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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守住出口也不过是守在出口外,谁敢王里头闯进半分?若不是王对奇门八卦阵法有所研究,他也是不敢乱闯。
可现在,王一个人守在那里,虽然目前看起来还能应对自如,但,他就是再强悍,功力再高深,真气也会有用尽的一刻。
尤其,药人身上都是毒,他真怕王一不小心中了毒,这里却没一个兄弟懂得进出树阵的方法,到时候哪怕看着他倒下,也无法将他救出来。
他心里惊恐,如何能厉害?
不了楚玄迟人在阵法中,竟似也能知晓外头的情况那般,他目光一凛,怒道:“东方溟!”
“属下知错,属下立即去办!”
东方溟一敛神,再不敢多费时辰,立即转身离开,执行命令去了。
这里有王守着,树阵另一边的出口却没有他这般高手在守护,无名和沐心如离开之后,这里便除了王,便是他的武功最高,此时,岂能在此浪费时间?
找了人赶回沐家搬救兵,再命人将王的命令传达下去,他自己带着数十个高手,迅速往树阵后方另一个出入口赶去了。
心里始终是焦虑着,王如此与药人抗衡,能扛到什么时候?沐家那边如今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能来帮忙?
被带回去的两个药人,沐先生是否已经给他们彻底解去身上的毒素?若是找不到让他们彻底清醒的方法,就算他们还能与药人抗衡一时,等时间一长,到头来也只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沐先生和王后,可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9wz81052阵法,即将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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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3 他的一生;有过多少快乐()
1053他的一生,有过多少快乐
同样的夜晚,同样如水的月色中,不知道何方的凉亭下,一袭白衣孤影盘腿坐在风中,膝上放着一把普通的古琴,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慢慢划过。
哪怕只是随意轻拂,琴声却依然悦耳动听,如清风一点一点渗入到人的心扉里。
听着这琴声,就连站在远处树下的弘卿也不由得垂下眼帘,看着地上自己那道被月光照出来的影子,心里千头万绪涌过。
听着已经分不出是低沉还是悠扬的琴声,的情感仿佛被无限放大了那般,想着那些人那些事,一声轻叹便忍不住从唇边溢了出来,心也似莫名被拧痛了起来。
琴声绕耳,如仙乐一般,可却略显幽怨了些,听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对某些人的思念越来越强烈,痛,竟无边蔓延。
只怕是抚琴之人自己心里在牵挂着些什么,借着琴声将他的思念诉说,便让听到琴声的人也如他一般,疯狂想念起自己心底那个人。
他只是没想到南公子的琴声竟这般厉害,哪怕自觉功力不弱,却还是被他牵动了七情六欲,得要运功抵挡,才能将自己紊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抬眼望去,凉亭之下那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冷漠的身影透着点点与生俱来的寒气,有一种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的遥远之感。
慕容七七这位夫君真的淡得如水一般,看起来安安静静的,脾气也似温和,可那只是表象,你若走近半步,顿时就能感受到强大的气息要将你往外头推去。
若不是他认定的人,人都似无法走到他身边、走进他心窝里那般。
如此仙姿,怕是天下女子都会难逃他的魅力,慕容七七能得这样的夫君,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只是不知道那女子如今身在何处,南公子这充满思念之情的琴声,她是否能听到?
忽然,当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凉亭的白衣男子抬起食指,看着指头上溢出来的那点猩红的血,浓眉慢慢蹙了起来。
为何今夜竟是这般心绪不宁,总感觉似有什么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心里很乱……
他打开自己的左掌,掌中那条青色血脉依然清晰,他牵挂的人还安然活着,活得好好的。
他浅叹了声,七七没有事,可他为什么心里总有着一份浓烈的不安,尤其在刚才弹琴的时候,心头竟似被什么一直在揪着那般,心间隐隐在抽痛?
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远方的人儿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将古琴随手搁在一旁,站了起来,抬眼望向天际。
今夜天色尚好,天幕之下繁星闪烁,景致还算不差。
那丫头喜欢看星星,此时此刻是否也与他一般在看着星辰?她身边有谁在相陪着?是沐初、无名还是他的四皇兄?
但不管是谁,他却知道他们一定可以守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不远处一人抬步走了过来,来到他身后,轻声道:“主子,夜已深了,不如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路。”
楚江南没有回话,依然看着远方的天际。
鬼宿看着他淡然的背影,想开口相劝却又不敢。
主子好相处吗?性情温和吗?那只是看不透的人看到他这份安静,自己臆想出来罢了。
事实上主子比谁都倔,一旦倔起来,任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不,这天底下或许还有一人可以将他改变,大概主子现在就在想她……
楚江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是在想七七,还是在想其他事情?
人就这样在月色之下淡然站着,算了算时间,再过几日七七他们该要从桑城动身了,再不动身便会来不及。
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有好好让大家练好蹴鞠之术?然她总是那么忙碌,尤其桑城这会如此动荡,只怕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去考虑蹴鞠大赛的事。
届时到了皇城,她要如何去应对那些技术精湛的队伍?
不知道在月光下站了多久,他忽然淡然问道:“我让你去寻找蹴鞠秘法,可有新的发现?”
