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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古曼冬猜不透。
“小姐，此事千真万确。而且如此一来，小姐您再也不怕被府里头的下人欺负了。姑爷待小姐真好，奴婢完全可以打包票，那些个势利眼恐怕这会绞尽脑汁想要弥补讨好小姐您，否则就等着小姐如何收拾他们了。哼，以下犯上的罪名，只要卖身契在手里头，打杀了他们都未尝不可。”
此刻的玉环戾气颇重，打杀之话说得那叫一个顺口，哪还有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模样，活生生变了个人一般。
这样的玉环，只会让古曼冬心里头沉甸甸的。
看来秋月之死带来最大影响的并非别人，而正是这一直以来与秋月关系最好，亦是与秋月一道被她收留的玉环。
第二十三章 是夫妻呀（）
江天落的转变让古曼冬很是意外，可这无疑也是好的转变，或许她是否应该放下成见好好与他相处？
再怎么说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整日里针锋相对也不好。
古曼冬如此一想，便也有了决定。
如今府里头她说的算，加之有江天落的支持，相信不会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玉环，此处好歹也是我与他的新婚主卧，一直分房睡难免不妥，你去命人将他的东西全数都搬来。”
玉环脸上一喜，忙不迭点头，“小姐，您早该如此了，奴婢之前还担心，您要到什么时候才肯主动让姑爷回房歇息呢？这下好了，姑爷只要回房歇息，看那些人还敢乱嚼舌根不。”
古曼冬轻轻一笑，不管玉环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般认为，至少在她背叛之前，她便认为她是真心为她着想好了。
下人们很快就将江天落的东西搬回了清平园，屋里头也因着有了男子的物件，不再显得过于单调，像一个夫妻的卧房。
“少爷，夫人将您的物件都搬到清平园了。”江航拧了眉在江天落身旁说道。
“我与她本就是夫妻，住一起本就天经地义。”江天落淡淡应话，语气很平静。
“可是，少爷您不是一直都不喜少夫人的吗？怎么突然就……”
江天落放下手中的笔杆抬眸望向江航。
“我何曾说过不喜她了？”
“可是少爷您不是因为不喜才一直都未曾主动回清平园吗？难道不是吗？”江航有些拿捏不准的问道。
“我未回去只是因着大婚之日，我丢下她一人面对众人，这一走便是三月有余，我心有愧疚，而她也心中有气，未免见面吵架，便分房而睡，若她消了气，自然会让我回去，夫妻也能和睦相处，从来都与喜恶无关。江航，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连我的私事你都想弄个一清二楚？”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关心少爷，并无别个意思。若少爷不喜，奴才不问便是。”
“罢了。你也是出自好心，往后对夫人客气点，知道吗？”
“是，少爷。”
夜，悄然降临，清平园里今晚烛火格外亮堂，人也显得比往常更多。
屋里头，古曼冬与江天落比邻而坐，满座酒菜，菜香四溢。
古曼冬身着一身红色裙装，玲珑有致的身子婀娜多姿，脸上绘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夹杂着淡淡的妩媚，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夫君，试试这水晶饺子，味道甚是不错，你也尝尝看。”古曼冬巧笑着为江天落夹了一个饺子放在他碗中。
江天落点了点头，夹起来玩嘴里送，嚼了嚼咽下。
“不错。”
得了赞同，古曼冬如同得了鼓励，立刻又给他夹了不少菜，盛了一碗清汤送到江天落面前。
江天落不多语，来而不拒的将古曼冬送来的菜都尽数吃下，自己也会夹一些到古曼冬碗里。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和和睦睦，好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吃了晚饭，二人相约散步。
彼此间并未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静静的转了一圈，回到了清平园。
回来之后，江天落让江航送了一些文书到房中，他就着烛火慢慢看着。
