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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影与夜云岚闻言便出了走去,夜帝虽然心有疑虑却也不好留着,只好也跟了出去。
当寝殿里只剩下夜太后与夜洛寒后 ,夜太后伸手握住夜洛寒的手,“洛寒,这八年来辛苦你了。”
夜洛寒摇头:“不辛苦,这八年若是没有皇伯母的庇护,洛寒不会过的这般舒服的。”她为自己所做的,他心里都明白。
夜太后面泛微笑,虽然他平日里不喜欢多话,跟皇弟一般,感情不轻易外露,在皇宫的这八年更是什么心事都藏在心中,可是对他的好他却一直都记在心里,知恩图报。
他是一个好孩子,更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八年若不是他自己的聪明,即便是有她的庇护,在这暗箭难护的皇宫里,他也不会过的太舒服的。
夜太后紧紧的握着夜洛寒的手,极为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道,“洛寒,皇伯母再也不能庇护你了。但是皇伯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的爹娘也能入京来陪你了,这般皇伯母也能走的安心一些了。”
夜洛寒听着遗言一般的话语,喉处微紧,心中微疼,“皇伯母”
“这些年来,你虽然很少跟我心你的心思,但毕竟我们在一个宫中生活了八年,你的有些心思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夜太后渐渐的感觉到,支撑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已经慢慢的卸去,那股支撑着自己坐着的力气也在慢慢的消失,她轻轻的倚靠在靠边发:“可是你却跟你的爹一般的善良,你顾忌着我,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做。洛寒,皇伯母谢谢你,谢谢你能考虑到皇伯母的心情。”
夜洛寒也看出了夜太后的不一样,她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先前病色,唇上的红润也已经慢慢的褪去,他扶着夜太后的身子, “皇伯母,你累不累,我扶你先躺下吧。”
夜太后摇了摇头,“皇伯母的话还没说完,洛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夜洛寒扶着夜太后的手微顿了下,夜太后又道,“等皇伯母走后,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不用再因为皇伯母再有任何的顾虑了。”
“皇伯母”他所做的事情都那般隐秘,没想到皇伯母还是知道了。
夜太后的身子突然向一边倒去,夜洛寒忙伸手扶住,夜太后半趴在床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也已经苍白的如一张纸一般,她一手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只手向门口的方向伸去,眼睛期盼的看着那个方向,“皇弟,皇弟,怎么还没有来。”
夜洛寒扶着夜太后的身子,感觉到她的体温从不正常的热度以极快的速度降着,随即夜洛寒便看到夜太后的呼吸慢慢的越来越弱。他连忙交将夜太后扶着平躺到床上,替她舒气。
夜太后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门边的方向,“皇弟”
一滴泪水从夜太后的眼角滑落,而她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了上去。
夜洛寒见状,眼眶微红,有些敢相信又有些说不起的难过,他颤微微的伸出手放到夜太后的鼻下,叹不到鼻息后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而此时从外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洛寒!”
