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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琬!你咋从厨房方向走来?”沈刘氏一边盘发,一边惊讶地道:“你没事吧?不会一夜没睡吧?”
花静琬露齿明媚一笑,做了两个扩胸动作,“娘!我刚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你这孩子,自回来后,瘦了!”沈刘氏眼眸中流露出一许哀怨,后加快脚步向厨房,“我今天上山,给你弄些菌子来熬汤,补补身子。”
“娘!不用!我身体好着!”
“好什么好!两个大黑眼圈!”沈刘氏没停一步,行色匆匆。
看着沈刘氏拐入檐廊,阴影笼罩,背影不再清晰,花静琬好感动地抿了抿嘴角,向后院门走去。
不久后,沈城又要下地,她在想,因高远的到来,她要不要随沈城去地里。
在后院的门间遇到沈城,他如往日一样,着青色的短服,裤腿挽至小腿处,肩扛着把锄头,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干练。
家庭变故,官员成了农夫,花静琬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同情沈城。
“哥!我这么早?”
她本想说‘我来拿锄头吧!’的话,可想起高远,话到嘴边变了。
“今天天气很好,你不用下地了,与小玉出去玩玩。”沈城道。
对啊!与沈静玉去小车河玩不失为躲避高远的好办法。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逝,可尔后她再也欣喜不起来。
就算在宅内寻不到她,高远在村中随便一问,便知她已经回家。也许,此刻,高远已经在打听她回家没有。
“琬琬!”望着陷入思索着的妹妹,沈城一派迷惑。
“哥!那我就不与你去了。”
纸包不住火,知道就知道吧!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算一步!
花静琬打定主意,推门进入沈静玉闺房。
沈静玉一听要去小车河,睡意全无,当即起床。
姐妹俩草草收拾一番,沈静玉拿了用竹条编织而成撮箕,花静琬拿了木盆,出了院门,沈静玉道还没吃早餐,又到厨房去包了两个蒸饼。
嘻嘻哈哈,高高兴兴,姐妹俩从后门出去,绕小径,斜插到小车河。
顾虑到是女子,花静琬避开村中孩子带着沈静玉沿河畔向远方。
风中,夹杂着清凉的水汽,掠过肌肤,便是身心舒服。
一直到一处河面宽宽,河水浅浅,没有一人的幽静地方这才停下。
虽说河风清凉,可头顶太阳火辣辣,一路走来,沈静玉小脸已是红朴朴,汗水密布额头,像个抹了不少胭脂的瓷娃娃。
花静琬一路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不明就理,早有几分不耐烦,一瞧花静琬停下,再瞧那清澈的河水,之前的埋怨随风飘散,喜上眉梢地把裤管挽好,脱了绣鞋,拿了撮箕,试着深浅下河。
“姐!你真会挑地方,这地方河水不急,边上水草茂繁,里面定藏有不少的鱼。”
花静琬心情也随之好起来,蹲下,把手中的盆向河水放去,笑道:“乖乖!世界万物生存都不易,撮一两条大的晚间熬汤就行,余下的别伤它们,放生!”
第二十章 偏要试试()
河水浸肤,心底透凉,沈静玉笑得娇憨可爱,“姐!你以前可没这样说过。”
“现在就这样说了!”
花静琬心事重重,实在提不起那份雅兴,恰好身边老柳如丝,新叶如玉簪,巧挡阳光,便懒懒地倚树坐下作了个旁观者。
坐下后又很是无聊,肚子也恰好咕咕作闹,便解开一方粗布,拿了个蒸饼出来。
蒸饼软乎乎的,还残留着临出蒸锅前的余温。
虽是粗食,可对于花静琬来说却堪比山珍海味,美味极了。
在自认为可口的美食面前什么愁事统统溜走,美美的嗅嗅,一小口咬下,正准备想细细品尝蓦然就发现一抹阴影从斜映在身侧。
这抹阴影细长挺拔,一瞥就知是个年轻气度不凡的男子。
心一下子悬空,下意识里想到是高远追踪而来。
缓缓扭头一瞧,果然,身后侧不知何时站在高远。
高远仍是着了昨夜看到的那身衣袍,河风稍狂,他衣袖鼓满了风,袍裾飞起跌落,俊美的五官,白玉一般的肌肤,绿茵似毯的草地相衬,清晨绚丽的阳光透过老柳打在他身上,如梦如幻,他比什么时候都要好看,都要吸引人,看起来仿似画中仙。
在此地见到高远,花静琬喉头立即收缩,干巴巴的,她费力又狼狈地咽下嘴里那口蒸饼,泛起涟漪的心绪才得已平静,淡淡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姐!他是谁啊?”
