯出一张帆布往地上一放,借着大家看不见她在帆布之下的动作时,将天地镯里头的药取出一堆,之后放在帆布上,拿了药便先向近处伤得最重的矿工走去。
楚玄迟只是看了她忙碌的身影一眼,便收回目光,盯着还在不断有细碎砂石滑落的矿洞洞口一眼,大掌一紧,沉声问道:“那批黑衣人可有被捕的?”
“有,但都咬毒自尽了。”赫连夜忙道。
楚玄迟没再追问,这事事后追查不迟,眼前,救人才是首要的事情。
将外袍扯下扔在惊世背上,他一挽衣袖,和兄弟们一起进了矿洞,救人去了。
赫连夜后他一步也闯了进去。
七七偶尔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抱着伤者不断从洞里出来,出来的时候,一头一脸的灰土,身上的衣裳也彻底被泥土玷污,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和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完完全全差天与地。
她没想过他会亲自进洞救人,和他过来,也只是以为他站在外头指挥,现在这一幕印在心里,对他顿时不知道是什么看法,尤其,那些矿洞分明被轰炸过,随时都有二次崩塌的可能……
没有高高在上的君王架势,没有富贵之人的贪生怕死,他和兄弟们一样,一心只想救人,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原来,他也并不仅仅只是个知道贪图享乐的暴君……
收回目光,也收敛好心思,她以药酒为身边受伤严重的矿工清理好伤口,手脚麻利地迅速给他上药……
九座矿洞分布在这片山脉里不同的山头中,七七没有办法把人集中起来,只能逐个地方去救助伤患。
临近晌午的时候,收到消息的楚江南也赶了过来,连同在城里开医馆的那些大夫,基本上能来的全都赶来了。
大家同心协力,陆陆续续将伤患从洞里搬出来,一一给他们上药救治,但还是有些人因为伤重不治而失去了性命。
每当看到有鲜活的性命陨落在自己面前,七七心头都沉重得很,但她身为医者,就该要收敛好心性去面对这些。
生老病死是常事,她不能因为有人死了,就伤心到忘了去救治还活着的人。
所以大家看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她脸上从未有过异样的表情,一直那么严肃,甚至严肃得可以说得上有点冰冷。
大家忙忙碌碌的,一直到傍晚时分,楚玄迟还在深山野林里与大家一起营救依然被困在矿洞里的人。
七七处理完一个山头的伤患,便立即取出海角,原地盘腿而坐弹奏了起来。
原先大家并不知道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她为何还有心思弹琴奏乐,可当每个人听到琴音之后,忽然便觉得有一股新生的力量从身体深处缓缓升起。
久了,大家才知道原来这琴音有魔力,竟是可以给他们力量的。
尤其倒在地上的伤者,听到琴音之后,丢失的力气慢慢变回到身体里,就连伤口渗着的血也缓缓停止,到最后竟伤口神奇地愈合了好些。
哪怕还有血丝在渗出,可比起一开始涌出的情况,速度已经慢上许多。
这琴音竟有一种让万物逢春一般、生气勃勃的力量!
以琴救人是最废真气的,七七从一座山头赶到另一座山头,每每为他们包扎完,便取出海角抚琴,给他们带来力量。
自己的身体的真气却在一次一次的奏乐中不断流失,直到第四座山头的时候,差点就连给伤者包扎都觉得吃力了。
好不容易和其他大夫一起将伤患,当她坐下来取出海角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远方一座山头上,一阵悠扬的琴音缓缓传来。
她心头一怔,立即便明了了。
是楚江南,他和自己一样以琴声救人。
在自己和楚江南一起奏响,慢慢融合到一起的琴声中,一些零碎的片段忽然便从脑海里闪过。
他与她一起抚琴奏乐已经枯萎的花儿重新绽放亮丽的光芒,重发焕发出耀眼的生命力……过去,他们是不是也曾一起这般弹奏过?甚至不止一次?
两股琴声越来越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当琴声融合时,比起她独奏的时候,力量要大上许多。
十指在琴弦上不断跳动,跟随着他的音律,她用心弹奏了起来。
琴音交融,哪怕隔了数座山头,也似两人背靠背坐着那般,如此清静,完全没有半点阻隔。
眼前又似出现了一片无穷无尽的花海,十来岁的姑娘走在花海之间,时而弯身采下一朵艳丽的花儿,时而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唇边始终蓄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女孩儿知道,那点笑全都是为她而生的。
他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这种独占的感觉让她心情愉悦,步伐轻盈地行走在山间花海中。
那样的日子轻松自在,两个人都过得这般愉悦,真想把这一刻永远留下来,把他唇角的笑意永远烙在心中。
可为什么在看到他浅笑时,心里竟有一份酸楚的感觉?
