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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剑修里的灵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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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密林,同它的名字一样,里面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在里面,沦为妖兽的食物。

    林淮竹听他说是发生在他引气不久的时候就明白了,金丹期以下修士一旦进去,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也就是说,那个在背后暗下黑手的人,本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司澈继续道:“第二次见面是百年后,我彼时已经是金丹期修为,在游梦山一带历练的时候恰巧碰上,她当时正被十来名修士围攻,面上却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将这帮乌合之众逐一击破,才袖手离去。说来可笑,她一个魔修面对围剿自己的修士都还手下留情,那帮自诩正义之辈出手却阴狠毒辣,招招毙命,比她还更像是魔修。”

    林淮竹看见秦江澜茶杯空了,拎起茶壶给他重新斟了一杯,再给自己也倒一杯,捧在手里看着司澈专心听他叙述。

    “当时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我一时激动,没能及时回神,她将那群人击败之后,眼底波澜不惊,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所以到最后,我除了知道她名字叫殷璃外,旁的一无所知。”

    “噗……咳咳,道、道君,你说什么?”林淮竹惊得把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嗽连连的问道,“你说那个女魔修叫殷璃?是殷璃的殷,殷璃的璃吗?”

    她这般失态,不消说司澈,就连秦江澜也睁开眸子,目露疑惑的看着她。

    听她这个问题,司澈只手托腮,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殷哪个璃,但那个女魔修,确实叫殷璃,怎么,你知道?”

    “呃……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看过这个名字,一时有点耳熟,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林淮竹干笑的解释道,内心却叫个不停。

    司澈说的殷璃,是现在住在她识海里的这个殷璃吗?还是同名同姓或同音的人,但是会这么巧吗,这个殷璃是魔修,那个殷璃也是魔修,再一算时间,似乎两个殷璃都能对得上。

    林淮竹一脸深沉的思索着,没有发现秦江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了一小会儿,带着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须臾便移开了视线,没做太多停留。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算自己睡的再如何深沉,也不可能被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轻易接近,秦江澜很是不解。

    “不对啊……”林淮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忙问道:“道君你既是总共才见了那魔修两面,又怎知她已殒身了?”

    “我确实只见了她两面,但她的名头可是传遍了整个四海大陆,殒身一事自是有人瞧见了,不信你问问你师父,他当年有没有听过殷璃此人。”司澈抬着下巴点了点秦江澜,示意她可以向秦江澜求证。

    林淮竹立时眼神灼灼的转向师父,询要答案。

    秦江澜顿了一下,感受到徒弟传来的炙热目光,点头答道:“听过。”

    林淮竹还在等着下文,便看见师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视线重新放回桌面,像是没打算再开口的样子。

    “……没了?”林淮竹看看师父,又看了看司澈,再回头重新看向师父,茫然问道。

    “你师父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几百年前就这样,不关心外面的事,能听说过此人,已经是极好的证明了。”司澈瞥了她一眼,悠悠说道。

    林淮竹立时深感同意的点头说道:“也是。”

    同司澈又聊了一阵,她见司澈似乎有话想对秦江澜说的样子,估计是因她在场,不好开口罢了,于是林淮竹十分自觉的冲他两道别,回自己厢房里待着了。

    她这一走,房间内瞬时静了下来吃东西的吃东西,静坐的静坐,两人毫无交流。

    半晌,司澈终于憋不住的开口了:“不知道傅君忘这家伙搞什么呢,我们都到了这么久也不来见我们,真有这么忙?”

    秦江澜原本笔直坐在椅子上,闻言睁开双眼,视线平静的移向房门,说道:“他来了。”

    司澈一愣,便看见大门被推开,傅君忘就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绚烂的笑容,然这笑容在看见秦江澜以后,稍微减退几分。

    秦江澜像是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将视线收回,傅君忘定神看了他两秒,这才关上门,走到先前林淮竹坐过的位子坐下,对着司澈温声说道:“方才大堂那边发生些意外,我多耽误了些时间,抱歉。”

    “意外?那现在可处理好了?”司澈看着他问道,面上一副寻常的笑,心里却在哀嚎,早知道就不让林淮竹那小丫头先溜了,这里氛围弄得他好紧张。

    “放心,已经解决好了。”傅君忘颔首说道,然后顿了两秒,侧身转向秦江澜,带着礼貌而又生疏的语气问道,“早些时候听闻清远兄你在宗门挨了五十鞭子,本想亲自去探望,只是宗门日常事务繁忙,没有去成,只能让人送了些伤药过去,不知现在伤可好了?”

