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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套动作,她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轻喘着气,所以说,人是不能装病的,装着装着便会成真了。
这般想着的夜思天觉得自己的头是越来越晕了,“这回好像,好像是真的要晕了。”
话刚说话,夜思天便晕倒了下去。
马车到达夜王府,接到消息的夜王府的人早已经在门口看着了。
马车刚在夜王府停下,送夜思天回来的内侍还未从马车上跳下来,便被已经走过来的夜洛寒一把从马车上拉住扔下了马车。
紧接着直接跳上了马车打开车门,看到晕倒在里面一脸潮红的夜思天,夜洛寒面色沉了下去,他抱住夜思天,入手便感觉到她滚烫的身体,心中更是一沉。
“夜小王爷,你怎么能这般无礼,奴才好歹也是皇后身边”被扔下马车的内侍站稳了脚步,心中不岔,对抱着夜思天跳下马车的夜洛寒叫着,“啊!”只是话还未说完便又被夜洛寒一脚踢倒在地。
内侍疼的直冲着夜洛寒大叫:“夜小王爷,你真是太放肆了!奴才回去必定禀明皇后娘娘!”
夜洛寒见这内侍狗仗人势的模样,心里一阵生恶,一个快步上前准备再补上一脚。
此时一边的韩靖琪拉住夜洛寒的手臂:“洛寒,别带天儿进府看大夫。”说着示意的看向他怀中的夜思天。
夜洛寒看着晕睡中的夜思天脸上泛着很难受的表情,心里很是心疼,也不再跟那内侍纠缠下去,反身便往府里走去,韩墨卿与雪阡跟着他身后一同入了府。
夜沧辰看着地上的那个内侍,冷冷道了句,“公公走好,不送了。”
内侍起身看着夜沧辰,也不敢对他多说话,只道,“夜王爷,马车里还有皇上以及宫里的几位小主子送给小郡主的人参以及一些重贵药材,奴才这就”
“不必了,夜王府不缺这些。”夜沧辰说着走进了府内,对着一边的门房道,“关门。”
内侍看着那扇在面前关上的门,气的小声低咕,“真是不知好歹的一府人,也不看看现在自己的地位。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夜王爷了,摆谱给谁看呢。”
夜王府内
夜思天已经被送回了屋子里,大夫也为夜思天诊完:“小郡主这是寒气入骨,引起的高烧,我开个方子,熬些药让小郡主喝下,发了汗,到天亮这高烧便就能退了。至于风寒要再多喝几天的药,休养几天才能完全好。最严重的是她膝盖处,等消肿了以后,还是要每日用药包外敷至少一个月的,以免入体的寒气留在体内,那就不好了。”
夜洛寒看着夜思天红肿极严重的膝盖,不放心道,“她膝盖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吧?”
大夫回道,“夜小王爷这个放心,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因为天气太过寒气,入了寒气。慢慢的调理便也无碍了。”
听到大夫这般说,一群人心里也安心了些了。
雪阡对着大夫道,“那大夫,我现在跟你去抓药吧。”
大夫随着雪阡离开。
韩墨卿坐在床边握着夜思天的手,眼圈微红,她怜惜的伸手整理着夜思天微凌乱的发丝,语带哽咽,“她长这么大还没让她吃过这样的苦呢。”
夜沧辰走到韩墨卿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肩。
韩墨卿移了移身子,躲开夜沧辰的手。
夜沧辰微叹声气,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边的韩靖琪与夜洛寒见状,相视一眼,随着夜沧辰走了出去。
夜沧辰站在门外,面色凝重的仰头看着天上飘下的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你们娘这是在怪我了,怪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了。”
“娘这也是心疼天儿,等天儿好了,她的气便也消了。”韩靖琪说。
“你们两个可曾怪过我?”夜沧辰回身看向夜洛寒,“洛寒,你怪过我没?”
