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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秦珏肯再收留她,认下她这个妹妹,那么回家便是指日可待!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她还是秦家的女儿,那么那里便是她的家。
秦珏沉默半晌,片刻之后,动唇说道:“等过几日,我来接你回去。只是你该明白,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秦家的女儿了。”
话音刚落,秦九脑子轰的一声,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这事不要认她了吗?可是为何还要让她回去?
“哥哥……”秦九着急了,“我、我怎么不是秦家的女儿了?”
秦珏恨铁不成钢,无奈手中没有带着折扇,便也只好烦躁的捏捏手指头,他咬牙低声道:“你是我的远方表妹!一个姑娘家,成天呆在另一个男人的院子里面算什么事儿?说出去丢了我的脸!”
他现在真想避开秦九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莫不是装的是一团豆腐?
秦珏瞪她,一双眼睛似乎是要吃人一般,但手上却没什么动静。
偏偏要命的是,对方浑然不知,他心里面憋的那一股火气,还眨巴着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片刻之后,他泄了气,无奈的叹了一声,“罢了,你在这里安心等我安排,等我安排!不许轻举妄动!这次倘若再被别人忽悠着,三言两语就跟别人跑了,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第220章 身世()
本等秦珏走了之后,秦九还仿若在梦中,一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原本以为这一段路程走过来将会一路坎坷,但是谁能想到,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她达成所愿。
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随后又抱着枕头傻笑。
一夜辗转反侧之后,等到第二日凌晨,秦九这时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当晁然回来时弄出的那些动静,她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一些,但是听得不是很清楚。
最后,嘴角带着笑意,秦九陷入了梦乡当中。
可是当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又开始发了愁。
她是答应了秦珏,等他的安排之后就回家去,可是这次的事情都还没有跟晁然说起。
晁然助她良多,其实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做决定,秦九总是有种心虚之感。
当他走出房门来,第一眼就看见晁然在院子里面沉思。
他坐在石椅上,一直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发呆。
他之前好像是正在煮着茶水,可是此时,那炉火已经熄灭,茶水已经不再沸腾。
晁然的鬓角还沾上了一些细小的露水。
看样子他坐了已经有多时了。也不知他呆呆的,就这样过了多久?
秦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晁然的对面,坐下。
“你在想什么?”
秦九的声音响起,晁然此时才回过神来。
他的眉眼间看上去有些慌乱,颇有些魂不守舍。
片刻之后,他才定下神来,“思考一些事情,一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眉头紧锁,好像是有解不开的仇怨。
要知道平时,晁然总是嘴角含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此时跟他平时的模样大不相同。
秦九略微的想了想,很快就想出个所以然来。
晁然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变化,应当是跟玄清大师有所关联。
记得上一次在宝相寺的时候,晁然便已经说过,他和玄清大师有旧。
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晁然倒是没有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日子以来,晁然一旦出门,总是去找玄清大师的。
这也许是关于他的私事,秦九不便多。
可是一颗心却终究是蠢蠢欲动。不仅是想要为了晁然排忧解难,还是为了她的那一颗好奇心。
“你能否告诉我,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忧愁?”秦九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晁然对于她,一向是有着极大的耐心,即使有时越界了,也不会怒斥半分。所以秦九才能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晁然欲言又止,他这模样,明显就是有心事。
秦九皱眉,“倘若你信得过我,你就同我说说。我总觉得你这个人从小时候起,便是满腹心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看上去老气横秋,一点朝气都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晁然顿时就笑了。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说道:“阿九,你可知道,当初为何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京城?”
这个问题,秦九之前也有想过。
不过……秦九微微瞪大眼睛,她小声的咕哝着说:“我是很想知道,可是我连你的家乡在哪我都不知道,我问过你,但是你不说。”
说起这个事情,秦九心里面便觉得郁闷了。
这也算得上是她小时候一直悬而未决事情。
只是可惜,到了现在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她依旧是不知晁然的家乡是在哪里。
不曾想到秦九会这么回答,晁然先是一愣,接着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把他眉眼之间的阴霾全部都驱散了,看上去就像是平时的那一副温润的模样。
同时也是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温情。
晁然含笑着道:“这可不能怪我,你小时候心里藏不住事,你躺着问起了我便说,有多少条命脑袋都丢了。”
秦九微微皱了一下鼻子,有心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却无从说起。小时候她心里的确是藏不住事,但是晁然可是怀抱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秦九歪着脑袋瞧他,两个人的视线相对,晁然也眨了眨眼睛,但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可不曾留一丝退让。
晁然又再次说道:“阿九,很多事情你问起我的时候我不说,不是因为不想你知道,而是不想拖累于你。这本是属于我的担子,你若是知道,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以前无忧无虑,我又怎会拿这些事情来使你烦心?”
听他说的这么一板一眼的,秦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晁然一向,就是比她靠谱多了,如果他说这件事情很严重,那么多半就简单不了。
只是……怎么会丢了脑袋?
难不成他这次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看来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心里顿时一惊,秦九有些着急的说:“晁然,你坦白的告诉我,这些日子你究竟是在忙什么?”
