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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何出此言,太保、丞相皆是国家栋梁之臣,陛下可放心亲之信之。”夏雪寒轻声道。
皇帝摇了摇头,握住夏雪寒的手略用了几分力气,道:“今天朕和你不说虚伪的话,朕知道没有几个月寿数了,所以要趁现在还有力气说话,把一些事交代一番,省得将来天下大乱。”
夏雪寒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皇帝问道:“雪寒对朕这几个月来昏聩的施政有何看法?”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雪寒却能猜到一二。皇上担心太子才能不足,不能得民心,于是皇上在朝政上略有疏忽,等将来太子登基,再施仁政,受过些苦难的百姓必然一心归附。皇上用心良苦,甘愿背负恶名,此德此行,追配古人。”夏雪寒看着眼前的皇帝,微微有些心疼,这时的他不是九五至尊,只是一个垂暮的父亲,想让儿子以后的路走得更通畅些,甘愿被世人误解。
皇帝点了点头,道:“雪寒真知朕心者!要是你是朕的太子,朕哪用废这么多的心思。”
夏雪寒不禁冷汗直冒,眼前的这个老人虽然虚弱的只能动一动嘴,但是言语间仍让他心惊胆寒,轻轻一笑道:“皇上若是不怪臣僭越无礼,便将皇上当做父亲伺候吧!”
皇帝眼中流淌出无尽的欣喜,但一瞬之后又闪现了一股莫名的哀伤,看着精致的紫罗帐顶,久久不说话。
“雪寒,有些事待朕想好了再告诉你吧!”皇帝将目光移到了夏雪寒的脸上,心里隐隐一痛,和那个人长得真像啊,若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一家人或许会很幸福吧!
皇帝转念问道:“雪寒,你对秦霄泽,韩太保之事怎么看?”
“秦霄泽气焰滔天,排挤同僚,结党营私;韩雪舟虽学识广博,但却嚣张跋扈,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以臣愚见,皆该打压一番。”潇洒若天人的雪寒公子,自小饱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正统儒家思想,自然见不得贪腐当道。
皇帝摆了摆手,苍白虚弱的脸别向了一侧,道:“雪寒所言,朕何尝不知,但朕年岁大了,想过些清净安生的日子,这些贪官贼臣也无力惩治了,将来就交与你们吧!雪寒,你也去吧!”
夏雪寒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见皇帝已经闭上眼假寐,只好起身告退。
退出寝殿,却见幽静孤寂的花园中,生长着一株紫罗兰,美丽婀娜、芳香四溢。她生在百花丛中,身姿摇曳,开朗活泼。花圃旁的紫衣丽人拿着一个金罐在给紫罗兰浇水,紫罗兰的头顶缀满串串水珠的桂冠,淡紫色的花儿优雅而神秘,端庄而圣洁。
夏雪寒上前施了一礼,道:“雪寒见过兰妃!”
“热依罕,在我们北庭语里是紫罗兰的意思,我自小就喜欢紫罗兰,听从小伺候我的阿嬷说,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寒冬,而整个北庭的紫罗兰都开了,馥郁的芬芳萦绕北庭一个月才散去。”热依罕自顾自的浇花,仿佛没有听到夏雪寒的话。
夏雪寒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如紫罗兰一般美丽高贵的人儿,第一眼见她就发现她和后宫其她妃子不同,虽说受宠,但是她纵然浓妆艳抹,眼角眉梢也掩盖不去那浓浓的忧伤。
“想来兰妃远来长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夏雪寒的目光移到了那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的紫罗兰上。
热依罕放下手中的金器,伸手掐去紫罗兰枝桠上的一片黄叶,道:“我们北庭是大夏的属国,若是往年,百姓也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但是从去年年中开始,就没下过一滴雨,整个北庭赤地千里,无数的牛羊因缺乏草料水源饿死在原野上,我身为一国公主,怎能眼睁睁看着北庭子民遭此厄难,纵然知晓这大夏深宫永无天日,也非来不可。”
“热依罕公主在挂念北庭子民之时,也莫要忘了你现在是大夏的兰妃,皇上日夜待在紫霞宫,于国体有伤不说,于大夏百姓也是一场浩劫。公主请细细思量雪寒今日的话,雪寒一介外臣,不便久留后宫,告辞!”那如雪一般素白的衣角扫过那朵娇艳的紫罗兰,一片花瓣漂染落下,热依罕伸出白皙的手接住淡紫的花瓣。
看着手心那瓣淡紫的芳华,热依罕苦笑道:“我为了北庭的子民,离开了我最爱的艾则孜,日夜陪伴在一个老头身边,谁又能理解我的苦痛?”