韩靖琪看着夜洛寒,听到夜沧辰又问道,“若我当年走的是另一条路,你也不会与我们分离那么久的时间。”
夜洛寒就这么看着夜沧辰,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夜洛寒不懂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有怪过。”夜洛寒又接着道,“但是,我不会跟爹走一样的路,更不会成为爹这样的人。成为跟爹一样,为了所谓却根本不存在的亲情,而一再退让。”
“洛寒。”一边的韩靖琪唤住夜洛寒示意他不要多说了。
夜沧辰笑笑,“靖琪,没关系。毕竟,我是真的做错了。”他看向夜洛寒,“爹选错了路,你不要再选错了。”
“只有后悔才会叫错,不后悔便称不上错。”夜洛寒极坚定道,“我不会后悔我选的这条路,永远都不会。”
在这一刻,夜沧辰才真正的意识到,他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而他也不用再为他们而担心了。
“我回院子里了,你们都进去吧。劝劝你们娘,让她早些回去休息。”这会她心里正生着他的气,他是劝不了的。
韩靖琪与夜洛寒看着夜沧辰的背影,“一直都听小舅舅说过,爹曾经的手腕跟事迹却也从来没看过,就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机会再见一见了。”
“从爹开始退让的第一步起,他就做不回曾经的他了。大哥你也不必再期待了,应该是见不了的。”夜洛寒说着往屋里走去。
韩靖琪叹息,“见不了也好,若是真见到了,那怕也是因为没好事发生。”
两人进了房间,将心疼落泪的韩墨卿与雪阡劝了回去。
笑笑看着两人道:“我不会回去休息的。”
韩靖琪说,“我们倒没想劝你,你这些年跟天儿一起,别的没学到就学到她的犟脾气了。你先守着她吧,刚好大夫也说了,需要有人时时的给她换换湿毛巾,她也舒服点。我跟洛寒去隔壁的房间守着,你有什么事唤我们就行了。”
笑笑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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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天很不舒服,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四周又烫又热,而她的喉处因为这炙热的灼烧感又干又疼,水,她要水。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被烈日晒着,再没有水,她就要死了一般。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
极度难受跟缺水的她,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床纱与布局。
这是她的房间,她回府了吗?
好渴啊,夜思天动了动想要起身,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压住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一转头才发现,笑笑枕着她的手臂睡的正香。
夜思天翻了翻白眼,哪有枕着病人手臂睡觉的人!
“笑笑。”夜思天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间沙哑的像个老者般。
而这时候笑笑也已经醒了过来,睁开便看到夜思天正看着自己,兴奋的起身,“天儿,你醒了!”
夜思天看着笑笑,迫不及待道,“笑笑,水,我要喝水。”
喉处干的说句话都疼。
笑笑闻言忙起身为夜思天倒了杯水拿了过来,“给,天儿。”
夜思天接过水,便是一通灌。当水滑过喉处,夜思天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看到夜思天喝的又急又快,笑笑担心道,“天儿,你慢些,你慢些喝。”
夜思天喝尽将杯子递到笑笑的面前,“我还要喝。”
笑笑又给夜思天倒了杯,这一次,夜思天喝的比方才慢了些,等到她喝完后,从她的手里接过茶杯,“还喝吗?”
夜思天擦着嘴角的水滴摇头,“不喝了。”因为水的滋润这个时候她的声音也没有那般沙哑好。
笑笑将水茶放好,回身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到传到手心的温度,放心的点头,“恩,还好,已经退热了。”
“我发烧了?”夜思天道,“怪不得这一夜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烧般烤的难过呢。”
“是啊,高烧。”笑笑说着见要调整了下坐姿,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又拉了些起来,“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你的风寒还未好,还是要好好的休息几天的。”
“是天儿醒了?”外面传来韩靖琪略兴奋的声音。
第八百四十章 探病()
话音落,韩靖琪与夜洛寒便走进了内室。
见到夜思天色气已经恢复了正常,“看来是退烧了,脸色看起来倒不像明晚那般潮红了。”
夜洛寒走到床边,“天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头倒是不晕了,就是膝盖挺疼的。除了疼以外,还有一种冰冰的感觉。”夜思天看着自己的腿处,“大概是昨天跪的时间有些久了。”
笑笑道,“你的膝盖现在肿着,只能上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消肿。等消了肿后,每日再用药包热敷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么麻烦?我以为只是休息几天就好了呢。”夜思天说。
“你昨日跪了快五个时辰,后来又下了雪,大夫说了,寒意已经从膝入骨了,要去了寒意才行。”
看着笑笑一脸认真严肃脸,夜思天道,“你瞧瞧你,我又没说不敷是不?”
