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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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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住她温热纤细的手,笑道:“别担心,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从。”

    “可……”她语气中染上了担心,“和更始帝就这般撕破了脸,谢躬怎么办?”

第两百零五章 生气() 
她心下霍然闪过那个染满了鲜血的梦境。

    在梦中,他和吴汉一起诛杀了谢躬。

    想必这之后,刘秀就正式和更始帝决裂。

    从此天高海阔,再没有任何能束缚到刘秀。

    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

    可再之后,就该是她的悲剧了。

    她轻叹了口气,低垂下眼帘来。

    他以为她担心,“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刘玄知道我不肯应召得一段时间,再下密诏给谢躬还得一段时间,足够我处置他了。”

    她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他见气氛沉闷下来,便拉她起身:“不是嚷饿了吗?走,我们去吃饭。”

    外间食案上早就摆好了两只冒着热气的铜火锅,鲜虾骨头汤炖的够久,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叫人一刻都不想多等。

    郭圣通跪坐在食案前,刚要举起筷子来,就听刘秀道:“抬张大案来。”

    他看她抬头,便笑着解释道:“吃这个还是合食吃着有意思。”

    合食?

    她听荒年被卖进府中的小侍女说,乡间人家常有合食的。

    虽不合礼制,但她却一直想试一试。

    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肯定守不住食不言的规矩,必定得说说笑笑,热闹极了。

    可她始终没有机会,这会却不妨刘秀冷不丁地提出来,她当下自然笑着道好。

    换了一方大案,又搬来了一个大的铜火锅后,郭圣通开始往汤锅里下香菜和竹荪,这是她的习惯,她喜欢在汤味更鲜浓美妙后涮肉。

    她忙着的时候,刘秀也没闲着。

    他调好了两碟蘸料递给她,“从前在家时,母亲会一口气调上一罐然后分给我们。”

    一罐?

    她有些想笑,可想到刘秀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又觉得只怕还不够。

    她有意说两句,可想到刘秀已经接连失去三个骨肉至亲,她便把话咽回了喉咙,笑着和他说起古董羹的来源:“商周时每逢祭祀或庆典,都要击钟列鼎而食。

    众人围鼎将牛羊肉等放入鼎中煮熟分食,只怕那就是是最早的古董羹吧。

    等着汉时,出现了可以送入炭火和通风烟孔锅鼎,常日无聊的海昏侯便灵机一动发明了古董羹。”

    海昏侯有四任,郭圣通说的是第二任海昏侯刘贺。

    刘贺的父亲是武帝宠妃李夫人之子刘髆,因着母亲他得到了相当多得宠爱,得以封为昌邑王。

    昌邑昌邑,作为特意设置的王国名,武帝爱子之心很是明显。

    也正因为这份偏爱,李夫人兄弟贰师将军李广利联络了丞相刘屈氂,想要推自己的外甥上位。

    却不想一朝事发,武帝勃然大怒,丞相刘屈氂腰斩于长安市集,投降匈奴的李广利也在第二年被设计杀之。

    好在武帝想着李夫人死前的殷切嘱托,还没有迁怒于刘髆,他还是得了善终。

    他死后,长子刘贺嗣位。

    后来,忠厚的太子因着巫蛊之祸起兵不成自绝了,贤良了一辈子的卫后也投缳自尽了。

    再后来,八岁的昭帝刘弗陵即位。

    武帝为了防止吕后干政的悲剧重演,预先杀了刘弗陵母亲钩戈夫人,可还是没有避免大将军霍光的弄权。

    昭帝十二岁时,霍光为其选后。

    和吕后一样,他把自己的外孙女上官事推上了后位来保障自己的权利。

    昭帝恨之,从不肯接近上官皇后。

    霍光为使上官皇后早日生下皇子稳固地位,先是不许昭帝宠幸妃嫔宫女们,后又令宫女们

    穿穷绔。

    为了不再出一个卫子夫,霍光也真是费尽了心机。

    可这有什么用呢?

