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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平凡的公主,终究逃不过一个“情”。甚至连真碰上一段“乱伦之恋”的兴奋都没有,我只是涩涩地想,玄琰那个祸水,连自己的姐妹都祸害!%
“他连这个都给了你!!”或许是我一直都不出声,或许是,这块红玉真刺激到这位公主了,她突然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直指着我,满脸羞愤。我到真没伤着什么,她一个比我还娇惯着的女人,能有多大劲,只是有些悲哀的望着她,失态啊!当着这么多奴才,堂堂长公主,太失态了!%
“来人啊!把这下贱奴才给我押入内天鉴,打!狠狠地打!!”这次,我敢确定,我满脸的悲哀,甚至是怜悯确实刺激到她了,完全不顾形象,这样一个本该甜美的花季少女竟然狰狞着面容,仿佛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能由着她发神经吗?当然不可能!%
慢慢站起来,我在她不可思议的眼里却异常平静,“公主殿下,我是皇上恩准着进这宫里疗伤的幽王使者,一来,不属于这宫里的人,不该由内天鉴定罪处罚。二来,即使我确有罪,上面也有我主子,有皇上定夺,您这一出儿,恕下官不服!”说的不卑不亢,但礼节全在点儿上。多亏平日里还看点儿历史电视剧,想那“内天鉴”和电视里常演的“内务府”是一个性质吧,寻思着,好象内务府只能处理宫里或王亲贵戚的事儿,我一小平民,应该够不上那级别。再说,我是以幽王使者身份进的这锦都,是为太后拜寿的正儿八经的使者,算个官儿吧,所以,俺才不自称“奴才”“奴婢”呢,“下官”听着也体面。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这番人五人六的话到真镇着那公主了,确切的讲,是镇着那公主身边的奴才。%
只见“贞子”太监俯向公主耳边耳语着,眼神却一个比一个恶毒的向我丢来,我却只当没看见的,谅他们现在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了。这公主看样子,并不是个真正的狠主儿,至少,她还是挺忌惮着皇帝的,还没到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个公主那样飞扬跋扈到甚至连皇帝老儿都不看在眼里。再来,这或许也是个没主见的主儿,奴才几句话,就能马上压下那么大的气势,要不是太精明,就是太蠢!我当然希望她是后者。%
“公主有令,带幽王使者晋见皇上!”看来“贞子”太监的馊主意得到公主的首肯,看他呵五扬六的样儿。又是非常恶毒的一眼,公主一点儿也不掩饰对我的仇恨,甩开衣袖,转身就走。还是很有礼貌的微微欠了欠身,我随后跟进。依然赤着脚,散着发,我却不以为意,越落魄越好,适合扮可怜嘛! %
《鹿鼎记》中的韦小宝有句名言:凡皇帝御弟御妹,必美丽而乱七八糟。一点儿不假不是吗?撇撇嘴,我将眼光投向远方。双手背立在后,挺胸抬头,我一点儿也不象一个静侯在门外等待皇帝召见的臣民,反而,更象一个“寻古思忧”的游客。我知道,那群侍卫,太监,宫女,各个都拿着看耗子般的好奇眼神瞅着我,可是,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懒散的外貌已经让他们够吃惊了,也不在乎多让他们吃惊一下我的态度。%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漫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同,明月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绢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回也。”脚尖一踮一踮的,口里轻轻喃着杜牧的这首《阿房宫赋》。还有些小得意自己这应景的赋诗,老爸要听了一定很高兴,他女儿没丢这书香门第的脸。突然想起老爸,我不禁有些伤心起来,一个人孤零零的湮没在这浩瀚的宫宇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你哭什么?”一个童稚的声音在脚边响起,低头一看,一个粉雕玉酌的男孩儿双手支着下巴,正张着一双水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你哭什么,刚才你念的诗挺好听的,怎么突然哭了呢?”小手抓住我的裙摆,他还锲而不舍的问着。我却突然有种秘密被人刺探的难堪,尽管对方只是个小不点儿,我依然很没好脸色,狠狠拉回我的裙摆,左手粗鲁地抹了一把眼,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要你个小不点儿管!”那孩子连忙站起来,似乎还想凑过来拉我的裙摆,幸亏这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显然十分慌张的跑了过来,“哎呀,小少爷,你怎么跑这来了…………”弯腰半抱半推的就把他带走了。那孩子临走着,还纽着头一直看着我。我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里却纳闷着,少爷?这孩子不是宫里的?%
“宣,幽王使者觐见!”这时,太监洪亮的声音却想起,收回思绪,整理整理情绪,我从容地走了进去。燃烧吧,小宇宙!炀炀,现在才是你打起精神战斗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高傲的公主,她恶毒的眼光已经见识过了,没兴趣!我的眼波滑向后面一个,一位典型的皇朝贵妇,优雅,娇媚,是男人眼中的极品,却不见得受女性待见,也不完全是因为嫉妒,以我们现在的审美观,这种太艳丽的美,美的没性格,所以只消一眼,我也失了趣味!下一个………………我却愣住了!
