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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轻点爱:枭宠医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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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

    “文斗之前,不会有人将我视为最强悍的对手,因为在她们眼里,我不配。”鸡腿快要凉了,她唇边的笑意也在慢慢加深:“这次选妃宴有两个最的人选,一个是晋国九公主东陵轻歌,另一个便是被你抓来的越国六公主拓拔飞娅。”

    眼角余光从他竟浮出丝丝愕然的俊颜上扫过,她笑道:“若是拓拔飞娅,谁来帮我对付东陵轻歌?”

    错愕只在无名眼底一闪而逝,他抿着唇,目光从她小巧的脸上收回,落在手中烤鸡上。

    这丫头,刚才在拓拔飞娅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竟都是怀有目的,居然……连他都被骗到了。

    这样的女子,越看越成谜,因为是个谜,却吸引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往更深一层去看透她。

    “怎么?知道我这么坏,还愿意关心我么?”七七笑得愉悦,指尖捏着烤鸡腿细吞慢咽了起来,似对他对自己的看法完全意。

    无名不说话,只是取来干净的叶子把烤鸡从树枝上拔下来,微微放凉后便开始大口咀嚼。

    七七只是吃了半只,吃饱后见他已经把整只烤鸡吞进肚子里,她伸手,将自己吃剩的半只递到他面前:“我饱了。”

    无名还是沉默着,接过那半只烤鸡,没几下便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

    七七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垂眸看着安静坐在火堆旁的无名,笑意一敛,认真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日为我所做的,是真的感谢。”

    “我从不需要这两个字。”他没有急着站起离开,反倒往身后一躺,仰躺在一堆枯叶上,仰望蔚蓝的天空:“不管你心里有着什么考量,不杀她,却也是在冒险。”

    他闭上眼,似在静心歇息:“心,始终是软了。”

    七七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杀人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举手的事,和吃饭睡觉一样,可对她来说不一样。

    拓拔飞娅是野蛮些,却也不失为一个率直的人,这样的人,偶尔任性犯点错,回头吃点苦受点委屈也就罢了。

    她相信这次的事情之后,拓拔连城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惩罚过就算了,罪不至死。

    倒是那位温婉优雅的东陵轻歌,每次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她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样的人,心思才真的是不简单。

    辞别过,她转身走远。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无名睁开如墨的星眸,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此纤细脆弱,那颗心却比一般人都要强悍。

    山洞里头对拓拔飞娅说的话虽是有意,却也是事实。

    当初几次衣衫不整回去,面对人的质疑和嘲笑,她真的如自己表现的那么意么?

    她……可有一个人躲在黑夜中偷偷哭泣?可也会感觉到无助和绝望?

    若是他那会在,是不是可以给她一些安抚,给她一点依靠?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他依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慕容七七,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姑娘?云淡风轻的态度花了多少心血练就出来?

    你也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具可以依靠,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高大身躯么?

    七七在后山走了一小转,直到累了才施展着从无名那里学回来的轻功,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已回到无尘阁。

    刚进门,梅大叔便迎了上来,一脸好奇道:“公主,赫连先生给您送来了东西,就在大厅里。”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那是什么东西呀?他活了几十年,到这把岁数了,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特的玩意儿。

    七七眉眼一亮,只是冲梅大叔一笑,便不再理会,急匆匆往大厅里奔去。

    大厅里,一台组合架子鼓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光亮的鼓面,黑亮的架子,虽然没有现代漆面的油亮,却也光滑得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

    她慢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拿起一旁的鼓槌,轻轻敲了一下。

    咚……

    轻快,高昂,小鼓被轻击的声音。

    她搬来凳子坐下,依然拿着鼓槌,咚咚咚……连击,慢慢地,一点一点一个一个去测试,从小鼓到踩镲,手镲,吊镲,低音大鼓……

    每一个组成的音色和效果与她从前在部队里玩的鼓几乎无差!

    完美!这样的设计,她只能用完美这两个字来形容!

    忽然她丢下鼓槌,站起来匆匆往东厢奔去。

    “阿初,阿初……”人未到声先至。

    这么愉悦轻快甚至充满期待的声音,沐初鲜少从她身上听到,他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着从前院里奔进来的姑娘。

    她喘着气,一脸兴奋,奔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袖袍将他拉了起来:“阿初……”

    低喘了一口气,她笑道:“听说……听说你会吹箫,而且吹得不错。”

    沐初再次蹙了眉,目光不由得往一旁正打算悄悄从药草堆里离开的铁生扫了眼。

    铁生一震,顿时感觉背脊骨发凉。

    他抓了抓脑袋,迎视上他的目光,憨笑道:“那个……那个七公主问了,我……我只是如实回答。”

    沐初不理他了,看着七七一张因为兴奋而被熏红的小脸,讶异道:“究竟有何事?”

    “我……我需要你帮忙。”

    那台架子鼓依然安安静静放在大厅里,七七走到一旁矮几边跪坐了下去,按照沐初教给她的这年代谱曲的技巧,在白纸上飞快地写着曲子。

    沐初走到架子鼓前,拿起鼓槌轻轻敲了敲,但,满眼都是各形各色的大小鼓,就是要击鼓也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这东西真是赫连夜给你做的?”心里依然存了个疑问,赫连夜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连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都帮她做?

