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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就在这里吧。”沐初看着她,目光柔了下来:“好不容易再见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七七凝了眸,心底一阵唏嘘。
果真的好不容易才见着,过去那几天,又是担心又是绝望,连自己都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
阿初……他就一个人在岛上待着,心里更加不好受吧?
“好。”犹豫再三,七七终于点了点头,在他身旁坐下,自天地镯中取出海角琴放在腿上,长指在琴弦上跳动,平缓的琴音慢慢便渗了出来。
虽然琴声或许会伤了他,但比起承受那份害怕,琴声那一点伤害,大概就变得没那么了。
琴音同时也惊动了不远处沙滩上的弘卿和斩月,两人只是微愣了下,便又躺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头顶上那片天。
慕容七七的夫君是找到了,但,他们却还是被困在这里。
斩月已经被困了十六年,弘卿心里其实也在担忧,接下来那个十六年,会不会就轮到他们?
要是陵渡口真的这么容易离开,斩月早就已经离开了,哪里才会等到现在。
“小伙子,你不是慕容七七的夫君,为何会和她一起被卷入陵渡口来?”斩月忽然问道。
不远处的弘卿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来是有几分不大愿意理睬她的,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和她真好在一条船上,我不习水性,多亏有慕容姑娘的相救。”
“这么说,她是救你,才会和她夫君分开,甚至也被卷入到这个陵渡口?”
弘卿眸光凝了下,还是缓缓点了点头:“是。”
“小伙子,要知道知恩图报。”斩月转了个身,侧身看着他:“有没有考虑当七丫头的夫君?”
弘卿哼了哼,转过身不理会她。
斩月笑得愉悦,不以为然道:“小家伙这么害羞,是不满七丫头,还是心有所属?”
“与你何干?”弘卿皱起眉心,已经开始有几分不耐烦了。
斩月却似乎问得正起劲,完全意他冰冷的态度:“小伙子是什么人?在哪个大人物手底下做事?有娘子了吗?”
弘卿还是不说话,斩月开始有点无趣了,又开始聆听起七七的琴声。
这样的琴声,对她来说不会有什么伤害,听着听着,眼帘也慢慢阖了起来,呼吸,越来越均匀了。
弘卿却一直睡不着,听着琴音,心绪慢慢也乱了起来。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胸臆间不断膨胀,忽然就很想过去看清楚,看看斩月究竟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人。
那份冲动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琴声依然在耳边萦绕,分明如此悦耳好听,却如同利剑一般,一下一下在他心尖刺了下来,他有点分不清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心乱了,不知道被一股什么力量击穿了心防,心里一片凌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这个睡在不远处的女人心怀不轨,想要害他的陛下。
她要害陛下……
弘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更不知道何时走到斩月跟前蹲了下去,一双眼眸混沌不堪,除了睡在那里的斩月,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乌雅司晴,你胆敢行刺陛下,我杀了你!”呼地一声,长臂扬起,蓄满了内力的一掌迅速往斩月头顶天灵盖上落下。
那一掌来得迅猛,似乎已经耗上了他十成的功力,一掌下去,只要斩月躲不过,她的脑袋一定会被拍得开了花。
但,一掌下去,斩月没收到伤害,反倒是弘卿被一股强悍的掌力集中,一口鲜血涌了出来,重重跌落在一旁的海滩上。
斩月一跃而起,迅速向他扑了过去,趁着他眼底的混沌尚未散开之际,她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和梦弑月有什么关系?”
右手落在他胸前,将他衣襟提了起来,喝道:“说!梦弑月是你什么人?”
弘卿却依然沉浸在自己凌乱的心绪中,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就连自己吐血了,也似完全不知道。
他只听到“梦弑月”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眼神更加凄迷,整个人竟透着一份浓浓的哀伤。
斩月眯起眼眸,正要追文,不远处的营帐里,琴声嘎然而止,一道身影忽然闯了出来,数步来到他们跟前,一把扣上她的腕,怒道:“斩月前辈,你为何出手伤人?”
慕容七七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很明显看得出气息十分乱,见此,斩月眸色一变,立即丢开弘卿,手掌随意一转,人已经挣脱七七的钳制,回手一掌落在七七心门上。
跟过来的沐初掌下已经蓄满了真气,本以为斩月是要对七七下手,没想到,她掌中的内力竟是助她平复紊乱的气息。
七七也是在她对自己出手的一霎那,掌下蓄了内力,呼地一掌向她袭去。
速度这么快,就连沐初想要阻止也阻止不来。
当意识到斩月并无意要伤害自己,反倒是要帮她的时候,她惊得立即将掌下内力收回,但还是不能完全将掌力撤去,一部分掌风还是落在斩月身上。
斩月却面不改色,似乎完全意七七对自己的伤害,只是在吃了她一掌的时候,眉心微微拧了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反应。
七七顿时又愧疚起来了,斩月才刚出手伤了弘卿,又一掌向自己袭来,情急之下她才会下意识出手反抗的。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始终是伤了她,伤了这个诚心要帮自己的人。
“对不起,斩月前辈,我……”
“专心调息,有话,等气息平复之后再说,此时开口说话,容易伤自己心脉。”斩月眼底没有责备,反倒是一份让人猜不透的怜惜。
七七不再说话自己慢慢和她一身内力融合。
弘卿眼底的混沌也渐渐散了去,执起衣袖往自己唇角擦了擦,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落在斩月身上,眼底顿时盈满了愤怒。
慕容七七的琴声轻易会乱人心魂,他最近内力受损,得要专心才能抵抗海角琴的威力,但斩月刚才故意一直在跟他说话,竟是让他放松戒备,被海角琴声乱了心魂。
她如此心机,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然,在乱了心魂之后所做的一切,弘卿基本上已经想不起来太多,但至少还知道自己伤在了斩月的手里。
可斩月现在正在给慕容七七运功疗伤,他又无法找她质问,看到沐初还是一脸苍白,他压下心头的怒火,冲沐初温言道:“沐公子,你还是坐下来好好歇一会吧。”
沐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不说话,也没有如他所言回去歇息。
弘卿知道,慕容七七没有好起来之前,沐初是不愿意离开了,他一定要守着她,守到她运功完毕为止。
这是怎么一份感情?不要命地在夜里寻找,负了重伤也不愿意停下脚步,试对方的一切比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情感,在这世上真的很难得。
人生能遇到那么好的伴侣,慕容七七何其幸运?可惜,她还有其他夫君。
若能和沐初永远相扶走下去,这样一段情,会不会更美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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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6 乌雅司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七七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
睁眼便看到斩月脸色有几分怪异地盯着自己,眼底似有惊喜,有震撼,但当一切平复下来之后,只余下怜惜。
是,一种怜惜,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七七或许心里已经明了,她真的是母皇的人,刚才在给她运功的时候,她体内那份强悍的真气下意识又在抗拒,斩月能感觉到,也因为这般,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是么?