他这一副沉稳的气势,虽然在关键时刻很可靠,但是平时总是这一副模样,终究是失了朝气,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
所以以前秦九有时候被逼急了,也会暗地里面喊他一声小老头。
不过现在可千万不能够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了。
秦九看着他的眉眼,发现眉心微微凸起,眉峰皱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川”字。
她想起来了,秦珏也是同他这般模样。
两人虽然平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总是能够看见他们两个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晁然的声音悠悠响起,声音隽永悠长,好像要带着秦九,回到那些遥远的回忆当中。
的确是说来话长。
晁然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微眯着眼睛,回忆起那些往事。
他是从交州而来的。交州离京城遥遥千里,隔了万水千山,也不知当初稚龄的小孩是如何抵达京城。
交州地处西南,也是边陲塞要之地。当初定北侯手握兵权的时候,也曾经在那里驻守过一段日子。
至于晁然,也是在那一段时日当中,认识了秦九的父亲——秦生。
晁然的父亲,便是安南都护府的都护大人。
第221章 冤屈()
在晁然幼时,还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他们家也是有同寻常人家一般。
有慈爱美丽的母亲。有严厉但是却坚毅的父亲。
可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故。
在晁然九岁那年,父亲突然被安了一个罪名入狱,随后就被折磨死在狱中。
母亲也是不堪忍受,随后悬梁自缢。
只留下晁然一个人,一个家顿时就散了。
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在交州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晁然所过之地,都是要受到别人白眼。
因为晁然记得当时的父亲被判下的罪名是——通敌卖国。
晁然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知道父亲绝对是被冤枉的。
一个忠贞的父亲,被贼人所害,不清不白的就死了。
按律,通敌卖国,应当坐连。不过当时,听说是念在父亲驻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便适当的减轻责罚。
如此可笑。轻飘飘的这罪名好像是没一点分量,全凭一张口说了算。
但是晁然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家破人亡。
幸好,母亲自缢之前,将晁然托付给心腹,这才没有让晁然也跟着他们去了。
晁然咽不下这口气,冰箱都要讨回一口气,让他的父亲母亲沉冤得雪。
但是,被托付的那个家仆,并不想惹祸上身,听见晁然说的打算,先是满嘴应是,但是这第二天的时候,却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
至此,晁然可是算得上是身无分文。
天地之间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所以上京的事情便是说干就干,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牵挂,横竖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是在哪里都是一样。天地之间都是他的坟场,倘若他不幸死在路边,或许还遇见一个好心人,拿一卷席子将它裹了扔在路边,也算是了解了一声。
身上什么也没带,晁然上京城来。
当时,秦生在交州的时候,和他的父亲有一些交情,更是曾经受过他的恩惠,所以晁然便想着要去投靠一番。
再加上,害死他父亲母亲的仇人就在京城。
他走了一年,从阳春三月,到大雪冰封。
这才从交州来京城,随后住进了秦九的家中。
秦九听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秦九问道:“你说你当初是特意来找我父亲的,那我父亲可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晁然的眉眼,变得有些躲闪,但是最后却还是咬牙说:“阿九,我并非是要成心欺瞒,我怕我要是说出来,我写了报仇的心思,义父便容不像我了,像是那个将我的家产全部卷走的家仆,所以我不敢跟他说。我只是说,希望他能够收留,给我一口饭吃。”
当时不肯和秦生说,现在却是轻而易举的和秦九说了。
秦九心中有所感,她突然伸手握住晁然的手腕,安抚的拍了拍,“你别怕,是非黑白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看燕清舞,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为此努力了这么久,一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对于这些事情,秦九心中自然是有所触动的,她也尝过被人冤枉的滋味,在当时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的时候,她也希望有人能够帮他一把。
是晁然帮了她。
秦九帮不了晁然,便也只能他这么几声。
晁然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片刻之后却还是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了。
“罢了,阿九,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不好。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像以前一样,一直都是无忧无虑,不用为这些事情感到烦心。”
所以有些事情,秦九不需知道。
让晁然一个人来烦恼便已足够。
秦九点了点头也不勉强,“那你现在是找到你的仇人?”
晁然摇头,“仇人倒是没找到,当时我年纪尚小,不过是一个总角小儿。有很多事情父亲都不让我知道,所以有很多消息我也不理解。我曾经偷偷的试探过义父,但是义父说了他也不懂。”
秦九现在可算是知道了,朝阳的这件事情,可是比她那件事情要更加的难办许多。
当时,秦九自己就在河边,也只是时过三年。
很多事情,秦九都记得清清楚楚,寻找线索的时候也毫不费力。
但是晁然不一样。
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没人能帮得了他。
想来这些年来,他所吃到的苦头,比秦九亲眼所见的要多得多。
秦九偷偷的抬起头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却发现当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神却是清亮无比,并没有那种阴郁的神色,看上去,仿若一块上好的碧玉一般,清澄透亮。
像是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
秦九心中一动,衷心的夸奖,“你是个好人。”
经历了如此大难,却还是能够保持着一身的气度,着实不易。
晁然一怔,接着伸手捏了一下耳垂,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