    “嗯。”秦江澜抬起那犹如一潭清澈池水的眸子看向他,点头应道,“伤已好,无碍。”

    司澈感受到空气瞬间的凝固,忙岔开话题想要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对了,我还没有恭喜君忘兄娶得美娇娘,这可真是完成了人生一大喜事啊!”

    “哦?听起来阿澈似乎也有此意,不若这样,你看我青阳宗上下可有你满意的,只要你喜欢,我愿意替你保这个媒……”

    “打住打住!”司澈脸上登时一变,连连摆手冲他说道,“君忘兄,我今天可是客人,不带你这样保媒拉纤的!”

    傅君忘终于露出了自进到房间后他第一个真心开怀的笑容:“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司澈道君风流倜傥,翩翩公子,赢得了我青阳宗多少女修的青睐,现如今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伤心者不知凡几啊。”

    “好好说话!”司澈终于忍不住朝他呲了一下牙,道:“反正我一个人过的逍遥自在,舒服的很,哪像你这般想不开,非要找个人绑住自己,以后多看其他仙子一眼都要自戳双目。”

    傅君忘哑然失笑,后面又故意逗了他几句,看着他瞬间跳脚大声嚷嚷,心里直乐。

    秦江澜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感觉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结识的时候,一时间心里竟生出有些怀念的感慨。

第二十八章() 
是夜,霜白月光照在正独自坐在院子凉亭的男子身上,周围只有花草树木,衬得他一人甚为凄凉。

    “清远兄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赏景,月色、凉亭、花木以及独处的如玉公子,画面看上去,可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傅君忘从回廊的另一头走来,一眼看见亭中之人,朗声说道。

    秦江澜朝他的方向略略回头,潺潺如山间清溪的声音在这月光之下尤为清泠,对着他说道:“君忘兄。”

    傅君忘走至他面前坐下,看着他面前石桌上摆放着的木盒子,略一挑眉的说道:“清远兄这是藏了什么宝贝,需要在大晚上的一个人观赏?”

    秦江澜看着他,没有解释,而是将盒子推至他面前,轻启薄唇道:“一看便知。”

    傅君忘狐疑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打开盒子,待看清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一愣,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愠怒、又像是茫然、亦或是惊讶,总之一言难尽,这么多情绪里,唯一缺少的,便是喜。

    “我答应过你,到你大婚,便将此物赠予你夫妇二人。”秦江澜垂眸说道,“你拿走吧。”

    傅君忘面上阴晴不定,抿唇对着此物静默无言,半晌才低低一笑,一改他在人前的温和,抬眼略有讥讽的说道:“都说清远道君皎皎君子,品性高洁,怀瑾握瑜,如此看来果然不假,这寒玉通体透彻,入手冰凉,观之品质乃上乘之物,我当年不过随口一说,清远道君竟也放在心上,难得的东西说送就送了,我是否还得向清远道君道一声谢?”

    林淮竹躲在回廊的朱漆柱子后面偷听,闻言神色不快的看着亭子中的人,咬唇暗想:这北暮道君什么毛病啊,我师父好心好意的来送礼,祝他与夫人喜结连理,他倒好,摆脸色就算了,还敢讽刺我师父!