“我还有点不太舒服,但这里风太大,我怕阿初会受不得。”见沐初依然站在一旁守着,七七盯着斩月道。
“好,我这就随你过去,为你调息。”斩月站了起来,拉了她一把。
弘卿目光锁在斩月身上,正要说话,斩月却道:“小伙子,刚才投怀送抱的,我以为你真的愿意当我的人,才会对你不敬。”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已经好多年没碰过男子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可以坐怀不乱吧,以后不是有那个意思,能不勾引我么?”
弘卿一张脸刷地涨得通红,分明心里有许多疑问的,可她这么一说,忽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了。
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过去投怀送抱,又察觉到她对自己的轻薄,才会对她出手,以至于反倒被她伤了?
之前她和自己说话,只因为太久没有碰过男子,对他垂涎,才会如此纠缠么?
他为何想不起来刚才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见他一脸困惑的模样,七七温言道:“抱歉,小卿卿,我没有提醒你海角琴的琴声可以乱人心魂,以后我要弹琴会跑远一点,抱歉。”
七七这么一说,弘卿更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依然像是咽了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不好受。
“这里风大,回帐内吧。”沐初轻咳了一声,似乎已有点站不住了。
“好”七七一看他脸色心里就疼着,忙从天地镯里取出一套帐篷交给弘卿他自己在附近挑个地方扎营之后,便扶着沐初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见弘卿依然抱着帐篷站在原地发呆,斩月笑了笑,忽然向他靠近道:“小家伙,咱们离不开这几座岛的,今晚我会在这里过,你不如……留下来等我呗。”
弘卿脸色一沉,转身便走远了,直到他走得足够的远,斩月才一脸眼底轻浮的神色,大步往七七和沐初的帐篷走去。
两人已经回到帐内,七七扶着沐初躺下,拧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水正在喂他喝。
在外头站了那么久,沐初如今的脸色并不好看,哪怕喝了水吃了药,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
斩月站在帐内,只是盯着七七。
七七将矿泉水瓶放在一旁,才回头看着她,认真道:“阿初是沐心如将军的儿子。”
闻言,斩月眼底瞬间绽放出激动的光彩,再看沐初,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为何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长得有几分眼熟。
原来,这年轻人果真像极了心如,都是一样的美,那眉眼那五官,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沐初却一把扣上七七的手腕,依然不明白她为何胆子如此大,竟将他们的身份告知眼前这个女子。
虽然他也看得出斩月对七七没有恶意,甚至,看着七七的时候眼底时常会有怜惜,但,事关重大,却是轻率不得。
却见斩月在激动了片刻之后,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哑声道:“属下乌雅司晴,参见殿下。”
司晴!
七七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乌雅司晴,竟是他们南慕国的晴妃。
早知道她是母皇的人,可她真的万万没想到,当年将自己从梦都一战中救出来,送到南慕国的人,就是眼前这女子。
一瞬间,连鼻子都酸了。
司晴……在她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前,一直以为晴妃就是自己的母妃,她……算得上是她半个亲娘。
当年若不是司晴带她离开梦都,现在,早该已经没有她这个人了。
一瞬间,激动得连心尖都在发抖。
“你说你是司晴都统,可有凭证?”沐初不是不激动,但他的激动远不如七七,虽然潜意识的愿意相信,但为求慎重,他不得不如此。
乌雅司晴吐了一口气,将激动暂时压了下去,哪怕被质疑也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心里一阵安慰。
有这样的夫君在身边,对七丫头来说绝对是件莫大的好事。
她从怀里摸出一只令牌,递到七七面前:“这是你女皇陛下当年交给属下的令牌,这些年来属下不管到哪里都一直带在身上,殿下请过目。”
七七接了过来,其实心里早已经相信了,只是将令牌交给沐初。
沐初也不知道这令牌是真是假,对梦族的东西他并不熟悉,不过,既然乌雅司晴能拿得出证据,他信了便是。
好不容易再见,何苦阻了两个女子的相认,看得出,两个人都激动得不行了。
“这令牌你还是不要随意带在身上,以免泄露自己的身份,不如让七七收起来吧。”他道。
乌雅司晴没有意见,女皇陛下的东西,交还给殿下,最适合不过。
七七将令牌收进天地镯,牵着乌雅司晴在一旁坐了下来,等心境平复了些,才问道:“司晴都统,你怎么会跑到这里,甚至被困了十六年?”
这么说来,十六年前他们一行几人确实先后回了梦都想要寻找她母皇,她在十六年前被困,时间算起来也正是吻合。
只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