“夫君，夜色已晚，也该歇息了。”古曼冬扭着腰肢走到江天落身旁，将他手中的文书拿开，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俯低了身子，显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嫩白之色，娇声说话。
江天落望着古曼冬片刻，点了点头，将文书放回桌案，起了身坐到了床榻边。
“夫君，您刚才看文书定然夜乏了，我先替你揉揉眼睛，可好？”古曼冬坐在江天落身旁，脸上染上一丝嫣红问道。
江天落惜字如金，只是点了点头，看不出这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古曼冬修长的手指抚上江天落的太阳穴，明显感觉到他微不可查的僵硬了片刻，却又很快放松下来。
这轻微的异样却是让原本还有些挫败的古曼冬喜上眉梢。
原来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也会紧张的嘛。
“夫君，这方力道可合适？”
“嗯。”
“夫君，肩膀可酸，让我为你揉揉可好？”
“嗯。”
“夫君……”
古曼冬从头几乎按到小腿部位，让原本坐着的江天落，如今已然趴在床上，让她为他按摩。
此刻的古曼冬已然满头大汗，可这江天落一味的顺从，却让她早已失了最初的目的，感觉自己都快成了一个按摩、女郎。
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这江天落倒是舒坦，竟是在按摩中睡着了。
不过，看着这张唯有睡着后，才显得平易近人的容颜，古曼冬只能按耐下将他吵醒的念头。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我都这般卖力了，竟然还像个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难道我便真的这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魅力可言？”
古曼冬不由低了头望向自己的胸口位置，虽算不上波涛汹涌，可至少也算是小有规模。
“哼，木头，呆子。”
古曼冬皱了皱鼻头，为江天落将被子捂好后，方才打了个哈欠躺在床铺内侧睡下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房间内，古曼冬朦朦胧胧间，看到一道身影晃动着，又再度闭了眼继续睡觉，待得彻底清醒后，屋里头早已经没了江天落的身影。
“玉环，江天落呢？”古曼冬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着端来洗脸水的玉环这般问道。
“小姐，您可不能这般唤姑爷，若是被外人听见，就要说小姐您不懂规矩了。”
“不能叫名字，那我怎么称呼？”
“昨日小姐不是做得挺好的，称呼夫君便是，亦或是称呼爷也可以，就是连名带姓称呼姑爷。名字也不能称呼，除非是姑爷允许，否则传出去对小姐总归是影响不好的。”
“真麻烦。那你告诉我他去哪了？”古曼冬有些不耐烦的应道。
“姑爷一早便已起身，如今恐怕已然出府了。不过在临走前，姑爷交待了，让奴婢告知小姐一声，棺中生子的案子如何涉案人员已然到齐，若是小姐有兴趣看结果，可让府中之人准备马车前往县衙。”
第二十四章 迥异的结局（）
江天落这是在约她吗？
若是，那这约会的地点还真是够特别的。
“去，为何不去。至于让府里头准备，那就算了。太过招摇了点。”
“那需要奴婢另外叫车吗？不属于府里头的。”
“行。”
玉环倒是动作利索，很快就寻来一辆马车，古曼冬直接女装出府上了马车，却是在马车上换了男装，直奔县衙而去。
刚到县衙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幸亏古曼冬与衙门众人也算熟识，直接入内，正好看到坐在一侧听审的江天落，还有本不该出现的莫谨言。
“古九，这边，快坐这边。”莫谨言朝着古曼冬招了招手，颇是热情。
江天落目光望了过来，朝她点了点头，指了指身旁空下的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到古曼冬坐在江天落身旁的位置，莫谨言脸上的笑容随之一僵，随后直接怒视江天落，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大体上能够琢磨出他心中的猜想。
“带嫌犯人等上堂！”
“带嫌犯……”
衙役一声高唱，万老爷与万夫人齐齐上了堂，跪在贾广和面前。
