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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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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旻昨天叫马夫人拒绝了,心下自然是有气的。

    就因为我的女儿是皇后,我的儿子就娶不到喜欢的人?

    凭什么?

    但这会走在宫道上,她来时的决心弱了不少。

    马家不愿意,借着桐儿让马家同意了,那就是逼的马荻和父母成仇。

    那况儿即便娶到了她,又有什么意思?

    还得把桐儿给连累了。

    当然,她也可以耍泼。

    刘秀如今正经的长辈就她一个,她闹起来了怎么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可她是如了意,桐儿怎么办?疆儿怎么办?

    不还是他们给受着?

    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曾说卫青大将军还被迫给孝武帝的宠妃王夫人送过礼。

    她当时听了都不信,父亲好笑:“你以为站的高了就活的自在了?天子还有两件糟心事呢。”

    她那时不懂,可是桐儿当皇后之后她懂了。

    皇后已然是万人之上,可桐儿就因此而再无后顾之忧了吗?

    想想卫后,想想戾太子,当年绝对想不到会叫八岁的刘弗陵得了皇位吧?

    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安生呢?

    就是当了太后,也不见得就好了。

    天家就是一场风暴的中心。

    她到现在可算是看清了。

    后悔让桐儿嫁给刘秀吗?

    说来奇怪,倒还真没有。

    她想,桐儿没有嫁给刘秀就会万事如意了吗?

    不见得。

    人生在世,总会有各种不如意。

    桐儿如今也算得上幸福美满,她该知足才是。

    因此,当她坐到郭圣通面前后,只字不提郭况和马荻的婚事,只问她的饮食起居:“年纪大了点生孩子就没那么顺当了,万万要当心。

    要有一点不舒服,都得马上叫太医令。

    人说医者不自医,千万不要自大。”

    郭圣通一直在点头,始终插不上话。

    等着母亲说的口干舌燥了,她才终于得以开口。

    她看了看母亲,鼻子发起酸来:“您是想况儿和马荻得婚事就这么算了吗?”

    若不是,何必这样?

    可又疼儿子,到底开不了口。

    这么一想,还真是叫人心灰意冷,她做这个皇后有什么意思呢?

    连自己的亲人都维护不了。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难怪从古至今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争着做它的奴隶。

    在她眼里,在她母亲眼里,在马家眼里,这样没有回旋地步的事情,刘秀一句话就有了转机。

    就因为他是天子,他主宰着所有人的未来。

    她的手不自觉地在宽大的袍服里攥成拳头。

    前世的她说过,她被废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她那时想必是没有还手的可能。

    而这一世,她绝不再任人宰割。

    她喉间哽咽了一下,硬生生把情绪逼下去,露出明媚一笑来:“陛下已经亲自下旨赐婚了,这会马家应该都在谢恩了。”

    母亲瞪大了双眼看她,她知道母亲担心什么,笑着拉过母亲来:“我没有逼陛下,我甚至说算了吧。

    是他坚持,说马家和郭家结个亲不至于叫天下大乱。

    他有这个底气。”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假设她碰着的不是刘秀这样重情重义的,而是高祖那样防发妻嫡子跟防仇家一样的,她的弟弟只怕还要被逼娶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来让他安心。

    她运气好,才能避免况儿的悲剧。

    但她不能每一次都指望着命运的垂青。

    她想,她要变得更强大些。

    赐婚旨意送到杨虚侯府上后,这桩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不管从前马家是假不同意还是真不同意,现下都得高兴起来。

    天子赐婚,赐的还是皇后胞弟,又没辱没你委屈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马武笑的很开怀。

    马夫人也很高兴。

    她不管自家夫君心底究竟怎么想,她只知道这是御赐的婚姻,哪怕将来皇后和太子栽了,新帝也没有在这上面寻马家不是的道理。

    马荻最高兴,笑着笑着又哭了。

    把马夫人看的心疼死了:这次可是把女儿给委屈着了。

    现在好了,总算叫她得偿所愿了。

    说来也真是峰回路转,听说皇后只张了张嘴,陛下就准了。

    连“马家和郭家结个亲天下就得乱?”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朝臣们难道蹦出来说陛下昏庸无用吗?

