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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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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说从前符命说立王临为储君可保新室千秋万代,却不想符命陡变,建兴帝遵从天意贬王临为统义阳王。

    可谁知王临不能接受落差,以致天命不再眷顾于他,从而夭折而去。

    这番话郭圣通是一个字都不信。

    王临现下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好端端地怎会平白而去呢?

    而且,就在这一天刘愔和甄璇也自绝身亡了。

    甄璇会如此烈性?

    竟就为王临殉情而去?

    郭圣通总觉得这其中透着古怪。

第124章 告别() 
二月的常安城,春意渐明。

    高柳夹堤,土膏微润。

    柳条将舒未舒,柔梢披风。

    寒封了一冬的湖面渐渐化开,波色乍明,鳞浪层层,如新镜乍出匣而泛冷光。

    去年这时候,早有好些风流士子闺阁千金冒着倒春寒去城郊踏青了。

    今年举国缟素服国丧,自是没有那趁兴踏春之人。

    惟见那雪白的灵幡在春风中轻轻晃动,给整个常安城踱上一层化不开的悲伤。

    郭圣通在这时才从母亲嘴里知道,原来王皇后名静烟。

    静烟临碧树——

    多美的名字啊。

    只可惜王皇后这一生凄苦不堪,临死之前还要遭受丧子丧孙的打击。

    好在,都过去了。

    她终于得到解脱了。

    郭圣通留恋尘世间的温暖,一向觉得哪怕再难也是活着好。

    但见到王皇后后,她不得不承认死对王皇后才是最好的归宿。

    只是不知道王嬿如今怎么样了?

    郭圣通很有些担心她,怕她的失眠症因此又反复。

    好在二月末的时候王嬿终于传召她进宫。

    迎她进宫的还是陆女官,她一面走一面说:“殿下也没有哪不适,就是想见见女公子。”

    这是在告诉她,王嬿的失眠症没有反复。

    郭圣通放下心来,心中却又涌起新的疑惑来。

    王嬿会跟她说什么?

    郭圣通到了寝殿外,陆女官就站住脚不再随她进去。

    王嬿枯坐在案前等她,听着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执起越窑青瓷壶往白玉杯中倒水。

    “也不要见礼了,坐吧。”

    郭圣通便真没有见礼,依言跪坐王嬿对面。

    她抿了口水,却不妨竟是酒。

    郭圣通毫无准备,被这辛辣的味道差点呛住。

    “孤忘了,忘了这是酒——”王嬿见她狼狈的样子,眸中有了些微笑意。

    郭圣通这才发现王嬿已然喝得有些晕晕乎乎了,她忙起身道:“臣女为殿下要点解酒汤来。”

    “不——”王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醉了舒服,让孤醉一回吧——”

    一月之内连失四位至亲,可以想见王嬿该是如何痛苦。

    醉了最起码能麻木些,锥心的疼痛也来得慢点。

    郭圣通便不再劝,只收起了案上的酒壶。

    王嬿踱步到窗前,“桐儿,你知道吗?孤如今真是孤家寡人了——”

    她的语气故作轻松,却还是被孤家寡人四个字戳到了伤处,瘦削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好似一把尖刀插进了她的心窝间,堵住了她接下去的话。

    郭圣通见她这模样心酸不已,鼻翼抽动,眸中也起了水雾。

    王嬿徐徐回身,拍了拍她的肩,无奈叹气道:“你这孩子,心倒是挺软。”

    她定定地望着郭圣通,真诚地道:“你这一生一定会平安喜乐,不会像孤这般。”

    “殿下——”一行清泪从郭圣通脸上滚落下来。

    她从不知道语言会是这般孱弱无力,好似再多的安慰在王嬿面前也是苍白的。

    王嬿摇着头为她拭去泪,“傻孩子,好生生哭什么呢?

    孤这一生是早就没有盼头了,你的路还长着,你会过的很如意的。”

    恍惚间,先帝梦中殷切的嘱托又响在王嬿耳边。

    “……活……活下去……”

    陛下,你知道吗?

    活下去真难。

    真的很难很难。

    郭圣通泪眼朦胧中听着王嬿这话不祥,忙伸出手搭在王嬿手腕上。

    王嬿轻笑着收回手,“孤没病,孤只是——”

    她轻轻转过身去,语气幽冷,“只是觉得活着实在没意思了。”

    薄薄的窗纱被金丝轻轻束住,阳光撒了一地。

    “桐儿,你知道吗?

