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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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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秀伴着穿堂风大步走进来,风灌进他宽大的袍袖,吹得鼓鼓囊囊的。

    兰花的幽香氤氲在空气中,叫人心旷神怡。

    他一边走,一边想事。

    前次败于尤来军后,三军上下都卯足了劲要一雪前耻。

    安次一战,尤来大伤元气,折损了三千多人。

    他们一路溃败,退到渔阳。

    刘秀有些想笑,他们这是昏了头吗?

    当渔阳太守彭宠是死人吗?

    他只一招坚壁清野就把他们逼得吃了散伙饭后,各自逃命去了。

    可这样还不能算完,尤来军就像那野草般,一把大火是烧不干净的,来年春天风一吹便重又死灰复燃。

    得铲草除根啊!

    河北之地是他的根基所在,容不得半点闪失。

    于是,他遣吴汉领耿弇、耿纯、陈俊、岑彭、景丹、马武等将继续追击。

    耿弇笑言,这样的阵仗打尤来残军实在是欺负他们了。

    这话倒是没错,这里面随便挑出一个都可以独挡一面。

    结局早已注定,但是当潞东、平谷等地的捷报接连传来时,刘秀仍然为之高兴。

    只要贾复顺利荡平五校军,他在河北之地便可以高枕无忧,图谋天下了。

    他的目光落在庭中一隅那浓绿殷红的蔷薇花架上,那绿叶层层叠叠地拢着花,绿得无比干净透彻。

    那花三三两两地散在其间,如众星捧月一般。

    他忽地记起了桩旧事,那是许多年前了。

    那时,大哥还没未婚,但已经瞧中了大嫂。

    也是这样的春天,也是这样的黄昏。

    大哥从外边兴高采烈地回来,耳边竟簪着朵蔷薇花。

    他见都看他,还莫名其妙地问大家怎么了?

    小妹笑的不行,上前把花拿下来问他是不是嫂嫂作弄他的?

    他笑,咧开了嘴笑。

    他爽朗的声音,如今想起依稀还在耳边。

    “嗯……是可以叫嫂嫂了……”

    他们笑的更厉害了。

    那时候穷是穷的厉害,但开心也是真开心。

    起事后,婶母死了,二姐死了,三个小外甥女也死了。

    到后来,就连大哥也死了。

    他连孝都不能给大哥戴,更别说痛痛快快地在灵前哭一场。

    大哥纵横天下的梦想由此变成了他的梦想,他的未来只有前进,不断地前进,直到登上那万人之巅,才算不叫亲人们的鲜血白洒了。

    再深的伤口也有愈合的那一天,他怕自己忘记当初的痛苦。

    隔一段时间就会翻出来想,想当时初听着信的不可置信,想到了宛城的强颜欢笑,想初至河北的艰难险阻。

    这一路走来,他运气始终算不上差。

    尤其是在真定得以如愿迎娶桐儿时,他更是觉得上天格外地眷顾他。

    他深吸了口气,笑着走进了屋中。

    侍女们迎上来,服侍他盥洗更衣。

    他问常夏:“夫人今天怎么样?”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实在不成,还得请岳母过来开解桐儿。

    岳母当初把桐儿嫁给她就不情不愿,他在岳母跟前指天立誓会护桐儿一生安稳,岳母才勉强同意了。

    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若是这是个太平世道就好了,他能常陪着桐儿,桐儿必不会这样。

    他想到这又忍不住苦笑,倘若真是这样,那他怎么能迎娶到真定翁主的掌上明珠?

    人说,时也命也,果然是极对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常夏语气竟欢快起来:“夫人今天心情很好,也愿意说话了。午膳时用着香椿拌豆腐皮觉得好,叫晚上给您也尝尝呢。”

    她解释道:“在邯郸城时,温明殿外有株香椿树,夫人那时便盼着尝尝。”

    他有些想笑,这惦记的时间还真不短。

    不过都开始惦记吃的了,看来是大有好转啊。

    刘秀很是惊喜,他收拾利索后便迫不及待地往里间去。

    果然听得她轻柔的声音一直没停,那话音里都染着笑。

    他紧绷了多日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他快步进去打眼一扫,见她正在榻边逗弄孩子。

    她见他来了,冲他一笑,摇着孩子的小手和他打招呼:“呀,父亲回来了。”

    前次见她这么说话是什么时候?