河水里传来沈静玉好奇的问话,高远嘴角展开,皓齿微露,现一缕友好的笑来,向沈静玉扬了扬手。
沈静玉嘿嘿一笑,不罢休,追问道:“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真烦!花静琬回过头,向沈静玉讨好一笑,“一位回家初识的公子。”
“哦!”
得到答案,沈静玉不再烦花静琬,专心撮鱼。
高远撂了袍裾,捱着花静琬坐下,“怎不说我是你小叔子?”
温柔的话语,软软的要化掉人的心,花静琬心神一荡,把那蒸饼放入那方粗布,小心包好,摘了朵野菊在指间,目视缓缓流过眼前的河水,“我不想提起王府。”
“那对于你来说一场噩梦?”
“也许是吧!”
高远微微侧首,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花静琬,“可它不是一场梦!真真实实存在!”
“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前世,早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王府水太深,堪比职场,花静琬再也不想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只是,那原本打算为冬儿做的事亦是无能为力,也只有留着一抹遗憾在心头。
高远笑笑,也摘了一朵野菊在指间,笑若春风,“王府没那么可怕。”
花静琬笑笑,“我从没觉得王府可怕,只是不想耗费青春!”
高远瞟了花静琬一眼,淡淡的笑掩饰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良久,他慢慢地站起来,向后走了两步,尔后站定,极柔带着万千惆怅的话随风飘来,“你既然嫁入王府,便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好好想想!”
这话何止是霸道,花静琬扭头愤愤地道:“不可以休夫吗?”
高远弯嘴角一弯,挑眉道:“莫说休夫,就本朝也没有王爷世子休妃一说!”
噗噗!
花静琬急得蹙眉头,“就不能打破这规矩吗?”
“不能!”
高远留下一个婉惜的眼神,反剪双手漫步离开。
风中,花静琬微微眯眼。
什么叫不能?
“姐!快看,我撮了好多鱼!”
沈静玉欣喜的笑随风飘来,花静琬敛了神,回过头向沈静玉手中的撮箕看去。
那里面,几乎是一寸来长的小鱼,倒是有七八条,却只一条稍大些,说大,不过也就两寸来长。
“乖乖!放生吧!太小,没什么肉,再努力些,撮些大的。”
沈静玉一脸的不情愿,恋恋不舍地瞧上撮箕中的鱼儿会儿,展开笑颜如花静琬所说放生,再一次静观河边水草处,兴趣不减继续着撮鱼。
如此这般,撮了放,放了撮,花一天的时间,姐妹俩带去装鱼的木盆里终于有了两条大约五寸来长的鱼儿。
花静琬端着木盆,沈静玉拿着撮箕,一路谈天说地,回到沈宅时已是申时。
沈刘氏如早上所说,到附近的松林坡中采了些鸡冬菌,正与肖拈花在厨房忙着晚餐。
花静琬费老大的力端着那盆回来,到厨房门前被沈静玉接过,接着,便响起沈静玉邀功一般喜悦的话,“娘!嫂子!看我与姐一天的功劳!”
沈刘氏转过身,笑盈盈地望着俩姐妹,“我说一天不见你俩,原来又偷偷去河里玩了。”
沈静玉不情愿地纠正道:“不是去玩,是去撮鱼了,给爹与娘、嫂子、大哥改善伙食。”
“好好好!不是去玩!”
在向来撒娇若便饭的幺姑娘面前,沈刘氏一向都是温顺附合,接过盆,望着盆中鱼又赞道:“这么大!”
沈静玉得意地向花静琬做了个调皮怪样,花静琬见菌子已下锅,便又加了些水,撸了衣袖接过盆,“娘!我来弄。”
“你现在可是世子妃,我们沈家的贵人,歇着吧!娘弄!”沈刘氏抢过盆,径直向门外走去。
门的最右边,是一口古井,井水常年一个水位,沈家的生活用水就全靠这口古井。
花静琬走到门前,静静地看着打水的沈刘氏,明显感到沈刘氏这是憋坏了才脱口而之前的话。
见沈刘氏把水打上来,她小心拢上前,在沈刘氏旁蹲下,呵哄道:“娘!不管我是不是世子妃,我都会让你与爹过上好日子!”
