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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不知道,有时候和有钱人在一起,也并不一定完全为了钱。”米小麦随口哼了几句歌词,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家庭条件不好,也确实需要钱,你鄙视我,也没办法。”
歌曲的旋律很快就到了尾声,车内安静了下来,几乎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尚北把车停在米小麦那所公寓的楼下:“米小姐,你和明雪一样坦率直白。”
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帮她把后备箱上的东西整理出来:“而我并不介意听坦率直白的女人说话。”
“那么,你愿意到这样的女人家喝杯咖啡?”米小麦望了望地上,笑,“让我有个机会感谢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家的好男人?”
尚北没有回答好或不好,只是锁好车门,将米小麦的行李一一背在肩上,“几楼?”
“8楼。”
他倒吸一口气。
“放心,有电梯。”
不知是不是被她略带调侃的笑容触动,尚北也轻笑出声:“没有电梯,也不能让一个病人背上去啊。”
米小麦轻轻颠了颠他背上的行李,果然很重,“尚医生,我想,如果我先遇上的是你这样的男人,也许会倒追你也说不定。”
尚北知道她在开玩笑,反而放松下来:“其实,追我的女人还真有。”
“你说的是那些女护士吧?”
不然,那些年轻漂亮,又细心温柔的小护士们怎么一提到他,就掩不住露出一副敬佩欣赏,又柔情似水的模样?
“也不全是。”
“哦哦,看来还有女医生?”
“为什么喜欢我的除了护士,只能是医生?”
“因为,我想象不出还有女人会喜欢一个妇科男医生。”
“我也想象不出,一个从事前卫职业,打扮时尚的女孩会对这个时代的妇科男医生存有这样传统而保守的偏见。”
两人不知不觉在米小麦的公寓喝了几杯咖啡,天色就渐黑了,尚北不好意思再打扰,婉言拒绝了她的请客吃饭,米小麦却拿着一张写有他联系方式的卡片问:“可以随时骚扰吗?”
尚北临出门前回:“不介意骚扰,但介意随时。”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出诊不手术的时候。”
“好,我明白了,”米小麦一边关门,一边笑,“深更半夜的时候。”
“……”尚北再次被她的话噎住。
加完班从酒店员工通道出来,已经接近八点半,匆匆在附近的甜品店买了一份提拉米苏和一杯柳橙汁,阮明雪就算简单吃完晚餐。
想起已有两天没有联系米小麦,她有些不放心,便给医院打电话,却被护士告知米小麦的单间已经有其他病人入住,而她本人已经收拾东西出院了。
这个丫头明明身体还虚弱的很,居然不知会自己一声就直接走人了。
那么多行李和生活用具她怎么搬得动?
阮明雪有些生气,一边等车,一边拨电话,那边电话一通,她就训道:“喂,小麦,你逞什么能?身体还没好就急着出院?”
米小麦却懒洋洋的,显出一副没事人的姿态:“我经纪人帮我接了一场重要的秀,不出院怎么开工?”
阮明雪刚想说你并不缺这点钱,干嘛这么拼命,又想起薄辛让张秘书给她支票的事,米小麦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正式提过,这算是两人之间仅有的秘密,于是她也不想戳破,只好意劝道:“再重要的秀,能顶得上身体重要?女人做不好小月子也会留病根的,你出院应该跟我说一声,不应该一个人拎那么多东西。”
知道是为自己好,米小麦心中一暖:“哎呀,放心,我有帅哥陪。”
“哦?帅哥?”阮明雪倒是没料到,“谁?”她问。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薄辛,或者是薄辛身边那位年过中旬的张秘书,那天薄辛的态度那样鲜明,给完支票,他一定不会再与米小麦有任何瓜葛。
果然,米小麦回答道:“就是那位妇女之友啊。”她笑,有些不正经地暗示,“对你有意思的那个。”
阮明雪瞬间明白过来,却故作不解:“哪个?”
“切,装!”米小麦冷哼一声,说,“尚、北。”
“哦,他送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嗯。”
“那我回去了啊,加班累死我了,我就不去你那了啊。”
米小麦提高了嗓子:“哎呀,别来了,千万别来了,我可不想让程洋误会是哪位帅哥霸占了你。”
“去去,”阮明雪见她语气不似先前在医院时那般哀伤,说话时精神很好,力气也很大,知道她多半已经想通了,便温言嘱咐道,“小麦,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注意保暖,别碰生冷的东西。”
“哎呀呀,知道了,同样的话已经听过啦!”米小麦抱怨。
“呵呵,听谁说的?尚北?”
“嗯。”
“看来,他真是个细心而稳重的男人。”阮明雪低低赞叹。
“是是是,只可惜你对人家没有意思。”
“唉唉,可别扯远了。”
两人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那辆唯一经过阮明雪租住公寓的公车已经驶出了站台,她掐断电话再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阮经理,要我送你一程?”
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出现在耳边,她只觉得冷汗都惊了出来。
23 巧合是假,被耍是真()
“严……严总?”
阮明雪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时候,严开不是应该在酒店安排给他的高级员工套房里休息吗,怎么会开着他的那辆黑色奥迪出现在她平时等车的公共站台?
难道……
还不待她多想,他已经将车窗摇至最低:“上车吧,我送你,正好有些事要和你谈一谈。”
虽然极不情愿,但对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是一片好意,阮明雪只得硬着头皮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严总,这么晚,您不在房间休息?”她试探地问了问。
严开扬起有些纹路的眼角,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记得阮经理现在住在西墅区的荔湾小区吧?”