夜洛寒回头,寝殿门口夜沧辰,韩墨卿以及夜思天皆是一头是汗的站着。
夜洛寒又回头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夜太后,略带哽咽道,“已经晚了”
夜沧辰闻言迅速走到床边,从夜洛寒的心里接过夜太后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皇嫂,我来了,皇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来了。”
只是夜太后早已经没有了回应。
夜沧辰心如刀绞,迟了,还是迟了,他连皇嫂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夜沧辰埋着在夜太后的手中,声音微哑的道歉着,“对不起,皇嫂,对不起。”
而随着他们进来的夜云岚见状也早已经哭出了声,夜帝则是看了眼身边的刘宏道,“报丧吧。”
随之便听到刘宏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太后——殁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至于这哭声中,有几分真心也只有哭的自己心里知道了。
夜沧辰还在夜太后的身边,他埋着头不语,身子微颤。 即便是他再掩示着,殿中的人也都知道,夜王爷在哭。
夜思天听到夜沧辰压抑的哭声,心里略讶,这十六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爹哭。
韩墨卿紧紧的握着夜沧辰的手,她知道,他伤心的不仅仅是皇嫂离开,还有他们的迟到。连最后一眼都未见到皇嫂的遗憾对于夫君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因为夫君知道,皇嫂也是一直在苦苦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等待着与他再见一面,可是最后还是晚了。
夜帝此时出声道,“皇叔,朕知道你伤心,朕是母后的儿子心里自然比你更伤心,只是人已经逝去了,再伤心也没用了。这会礼官他们都在外面的等着了,该让他们进来准备着了。”
夜云岚听到夜帝的话只觉得可笑,现在的这一切还不是他造成的,他居然还在这里说,他比皇弟还要伤心。这会竟是不给皇弟陪着皇嫂的时间,夜云岚这会气的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出口便想与夜帝争执,只是刚要说话却已经被身边的沐影制止住了。
夜云岚回头很是不满的睁着沐影,沐影冲着她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不可。”
她心里的伤心、气愤他自然也知道,可是与夜帝直接起冲突却是不应该的事情。
而此刻夜沧辰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眼睛微红的他看向夜洛寒道,“洛寒,你先领我们去你的殿中休息一会,等礼官一切都弄好了,我们再来。”
夜洛寒点头。
夜帝看着夜沧辰等人连看也不看他的就要离开,心里很是不悦,他这般明显的是在藐视他的威严,夜帝不满的出声,“皇叔倒也不必去洛寒的殿中,跟朕在外面一起守着便行了。”
夜沧辰回头看着夜帝,此刻的寝殿中除了夜沧辰等人也只有夜帝了。夜沧辰慢慢的向夜帝走去,眼睛里带着愤怒。
夜帝被夜沧辰眼中赤裸裸的愤怒所吓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看自己靠近随之而来的无形压力也越来越重,夜帝强忍着不要后退。他是夜帝,是整个夜玺国的王,他不能被任何人逼退。
可是在夜沧辰直直的走到他的面前并没有停下际象时,夜帝仍是忍不住的后退了一下,他因为自己的后退而恼怒,瞪视着夜沧辰,“你!”
“我不会原谅你的。”夜沧辰已经气愤的出声,“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但这一件事,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
夜帝震惊的看着夜沧辰,看着他对自己说‘永远不会原谅你’,看着他带着一身的怒意转身,看着他领着其他的人离开,看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的恨意清晰可见。
第七百一十九章八年()
太后薨逝,天下大丧,整个皇宫里已经不再见半点艳丽之色,所有的皇子与公主皆与夜帝一起跪与夜太后的灵堂守灵,按照夜玺国的规距,大丧孝子孝孙是需要守灵三天三夜,只是近年来夜帝不理养生之道,沉迷女色,身子也早没了先前那般的殷实,不过是跪了一天一夜就已经坚持不下去,找了个理由便去了后宫休息。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夜帝走后,以三皇子夜琛为首的几个皇子也开始偷起懒来,要不是跪姿不正,要不就是已经开始偷吃了东西,反而是唯一的公主四公主夜璃与夜洛寒,韩靖琪和夜思天三兄妹仍始终如一的跪着。
沐影看了看那几个皇子,摇了摇头,这个夜玺国到了现在的夜帝手里手便已经没了先帝时的昌盛,而现在这几个皇子争的风声水起,可若是真的落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里,以夜玺国现在这般的底子,最多不过二十年便就要被其他的国家分割了。只可惜这四公主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或许还有些希望。
三日灵满,夜太后被送皇陵,葬于先帝的身旁。
仪式完后,夜帝便随口提了句,让夜沧辰一家都留于京城,不必再回洛城了,住于以前的夜王爷府。朝中大臣皆都看了眼夜王爷一府,看来这夜王府也是趁着太后的大丧得到了“特赫”了。
当夜沧辰一家人回到夜王爷府时,夜沧辰与韩墨卿才发现,这夜王府竟与他们离开前一般无二,整个王府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有十几人未有人居住的荒凉之意。
与夜洛寒一起出宫的宁嬷嬷出声解释道:“这些年来,太后一直都命人每日打扫着这座宅子,不曾让它荒废。太后说,担心有一日你们回来连个家都没有。”
夜沧辰喉处微痛,“皇嫂费心了。”
夜思天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韩墨卿见到说,“这些天我们忙着赶路,入宫后到现在也没有合过眼也都有些困了,先去沐个浴,然后好好的休息了下吧。”
众人点头,夜思天问道,“娘,我住哪个院子?”
