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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的担忧很快就成真了。
从那一天开始,她的日子就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原本他在牢房里面呆着相安无事,虽然日子过得苦闷了一些,恐惧包围着她,让她惶惶不可终日之外,倒是也没有别的害处了,可是现在不同。
每次狱卒来送饭的时候,秦九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得到,他看着秦九的目光,带上一种森寒的冷意,就好像是锤子一般冷硬而又残酷,好像要生生把她身上给瞧出一个血窟窿来。
秦九缩着脖子,呆在角落。
她不知道,她在这种黑暗而又压抑的环境当中,还能够支持多久。
只要活着有一口气,她也得坚持下去,即使那些身上的伤口,因为这炎热的天气开始有些发脓流血,但是她也只得咬牙忍着。
这里的人没有因为同情她,也没有人会帮助她,秦九也不想让自己露了怯。
她也并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她此刻恶狠狠的想着,等秦珏回来,把她给接出去之后,肯定是要找那个京兆府尹报仇。
他对自己如此的不客气,也是要给他一点苦头吃才行。
但是秦九没有想到她居然等不到那一天了。
她之前一直在等待着开堂审理的时刻到来,那样她至少可以有一个地方可以诉说她的冤屈,只不过,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秦九却是有些发懵。
不过发懵完之后,她脑子奇迹般的清醒下来。
她没有什么准备,也不需要什么准备。横竖她只有一张嘴了。
当秦九来到公堂上的时候,却看见有一个人早就已经在她的边上。
那个人是乔远志。
秦九打了个哆嗦,手指头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秦九呆愣的站着,可是旁边有一个人却是拿着一块大板,在她的膝盖上拍了一下,她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秦九大怒。
她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什么时候生活这种屈辱,可是当她抬起头来要控诉的时候,却瞧见那在若隐若现的垂帘之后,有一袭明黄的袍角。
秦九僵住,千言万语也都只好咽了下去,一声不吭的跪着。
“犯人已经带到,你有何话大可跟她说说。”
眉毛微皱之后,秦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这句话是对着旁边的乔远志说的。
犯人……那么乔远志呢?
秦九想,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她的怒气。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一块地砖,好像是要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她害怕自己倘若此时看向乔远志,会让他瞧见自己面目狰狞的样子,在此时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利!
乔远志蹲下,一袭华袍在地上逶迤开来,但是他却全然不理。
“你杀了林书。”
这是乔远志的第一句话。
秦九不由得冷笑,她现在还是一直空洞的盯着前方,但是,话语却仿佛是带着杀气一般。
“是你杀了林书。”
别人不知道,可是秦九却是一清二楚。
恨只恨她,轻信了他。
乔远志嗤笑,“我与林书也算是有些交情,这次他的死得蹊跷,我既然知道了一些内情,那肯定是要替他查个水落石出,让他沉冤得雪。”
这可算是颠倒黑白了,明明他才是杀人凶手!秦九猛的一抬头,“你不要妖言惑众。那一天晚上,明明是你把食盒给带进去,是你让他吃下了有毒的饭菜。倘若不是你一手牵线,我又怎么可能进得去跟他见面?”
秦九说着还非常用力的扯了手上的镣铐,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手上的皮肤又蹭掉了一块,可是她全然不理。
她看着乔远志,只是此时的她身体早就已经虚弱无比,就方才发的那一大通脾气,早就让她有些大喘气了。
却不想乔远志冷笑道:“的确是我让你进去的,可是如果我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也就不会让你进去了,反倒白白害得林书赔了一条性命!”
秦九一时语噎,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手上没有证据。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
乔远志道:“人证物证都有了。东西是你带进去的,毒也是你下的。你真该谢谢你哥哥,倘若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在当天把你逮捕归案的时候,你就该死了!”
秦九不理他,反而是对着高堂上的人说道:“请大人明察。那天我去探望林书,在我之前乔远志也已经进去。倘若大人不信我所说的话,大可以把狱卒叫过来问问他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绝对不会让他赖掉了。”
“此事本官已经问过了。”京兆府尹惊堂木一拍,“之前乔远志的确进去,只不过当他出来的时候,林书还好好的活着,半点不适也没有。怎么你一进去,他就一命呜呼了?”
秦九皱眉,她想起来了,当她进去的时候,林书并不是没有,不是,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半躺在长榻上,神情痛苦。
只不过当时秦九还颇不待见他,瞧见他神情有异,也不放在心上。
如果是在秦九之前,他就中了毒,那肯定就是乔远志下的。
秦九恨恨咬牙,但是在垂帘底下就传出了一声啪的轻响,似乎是有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京兆府尹见此眉毛一抖,他连忙跑到帘后去。
呆了片刻,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等京兆府尹再度走出来的时候,又啪的一声拍起了惊堂木。
“此案还有诸多疑点。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先把犯人押容后再审。”
第190章 暗流()
怎么莫名其妙的什么都还没有审得出来,现在一下子突然说要终止。
秦九知道肯定是跟帘子后的那个人有关系。
就这么走了,她真不甘心。但是除了认下来之外,也别无他法了,她咬了咬牙,任由那些衙卫把她给押走。
但是当秦九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是,不期然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脸都看不清楚,因为对方也是转了个身,她只能够看得见一片青蓝色的衣角。
秦九心中一动,伸长了脖子,继续往外看过去,可是那些衙卫却是不耐烦了!
“公堂之上,不许东张西望,快走!”