    孤的四个兄长中竟真有三哥得着了善终。”

    王嬿的话好似平地惊雷砸得郭圣通有些醒不过神来。

    这是说太子王临根本不是自杀?

    郭圣通一直都不信王临会自杀,他没有理由要自杀。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可,王莽为什么要逼死这个唯一的嫡子?

    王嬿回首见郭圣通震惊又茫然,楞了楞,满是酸涩地道:“是了,孤忘了。

    他把负责审讯四哥的司命从事都杀了,你上哪知道呢?”

    她脸上的讥讽越来越重,“可这样就能瞒下来吗?

    想知道的人终究都会知道。

    史书将来亦会写明,是他逼得三哥自杀谢罪。

    他的四子一女,有三个都死在他手上,也是空前绝后了是吗?”

    王嬿不需要郭圣通答话,只需要她倾听而已。

    她顿了顿,便像忽地想起什么般地道:“说错了,他哪是四子一女啊?

    他赶在三哥死前让三哥上奏就是怕儿子都死光了绝后,于是——他又有了两个儿子——”

    怎么听着竟像是在王安上奏前,王莽就对王临起了杀心呢?

    王嬿不说,郭圣通自然也不会问。

    哪怕心底的好奇不解挠得她有些难受,她也没有问。

    她知道自己只是好奇,没有一定要知道的必要。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终于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皇后病下的那年冬天,王莽为了劝慰她特命王临住在宫中侍奉她。

    一来二去地,王临喜欢上了王皇后身边的原碧。

    却不妨原碧早已被王莽所占。

    爱而不得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王临因此对王莽起了杀心,却一直没有下手的决心。

    反倒是想起两个死在而立之年的哥哥,心中涌起了浓重的不安。

    王临彼时也正值而立之年。

    他写信向母亲倾吐不安,却没想到这信无意间叫王莽看到了。

    王莽因此大怒,等熬到王皇后病逝后立时把王临和原碧下狱,逼迫他们自杀。

    太子妃刘愔是国师公刘歆之女,善观星象,曾告诉王临木与金合,宫中当有白衣之会。

    白衣即丧服。

    王莽以为太子妃此言是在诅咒他,亦逼着她自杀。

    至于太子良娣甄璇是不是无辜的,王莽哪管那许多,一并杀了个干净。

    “桐儿,回去吧。”王嬿忽地道。

    郭圣通只当王嬿是想独自静静,便也没有多劝。

    她去外间要了解酒汤放在案上,又嘱托了陆女官倘若王嬿的失眠症再犯一定要尽快传召她。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王嬿说的是她回真定去。

    等着天下反歌四起,母亲起了还乡之心,郭圣通三番四次地想进宫去和王嬿告别却被拒,她才明白王嬿那时就是在和她告别了。

第125章 还家()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春光最盛的三月,刘旻挑了个吉日举家还乡。

    郭况的学业虽说还未完成,也没找着合适的授业之师,但天下情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留在常安城了。

    汉末以来经济凋敝,百姓生活困苦。

    王莽称帝以来,希冀通过复古来实现政通人和。

    只可惜用严刑峻法强制推行,兼之各项政策朝令夕改,越发加剧了天下的动荡不安。

    王莽对外亦是一团糟,逼迫羌人献地设西海郡,好与北海郡、南海郡、东海郡凑成四海归心。

    为了叫这西海郡繁荣起来,王莽强制移民,引得哀声载道。

    又欺辱西域各国,主动挑起不必要的战争,弄得边境烽火连天,边民苦不堪言。

    如此种种人祸,再碰上旱涝虫患之类的天灾,不知有多少人家卖儿卖女。

    世道艰难,总还是盼着活下去。

    胆子大些的索性扯了反旗再也不受朝廷的辖制了,胆子小点的不敢冒那杀头的危险却又想活下去怎么办?

    除非有钱!