酸楚她心头一紧,连琴声也哀伤了起来。
远处山头传来的琴声也变得低沉而压抑,与七七的琴声一样,很明显,两个抚琴之人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琴声为何忽然变得低沉了?
附近的伤者身上的伤口开始在扯痛,比起刚才未曾听到琴声的时候更痛。
有人痛得几乎晕死过去,有人呻吟,哀嚎的声音不断在耳际响起,两个抚琴之人,却似完全未有感觉。
直到一人大步跨到七七跟前,怒道:“你的琴是用来救人,还是伤人?”
冰冷的声音让七七心头猛地一震,整个人顿时在幻境中惊醒过来。
抬头迎上楚玄迟森寒的目光,她吓了一跳,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
“收敛好你的心思,此时此刻,并没那么多时间你想那些花前月下的事。”楚玄迟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又往矿洞里闯去。
七七不怪他这一刻的严肃和冰冷,只怪自己刚才没有收拾好心情,居然让琴声从轻快明媚变得阴沉压抑。
不自觉往远方山头望了眼,知道那边的情况一定不比这里好多少,她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好心神,把十指重新放回到琴弦上,跳动了起来。
这一次,从她指尖溢出来的琴声轻快高扬,充满着明媚的生气活力,这山头的伤者才总算好受了点。
大家的伤口慢慢在神奇地愈合,血缓缓停下来,就连身上的痛楚,也似在琴声中散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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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4 他还在里头()
救治的工作一直到入夜,七七已经在第五座山头,以琴声让伤者的情绪稳定下来。
只是在这最后一次的抚琴中,她胸臆间血气一涌,一口浊血差点便溢了出来。
今日运功过度,身体到现在已经极不好受。
楚江南比她晚到,九座山头他只处理了四座,等他赶到的时候,七七已经气弱到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她帆布一扬,从帆布底下把海角琴收到天地镯里,不管会不会被人看穿,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楚江南那一身素白的衣衫已经来到她跟前,她抬头看着他,他只是沉着眸不说话,伸出大掌把她牵了起来。
七七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眼花的,眼前一黑,差点便栽倒下去。
楚江南见状,盯着她苍白的脸,沉声道:“你耗费过多的真气,这时候最好坐下来,安心运功调息。”
“不成,还有不少伤者没有处理好。”她低喘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紊乱的呼吸,才轻轻推开他的大掌,笑道:“没事,我还能坚持住。”
大家在忙碌地救助伤员,不少伤员已经被他们抬起来送回到城里去医治,可这山头,刚被送出来的伤患依然不少。
“那好,你给他们上药,我来奏琴。”楚江南也知道事情紧迫,不勉强她,衣袂清扬,他在山头上坐了下来,把天涯放在自己膝盖上,长指落下,叮叮叮咚的琴声缓缓又飘扬了起来。
在这阵琴声中,就连七七也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回来了不少,她深吸了一口气,拿了药给刚搬出来的伤员处理伤口去了。
这是他们抢救的最后一座矿洞,楚玄迟依然和兄弟们一起不断穿梭在洞里洞外,将那些已经几乎要窒息身亡的矿工小心翼翼抬出来。
他一身的灰尘,甚至一身的血,矿洞还是不稳固,依然时不时会有矿石从洞顶跌落。
他本是可以保自己不伤的,但救其他人,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为矿工挡住落下的石块,一整天下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不少。
七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尽心尽力、为国为民的君王,他是一国之君,可现在看起来,他和营救伤员的士兵有什么区别?
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没有不可一世的气势,有的只是一颗赤诚的救人之心。
这两日对他已经沉到底的印象,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不知不觉便开始扭转了过来。
他虽然对自己不怎么样,但对其他人、对他的百姓却是极好的,由这样一位叫君王来带领大家,这个国家用不着多时,一定会成为紫川第一大国。
她对他有信心,就算某些时候对他讨厌得很,可他这方面的能耐,她绝不怀疑。
终于把最后一名矿工从里头抱了出来,工厂组长在清点人数,楚玄迟才有空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血还是汗的污迹。
走到七七跟前蹲了下去,他拿过药再转到一旁的伤者面前,小心翼翼为他处理起来。
那伤者根本不知道给他处理伤口的是他们的君王,疼痛已经几乎让他失去了意识。
唯有其他士兵和工场的侍卫偶尔会回头看楚玄迟一眼,眼底全是说不出的尊敬和爱戴。
他们的王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有这样的王,哪怕他们今日死在矿洞里,也值了。
忽然,工场组长惊呼了起来:“还有二人!”
两个人!
楚玄迟和七七同时一震,楚玄迟霍地站起,才刚往矿洞走了两步,便听得“轰”的一声,矿洞洞口猛然塌下一片,正要的赫连夜也疾步后退,在一阵乱石碎末中安然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