沈刘氏未看花静琬一眼,唤沈静玉拿菜刀来,沈静玉挥舞着菜刀一路嘻嘻哈哈跑来,她开始专地剖鱼,刮鳞。
尽管沈静玉尔后又是撒娇又是胡闹,沈刘氏始终只是笑而不言,花静琬尴尬,只得到厨房去帮忙。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餐时,得知鸡冬菌鱼汤里的鱼是花静琬与沈静玉的功劳,沈博赞了一句那汤,虽只是一句质朴无华的话,但花静琬的心里甜甜的。
餐后,肖拈花与沈刘氏在厨房忙,沈静玉未及跟出,花静琬来到沈博的书房。
沈博正坐在书案前看书,见她进来,微微一笑,目光尔后又锁住书页。
第二十一章 不回王府的后果()
花静琬走到临窗的桌前,试着茶壶还温热,便给沈博给了盏茶水。
沈博接过,花静琬瞧着书页忐忑不安地道:“爹!你难道相信我前日对嫂子所言吗?”
沈博把书合上,轻轻地搁在书案,波澜不惊的样使得花静琬知道,她猜了个正着,沈博知道前日肖拈花与她说话的内容。
“说说,为什么独自回门?”
沈博的话依旧平淡,却似有千斤重,花静琬眼波流转,决定不再瞒着沈博,何况也瞒不住。
“高轩娶琬琬是迫于王爷的威势。这点爹当初就知道爹!那王府纵使有千般好,但若是要琬琬守着一个不喜欢琬琬的男子过一辈子,琬琬怎么都不甘心。”
女儿这番话惊人,不似女儿所说,但女儿真实地说了。
自从女儿摔了一跤,女儿便改了性子,变得有主见,最主要的是敢言,什么话都敢说。
沈博惊讶会儿,意味深长地道:“琬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已是世人皆知的世子妃,不得不认命。那世子婚前与你未曾谋面,又年轻气盛,他或许正如你所说反感你们这桩婚事,但为父相信,为父的女儿这般的贤慧淑德,知书达理,时日长了,他终有一日能看见你的好。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
花静琬急了,蹙着眉道:“爹!他若是永远都看不到,琬琬这辈子岂不就毁了?”
这话出口,她又想到其实她这辈子已经毁了。
还是那句话,当初就应该死不上花轿。
不上花轿,起码,高轩不会认为她是贪图荣华富贵以及贪恋他颜值而嫁入王府。可回过头想想,这桩婚事其实高轩应负主要责任,怎么要她独自一人来承担后果?
太不公平!
最令她气恼的是高远都能来寻找她,高轩偏偏没来。
房门大敞,微风徐徐吹来,书案上一点火光摇曳,忽明忽暗,花静琬的心头如屋内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一片昏暗。
许是察觉到女儿的坚决,沈博又道:“这时候你来,想要为父怎么帮你?”
花静琬大喜,双眸闪亮,“爹!能不能修一封书信给王爷,就说琬琬不太适应王府的日子,想在家住些日子再回去。”
沈博沉默会儿,“如果世子真那么反感这桩婚事,这也不失一个欲擒故纵之计!”
如果高轩对自己有感觉,那欲擒故纵应该会有用,但高轩对自己分明谈不上有感觉,这计怎么能好用?心里想的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世人、高擎等等淡忘了自己而已。
做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世子妃!
虽是这想法,可不能明说,顺着沈博的话道:“是的!爹!”
沈博忧虑重重,“琬琬!你一再拒上花轿已经让高家人反感,这样做,你与高家人以及世子的误会更深。何况,这久为父总是睡不踏实,担心”
误会已经深入海了,还在乎吗?
花静琬柔肠百转,接话道:“爹!你放心,有什么事女儿一人承担!”
这话使得沈博脸色凝重。
女儿大了,心似海底针,他也看不透,猜不着,秉着一副疼爱女儿的心肠,不忍说出厉害之处,“好吧!待为父想想,怎么样婉言修书给王爷。”
“爹!这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