“拜见大人。”
“万老爷，本官问你，你可曾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名为嫣红，此女已然怀有身孕，即将产子了？”
“回大人，草民对夫人一心一意，不敢在外养有女人。”万老爷低着头应话，这一开口直接否认养女人的事实。
“万老爷，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本官派人将你与贵夫人一道传唤过来，乃是因为这嫣红已然死了，并且生为你产下一子，只可惜，嫣红为你保住孩子性命，却落得自己尸首不全，即便如此，你还要否认自己与嫣红之间的关系？”
万老爷蓦然抬了眸，脸上是意外之色，俨然一点都不知来此是为何事。
“嫣红，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她，她早已离去，不辞而别，怎么可能就死了呢？而且这孩子，这孩子真是我的吗？”万老爷整个人显得混乱无比。
“万广昌，是不是你的亲身骨肉，你自己居然也分不清？”
“回大人，那时嫣红离开时，曾经告诉我，她怀的并不是草民对骨肉，这，这突然间怎么又成了草民的了，而且，她竟然还死了。”万老爷一脸难以置信之色，想不通呀。
“想知道原因，不如问问你家夫人。或者，你应该跟着孩子滴血一试，看看是否是你的亲骨肉。”
“不必了。孩子是万家骨肉，这点我可以作证。至于嫣红之死，却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惹了不该惹的江湖中人，又不听劝告，私自逃离，这才惹了杀身之祸。不过她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便是生下老爷的骨肉，让他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当然，若非大人英明神武，吾等恐怕就要失去这个孩子。谢大人。”
万夫人不等贾广和验证，已然率先承认了孩子的身份。
“万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是嫣红惹来的江湖仇杀，害了她的性命。可根据本官调查，这案子却非如此。嫣红当初所住的宅院的婆子在衙役上门后，隔天沉尸江中，身上财物完全超出她自身可以创造的财富。而这些首饰中不巧正有你的一对金镯子，不知夫人你又如何解释？”
“首饰遗失在我等大户人家里头也时候发生。更何况，仅仅一对金镯子，平日里我也不怎么在意，被下人偷了也说得过去。大人可不要愿望了好人。”
“夫人真是好口才。可接下来这个证人，却是夫人身边之人，她的指证，夫人你……”
贾广和话才说至此，师爷匆忙走来，附耳说了几句后，立刻就让贾广和脸色变了。
“怎么回事？”古曼冬也看出了不对劲，不由低声问道，想从江天落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证人自缢身亡，没了指证的证人，这万夫人就算嫌疑很大，可若是有人出来作伪证，恐怕这案子就必须不了了之了。属下懂得些许唇语。”江航立在身后微微躬身应道。
江航这话才落下，立刻门口处闹腾起来，一个妇人被人绑着送入了衙门此刻堂审的现场。
“跪下。”对方一脚将那妇人踹的跪在地上，忙不迭夜给跪下了。
“大人，草民乃是万家管事长安，奉夫人之命查询嫣红失踪之案，偶然发现此妇人与一个江湖人争吵，对方说出了追杀嫣红之事，是草民亲耳所听，还有仆从作证。只可惜让那江湖人跑了，只拿下了这妇人押来衙门，请大人为嫣红姑娘做主，亦还夫人一个清白。”
“桃红，怎会是你。”万老爷望着那妇人，顿时吃惊不小。
“万广昌，你这始乱终弃的男人，我恨你，恨你。只可惜，我终究没能把你唯一的儿子也杀了，只拿了嫣红那个贱人的性命。哈哈……”
“你……”万老爷身子一阵晃动，明显打击不小。
“堂下妇人桃红，你刚才所言可是事实？”贾广和拧了眉说道，因着证人的死亡，现如今有个自首的犯人，即便是贾广和不甘，也无可奈何。
“是我，我认罪。反正我也活不久，死我不怕。只可惜没能拉着最该死的一个人一道死，却是有点不甘心。”桃红瞪着万夫人的背影，那恨意毫不掩饰。
“那本官宣布，红衣棺中生子案外案，犯人桃红供认不讳买凶杀人，收监入狱，待秋后问斩。”
一番折腾结果竟是这般结果，古曼冬如何都不会满意。
“回去了。”江天落拍了拍古曼冬的肩膀起了身。
“你不是立志还蒙冤之人清白的吗？为何什么都不说，便离开？”古曼冬扯住江天落的衣袖，不解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