    自然是不能的。

    从前的疑虑尽数退去后,马夫人只觉得马荻这婚事怎么看怎么好。

    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

    等着隔了两日,刘旻请了湖阳长公主刘黄亲自上门求亲,马夫人的笑又止不住了。

    因着马荻年纪尚小,两家说好了先定亲,等着马荻及笄了再行婚嫁。

    郭圣通听着消息后,欣慰地长出了口气。

    刘黄和郭圣通虽是姑嫂,但因着刘然的关系,倒真跟亲姊妹差不多。

    “我原还当马武是个勇武憨直的,却不想他那心机比文官还多。

    况儿又不是荒唐国舅,他就偷着乐吧。

    还装模作样地不同意,不就是着急摘清自己。

    想着让人说一句他是被逼的,等到将来受你福荫的时候想必又是当仁不让的。”

    郭圣通听着听着就想笑,有心说一句武将者大都铁骨铮铮,不会做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

    但想了想还是咽回去了,大姑子掏心掏肺地站在你这边谴责人,没得败她的兴的。

    于是,她说她听着,时不时还应声是。

    刘秀回来后见她笑意浮在脸上落不下去,还当是为郭况的婚事高兴。

    他垂眸笑了笑,灯影稀疏地落在他脸上,遮去他眼眸深处的情绪。

    他自然知道马家害怕什么,也知道桐儿背着他在做什么。

    但是他不在乎,他不是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掌控力,而是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待他也有真心。

    为了不让这份真心流走,只是成全自己的内弟,算得了什么呢?

    *****

    建武十二年秋七月,威虏将军冯骏拔江州,获田戎。

    九月,辅威将军臧宫拔涪城,斩公孙恢。

    冬十一月戊寅,吴汉、臧宫与公孙述战于成都,大破之。述被创,夜死。

    是岁,九真徼外蛮夷张游率种人内属,封为归汉里君。

    省金城郡属陇西。

    参狼羌寇武都,陇西太守马援讨降之。

    诏边吏力不足战则守,追虏料敌不拘以《逗留法》。

    横野大将军王常薨。遣骠骑大将军杜茂将众郡施刑屯北边,筑亭候,修烽燧。

    半年时光就这么一晃而过了,十三年春正月庚申,大司徒侯霸薨。

    新年伊始,便逢着了丧事,终归是叫人心情不好。

    但郭圣通已是将近生产,刘秀怕叫她悲切太过伤了身子,让她未过门的弟媳马荻时常进宫来陪她说话。

    年轻女孩子,总是格外有生气,常逗的郭圣通捧腹大笑。

    而刘鸾就是被笑出来的。

第三百十四章 生女() 
红杏梢头,二月春犹浅。

    早春阳光明亮,却没多少热乎气,落在屋檐上晒不化积雪,只能叫人心下敞亮些。

    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贾复紧抿着嘴角,疾步穿过宫廊,阳光斜在他肩上,却点不亮他幽深的眼眸。

    因着皇后的缘故,他夫人和宁平长公主来往密切,带得他和固始侯李通私交也甚为不错。

    去岁,李通为避功臣不得善终的怪潭,称病坚辞。

    就是这样不恋权势,大司徒侯霸还不肯让李通归封国,进言于陛下:“……通怀伊、吕、萧、曹之谋,建造大策……功德最高,海内所闻……欲就诸侯,不可听……”