    “嗯。”七七点头,一边在飞快地下笔,一边抽空回着:“本来以为他明日才会做出来,谁知道他两天不到就把东西做好了。”

    这么神这么神的设计师,她真的好舍不得把他扔给其他人呢!要是她有足够的钱,她一定会把赫连夜金屋藏娇起来他一辈子为她设计她需要的一切。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太无耻……

    “好了。”碳素笔一收,她将白纸拿起来摊到他跟前:“这样,你能看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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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43 阿初;阿初() 
沐初没有立即回答,取过来瞟了眼,捡出一些不甚明白的地方向她询问过,七七一一作答,沐初最终道:“该是能跟得上,只是这……”

    目光落在架子鼓上,依然看不懂这奇形怪状的家伙。

    “你只要负责吹你的玉箫便是。”七七从他手中将鼓槌取回,搬来椅子让他安坐在一旁,自己在架子鼓前坐下,手执鼓槌:“我先演示一边给你看,等第二遍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把曲子吹出来。”

    架子鼓是没有音调的,只有节奏,等她演练一遍后,第二遍的时候给他提示告诉他在哪里开始,他应该可以了。

    若是不可以,便由他先开始,顶多就是不要前奏,只要两人能配合得好,演出该是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这家伙愿意在明天晚上的文斗里随她一起上场表演,不过,这事……有难度呢。

    得到沐初的颔首,七七便拿起鼓槌,咚……咚……咚……咚咚哒……

    因为怕他听不清楚,从一开始她便特意先放慢节奏,但,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节奏一下子便了起来。

    咚咚哒……咚咚哒……

    沐初闭上眼,不知听了多久,忽然从腰间取出玉箫凑到唇边,不需要七七提醒从哪里开始,悠扬的箫声已经响起。

    箫声从悠扬变得有力,再从有力变得苍劲,随后,七七的节奏变得更快,箫声抑扬顿挫,与鼓声完全配合。

    眼前,似渐渐出现了奔腾的战马,狼烟四起,战马嘶嚎,尘嚣飞扬……

    一曲回转,第二遍的时候,七七闭上眼,忍不住吟诵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她用诵的,而非唱出来,只因为她没有这么浩瀚的气息,唱不出这首歌的精粹。

    却不知,她那慢慢沉寂下来的声音,将这首词的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浩国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不仅七七诵得热血沸腾,就连沐初心中也翻涌出一阵滚烫的男儿血气。

    眼前像是万马奔腾,处处是狼烟,处处是战火。

    浴血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却又一个个奋而站起,手举大刀,向四面八方的敌军英勇迎击。

    漫天血色中,他手执大刀,身穿银白铠甲,在耀目的血光之中,一夹马腹,策着浑身沾血的战马嘶吼着往不断涌现的敌军奔去。

    敌人在大刀之下一个一个倒下,银色铠甲染上了一层又一层不知属于自己还是敌军的鲜血,猩红的血液溅在头铠上,沿着头铠一滴一滴落下,蒙了他的眼,也蒙了他沾满尘埃的心。

    敌军,无穷无尽地涌现,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所谓的援军迟迟未到,在这场未战已知必输无疑的战役里,他不退,兄弟们也不退,死守在城门外,用他们的尸首堆成最坚固的城门,守着城里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

    可是,父皇,为何还不出兵?为何将他们丢在这场与死神拼搏的战役里?

    他不怕死,只是为倒下的兄弟心痛。

    他们一直在,援兵呢?援兵何时到?

    没有援兵,没有救助,兄弟们都死了,全死了,死在对他的信任和绝对的服从中。

    看着成河的血流从脚下淌过,看着如同没有尽头一样的敌军队伍,一人一马依然矗立在兄弟们的尸首前。

    敌人,明晃晃的大刀就在眼前,身后,全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一具具冰冷的尸首,他手握大刀,忽然仰天长啸。

    隐忍二十年,这就是父皇给他的最后的回报么?

    他不相信他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信过他,是么?

    一旦功高盖主,一旦成为威胁到他的那个,父皇就会痛下杀手,不管是不是他的亲生皇儿都一样,是不是?

    这场战役,便是父皇这一生送给他最大的礼物么?

    可是父皇,要他的性命何其容易,为何要让他的兄弟们陪葬?

    “为什么!”

    “啪”的一声,碧绿玉箫在他手中被狠狠折断。

    七七一怔,思绪从在部队的回忆里拉回到现实,大厅里哪里还有沐初素白的身影?

    “阿初!”她吓了一跳,霍地站起,想要追出去,才看到被这段的玉箫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玉箫之上还沾上猩红的血迹。

    他受伤了……

    “阿初!”她追了出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一直追到东厢里,却只见铁生守在他的寝房外,她想要进去,铁生却硬是拦了她。

    “七公主,我家主子身体不适,不想见客,七公主请回。”

    铁生挡在门外,是铁了心不让她进门。

    七七看着紧闭的房门,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只是一时太过于投入,想起从前在部队里头和兄弟们一起执行任务时九死一生的一幕幕,心思的难受依然未散去,沐初却已出事了。

    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只是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他在问“为什么”,简简单单三个字,似乎藏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他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

    他在绝望些什么?

    “阿初……”她轻唤了声,里头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回应,她不死心,又道:“阿初,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受了伤我看看你的伤口……”

    “七公主,我家主子是医者,若是真受伤了自己也会处理,七公主还是请回吧。”铁生依然挡在她面前,一改往日的热情和憨厚,冷冰冰道。

    七七意他转变的态度,大概也只是觉得他的主子跟她出去之后便受伤回来,心里在难过着。

    她依然看着大门,因为是白天,里头的东西完全看不清楚,没有声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抿着唇,半晌才道:“你若不想见我,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一会,我晚点再来看你。”

    从长廊迈下台阶,一步三回头,最终却还是离去了。

    一台架子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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