夏雪寒甫一踏出宫门,一群大人就围了上来,询问皇上的病况,夏雪寒浅笑道:“皇上已无大碍,将养几日便可康复,各位大人且先回去,切莫耽搁了政务,又让皇上忧心。”
文武百官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相约散去,皇后恶狠狠的剜了夏雪寒一眼,也和太子离开了。
夏雪寒抬头看着有些阴翳的天,灰蒙蒙的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夏雪寒伸出手。
“嗒!”一滴雨点落在夏雪寒掌心。
“下雨了呢!那紫罗兰在雨中能活下来吗?”豆大的雨点打下来,越来越大,那袭白衣不染一滴雨点,消失在重重宫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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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群英齐集()
转眼月余,皇上的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日益恶化,太医用尽了千百种良药仍旧不见好转。皇帝每日只在紫霞宫中带病批阅奏折,处理政事,热依罕公主亦是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雪凝雅斋中,夏雪寒已经对着一封书函看了许久了,紫陌端来的茶已经凉了,他却没有动一下。紫陌轻轻的走到夏雪寒身后,夏雪寒的目光依旧在那封书函上,没有丝毫的知觉,紫陌笑盈盈的问道:“公子,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出神啊?婢子都到了你身后都没有察觉。”
夏雪寒终于回过神来,回过头笑道:“再有几日就是中秋了,如一大师广发英雄贴,召集天下英雄齐聚少林公审我,让我给八音宝盒和寒山寺的事一个交代。”
紫陌巧笑道:“公子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担忧呢,而且以公子的武功才智,想来那些人也不能将公子怎样。”
夏雪寒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端起了茶,忽然发觉早已经凉了,失笑着放下,道:“紫陌,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些,但是论起心计,还有不输给我的人啊!”
说完一声轻啸,三个黑衣人顷刻间出现在眼前,垂首听命。
“传令千易、璃染召集三百紫羽卫,随时候命!”夏雪寒说完,起身走到窗边,荷花在初秋的风下有些衰败了,荷叶也有些枯黄,长安的秋,或许是比别处要来得早些吧,在碧蓝的天空下,满塘的荷有些萧条。
竹坞无尘水槛清,寒声迢递长安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萧瑟的风吹过,“叮叮”声响起,窗棂上的小风铃在风中摇曳着,这是晶莹剔透的铃儿互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这清脆的响声是如此的安详,如此宁静。
想到八音宝盒,不自然的想到了那个叫慕雨涵的女孩。
那一串贝壳制成的风铃,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孤独,像一只蝴蝶围绕着心空悄悄地飞翔,触动过的地方伤痛慢慢在消亡。
“秋天已经到了啊!今年的秋好像比往年更冷一些!”夏雪寒深吸了一口初秋的空气,瞑目感受着这秋的微凉。
少林寺,位于登封嵩山五乳峰下,毗邻古都洛阳,由于其座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的茂密丛林之中,故名“少林寺”,因其僧众精研佛法又名僧人寺,有“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之誉。
少林寺因少林功夫名扬天下,自古就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之说。如一大师更是武林中宗师泰斗一般的人物,于佛法、武功上的造诣皆臻至大乘,摘星浮屠手号称破尽天下武功,少林的七十二般绝技放眼天下更是少有比肩者。
八月十五,本是中秋团圆之期,但禅宗圣地早已挤满了人,几日前登封城中的客栈就已经人满为患,现下少室山前更是随处可见各形各色的江湖人士。
罗汉堂前摆了三十六把大椅,上座的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豪侠。四周挤满了无数的前辈高手,不是说他们较座上的人差了多少,而是今天来此的武林高手太多了,纵然是一派之主,挤身其中也算不得有多出众。
已经午时三刻了,虽已入秋,但午时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仍然有些灼热,天下英雄已经聚齐了,而此次盛会的正主却迟迟不到。
星月盟盟主苏墨一拍座椅,怒道:“这夏雪寒未免太过轻狂了,他一个晚辈后生却要我们一干江湖前辈来等,太不像话了!”