    后宁平长公主进宫说与皇后,陛下又深知李通秉性才放其归南阳。

    李通走后,连着给贾复来了几封信。

    说陛下以柔治天下,心性宽仁。

    如若贾复肯以功臣之身激流勇退,可保家族百年煊赫。

    贾复虽是武将,却是儒生出身。

    李通说的道理他都懂,只是身居高位代表的并不是一个人一家人的利益。

    他说要退,无数人慌忙来劝阻。

    这次年节,他拒绝一切拜访,窝在府中一遍又一遍地写请辞奏章。

    却不妨开年之后他呈上奏章后,陛下并不批回,而是直接下诏封他为胶东侯,食邑郁秩、壮武、下密、即墨、梃、观阳六县。

    诏书一下,群臣哗然,都道他贾复圣宠正隆。

    他知道陛下留他和李通都是真留,可他思来想去还是决意再次请辞。

    太史公曾言:“……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

    这话真似是专为开国功臣说的。

    高祖时忌惮功臣们,逼的诸异性王不是起兵被杀就是被废杀,功高盖世如韩信都逃脱不了诛灭三族的结局。

    鸿门宴上舍身护主的樊哙若不是因陈平保护和逢着高祖逝世,想必也逃脱不了身死族灭。

    而陛下和善,深信柔能克刚,弱能制胜。

    赤眉降后,陛下令冯异趁势入关中。

    有人密报与陛下,言冯异专制关中,斩长安令,威权至重,百姓归心,号为“咸阳王”。

    陛下闻之,并不像霸王待范增自此就生了猜忌之心,而是叫把密信带与冯异看。

    冯异慌忙上书:“臣本诸生,遭遇受命之会,充备行伍,过蒙恩私,位大将,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国家谋虑,愚臣无所能及。

    臣伏自思惟:以诏来战攻,每辄如意;时以私心断决,未尝不有悔。

    国家独见之明,久而益远,乃知‘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当兵革始起,扰攘之时,豪杰竞逐,迷惑千数。

    臣以遭遇,托身圣明,在倾危溷肴之中,尚不敢过差,而况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测乎?

    诚冀以谨来,遂自终始。

    见所示臣章,战栗怖惧。

    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缘自陈。”

    陛下见信后立时回道:“……将军之于国家,义为君臣,恩犹父子。

    何嫌何疑,而有惧意?”

    其后果用之不疑,令冯异继续南征北战。

    去岁冬十一月戊寅,吴汉、臧宫与公孙述战于成都,大破后吴汉屠成都,夷述宗族及延岑等。

    陛下闻信后,回护吴汉并不加罪于他,反倒责备刘尚没有尽到劝阻的指责。

    贾复相信他若真留在朝中,陛下也不会见疑于他。

    但他仍是要固辞之。

    有风吹来,稍去寒气,拂落庭中松柏枝头上的雪团,簌簌而下。

    忽有一阵冷香幽幽而来,贾复抬眸望去,但见三五宫人抱了梅花瓶自那边廊下而来。

    见了他来,忙俯身见礼。

    贾复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等到殿内由宫人脱去狐毛披风时,他拉住赵昌海低声问道:“陛下今日心情不畅?”

    赵昌海眸中闪过讶然,却并未瞒他,爽快认了:“也不知怎了,陛下是有些烦躁,都摔杯子骂了人。”

    陛下涵养极佳,逢大事都不怎么动怒。

    摔杯子骂人,那已经是动了大怒了。

    贾复颔首,表示心里有数了,抬脚大步进了殿内。

    宽敞明亮的殿内宫灯常明,寂静无声。

    刘秀正俯首案间批复奏章,听了脚步声也不问是谁,更不停笔,只道:“来了?”

    贾复躬身欲行礼,就听刘秀又道:“君文,坐朕跟前来……”

    贾复便碎步上前,坐在了刘秀下首,等着垂询。

    刘秀很快便批完了手中的奏章,抬起头来:“有人跟你透风来是怎么的?头一次到朕跟前这么规矩老实。”

    他语中带笑,但贾复想殿外的赵昌海想必额头上都漫起一层冷汗了。

    历朝历代,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都无法容忍黄门和外臣串连,此乃大忌。

    贾复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臣见宫人把梅花瓶都抱了出来,就知道陛下只怕心下烦闷。”

    皇后怀孕后,陛下唯恐熏香不利胎儿,使宫人采四时之花熏殿。

    后入冬后天气寒冷,皇后不便外出,便留在了长秋宫中养身。

    但陛下仍保留了用梅花鲜果熏殿的习惯,今日突地叫人挪走想比是心下不快。

    可朝中近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怕还是为私事所扰。

    所以贾复并不追着要为陛下分忧,话到这里也就作了罢。

    刘秀闻言落拓一笑:“你这人啊,真是七窍玲珑心。”

    他今日一起来就觉得心下惶惶,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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