鬼宿忙回道:“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属下上回带回来的书籍,基本上已经将的阵法都罗列出,这几日并没有新的发现。”
楚江南浅叹了一声,还是不想回房。
这样的夜晚,看着满天星辰,星星都似成了她的样子,一颦一笑,一眉一眼,比起星辰还要好看。
他不动,鬼宿也不愿离开,只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看着他如水一般柔和的背影。
主子又在想七公主了,只是不知道七公主心里似乎也有主子的存在?她是不是也和主子一样,时不时就会想起他?
……
一声凄厉的嘶吼响彻了整个夜空,那一声嘶吼凄厉而绝望人闻之心痛不已。
无名紧紧将彻底失去理智的七七抱在怀里,眼角处也蒙上了点点潮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泪花竟在眼中不断闪现着。
他这个人素来不喜与人交往,可一旦认定某些人,便会认定终生。
哪怕和沐初没有太多的交往,却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如今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内心的痛并不比七七少多少。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尤其七七已经绝望成这样,他更怕的是她在绝望中选择和沐初一起离开。
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已经彻底失去力气的女子任由无名抱着,两眼无神,唯有眼角处那两滴清泪慢慢滑落,落在唇边,苦涩不堪。1053他的一生,有过多少快乐
脑海中无数的片段不断在闪现,第一次与他见面,在素兰阁门外。
他并不是自己第一个挑上的人,那时候她看中的是那个让自己崇拜不已的武器专家,赫连夜。
沐初与他一道前来,他一直都是那么安静,一袭白衣迎风摇曳,淡漠的脸孔将他的心思一概掩藏。
让赫连夜心甘情愿住进她的院子里,她也为这个传说中的仙医费了不少心思谱写一些这个年代所没有的行医之道,将他率先答应住在无尘阁,既然连赫连夜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时候从来没想过两个人后来会有这么多的交情,初次相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淡漠而疏远,她已经忘了那一眼里头有些什么,或者说根本什么都没有。
只记得当风吹起的时候,那一袭白衣落在眼底,异样的安静,出尘无双,却也遥远的很。
那一夜他潜入皇家别院,荷花宴上因为他的介入,她中了东陵轻歌的魅药,落日湖塘。
他将自己救起,抱着她在林中疾走,低沉的声音一遍一遍从头顶响起:别怕,不要怕,只要过完今夜,一切便会结束了……
话语中分明透着浓浓的歉意,只是当时的她并未听得清楚,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以后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对她有情,他都做好了带她走的准备了,是不是?
只是阴差阳错,谁也没料到那一夜夺走她清白的竟是夜修罗。
如果她来到这个年代后,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他,她会不会喜欢上他,就像喜欢楚玄迟那样?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更不会有那如果之后所谓的事情。
可她还是在想,如果当初知道他曾经欺骗过自己后,两人再没有纠缠,他回越国安心做他的三皇子,如今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可是,为什么忽然又出现一个沐如云,在他身上下了致命的蛊毒?
阿初他这一生,浮浮沉沉,究竟曾经有过多少快乐?
她从未忘记自己敲动架子鼓与他合奏时,他忽然嘶吼了一声、将玉箫掰断时,那一身悲伤而绝望的气息。
其实他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是不是?一个只知道利用他的父皇,一段永远活在影子里的岁月,他这一生中,究竟有多少时日是快乐的?
她那个傻傻的阿初,那个其实满腹谋略、可却甘愿她放弃一切的阿初。
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幸福,也许只有那两年,在自己失去记忆,将他认作夫君的日子,他的笑才是最轻松最愉悦的。
可是,那样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夜凉凉的,说不出的冰冷,她的身体也似随着床上那具身体那般,渐渐冷却了下去。
没了,阿初没了,一切都没了。
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许多事情上依赖于他,现在他了,她和宝儿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原来有些习惯就像毒药那般,根深蒂固,早已深扎在心底了,习惯一旦被抽离,她的人生还会圆满吗?
她忽然浅浅笑了笑,所谓的赶他离开他去过自己的生活,其实一切都得在他过得好的基础上,若是他过得不好,她又如何舍得放他离开?
脑袋瓜混混沌沌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很冷,说不出的冷,冷得让她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分明有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抱住,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冷很冷?
那朦胧间,和月光一起闯进来,向她走来的人,是谁?
9wz81053他的一生,有过多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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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4 如果;你还想救他()
1054如果,你还想救他
七七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唤她,一声一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她却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让她坚强,她却不知道什么叫坚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坚强。
没了,阿初没了,什么都没了。
眼前昏暗的一片渐渐将她笼罩,黑暗排山倒海地袭来她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冰冷的深渊那般,再也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然,似乎有人将房门推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气息迎面而来,然后,分明有人来到她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
身边的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在长椅上,之后有人握上她的手,很快地,一股凌厉的气息经由掌心传入到她的身体里。
冰冷的身躯渐渐寻回了一点暖意,可她依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握着她的手,又是谁将一身真气源源不断往她身上输去。
夜似乎还很漫长,漫长到她完全看不到边际,模糊的视线里,一张鬓角发白的脸孔渐渐清晰了起来,她低沉的声音也在她耳边不断萦绕着:“如果你还想救他,就得要振作,你必须要振作。”
振作……她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要怎么去振作?
救他?不,她救不了,她没有这个能力。
第一次对自己深深厌恶了起来,她为什么没有能力去救他?她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医术高明,舞动起手里的刀子,那灵活那手艺,有谁能比得过她?
可她真的无能为力,她的医术一点都不好,简直连庸医都比不过。
救他,怎么救?她拿什么去救他?
苦涩无边,随着黑夜的风一直一直萦绕在心头,永远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