    直到昭帝去世,上官皇后也没有一儿半女。

    就因为眷恋权利,便牺牲了嫡亲外孙女的一辈子。

    这便是成大事者的气度吗?

    因着这个,即便霍光有再多成就,她仍然不喜欢他。

    她知道权利倾轧中不该说什么虚伪的礼仪廉耻,利用谁算计谁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做人不该有底线的吗?

    把手伸到子女后辈的身上时,他就不觉得自己面目丑陋吗?

    还是说,这都是可以牺牲的。

    只要为了权利,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他有没有想过,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总是要化作一捧黄土洒在这天地间的。

    到那时回首这一生,竟想不起来半点温情,难道就不觉得可悲吗?

    王莽虽为帝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身骂名?

    依着她想,还不如守着家人平淡温馨地过一生。

    可男人,总是志在四方,总是想攀登上万人之上,总是有鸿鹄之志。

    他们或许到临死之时才会后悔吧,也或许永远不会。

    郭圣通望着氤氲热气中模样有些模糊了的刘秀,心下不禁想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血肉亲情再好也抵不过那重权在握的满足感。

    她轻叹了口气,夹起薄如羽翼的羊羔肉卷放进滚开的汤锅来,打了个滚就夹出来。

    蘸着蘸料吃了一口,果然鲜嫩膻香。

    嗯……

    东想西想的时候,还是吃点好吃的最好了。

    瞬间转移注意力,一心扑在吃的上面。

    痛痛快快地吃了一碟肉后,她开始吃毛肚、鸭肠、豌豆尖、豆腐、金针菇、茼蒿菜、青笋、菘菜这些必备菜。

    等着她满足地停下筷子时,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

    得,白洗了。

    用过晚膳后,她在书案前写了半个时辰字消食。

    刘秀坐在她对面看书,时不时来指点她一下。

    她任由他说,懒得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坏脾气怎么忽地就发作了,明明和自己说好在刘秀面前要尽量表现好的一面。

    可这会脾气上来后,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这般辛苦地步步为营做什么?

    活的多累啊,还不如想生气就生气,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等着洗漱后躺在榻上时,这股劲才过去。

    可她仍然不想和刘秀说话。

    她的理智告诉她,他要伤害她也是在以后,现在的他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她咬着唇闭上眼,逼迫自己入睡。

    “桐儿——”

    刘秀一连叫了她几声都不见她应后,也终于放弃了。

    他不明白,刚刚开始吃古董羹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后来怎么吃着吃着就像是跟谁赌气一样一个劲地在吃,吃完饭后仍然在生气。

    她写字时,他指出哪不对。

    等过一会再去看,她还是没改。

    他再迟钝也反应归来了,她这是在和他生气。

    他哪惹她生气了?

    他真是一头雾水。

第两百零六章 挑拨() 
窗外的魆风骤雨不知何时声势弱了下去,淅淅沥沥的雨滴富有节奏地落下,打在屋檐上清脆悦耳几如悠悠琴音。

    郭圣通阖眼躺了半晌,终于听得身后传来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她低低出了口气,心道他可算是睡着了。

    转而心底又涌起些歉意来:她这脾气发作的莫名其妙,他却没有生气,脾气倒是真好。

    这样温润如玉的人将来一旦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也会变得权利胜过一切吗?

    她轻轻侧过身子来,借着幽微的光亮打量他。

    睡梦中的他神色柔和,她脑海中蓦然闪过在长安城外大雨时的初见。

    “风雨潇潇,正适合温酒读书。”

    这是她听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声音分明和梦中的神秘男子相差无几,但她还是寻了种种理由来否定。

    如今想来,即便那时早早肯定又能如何?

    她是能阻止王莽复古,还是能阻止四处兵变?

    抑或说服绿林军诸将不要奉刘玄为帝?

    都不能。

    她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小。

    重生一世能如何?

    早知些先机又如何?

    还不是被命运的滚轮推着往前走。

    她以为她能说服谢躬让刘秀的路更顺利些,可结果呢?