    秦江澜没有接话,任由他冷言冷语,面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份大礼太贵重了,君忘自认交情还没与道君好到这个地步,不敢收这个礼,道君还是带回去吧,说不定又能凭此玉哄得一两位仙子垂青,也未可知。”

    傅君忘半刻也不想在这停留,冷哼一声,起身一拂袖子便大步走了。

    秦江澜看着装在木盒子里的寒玉沉默,须臾,将其收起,方才起身离去。

    待人都走后,林淮竹靠着朱漆柱子坐下,抱着肩满心疑惑的自言自语:“不是说,北暮道君与我师父是生死之交的好友么?怎么看样子,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哎,三百年前确实还是至交好友,现在嘛……”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语气凝重的声音,吓的林淮竹瞬间睁大了双眼,心里慌乱的跳了起来,转身一看,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惊吓变成了怒火,忍不住低声吼道:“司澈道君!你下次能不能先出声提个醒再说话?!”

    “我是准备出声提醒你的啊,但是你不刚好发出疑问吗,我就先给你解答了。”

    林淮竹一愣,想起方才司澈给的答复,怒火渐消,忙又凑近了问道:“道君,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听你这么说,三百年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跟我师父有关?”

    “这个嘛……”司澈故意吊了她一下,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可就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了,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你师父。”

    林淮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满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哼道:“那你还不如不说!”

    说完便气呼呼的回房间去了。

    司澈耸了耸肩,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再回头横扫了一眼满庭的花草,摇摇头,无声叹了一息,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次日,婚宴准时开启,傅君忘身为新郎,一身大红色站在宴席入口,迎接来参宴的宾客。

    来贺喜的宾客众多,大多都是代表门派家族来的,傅君忘正含笑接待中,余光无意一瞥,脸上神情忽地一愣,看见司澈一人远远向他走来,眼神不由自主的在他身后寻找了一下,却并未看见另一道身影,当下面上凝了几分,眉峰微蹙。

    “给,这是我为你私下备的贺礼,不在礼单中哟。”司澈行至他面前,将手中之物塞给他,压低了声音,冲他肩膀来了一拳,痞笑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寻来的双修秘法,你可得好好研究研究,莫辜负了兄弟的一片好意。”

    傅君忘瞬时明白是什么了,赶紧收进储物袋,冲他翻了个眼皮:“你昨日怎么不给我?”

    司澈一听,顿时不满的哼道:“我那是怕你看了心痒难耐,欲火焚烧才没给你的,今日正好,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冲我翻白眼!”

    傅君忘摇头笑道:“行啦,快进去吧!”

    司澈见这会儿又有一群人过来,傅君忘身为新郎,确实不好只同自己说话,便放过了他,负手直接往宴席里走去,行至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冲他喊道:“君忘,江澜昨个儿半夜旧疾复发,已先行回去了,他让我给你带的贺礼我交给了门童,你宴席后可自去查看。”

    傅君忘一怔,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满腹的话语全都化成了空气,稍稍提高了音量应道:“知道了。”

    秦江澜身有魔气的事亲近之人都知道,作为他曾经的生死之交傅君忘自然也知晓,旧疾则是大家对他身有魔气的统一称呼,通常这么说的时候,便说明他体内魔气要暴走了,必须远离人群多的地方。

    傅君忘回过神来,脸上继续挂着笑的迎接宾客入席,只是面上神情不属,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奈何他今天是新郎,旁人也不敢多问,他便带着这样一副神情迎接宾客。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说:“清远道君回去了?真是可惜,原本我还想着是否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就算只打个招呼都好啊。”

    另一名年轻男子问道:“是啊,听司澈道君方才所说,竟是旧疾复发?清远道君乃元婴修为,怎会有旧疾?”

    “你不知道,这说是旧疾,其实是当年那一战里伤了丹田,此后一直听说太初门的清嘉道君四处搜寻丹药想要修复他师弟的丹田,可惜放眼过去,这四海大陆,没有一枚能救治丹田的灵药,丹田有损,非同小可,清远道君实在是可惜。”说话的老伯语气里满是浓郁的遗憾。

    “难怪……难怪这几百年来清远道君闭门不出,只一心待在他的两仪宫,竟是这样啊。”

    声音渐行渐远,傅君忘回过神来,想起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不宜为旁的人分心,于是勉力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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