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我是出了名的“审美挑剔”。个人认为,一个人的美,不仅仅在于那炫丽的皮囊,关键还要看他的神与气。玄琰美,美在他是纯真与恶毒的杂糅。那位公主也美,美在那飞扬跋扈的张扬。而眼前这位…………很美,美在那份神秘!%
就象蒙娜丽莎的微笑,人们总想揭开那抹神秘背后的面纱,我也是个执著的好奇宝宝。他那清朗的眉目,那隐逸的微笑,真的有如他表现出的一派祥和吗?天使挣开双翼的背后往往是撕裂的痛,我从来都认为,愈是美好的事物背后总藏着让人惊蛰的未知。这个男人……………我能看到他的未知吗?%
“姑娘,你该行…………”“礼”字是被他一个抬手止于无声,我却感激地看向他身边的老太监,因为他的提醒,也因为他的声音不同其它太监的那样让我无法忍受。“你好,我叫炀炀!”不知为什么,这时,我却轻拉裙摆,对他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也许,下意识,我想让他看到我成熟优雅的一面。美的帝王让我欣赏,却还不至于让我迷恋,我知道,自己这样一个特别的开头,可以争取他的好感,保住自己的性命。%
“听说,你是幽王在树林子里拣的一个野丫头?”开口说话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老贵妇。这样的气态,这样的出头,我想,她一定就是我给她献过寿礼的皇太后,能坐到如今这地位,想必也是个老人精了。我抬起清澈的眼坦荡地看着她,并没有回话,野丫头?不管从谁的口里说出来,我都不觉得是赞美!%
“听说,幽王只为了你想喝奶,把方圆几百里做月子的女人都抓了回来。还为了你,不惜砍了自己最心爱的家臣?”显然这位皇太后比那位长公主历练了许多,虽然,我的不回话让她不悦,可自己要说的,还是要先点出来。这么几个“听说”已然给我安了个“媚主”的罪名,她根本就不消在乎我的无礼还是有礼。%
“您的听说都是事实,只是,幽王是不是为了我,却谁也不知道。”微微低首,我的姿态算谦恭了,可话里的味儿,相信这里只要是有脑子的应该都听的出,我只承认结果,并不承担原因。“吓!太后,说她有一张利嘴,您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刚才她还跟儿臣说,自己不是这宫里的人,由不得内天鉴发落,只能由她的主子…………”知道这不安分的公主会插进话来,抓着她一个话柄,我怎能不赶紧自救?“公主殿下,在下还说过,也由着皇上发落!”我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主儿,这里说到底,谁最大?太后也好,公主也好,不过全是依附着他的枝叶,我抱着他摇,不会有错。只是…………他会由着我抱吗?%
“既然,人家只凭着皇上定夺,那,皇上,你说…………”太后都发话了,这一堂,阴的,暗的,看笑话的,置之度外的,全看向高位上那最有权力却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抚摩着自己御座手把上那颗光华的明珠,突然缓缓抬起那双深邃的眸,正好和我探询的视线交融,我听见那慵懒的声音…………%
“那就封她为宝林吧,进了宫,那就什么都有说法了。”
御口一开,却是惊遍全场!我却蹙起了自己的眉头,这…………这算由着我抱了吗?