“嗯。”
他有她的地址并不稀奇,在入职的时候,员工人事档案上就填的清清楚楚。
“那好,不算远,”严开望着她,突然把手伸了过来,搭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拍,说,“先别急着回去,先陪我去喝几杯,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吧,那里的鸡尾酒不错。”
“啊?”阮明雪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慢慢地握成拳,“严总,我不会喝酒。”
“呵呵,”严开却对她的小动作故意视而不见,“阮经理,不会喝可以慢慢学,作为一个市场部的管理人员,不喝点酒,将来怎么应对大场面。”
他是什么意思,阮明雪已经不敢去揣测,她只觉得车内空调的温度突然有些升高,此刻连贴着裙子布料的车座都有些熨烫的感觉。
夏丽,想起夏丽那张对她有些敌意的脸,她隐隐期待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夏丽能打一通电话来,那么她也许会放弃与那个女人的一切隔阂,把她当做恩人的。
然而,严开的车已经在一阵引擎声中,向着马路中央驶去。
阮明雪在心里哀呼,因为紧张,手心里一片汗湿,有什么理由可以摆脱现状?该找什么理由?
努力搜索了半天,脑中还是一片茫然,可是她一向很有主见,不会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哪怕代价是得罪自己的上司。
“严总,我来例假了,不能喝酒。”
她刚想把这个理由抛出去,车内就响起了一阵铃声。
是严开的手机。
“喂?”
阮明雪暗暗呼出一口气,看着他接起,“是……是陆总?”
“……”
“什么?现在就要那份合同?能不能明天,我正在外面。”
“……”
“好好,我马上回酒店。”
陆总?是哪个陆总,能让严开瞬间就放低了姿态?
这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又不能确定。
总之,虽然不是夏丽打来的,但无疑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把她从即将面临的困境中挽救了出来,阮明雪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庆幸--这样的巧合,实在是太恰逢其时了。
如果正面和严开撕破脸,那么提名升职的事八成会变成泡影,如果一味屈就,真去陪严开喝几杯,谁知道期间会发生些什么?
现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了,因为严开已经面有不甘地把方向盘往回打了,“抱歉,阮经理,酒店突然有些事,我要回去一趟,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你。”
阮明雪其实恨不能他马上就消失在眼前,可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淡淡地笑道:“严总,你忙吧,我打车。”
严开把车倒了回去,停在原先的站台,想下来帮她拦车,可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陆总。”
“……”
“哦,我就在附近……好好,十分钟,十分钟,我肯定到。”
是电话里的人在催促他,严开面色不郁,眉头微皱,显然很不痛快,但不好在下属面前抱怨什么,只朝阮明雪做了个手势,就直踩油门朝酒店停车场驶去。
现在,她有些确定了,这个陆总,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她没听见那头那个人的声音,可从严开的反应来看,对方肯定是气势压人。
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沉冷又高傲的男人生出些许感激的情绪来--他居然在无意的巧合中,解救了她一次。
可是,很快,阮明雪就发现,这个巧合,原来另有缘由。
今晚,有第二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并且比严开出现的方式还要直接,是一辆低调沉黑的宾利,而车的主人,居然是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陆总?”阮明雪的呼吸一窒,声音有些颤抖。
陆禀今还穿着上午的那身浅灰色西服,坐在驾驶座上,毫无表情地望着她:“什么都别说,先上车。”
上车?她干嘛要上车,她好像跟他不熟吧?
只在原地停顿了五秒,男人又沉声催促:“我时间不多,希望你不要随便浪费。”
这是什么逻辑?阮明雪一肚子狐疑和憋屈,明明不想听他的话照做,可不知怎么手和脚却已经先于她做出选择,她打开车门,弯身坐了上去,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勇气坐在与他平行的副驾驶,而是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车后方靠右侧车窗的座位上。
内心因为接连遭遇意外事件,而无法平静,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阮明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交握双手,故意看向窗外的灯火。
陆禀今却已经发动引擎:“地址?”他只冷冷问了两个字。
“什么地址?”她有些莫名。
“你说呢?”男人不答反问。
“我……”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种情况实在是她预料不到,又有些诡异的。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难得露出笑容:“单从这几次接触来看,阮经理似乎不像是一个愚笨迟钝的女人。”
“……”她渐渐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好吧,那位严总监应该知道,我打电话问他。”男人作势去掏西服口袋。
阮明雪叹一口气,将郁闷全都发泄出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刚刚用一通电话把严开召回酒店的人不正是他吗,现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还有分身术不成?
如果没有分身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巧合是假的,严开很大可能被耍了。
24 为什么不反抗()
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里,一前一后僵持着,气氛冷到了极点。
宾利车在马路上行驶着,只不过车速很慢,道路两旁的梧桐非常缓慢地向后倒退。
“停车,”阮明雪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这么尬尴无意义地与这个人耗下去,有些激动地推着封闭的车门,“麻烦停车!”
陆禀今并不回头看她,也没有听她的话停下来:“阮经理,如果想知道我的意思,就请保持安静。”
阮明雪除了激动,就是无语,什么叫倒打一耙,她算是见识到了。
“我再问一遍,地址?”男人显然有些固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既然见面开始已经不愉快,她何必要装作相安无事。
“因为,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大概会处境困难。”陆禀今无视她话里的疏远与不敬,淡淡地说,“你应该谢谢我。”
“你知道些什么?”阮明雪惊讶地望着他,男人的后脑勺平而稳重,即使是开车,也没有左顾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