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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胭脂-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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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姬冷冰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候言不再说什么。

    。。。。。。

    晚月向来手巧,冬儿这些年跟着为生计忙碌磨砺得粗细活都能干,加上静琬,三人挑灯夜赶,候氏的新衣裙在第三天丑时完工。

    刚开始时是悄悄进行,后候氏得知曾阻止过,可无济于事。

    天灰蒙蒙亮,候氏摸索着起床,人老了,睡眠时间也少。

    静琬拿着那套精心搭配颜色精心缝制的衣裙进来,候氏瞟向不远处还在睡的晚月,轻轻地道:“琬琬!娘穿旧衣都习惯了,真不用这般的赶。”

    把抱着的衣裙轻轻放到桌上,纤指挑出大衫,带着融融暖意给候氏披上,“娘!这大衫料子比不得我初次拜见你时所穿,但颜色纹相似,看看,可还合心意。”

    锦缎大衫黑色为底,大朵绿豆色牡丹反缀为主,黑领绣着银丝如意纹,往桌上瞧去,枣红色棱纹衫裙,女子没说错,她嫁入王府,自己就穿着相似的盛装。

    眼眶一热,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琬琬!”

    静琬笑道:“娘!你合心意就好!”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教训() 
颜色是自己所喜爱,更是媳妇的一片心意,候氏梳洗完欣喜换上。

    吃过稀粥出屋,就见三面檐下分别站着柳如、槐然、习屏,他们的不远处站着三个下人,院中央那株老槐树下,早放着一张小方桌,两把椅子。

    小方桌上有套紫砂茶具,壶口冒一缕热气,茶香四溢,婆媳两人一瞧,正合心意,就在树下品茶,惬意无比。

    刻意避开不愉快的事,只谈些高兴的事,当然,候氏也无意的谈起在相府被欺压的事。

    这时候的静琬更多的时候做了个忠实的倾听者。

    一炷香的时间,邵旗来禀报,说有位自称是丞相夫人的老太太求见。

    是姬冷冰!话滔滔不绝的候氏脸色顿白,惶恐不安。

    静琬优雅放下茶盏,微微侧目望向候氏,许是这三日日子过得舒心,候氏气色不错,神清气爽,绾在脑后的苞头斜插一支精美金簪,新衣裙再映衬,她再不是那个深夜来投奔的狼狈不堪老妇,反之雍容华贵。

    并不焦急唤进,笑问候氏,“娘!这茶里放了两朵朝夕,你顾着说话可闻出来了?”

    候氏无心回答此问题,心急面虑,“琬琬!她是丞相夫人!”

    勾一下嘴角,懒懒挑眉,“按尊贵,她算什么?”

    候在一旁的来仪凑近候氏些,压低声音道:“老王妃!丞相夫人是求见,就让她呆着吧!”说完,目光得意闪向静琬,女主子这般定是这个意思。

    果然,他得到静琬一个赞许的眼神。

    冬儿挠头罢,向静琬道:“少夫人!看奴去给老夫人报仇。”

    威严霍地一抬手,胜过轻斥,她悠悠迎风道:“相府的人没有规矩教养,我王府的人包括下人怎能没有规矩教养?”

    一口茶水落喉,招手向冬儿,冬儿凑近,她一阵的低语,后问:“可记住了?”

    冬儿拱手道:“少夫人放心!这不长,奴能记下。”

    笑笑,抬手让邵旗去请姬冷冰。

    姬冷冰正等得心烦意乱,闻传,心中大喜,心想:再怎么说自己是丞相夫人,再怎么说与她家也是亲戚。

    “夫人请!”

    闻邵旗声,静琬正视内室门。

    曾进去过相府一次,却没与姬冷冰照过面,那跟在邵旗身后的老妇人华服金簪,佩玉佩珠,华贵无比,她就是姬冷冰了,还算符合心中设想。

    她今儿梳了个朝天髻,金蝶眉心坠,配同款耳坠,一袭雪白齐腰襦裙,腰间束一条鹅黄色绫长穗绦,外罩件黑底白簇绸缎大衫,秀眉下是目空一切的双眸,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高贵气息。

    这女子就是

    女子生得一副超凡脱俗的美貌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撼动人心神的英姿与高贵,候氏在她面前像个卑微的下人,不,包括自己,自形渐秽。

    “小妇,见过王妃,哦,还有老王妃!”