一笔勾魂杨沉弈也出声附和道:“我看那小贼八成是害怕不敢来了,如一大师,当日你一念之仁,如今铸成大错了!”
不待如一大师发话,一个长髯蓝袍老者斜睨了苏墨和杨沉弈一眼,道:“某些人脸皮自是和年岁一样深厚,夏雪寒论起武功才名,哪有你们这些老匹夫叫嚣的余地。”
这人是昆仑山轩辕宫轩辕圣君百里焰麟,也是楚念的师尊,如今被楚念搬来助场,平日里轩辕宫与星月盟素来不和,而百里焰麟又极为护短,哪里能让苏墨安生。
苏墨一听这话,额上青筋登时爆起,起身直指百里焰麟喝道:“百里老鬼,莫不是你以为我姓苏的怕了你,夏雪寒没来,我俩就先大战个三百合,你敢吗?”
百里焰麟身后的楚念冷笑道:“苏盟主难道忘了那日寒山寺和我不分上下的那一掌了?你还妄想和师尊大战个三百回合,呵呵”
百里焰麟脸上喜不自禁,大笑道:“没成想苏盟主还指点过小徒武艺,老头子我教导无方,没让苏盟主见笑吧!”四下看了一眼江湖群雄,满是得意之色。
“你”苏墨火冒三丈,就要上前与百里焰麟一较高下,忽然身后探出一只手拉住了他。那人仙风道骨,一身道袍,斜背长剑,手握拂尘,一副得道上仙妆容,竟是武当清虚道长。
清虚道长口诵道号,道:“苏盟主稍安勿躁,且莫忘了此行的目的,权当给贫道几分薄面,此事就算了吧!”
清虚道长在武林中被尊为道家第一人,一身武功完美阐释武当太极阴阳奥义,苏墨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愤愤回座。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太阳已经当空了,不说那些熙熙攘攘的一般江湖人士,就是座上的三十几个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也觉得燥热难耐,汗流浃背。
“我看夏雪寒那小贼八成是龟缩在长安王府不敢前来赴会,如一大师,在下恳请召集众人杀往长安,定要向那小贼讨一个公道!”苏墨一边大叫,一边挥袖擦拭额头上源源不断渗出的汗珠,一身衣襟已然被浸湿。
主座蒲团上的如一大师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道:“雪寒施主素来光明磊落,侠名素著,定然不会失约,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还是如一大师明察秋毫,要是依着苏盟主的性子,武林中不知要出多少冤假错案。”百里焰麟冷笑道。
“轩辕圣君说得有理!”座上的一个身披紫袍老者起身道,“在座的诸位英雄豪杰都没什么怨言,你苏盟主倒是身娇肉贵坐不住了!”这人是易水天涯殿殿主薛承禹,前些年夏雪寒救了他儿子一命,故此这个门派素来与夏雪寒交好,此时哪有不站在夏雪寒一边的道理。
“你们两个定然是与那小贼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今天众位英雄饶你不得!”苏墨一张老脸气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夏雪寒一边。
“你左一个小贼右一个小贼,真当我夏某人没脾气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忽闻掌风扇动,众人还没惊觉,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苏墨已经挨了一记耳光。
“张口闭口的天下英雄,你这老匹夫的话能代表天下人吗?”话音刚落,一身白衣落在罗汉堂前,飘然若仙的风采让在场的数千人都为之一窒,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苏墨指着夏雪寒,一时气急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忍了。
夏雪寒上前对在座的前辈高人一一见礼,却独独漏掉了杨沉弈和苏墨二人。杨沉弈在外人面前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正派作风,此时当然不好发怒,而苏墨孤掌难鸣,也只好愤愤坐下。
夏雪寒拱手笑道:“雪寒食君之禄,难免有些俗务脱不开身,让诸位前辈久等,还请恕罪!”
“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琅琊王要龟缩在王府,不敢赴会呢!”杨沉弈一捻胡须,冷笑道。
夏雪寒举步走到了杨沉弈面前,惊得杨沉弈身子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夏雪寒轻声道:“杨大侠这次可要把判官笔拿稳了,若是让雪寒再夺去了,可没有一群打不死的活死人来救你了!”
众人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杨沉弈却被吓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