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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情愿见我么?”开口便是浓浓的怨气,离去时只说出去走走,一走便是大半日,也不知晃荡去了哪里。傍晚时分才回,替他疗伤时分明心疼得紧,一变成人形居然连正眼儿也不怎么瞧他了,非得像毛团般他才肯温柔相待?他又不能做一辈子的毛团!
他要的是同陆靳你情我愿,两相欢爱,这些是个毛团能做到的吗?可恶,他秦青如此容貌,这般风情,当年放荡人间时,那些凡人哪个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怎偏就遇上了这么个不通风情的木头神仙!
陆靳瞧着秦青的脸色不好,心内咯噔了一下,怕他误会,忙开口道:“不是不愿见你……只是,唉,如今我心绪尚有些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才好。”
秦青闻言心内不由一喜,知道这心绪乱了,便是动了心了。只是这陆靳向来是个拘谨的性子,怕是还在担忧若当真应了他,日后会不会反受其害。
脸色缓了下来,声音便也柔了,秦青含笑牵住陆靳的手:“我喜欢你多时,怕你恼我,忍了多久才敢开口。你放心,我必不会害你,只想同你相守一世罢了。”
陆靳叹气道:“你也应当明白,以你我二人之身份,我若应了你,只怕日后你我皆有劫难。”
秦青笑了一声,伸手将陆靳的脸转过来,细细的吻着他的唇:“怕甚么,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土地神,天高皇帝远,哪个上界大仙耐烦来管你。你我又不去作乱人间,不过在这洞内厮守,能有甚劫难?”
陆靳想要将脸侧开,却被秦青死死搂住,越吻越深,渐渐气息不匀起来。眼见着那双手又要探入衣内,陆靳忙挣开,低声道:“你……别……”
秦青微微喘息着,却也当真放开了手,只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我不逼你。且先略温存便好,咱们来日方长。”
将他拖上了床,喜滋滋的搂住睡了。
洞内那狗崽子的眼皮微微颤了颤,渗下颗泪珠,将头深深的埋入了双爪间。
一水幽通天地处,慢挽碧练入龙宫。
晏止淮枯坐在华丽的宫殿之中,无奈的看着一条尾巴缠在自己腰间,呼哧呼哧睡得正香的小龙君,手中的一杯茶早已凉了。
当日他被强拉去龙君水府做客,原以为不过是蹭上门去,喝杯薄酒便能放他回来。谁料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了十数日,每当自己提及辞别之语,便被容琛含笑用别的话语带过了。又被小龙君缠得紧,实在是脱身不得。容琛待他一片殷勤,每日里好吃好喝供着,得闲便过来,与他下下棋,喝喝茶,这日正坐在一旁,笑看着小龙君缠着他,将自己的宝贝都现给他看,神气十足的指着那堆闪闪发光的珍珠宝石之类,问他喜不喜欢。若喜欢,尽可以挑几样拿走,但是不许说要回栖龙山的话,要多陪他几日才许走。
晏止淮哭笑不得,他要这些个珍珠宝石作甚。说不要,小龙君还发恼,只得随便拿了一串珠子,套在了手腕上。容琛笑吟吟的坐在一旁,忽然看到晏止淮从袖中露出的手腕之上,却还系着一根赤红的绳子,一看便是年代已久,磨损之处甚多。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当下起身,走到晏止淮身边,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神君,你手腕上系的这根红绳,从何而来?”
晏止淮一惊,想要将手缩回衣袖,已然来不及。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故人所赠,临别时留作纪念罢了。一直戴着,寒酸得很,龙君见笑了。”
小龙君瞧了瞧,撇嘴道:“确实寒酸。快点丢了罢,我送你的那串好看多了。”
晏止淮笑道:“小龙君说的是,改日便扔了它。”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从龙君手内抽回,覆于衣袖之下。
容琛的眸子微微闪了闪,三百余年前,他从浣龙池内出来,受封益水之主时,手腕上却也系着根红绳。因不知从何而来,又如何会系于他手腕之上,便随手扯断扔掉了。如今看到晏止淮的手腕之上,却也系着根红绳,不由得一阵恍惚。
为何……与这晏止淮一见之下,便心生不舍,念念不忘。如今听他毫不在意的说要将那红绳扔了,心内竟陡升不悦。
“既是故人相赠,怎能随便弃之于地。”容琛沉声道,“璟儿所言,神君不必放在心上。”
小龙君容璟一下子恼了,跺脚道:“父王怎么说这话?难道我送的那串珍珠手链,还抵不上一根破绳子?”