    心乱,神慌,姬冷冰话不成句,也忘了先后顺序。

    “丞相夫人!有失远迎!”鄙视在静琬眼中显露无疑,微勾一下嘴角,傲视万物的双眸轻轻瞟向冬儿,轻斥道:“冬儿!早教导过你,来者皆是客,何况还是丞相夫人,怎还是这般的没规矩,就不知道端张椅子前来?”

    冬儿瞪着姬冷冰,“可王妃说过,对有规矩有家教的人当得以礼相待,对于没有规矩没有家教的人就不必了。”

    静琬拢秀眉,“谁说丞相夫人没有规矩?没有家教?”

    冬儿仍是瞪着姬冷冰,“前几日,她府中的五公子就带人来大闹过我们铺子,要不是来仪在,这铺子得毁在他手中。有这种儿子亲娘会有规矩有家教吗?”

    静琬浅浅笑一声,悦耳好听,望向姬冷冰时道:“丞相夫人!不好意思,这丫头记仇心重,她还记着府上五公子来我铺子大闹的仇呢!”

    来仪接过话,“原来那凶神恶煞的人是相府的五公子啊,小人还以为他是地痞无赖。”

    还没开口,就被巧言骂一顿,姬冷冰只觉后背发凉,手心后是汗水,瞟一眼候氏,见候氏并不看她,尴尬地微微弯腰笑道:“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王妃与诸位,小妇在这儿赔罪了。”

    “那也不必!”喝口茶水,慢腾腾地若似教训的道:“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这后一代的教育是重中之重,别的就不说了,只怕会报应在自己头上。”

    可不是报应吗?这会儿就是报应啦!姬冷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汗流浃背,连声附和。

    随之接过巧儿手中的礼盒大气不敢出呈向静琬,“王妃!小小心意,还请王妃收下。”

    望着礼盒,歪一下头,笑道:“丞相夫人!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碌,你这是?”

    “这,这只当是”来时想好的话姬冷冰全忘了,不知作何回答。

    为难地静默几秒,笑一声,“看我这记忆,说起来我们家还是亲戚,且我娘还承蒙你府上收留,在你府中一住就是将近十二年”

    姬冷冰一下子大喜,其实来时早想好,与对方先套关系,亲戚关系,可被巧言骂后竟然忘了。

    正欲要接话,静琬却冷了脸,“可我也听我娘说了,她到府上时带了诸多的金银珠宝,这些年,全被你府上的人明里暗里强夺了,我这三日粗略算算,那些金银东西足够我娘奢侈挥霍一辈子。而且她来我这里时面黄肌瘦,更是听她这些年旧衣粗食,过得如同下人。丞相夫人!你说我该是感谢你府上的收留之恩,还是该向你讨要她带去的金银与珠宝?”

    “这个”姬冷冰瞠目结舌,对方竟然不给一点情面,不念一点亲戚情份,最可恨的是候氏始终不看自己一眼,并不发一言,对方这是要与自己算总账,且礼盒里的东西再珍贵也不足以抵候氏这些去被强夺的金银珠宝数额。

    喝口茶水,拭拭嘴角,“丞相夫人!你可知道我娘这些年被强夺了多少金银珠宝?”

    姬冷冰小心地道:“这个,这个我并不知情,只得回去问问。”

第三百七十九章 她如他所愿() 
怕自己成这样,这就是丞相夫人!心里乐开,静琬依然傲慢,“丞相夫人!那你就回回问问吧!”

    姬冷冰恨不得尽快逃离,慌乱弯下腰,带着巧儿退去。

    出得铺子门,来到马车前,才发现手中还拎着礼盒。

    “夫人!”巧儿拍两下心口,舒出一口长气,“奴跟着夫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奴刚才好像去了趟鬼门关。”

    丢人丢到家了,姬冷冰狠瞥眼巧儿,令巧儿把礼盒送去铺子里。

    铺里的掌柜卑微谦恭得很,不用怕,巧儿欢快接过礼盒向铺门跑去。她跑出,姬冷冰怏怏不乐放下车帘布。

    沈家之女欺人太甚!