对方毫不客气的呵斥着,秦九没有办法,只好默默低头,跟随着他回到了那一间,黑暗潮湿而又压抑的牢房。
等周围的人都离去的时候,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上,想起了方才的惊鸿一瞥,好像……看见晁然了。
其实秦九此时也有些想念秦夫人,她很担忧她在秦府里面过得如何,不过想来秦九都不在了,过得再好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今天秦夫人也来到门口就好了,只不过秦九转念一想,那还不如不来了,看见秦九这一副凄惨的模样,秦夫人肯定是要哭的肝肠寸断。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最后又想起帘后的那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他今天来到这里做什么呢?
秦九想不明白,不过肯定不是为了她主持公道的!倘若是为了秦九主持公道的,今天这件事情也就不会以这样的结尾收场了。
秦九突然的害怕的有些发颤,现在对方这态度她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不是来给她主持公道的,那么是…是来给林书主持公道的?
这对于秦九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她本来就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如果对方真的是要插手这件事情,并且明确的站在林书那一边上,她还有活路吗?
都说是君心难测,所以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是要插手,并且偏向了林书那一家,那么即使是秦珏能够及时赶回来也来不及了。
之前被她刻意遗忘了身上的伤口,此刻又是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好像是要刻意的提醒她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可怜而又无助。
在之后的几天,秦九再也没有办法可以跟外界接触到了,因为她真的是彻底的被囚禁起来,也没有人来探监,她相信也许是已经禁止探监了。
秦九现在已经不知今夕何夕,她的脑子甚至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自己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里面呆了多久。
等到夜深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自然就是京兆府尹了。
这次他笑眯眯的,脸上带着畅意的笑容。
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另一手还拿着印泥。
“秦姑娘好久不见。”
秦九一瞧见是他,只是冷冷的对着他瞥了一眼,并不搭理,对方也并不在意。
“其实呢这也算得上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强烈只是个小姑娘,面对这么多事情,心里面应该也是很害怕吧,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把那张纸摆在秦九的面前。
“你只需要按个手印,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
秦九瞪大眼睛在看过去,赫然发现之后就是一张招供画押的供词。
连前因后果,各种证据都给她准备好了,她只需要按上她的手印,那么——秦九只需要等死就可以。
秦九浑身僵住,她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后面就是墙壁了,她退无可退。她真是觉得可笑,这案子什么都没有审出来,她甚至什么都没有招认过,可是,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需要什么供词,只需要她签字画押就可以。
这时候,她想起了燕清舞。
在之前她还觉得燕清舞可怜,还想着同情怜悯她,现在两个人一同步入这样的境地,秦九觉得自己比她也并不好上多少。
一样的孤立无援,就算是她有一个哥哥,此刻也帮不上她分毫。
京兆府尹一脸的狞笑着,拉起她的手指在印泥上沾上了点儿印泥后,就要往那里按下去。
秦九此时有大梦初醒,她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气,死死的往回拽。
她不甘心就这样子完了。
她使劲的挣扎着,用她所有能动的东西,发了疯一样的使劲的踢他,拽他,用手挠他。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对你用刑已经很是不错了,比如是要逼我,我就要让你好好的尝一尝这酷刑的滋味。”京兆府尹眼睛一眯,他死死地抓着她的拇指,只听见咔嚓的一声,秦九的拇指就完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这一下她可再没有力气往回拽了。
因为她动一下就钻心刺骨的疼,原来她的拇指早就已经断了。
“你早听我的话,就免去了这一份苦头,横竖也是一死,你又何必多做挣扎呢?你哥哥是厉害,只是再厉害,还能越得过天去?”
京兆府尹意味深长的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就拿着那一张已经签字画押的纸,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秦九好像傻了一样,她双目空洞的望着前方,过了一会儿,觉得开始浑身发冷。
她努力的抱住自己,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可是这毫无用处,那一股寒意就好像是深入骨髓那样,从她的心里,向四肢百骸蔓延过去。
她着急了,浑身发抖,有些呜咽的哭了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她觉得自己受了一场天大的委屈。
可是现在她连放声大哭也做不到。
她很累了,想要睡觉,可是睡不着。也很想要休息,可是四肢,一直紧绷着,休息也休息不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子,暗无天日的等待着她的死期到来,可是她也逃不出去!
她望着上面开的那一扇小小的天窗,片刻之后有些失神。
原来天早就已经亮了。
只是可惜她身处的这一座小房子,永远都是黑暗着的,那一束光也达不到她这里,她也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等明天天一亮的时候,她就死了。
第191章 下场()
秦九浑浑噩噩的呆了许久,她已经跟外界完全的失去了联系。
不仅仅是以前她所认识的人没有办法进来探望她,现在就连那些狱卒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死人那样。
大家都好像是有意无意的在孤立着她,每次那些狱卒过来送饭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甚至都懒得对她假以辞色。
在这狱中,她本来就过得孤独无比,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因为他们这些刻意的冷待,秦九渐渐的就成为异端。
至少对于别的不听话的犯人,那些狱卒还会拿着他们手中的刀剑过去,把那些铁制的栏杆拍的啪啪作响,以此来吓唬他们!可是这一些,秦九都没有经历过,就算是她弄出了什么声响,那些狱卒也全然不理。
过的是寂寞又孤独。
临近的牢房关的是什么犯人,秦九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每天都是躺在那脏兮兮的稻草上面,一声不吭的躺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