    有了钱就能买来布匹,就可以为衣衫褴褛的儿女们的做身合身的衣裳。

    有了钱就能买来鱼肉,就可以让面黄肌瘦的儿女们吃顿饱饭。

    抵御贫穷和饥饿,真是没有比钱更好的东西了。

    于是,成千上万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们选择了私铸铜钱。

    私铸铜钱是重罪,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继续下去,或是侥幸始终未被发现,或是终有一日官吏破门而入。

    是岁正月,新室严查民间私铸铜钱。

    一家触禁,五家连坐。尽皆没入为官奴婢,其男子槛车,儿女子步,以铁锁琅当其颈。

    有好事者粗略估来,竟怕有十万者之众。

    又有魏成郡大尹李焉跟作谶书,“文帝发忿,居地下趣军,北告匈奴,南告越人。江中刘信,执敌报怨,复续古先,四年当发军。江湖有盗,自称樊王,姓为刘氏,万人成行,不受赦令,欲动秦、洛阳。十一年当相攻,太白扬光,岁星入东井,其号当行。”

    洋洋洒洒的是十万字谶书一出,天下震动。

    谶书中所提到的刘信曾竖起反旗称帝,被打败后不知所踪,一向是王莽心中的一处隐忧。

    太白星主杀伐,为大不祥。

    谶书中又言莽大臣吉凶,各有日期。

    如此言之凿凿,李焉虽死,常安城内一时仍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常安城内盗贼趁乱而起,建兴帝置捕盗都尉官,令执法谒者追击,却是无济于事,反倒使得兵士纵行市井间为所欲为。

    刘旻眼见这般情势,又隐约听得建兴帝还要向荆楚用兵。

    深恐阖家陷在这泥沼中脱不了身去,也顾不得郭况学业未完,选了最近的宜出行之日便举家回真定去了。

    和来时一样,他们自长安沿汾河坐船至太原,再从太原走陆路到真定。

    兴许真是看了黄历的缘故,他们走的这天不似来时遇着瓢泼大雨,是个明媚非常的艳阳天。

    湖上风来波浩渺,杨柳丝丝拂面。

    郭圣通和郭况立在船头看着常安城越来越小,到底住了整整两年,心底总难免有几分怅然。

    不过转念想到将要还家,那点惆怅立时就被无法抑制的喜悦冲走。

    天色蔚蓝,透亮清澈。

    只可惜三月里春光虽盛,却与四月方出的鲥鱼无缘。

    鲥鱼鲜嫩可口,惜鳞如命,离水即亡。

    平日里想吃一尾刚抓上来的鲥鱼难于上青天,也就行船之时有些便利。

    他们坐了二十多天的船,到了四月初才至太原,始终也没瞧见鲥鱼的影子。

    郭况大为遗憾,等着又坐了十来天的马车到得真定,在大舅为他们的接风宴上吃着清蒸鲥鱼就更遗憾了。

    纵便是用冰块裹了保鲜快马送来,到底也抵不上刚出水时的鲜美。

    郭圣通坐在郭况上首,瞧得他执起筷子尝了口鲥鱼就叹气忍不住莞尔一笑。

    这才像个小孩子嘛。

    郭况起初顽皮的不像话,后来又好学的不像话。

    在船上的二十多天都拿来念书,叫她和母亲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郭况对此大为不解,说从前不是盼着他懂事吗?

    用过饭后,喝茶聊天时,母亲想起这话也好笑,和大舅母说:“我是既盼着他成才,又盼着他能过的快活些。”

    大舅母笑着道:“我们当母亲的,都是一样的心思。”

    不知怎地,郭圣通总觉得大舅母的笑容虽依旧灿烂,眉目间却蕴藏着淡淡的忧愁。

    大舅母还在为求子而愁吗?

    其实,何必呢?

    有些事注定是没法强求的。

    “桐儿,常安怎么样?”

    一道声音打断了郭圣通的思绪,是大舅。

    郭圣通抬起眼来,见大舅、二舅、表哥和弟弟都朝她看过来。

    还不等她说话,二舅就道:“看来是不怎么样,去了两年这脸都瘦没了。”

    郭圣通失笑,“这叫抽条好吧?”

    说起常安城,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平又薇。

    而想起平又薇就会想起平婉华——

    她望着落拓潇洒的二舅,心底叹了口气,想着什么时候寻着机会了得好生问问二舅。

    郭圣通笑着回答大舅:“常安城还不错吧,可我还是喜欢真定。”

    这话是确实的,千好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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