    铺子后院

    邵旗把礼盒拿进来,候氏道:“琬琬!这可是京城,我哥哥要是吭一声气,你的铺子极有可能开不下去,只怕在全国都开不下去。”

    候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静琬赌候言不敢,其一、候言能派人在对盯梢,那他定知道小乔儿曾来过;其二、候言手眼通天,他岂能不知自己有多重身份?岂能不知高明对自己的态度?其三、也是是重要的一点,高峰与高耸在秀湖被杀时候言就在秀湖,如若不是高山指认高轩是凶手,候言也有嫌疑,当然,同去的刘仆、肖逸也有。这三人是朝中重臣,比起空有王爷名号并无实权的高轩来说他们谋杀高峰与高耸更能使人信服。

    “娘!放宽心,没有人敢封我的铺子。”自信一笑,凝眉望着候氏,眼底藏着小小的无奈,“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琬琬也想早晚在娘身前尽孝,可此京城不是原之大乔郡,更不是我们的安乐之地,风云突幻,现在倒是好天气,却指不定哪天暴风雨就要来临。”

    候氏茫然地盯着静琬,老眼一扫之前的平静,起了波澜,“你是什么意思?”

    若是着人送候氏前往夕宅,候氏不喜自己,嫁入王府后又百般刁难欺压,沈刘氏对此早怀恨在心,断容不得候氏,与其让她们重演王府那自相残斗一幕还不如让沈刘氏自行择个颐养天年的去处,“娘!你身上有万两银票,且只要是‘佳人世家’铺子你都可以前去提取银两,这儿你不宜久呆,过两日带着高分他们离开。”

    还以为媳妇弃前嫌,接纳了自己,可她做梦了!两行老泪从脸颊滑下,候氏失魂落魄站起来,悲伤笼罩着她微佝的背影,“如此,就不麻烦你了,我即刻就带着他们离开。”

    难以抑制的痛苦快要将静琬淹没,她是怎么说出这话来的?这话好比一柄利剑,狠狠的刺向老妇人心房,“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候氏不答,脸色不好的晚月追去。

    来仪纠结而疑惑的目光追随着候氏,在静琬打开礼盒时他道:“少夫人!为什么要赶老王妃走?”

    不是赶可想想这般安排也犹如赶走一般,并不解释,望着礼盒中的几个锦盒声线没有一丝波动,“你若是心不忍,可随着他们去。”

    “少夫人!”来仪心头大震,这是在赶自己走吗?

    纤指打开其中一个长形锦盒,一支成色极好的玉如意呈现眼前,静默几秒,‘啪’一声微响,她带风站起来,被树剪碎的阳光投影在她脸上,丝毫融化不了她脸上薄薄的那层冰霜,“冬儿!你去备下一份大礼,呆会儿我要去趟丞相。”

    来仪脱口而出,“为什么?”

    知道来仪不解,可突然不想回答他,他是高轩的贴身小厮,由他照顾候氏她更为放心,厌恶一瞥来仪,“这你都不明白了,刚才为婆婆打了丞相夫人的脸,为了铺子,我得去缓和一下关系。”

    来仪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阳光下,他缓慢地转过身,她怕了,她是怕候言才赶走老主子,想起刚才静琬为候氏抱不平的那一幕,鸡皮疙瘩掉一地。

    “往后,京城的铺子交给你打理!”

    来仪霍地转过身,愤然吼道:“我不要!我对你很是失望!”

    佯装得无动于衷,沉着一张脸,莲步轻移,缓缓向正房门走去。

    冬儿狠狠吞咽下喉部的唾液,拎上礼盒,疾步追静琬而去。

    。。。。。

    中午,烈日喷焰。

    一顶轻便小轿在相府门前停下,冬儿挑了帘布,静琬微弯着腰下来。

    当空的阳光刺眼,静琬抬手挡去。

    冬儿拭拭额头的汗水,赶紧到轿里拿了把油纸伞出来。

    来到静琬身旁,轻轻撑开。

    伞阴下,静琬微微一瞟身后,就瞟见不远处的一株老树后飘出一角袍裾。

    出门前,候氏带着同来的人已走,看得出来,高分他们对她失望极了。

    候氏走时穿着来投时的那套旧衣裙,新衣裙整整齐齐叠好命晚月送到她房中。

    透过窗户,候氏那道微佝的背影永远烙印在她心里。

    来仪回房后闭门不出,不难想象,他在生气,生她赶候氏走的气。

    来仪一向对她恭敬有加惟命是从,她说的话就是圣旨,想来,这气不容易消散。

    老树后,如猜得没错,藏着的人是来仪。

    他是跟踪她而来,看她是否真的是到相府,她如他所愿,来了相府。

    此刻,他一定是怒发冲冠,恨她入骨。

    他恨不恨她她不管,她希望,回到铺子里时会听到来仪已去追候氏的消息,这样,也不枉她对他说的那句暗驱赶他的绝情话,更不枉她知道来仪会跟踪而刻意跑一趟相府。

    守门的通报后,候言很快出迎。

    时光倒流,琴前,女子面蒙白纱,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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