    她就像一朵快枯了的花,忽地一夜迸发出了蓬勃生机。

    他眼眶竟有些湿润。

    孩子被她弄得咯咯直笑。

    气氛轻松又温馨。

    一切美好地像个梦,他沉浸其中,一时还没心思探究原因。

    他被感染的满脸都堆满了笑,他上前抱起孩子:“来,父亲抱抱我们疆儿。”

    孩子到了他怀里后,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忽地开始哇哇大哭。

    他一下慌了手脚,笨拙地安慰起孩子来:“是父亲啊,父亲,怕什么呢?”

    郭圣通笑着站起身来,“给我吧。”

    她接过孩子,眉眼间暖融融:“不是饿了就是尿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回头找乳母,但环视了一圈也没见着乳母。

    而那边郭圣通已经喂上孩子了,她托着孩子的头,低声呢喃:“慢些……慢些……”

    他讶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郭圣通头也没抬地道:“我今天把乳母打发回去了。”

    他道:“乳母不好吗?那再寻一个就是。”

    她昂起头来,“不。”

    她极其认真,一字一句地道:“以后我的孩子,我都要自己养,再也不请乳母来照顾。”

    他蹙眉:“带孩子累得很,白天黑夜地颠倒你受得住吗?”

    她低下头去:“那乡间农妇没这条件的,一面要干农活一面还要带孩子。

    她们都可以,我怎么不行?

    又不是比别人缺个胳膊少条腿?”

    他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带孩子哪是想的那么容易?

    她如今刚好一点,他怕她又累倒了。

    她还小,要是留点什么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知道她第一次做母亲,谁带孩子都不放心,但是也不能什么都由着她。

    他试探地道:“你刚带只怕上不了手,不如白天你带,晚上乳母带。”

    她不说话,把孩子放在榻上,背对着他又沉默下来。

    这是说错话了?

    他有些慌神,忙上前扳过她来。

    她倔强的很,硬是不肯转过来。

    争执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渗透了他的衣袖。

    他一惊,不由分说地昂起她的脸来。

    她果然无声无息地哭了。

    他吓了一大跳,忙揽她入怀,赶紧认错:“别哭啊,桐儿。

    你不愿意就算了,别哭别哭,是我说错我话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指腹() 
她死咬着唇瞪着他,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决堤而出。

    这一哭便连声音也忍不住了,她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不能自已。

    “……那是……我……我……千辛万苦……我怎么……怎么就不能……”

    他的心一下都被哭碎了。

    他就知道,哪会这么轻易就好了。

    她先前的快乐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轻轻地拍她后背,和她解释:“我不是不让你养孩子,只是怕你累出病来。

    你刚生完孩子,要是坐了病可不行。

    你要是想自己养,那便自己养,只是不许逞强。”

    他虽出身皇族,但自父亲去后过的全是苦日子,他并不是计较那些世俗规矩。

    他只是单纯担心她的身体,他希望她明白这一点,务必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她仰起脸来,带着哭腔:“……我的孩子……我……我要自己做主……不用……不用你管……”

    好样的,这句不用你管还带着火气了。

    她哭过之后似乎又找回了力气,他估计他要是再说个不,她都得上来动手了。

    行吧,自己养就自己养吧。

    她这么想自己照顾孩子,说不得孩子就是她的心病,医医她也好。

    只是怎么就你的孩子了?

    不管怎么说,那也有我一半吧!