晏止淮急忙将小龙君所赠的珠子换了只手腕套上,哄着他道:“自然是小龙君相赠之物更为贵重。只是故人所赠,小神也不便丢弃,便两个都戴着罢。”
容璟哼了一声,便也不言语了。容琛放缓了脸色,向着晏止淮正要再开口,忽然听得殿外一阵笑声传来,伴着个爽朗的声音:“容琛,途经此处,来讨杯茶喝。可欢迎我么?”
小龙君一听那声音,立时皱起了眉,怒道:“这南海太子又来了,替他那嫁不出去的妹子做媒来了么?我可不愿见他!”一面扯了晏止淮的衣角,拖着便走。
晏止淮被他拉扯之下,只来得及与恰恰踏进殿来的南海太子打了个照面,敖凌一愣,脱口而出:“临……临虚真君?”
话音未落,人却已经被小龙君拉走了,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他尚自有些发怔,容琛已向他走了过来,笑道:“你不是去了东海赴你叔父的寿宴?如何这么快便脱身出来了。”
敖凌回过神来,向着容琛摆了摆手,无奈道:“还不是被你害的。尽是些来问我妹子何故还不肯出嫁的,真是不堪其扰。我说你,当真对我三妹无意?她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宁可嫁你当续弦,也不肯应了寅水龙君的求亲。”
容琛微微一笑:“我岂敢委屈了三公主。当日已说得清楚,亡妻故去后,委实没有再续弦的心思。只能辜负令妹一片厚爱了。”
敖凌叹口气:“你倒是深情。”顿了顿,疑惑道,“方才在你殿内,令郎拖走的那位是谁?倒是好似我曾见过的一位上仙。”
容琛惊讶道:“那是此处栖龙山的山神,结识不久,来我处做客。怎会是你认识的上仙?”
敖凌道:“当年我随父王初次入天庭,上界诸仙中有位临虚真君,与方才所见之人生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你既说是此处山神,那便应该不是了。”
容琛笑道:“既是上界真君,怎可能流落在此?自然不是了。”
敖凌摇头:“临虚真君早已被削去了仙籍,如今已不在上界了。”
容琛心念微微一动,问道:“那临虚真君,却是为了何事被削去了仙籍?”
敖凌道:“据说是与下界一条蛟精有私,在那蛟精飞升之日,替它挡了天劫,犯了天条。千余年道行几近全毁,仙籍削去,打入下界,从此不入轮回不入仙凡,如今也不知何处逍遥一散仙去了。”言语中似不胜唏嘘。
容琛心头一阵恍惚,不由自主便问道:“那蛟精……后来又如何了?”
“那蛟精过了天劫,自然飞升化龙,入了浣龙池,洗净三生尘埃,如今该是掌管着哪处水府吧。”敖凌有些感慨,“只怕是见了临虚真君,也是对面相见不相识了。”
容琛心中蓦然一痛,竟是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座椅之上。敖凌一惊,忙道:“你怎么了?”
容琛定了定神,渐渐平复了心绪,勉强笑道:“无事。”
抬手轻轻在自己手腕上抚过,那里曾经系着一根红绳,他却已经忘记了是何人为他系上。若非天生龙族之辈,若得了造化,有幸能修炼成龙,自然要入浣龙池,洗净三生。他所有的记忆,只从浣龙池内出来时那刻才有,因何而能入天界,从何处修炼而来,皆尽已成云烟。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化龙之前究竟是何物,也并不关心。如何听敖凌说起这段天界旧事,心尖竟似针扎般难受。
会不会……与他有关?
纷杂错乱的念头一一浮上,容琛强自按耐住心绪,待送走了敖凌后,急忙去寻晏止淮。一路寻到偏殿,却只见容璟满脸不高兴的坐在地上,身旁却没有晏止淮的身影。
“神君呢?”