“先都去主院吧,等休息好了,再安排。”韩墨卿说着便看向宁嬷嬷:“宁嬷嬷看你对夜王府这般熟悉的模样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这府里的下人你应该也都熟识,那就麻烦你先去安排一下,让人送些热水去主院的几个房间,再准备些简单的吃食。”
宁嬷嬷看着韩墨卿点头应声,“是,王妃。”夜王妃倒也没有说错,这些年太后并不能出宫,她倒是每个月都会出宫来夜王府看一次,这看守夜王府的这些下人,也确实都是她让人买来的。
“宁嬷嬷,主院在哪里?”夜思天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加上守灵的三天三夜,她已经快七八天没有好好的睡个觉了。
宁嬷嬷指向一边的方向道,“沿着主路走,第一个路口向左拐的第一个院子便是主院了。”
“谢谢宁嬷嬷。”夜思天看向夜沧辰道,“娘,你也别让他们给我送水送吃的了,我先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再说。”现在的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躺到床上便能睡着。
韩墨卿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勉强她,“也行,你便先去吧。”
紧接着夜沧辰几人也回到了主院,各自找了个房间先行休息。
韩墨卿交待了宁嬷嬷一些事情便回到了主屋之中,推门而入,夜沧辰正站在屋中,静静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韩墨卿回身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夜沧辰的身后,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抱住,头靠在夜沧辰的背上,“这么多年,皇嫂也辛苦了。”
夜沧辰轻轻道:“这么多年来,我受的委屈对皇嫂来说,又岂不是一种委屈。他夹在我跟皇上的中间只怕会更痛苦吧。而我连她最后一面”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自皇嫂离开直到入灵,他所在之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哀泣之声,那时的他反倒没感觉到伤心。可当现在,在安静的屋子里,他才开始真正的感觉到皇嫂的离开,那股伤心也由心底传到身体的每处。对于未能赶上见皇嫂最后一面的遗憾与愧疚一时间也都涌上心头来,“皇嫂,会怨我的吧。”
韩墨卿抱着夜沧辰的手更紧了些:“不会的,皇嫂知道非你我所愿,她不会怪你的。”
这一切也不过是皇上的狭隘所造成的。
韩墨卿走到夜沧辰的面前,心疼的看着眼眶微红的夜沧辰:“夫君,你也先休息会吧。”
夜沧辰低头,抬手轻抚韩墨卿的脸颊,“卿儿,我睡不着。只要一安静下来,我便会想,这两年皇嫂为了让我们重回京城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甚至会想到,她在弥留之际,是不是也在等我们。”
韩墨卿抬手覆在夜沧辰的手上,“夫君,如果让皇嫂见到你这般定然也会不开心的。”
夜沧辰搂住韩墨卿,将头埋在她的脖间,“卿儿,最疼爱我的人也走了。”
韩墨卿感觉到脖间一股微凉之意,心疼的湿了眼。夫君自小被先帝与太后当成孩子一般的养大,在他的心里他们是哥哥与嫂子,更是父母一般的存在,而现在,将他当作孩子一般爱护的那个人也去世了。
韩墨卿就这么静静的任夜沧辰抱着,双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的难过,那个唯一疼爱自己的,将自己当成孩子的人没有了。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韩墨卿看向门口,夜沧辰则是站好了身子走进了内室。
韩墨卿看了看内室,然后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打开,站在外面的夜洛寒抬头,“娘。”
韩墨卿见是夜洛寒,略疑惑道,“洛寒?你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不去休息?”
夜洛寒看着韩墨卿道,“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还有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