    刘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但眼见着应承她后,她的情绪便得到了控制,当下也不去纠结这些。

    他搂着她坐下,语气柔和地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我本来在你身边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不能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乳母帮着带,我放心,你也轻松。”

    眼看她又要炸毛,他忙解释:“你带我更放心,谁带能比亲生母亲用心呢?”

    她抿着唇哽咽了半天,待情绪略微平复后恶狠狠地瞪他:“你知道就好。”

    “……”

    怎么弄得像是他硬是不许她带孩子呢?

    他就是坚持,她听吗?

    他不一直说可以吗?

    怎么这会落了个罪大恶极?

    他笑笑,颇为无奈地道:“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违抗夫人?”

    她站起身抱起孩子放到摇篮里,替他掖好被子又叫侍女近前来仔细看着,才拉了他轻手轻脚地出去。

    刚刚狠哭过一场,她的眼眶红红的。

    灯下看,尤其明显。

    那小模样,真是别提多委屈了。

    常夏和羽年都偷偷瞄他,那意思就像在说您怎么欺负我们夫人了?

    他真是有苦难言,明明是她狠呲了我一顿啊!

    没办法,他也而立之年的人了,总得要点面子。

    被夫人欺负和欺负夫人,虽然都不好听,但还是后面好一点。

    晚膳很快上来了。

    他的食案上果然有道香椿拌豆腐皮。

    他有些想笑,伸筷子夹了口。

    他抬起眼来,见她正往这看。

    他唔了一声,“嗯……好吃……”

    她没有理他,继续保持自己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他也继续用饭,但是笑容始终没落下去过。

    他虽然不懂她那莫名其妙对他的火气从何而来,但想到她对他心里不痛快还记得吃着好的了叫他也尝尝,总归是心里记着他。

    用过饭后,她已经恢复如常了。

    他松了口气,陪着她一起逗弄孩子。

    夜里,孩子睡在他们中间。

    他有些不习惯,半天睡不着。

    她和孩子都睡的很快。

    他睡不着也不敢翻来覆去,只睁眼望着帐子顶想事,等把近来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暗自计较有没有什么疏漏处后,他这才觉得有些累了。

    他听着身边孩子和她绵长的呼吸声,忽地觉得温馨到了极处。

    他阖上眼,很快睡着了。

    *****

    日子一旦不磨人了,过得便飞快。

    转眼便进了四月,初夏踩着落花来了。

    葳蕤树木绿得浓,打眼一看只觉得心底都被染绿了一块,满满地透着凉意。

    小孩子体温低怕冻着,郭圣通只在午后气温最高的时候抱着他出来走走。

    自己带孩子比她想象的累多了,但是值得,太值得了。

    现在谁把孩子抱走没一会,他都扭着身子要回到她怀里。

    当她满满地把他抱个满怀时,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实在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每当他纯真地望着她笑时,她的笑止都止不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此之前的她多么不正常。

    如今想想,那时的她可能是真的病了。

    应该是和王嬿一样的病。

    那会真是觉得活着并没什么意思,觉得努力挣扎是那么过,随波逐流也是那么过,都一样。

    可现在想,活着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就是盯着疆儿的睡脸,她都能看一个时辰。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要是那贵人和刘秀一起作践她的孩子她都不知道,当然还是活着好。

    她不止要活着,还要越活越好。

    是孩子治愈了她。

    她抱着孩子在太阳底下走了两刻钟。

    回到屋里,孩子就睡了。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黄昏被饿醒。

    她撩起衣衫,把孩子喂饱后,又哄着他玩了会,刘秀回来了。

    他凑上来逗孩子:“看,谁回来了?”

    她没有好气:“孩子又不会说话。”

    他心道,这还是在生气啊。

    气性也太大了吧。

    四月初,前线传来贾复身受重伤的消息。

    刘秀大惊,却并不意外。

    这个少年将军一向勇武过人,遇着战事总是身先士卒。

    他麾下的将士有他起表率,士气如虹,时常把敌军碾得不敢迎锋而上。

    贾复初来时,未立寸功而封将军,麾下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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