笑笑沉默不语,一边的韩靖琪道,“若不是你平日里生病,药喝一顿没一顿的,笑笑会这么担心?”
夜思天冲着韩靖琪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护着笑笑,我可是你亲妹妹唉!”
韩靖琪看了眼笑笑,然后道,“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夜思天看向笑笑,刚好看她偷偷的打了个哈欠,“笑笑,你昨天又守了我一夜吧。”以前也是,若是她生了病,笑笑必定会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好起来,“瞧你困的,现下我已经醒了,你去休息会吧。”
笑笑摇头,“我不困,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会肯定很饿,我去小厨房给你拿些吃的来。”
“拿什么拿,夜王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夜思天看向韩靖琪,“大哥,你快点带她去休息吧,看她眼底下的乌青重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她昨夜没睡是的。”
夜洛寒难得的也出声说,“笑笑的确要去好好的睡个觉才是。”
韩靖琪看了眼夜洛寒,心下里明白,他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对天儿说的,“走吧,笑笑,我送你回屋休息。”
“可是,天儿她”
“天儿她有人照顾的。”说着韩靖琪直接握住笑笑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大公子,你”笑笑红着脸被韩靖琪牵了出去。
笑笑与韩靖琪刚离开,夜思天面上便泛起一丝痛苦之色,“二哥,你快帮我看看,我膝盖好疼。”
夜洛寒掀开了被子,将她的裤腿轻轻卷至膝盖上方。
只见她的两膝盖肿的有半个拳头大小,夜思天自己看了也大吃一惊,“居然肿的这么厉害?”
夜洛寒起身从一旁的药箱中拿来瓶药,回到床边坐下,“卷高一些。”
夜思天听话的将她裤角卷开了一些,“平时犯错,娘也没少罚我跪,一夜也不是没跪过,最多也就微肿,也没这么厉害过啊?”
夜洛寒用棉布沾上药油,涂到夜思天的膝盖处,“娘罚你跪时,哪一次没有莆团垫着,而且你不都是跪会就坐着了吗?哪里又像昨天一样,硬生生的跪了近五个时辰,而且还是冰天雪地里。等消了肿,还要再敷药驱寒,要是患上风湿可就有你受的了。”
夜思天听了,惊讶的看着夜洛寒,“二哥,你可别这么吓我。”
“我吓你做甚,不过是实话实说。”夜洛寒动作轻柔的将药油抹开,“疼吗?”
夜思天点了点头, “疼”,她低头吹了吹红肿的膝盖,“果真是谁家的孩子谁疼,娘平日里就算罚我,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怕这次”
夜思天声音微哽,一滴泪滴落到了膝盖上。
夜洛寒叹息,将药瓶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觉得委屈?”
夜思天抬起另一只手抚去眼角的泪水,鼻音明显的应声,“恩,明明就是那魏书雅的错。可是入宫后,皇后只字不提那件事。随便找个茬便惩罚了我”说着抬头看着夜洛寒,“二哥,我不怕被惩罚,我只是心里委屈,觉得”
“觉得没这个道理?”夜洛寒接着她未说完的话说道。
“恩。”夜思天下巴搁在腿上,抬头看着夜洛寒,“二哥,这些年你一个人在京城受苦了。”
话刚说完夜思天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滚落出来,昨晚她在皇后的寝殿外跪着的时候便想到,二哥这些年一个人在宫里是怎么样度过的呢?如今她也不过是被皇后娘娘罚跪在外面心里便已经觉得委屈了,二哥的心里委屈吗?
夜洛寒抬手擦去夜思天脸上的泪水,夜思天抬手握住夜洛寒的,“二哥,这些年,你委屈吗?”
夜洛寒笑笑摇了摇头,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