    和前世一样,刘秀还是要诛杀他来正式和刘玄反目。

    每每思及到这,她心下就会漫上浓重的无力感,身心俱疲。

    仿佛她做再多,也不过是徒然的挣扎。

    命运绕了一圈后,终究还是会轰然定格在预先设定好的结果上。

    她有时真的想问,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神?

    可凭什么?

    凭什么设定好众生的结局?

    她不服气,她还会继续反抗。

    只是,真的能成功吗?

    倘若成功,又有什么意思呢?

    守着一个心中始终忘不了别人的夫君?

    白天时她很少这般浮想联翩,但一到夜深人静时一重又一重的负面情绪便翻滚起来,几乎要把她湮没,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异常消极。

    她知道她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如果任由自己这样发展下去,她将来很可能变成下一个王嬿。

    她该尽早调整才是,可是怎么调整呢?

    摇醒身边的人,跟他说你前世当了皇帝然后要废我,我怕这辈子也这样,所以你要待我好一点?

    别闹了好吗?

    谁会信?

    绝对当她被邪祟上了身,不做场法事才怪。

    她攥紧了双手又缓缓松开,长出了一口气后平躺了回去。

    母亲希望她和刘秀能琴瑟和鸣,她自己心底也没法否认她对刘秀日渐浓厚的情意。

    她才十五岁,爱慕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理智说不要,可感情上如何能抵御心有好感的男子日复一日的温柔深情呢?

    这才一个多月,她就好多次忍不住要放下心防,不管不顾地去接受他,以后可如何是好?

    她阖上双眼,轻轻翻过身去。

    暗夜中,她和刘秀中间清晰地隔着一道鸿沟。

    *****

    翌日起身,郭圣通又变回了那个能说能笑的她,仿佛昨夜脾气古怪无端发怒的她是刘秀的一场幻觉。

    但既然她不想再提,刘秀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他有姊妹,知道女子心思细腻敏感,不知什么事什么话就触动了她们的心弦。

    管自然是要管的,但不能勉强,他有足够多的耐心等待着她敞开心扉。

    用过早膳后,既不肯受诏要和刘玄翻脸,那便索性做的干脆些。

    翌日起身后,刘秀写就了一封任命书命快马送出。

    他要任朱浮为幽州牧,守蓟州。

    刘秀虽受命行大司马之事镇抚河北,但实在是没有权利来任命一州之长。

    那是皇帝的权利!

    他今次越俎代庖,反意已然是昭然若揭。

    谢躬作为刘玄的心腹,一旦知道这个消息必定会不等刘玄旨意而做出反应,所以他也不能再留了。

    刘秀决定即刻起身奔赴邯郸和诸将商量如何处置谢躬。

    虽是事出突然,但漆里舍上下早为郭圣通要随军做好了准备,郭况也收拾好了行囊,一说要走不过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可出发了。

    母亲昨日听说刘秀拒了封王旨意就隐隐猜到了刘秀要走,当下也没有多少难舍之色,亲送了他们到府门口后便催促他们动身。

    “快走吧,军机延误不得。”

    郭圣通上了马车,撩着车帘看着母亲的笑脸在视线中渐渐变小,直到模糊虚无后才叹了口气放下车帘来。

    刘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岳母难离故土,何况行军打仗凶险,不如在真定安全。”

    她点头,“我知道。”

    道理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为什么就这么想哭呢?

    说来好笑,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母亲,心下猛地就像砍掉了一大块一样,空落落地叫人心中发慌。

    她闭上眼倒在大迎枕上,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离开母亲,就是真正长大的第一步吧。

    要想以后为母亲遮风挡雨,就该从现在做起了。

    此去邯郸,她要做的事有很多很多。

    兴许是昨日夜里心中有事睡得不踏实,她竟真沉沉睡去了。

    等着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简单地用过晚膳后,车队继续赶路。

    郭圣通捧了卷医书看,目光忍不住在埋首在案间的刘秀身上流连。

    她心下有隐隐的不安,可又说不清是为何。

    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一时半会地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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