8
第八章
清晨,数只喜鹊在窗外的枝头高歌,声音仿若一堆不会说话的婴儿呵呵在笑:纯粹、真实、干净。轻轻打了个呵欠,我使劲眨了下自己才醒过来的睡眼,模模糊糊地想,我也一定要象那喜鹊一样单纯些,单纯的过日子。
睡眼更睁大了些,我看见我的侍女正在为我挽开纱缦,我的太监正为我更换着新鲜的香料进小香炉里,我的老嫫嫫正在整理我的书桌,一切显的那么完美而和谐。要真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下去,进了这宫里,也不算难过咧。盘着腿,手支着下巴,我恬静地如是想。
我进了永阳宫,这是南六宫里最小的一个偏殿。打听清楚我才知道,原来梵宁后宫和唐代后宫的体制很象,都是有一皇后,四夫人,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当然,皇帝初登大宝,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选妃,这些个位置当然还没占满。不过听说到是有个皇后的,是这皇帝当皇子时的正妃,可惜福太薄,还没来得及享受凤冠,就得病去了。这皇帝到还念原配之情,追封了皇后,正位却一直空着。如今,这宫里有两位夫人,其它小妃嫔也有几个,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我。我这宝林啊,据说是八十一御妻里的第一等,享受正六品待遇,所以配贴身侍女,太监,嫫嫫各一名。说到这三个人,我还是挺满意的。
我的侍女和太监有两个好听的名字:无思、无邪。记得初见他们时,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兄妹?”两位同时惊异的模样,我还得意地以为自己猜准了咧,却听见那清秀的女孩沉稳地开了口,“回主子,我们不是兄妹!”不是?我迷惑了一瞬,却没有再问下去,后来,才发现没有问下去是对的,这宫里的奴才全是“无”字打头,我只凭着二人都叫无什么就说他们是亲戚,显然错的离谱。
最让我惊喜的是这个小太监,知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有多失态吗?竟然一把上去捧住了他的面颊,吓的他那个目瞪口呆,不过,看来有些历练了,能马上的挣脱,力持镇定地又俯身跪了下去。别怪我表现的如此花痴,知道他长的象谁呀!莫颜诶!!那容貌,那神态,包括那气度————我看了都想哭了!同时,心里一千遍个声音在怒吼————呜!!这个时代的莫颜怎么————怎么是个太监呢?
即使再象,可他终究不是莫颜!他太谦恭,太理智,太————冷漠!纵然这样,我还是满足的,至少他不是谄媚,懦弱,机械。
我还有个老嫫嫫,她叫无亭。不同于我清秀的侍女和太监,她长的太丑。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着实是她的模样真的很————甚至说是可怖。她的整个左脸似乎是被热水烫过,虽然还没到面目全非的地步,可着实也够吓人的。我真的还害怕了她几天,可是渐渐,发现这是个很寡言的老人,做事又认真又勤恳,虽然一直不大和我亲近,可我还是很快接受了她,这里的接受指的是心灵的接受,奇怪,三个人里,我感觉自己应该最信任的就是她,也许,只因为是长者
“主子,您现在要起来吗?”能干的无思已经捧着衣裳立在床头,细心的询问着,她知道我不仅有赖床的毛病,还有喜欢一早起来发呆的习惯。抓了抓脑袋,我又大大撑了个懒腰,接过衣裳,象个听话的孩子自己穿上,就一骨碌跳下了床。恩,很好,现在已经在无思眼里看不到惊讶了,显然,她也已经习惯了我有时的“不淑女”行为。
“无邪,去给我找点儿马奶、蛋黄、蜂蜜来,我要洗头发!好痒,算算我多些日子没洗头发了————”一边漱着口,一边纽头嘟囔着。看见我的小太监稳重的垂下头,说了声“是!”转身就出去了,我知道,他一定能全给我办好,无邪办事真的很有效率。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除了上京前,玄琰给我从头到脚好好洗了次澡,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是因为胳膊上的刀伤,我已经好久没有沾着水了。好不容易,前几天拆了缎带,伤口全部愈合,我让无邪给我准备了一桶清水,整整在里面泡了一个下午,才觉得全身舒畅了些。后来,每天都要泡泡才睡觉,宫里人也只当我打南边来的,有这习惯,全没在意。昨天,我泡澡的时候,一边玩着头发,突然发现竟然有些发黄分叉的,这可把我急着了,往日里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