容璟噘着嘴,气恼道:“方才还好好说着话,忽然就变了面色,说是栖龙山内出了事,急急忙忙便走了。”
话音未落,容琛已经化光而去。
容璟一愣,急忙叫道:“父王,你要去哪里?”不见回音,爬起身也要去追,却被门口处的结界弹了回来。
容琛竟是匆忙之下,还不忘在殿外设下结界,将他挡在了里头,防他也跟着追出来。容璟大怒,扑上去撞在那结界之上,乱啃乱咬,留下满壁的口水,气得一条尾巴在半空中乱甩,却也无计可施。
晏止淮离了龙君水府,急急向着栖龙山方向而去。越是接近,便越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妖气笼罩在栖龙山峰间。
栖龙山内平日里栖息的,都是些寻常的妖精,像这般戾气十足的,晏止淮还是第一次遇到。心内担忧,催动法力加快御风而行的速度,风驰电掣间寻源而去。
眼见到达那团妖气所在之处了,晏止淮一惊,这妖气之内,怎还夹杂着一股清圣之气,分明是陆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仙气。急忙按下了身子,匆忙奔过去,却见山头旷野处,陆靳正与一名玉冠华服的男子相对而立。
晏止淮眉头一皱,心道这男子分明是头妖力高强的狐精,怎会和陆靳对上了?担心陆靳吃亏,正要现身,却听那男子冷笑了一声:“你这蠢神仙,我好意来提醒你,别上了那秦青的当。你竟不信——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靳面色有些发白,声音里却是一片冷漠:“你引我至此,就是为了说方才那番废话?秦青与我之间如何,我心内自有分晓,轮不到你来多嘴。”
那名男子嗤笑一声:“果然是蠢,我都把话说明了,竟还护着他。当真以为他对你动了心?以你这般姿容,便是我们族内寻常狐妖也看不上,更何况是他堂堂玄狐主,会钟情于你?”
陆靳不为所动,只冷冷道:“那又与你何干?”
那妖狐自然便是秦拭了,他自那日和秦青厮斗了一番后,逃出洞去,便终日在栖龙山附近游荡,隐藏妖气,伺机寻找机会再向秦青下手。今日恰好转悠到土地庙附近,竟撞到了陆靳。秦拭认出他来,心道这么个看上去貌不出众又无趣得紧的土地神,怎会让秦青给看上。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秦青缠上他的缘由何在,不由得暗笑,那秦青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怕这土地神还蒙在鼓里吧?
得意洋洋的将陆靳引到此处,一五一十的将秦青纠缠于他的缘由说了一遍。本以为这土地神该大为震怒,回头便去找秦青的麻烦,最好是将秦青从他洞府内赶将出来,他便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去将秦青给杀了。谁料陆靳竟不为所动,着实出乎他意料——莫非是一早便知道了?
他却不知自己得意之下,竟忘了隐藏气息,一时间妖气冲天,笼罩于栖龙山峰间,连龙君水府内的晏止淮也给惊动了。这厢秦拭神色阴晴不定,心想这陆靳看来是铁了心要护住秦青了,不如趁早将他也一并结果了,总好过将来秦青靠着这土地神,当真修成了玄天狐,如此一来他便更加不是秦青的对手了。
身子一动,面现妖相,秦拭双手指甲陡然间暴长,一团狐火簇于指尖,便向着陆靳袭去。却是在半道上被一道劲风拂过,来者衣袖一挥,将那团狐火挡了回去,向着那名男子冷声道:“何处来的妖狐,在我栖龙山内放肆!”
陆靳看清来者,不由得一怔:“晏止淮……你怎会在此?”
晏止淮回头向着陆靳道:“便是在龙君水府,也察觉到了栖龙山内忽然间妖气大盛,自然要赶回来了。”只是这陌生的妖狐,倒像是与秦青有何渊源——从方才他与陆靳之间的对话中,似乎能听出些端倪。
眼见着又来了一名强敌,秦拭虽摸不准这晏止淮是何来头,只是就凭方才衣袖一挥之下便将他的狐火弹开,秦拭心下已然惴惴,怕这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不是个好对付的。以一对二,胜算不大,便也不欲恋战,只冷笑着对陆靳丢下一句:“你倒是对秦青痴心得紧,日后他得偿所愿,弃你而去,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于你。”
话音一落,便消失了身影。
他既逃走,陆靳也不欲去追。晏止淮瞧了瞧他的脸色,想起那只妖狐适才那番话,倒像是颇有深意——口口声声道是陆靳莫上了那秦青的当,究竟他同陆靳说了些甚?
“你如今……到底与秦青如何了?”心下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晏止淮忍不住开口相问。
陆靳面色稍稍一赧。这段时日秦青倒也老实,每日里只缠着他搂搂抱抱一番,赚得个耳鬓厮磨便满足,大约也是知晓陆靳在那云雨之事上还有些放不开,也不强求。陆靳从一开始的尴尬推拒,渐渐也变得不那么拘谨,偶尔被这狐狸揩些油,也不太生气。只是但凡秦青稍有逾矩,想要将陆靳拖到床上行些亲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