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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薛青能做到。”
“薛青?”苏月惊讶。
苏昭点头,“薛青是禁军统领,他必须要做到。”
“可他不是已经娶了陈后的妹妹了么?而且他和你一向不睦。”
苏昭笑,“我和他从没有什么大仇。做什么事,跟什么人,对自己最有利,聪明人都会明白。跟着陈后,名不正言不顺不说,他不仅背负着骂名,此生也至多不过是个将军,并承袭爵位而已。而跟着我,我却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什么?”
“但凡他想要,我必然能给。”苏昭笑得很笃定,“是他主动来找我做这个交易,我没道理不同意。”
“他主动?”苏月更加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薛青的确变了。似乎变得连她都认不清了。
“是。自古谁掌握了禁军,谁便掌握了皇宫,掌握了皇帝。自古这禁军首领之位,都是君王亲信。眼下禁军有两个统领,一个姓陈,而另一个,就是薛青。薛青自幼武艺高强,且聪明有谋略,对付陈氏纨绔,自然是不再话下。正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他也知道我非常需要他,所以他来找我做这个交易。他帮我控制皇宫,而我,则要答应他想要的东西。”
“他到底想要什么?”苏月从未发现薛青竟也是一个对朝堂充满欲望之人。或许他当初的逍遥江湖,只不过是掩饰他野心再伺机而动的一个以退为进之计?谁都知道,薛青如今至关重要。若他能助这次事变成功,那事成之后,封王封侯,自然不在话下,或许还会富可敌国,权倾朝野。正如苏昭所说,身为臣子他想要的,苏昭必然会给。
对于苏月的这个问题,苏昭也只能摇头,“他只说是我给得起的,而到底是什么,他并没有明示。但我想,他一向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要的太离谱。”
苏月点点头,笑了笑,“或许是高官,或许是厚禄,更或许是一个亲王,一处领地。不管怎样,只要不离谱,皇兄当然都会慷慨答应的。……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做戏做的如此逼真。如此一来,他家中妻子又该如何?”
苏昭淡笑:“此事他自有考量,与我无关。”
“你信得过他?”
“如同信我自己。”
苏月吁了口气,“这就好。”
“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薛青要为我做什么,在宫中你也可与他消除心中芥蒂,不必心存误会。”
“这是自然。不仅不会误会,相反我还会佩服他的智慧,感谢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你的请求?你求过他什么?”苏昭眉头一皱。
苏月知道说漏了嘴,忙摇头笑道:“没什么。……皇宫既已在掌握,那京师之内,你又打算如何?”
“子煜握有京畿之师,自然稳如泰山。这些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忧。谁握有兵权,谁便稳操了胜券。而我这次,不仅有兵权,更有贵人相助,还筹谋已久,你不必担忧。眼下你要做的,只是安稳呆在宫里,陪着父皇。事成之前,有你在身边,我总是会放心些。”
苏昭说的轻巧,苏月却明白他这个“陪”字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的这个坎。
他们终于还是走了这一步。大逆不道,逼父退位,血染京城,人力变天。
自古做大事者,定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苏昭笑得自信满满,她固然觉得可以略微放心。然而,此事大逆不道的定性,却还是让她始终无法释怀。这毕竟是一件以下犯上的大错。
面对这样的儿女,做父亲的,又该会如何想?
一生强势的父皇,会泰然接受这样一个被自己亲生儿女逼宫退位的惨淡收场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今天晚上连环更,你们会怎么想?。。。。。喘息爬过。。。。O(∩_∩)O哈哈~
第四十八章
凌云一向以为,大人之所以会比孩子痛苦,是因为大人懂得太多,感情太过丰富,所以才无法解脱。而孩子之所以能过得比较快乐,是因为孩子的世界实在太简单,他们认为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只要吃饱,睡好,那就是全部的幸福。
所以他一直以为苏月的离开,最痛苦的会是自己。然而,他现在发现,他实在是犯了一个大错。
孩子,尽管只有三个月大,却似乎也感觉到了痛苦。
从醒了之后,见不到那张熟悉的脸,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抚摸,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凌子俊就开始哭闹,只要醒着就是不停地哭闹。就算是凌云想尽了办法去哄,去安抚,也毫无用处。
他果然是个难以驯服的孩子。这个时候凌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这孩子的脾气。简直是说一不二。
直到嗓子哭哑了,饿极了,也只好接受来自奶娘的哺乳。然而,哺乳过后,就算是在睡眠中,他似乎仍有着说不出的委屈,眼角泪痕一直未干。
这样一日强于一日的哭闹,只持续了三天,凌云便已经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奶娘自然也是个母亲,见此情形,无计可施,也只有无奈叹了口气,道:“母子连心。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是没有感觉。母亲有多难受,孩子也同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慢慢等他习惯。孩子忘性大,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定然会忘记的。”
凌云当然知道这是为人之本性。孩子习惯了母亲的气息,自然无法一时之间适应新的“母亲”。而他若真的习惯了新的“母亲”,将来重逢之日,便是生身母亲的痛苦了。
这便是分离的代价。
凌云见奶娘说这话时神色凄然,知道她想必是想到了自家家中的孩子。
一个女人的奶水毕竟有限。若是喂饱了别人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也就只能挨饿了。
一个母亲愿意做奶娘,一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而这苦衷,大多数,都是因为家中贫穷。
穷人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剥夺了许多他本来该有的权利。
“董大嫂为何做起了奶娘?”
不提还好,凌云这么一提,奶娘的泪水也跟着下来了:“若是有法子,哪个女人会愿意做奶娘?只是家中丈夫病重,无钱医治,我好不容易熬到把孩子生下来,便出来挣些闲碎银子为丈夫买些药材。真要感谢上天垂怜,我身子倒也硬朗,奶水也足,还能找到这个差事。”
“可大嫂家里的孩子……”
“我的孩子不比东家孩子健壮,吃的也少。平时分点邻居大嫂的奶水,也就够了。在家若是饿了,婆婆会给她熬些米汤。都说早吃五谷杂粮的孩子会瓷实,我看也是。”
凌云当过穷人,也有过因为家中有病人而求救无门的时候,所以面对奶娘的境况,他自然是感同身受。
他不是什么富人,自己也没有赚到什么钱,自然也没办法说出慷慨解囊之类的豪侠之语,能做的,也无非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能帮到一点,便是一点。
也只有此时,他才发觉,比起安邦定国,治病救人似乎更让他感到心安和踏实。
“董大哥患的什么病?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能否去看看?”凌云主动道。
奶娘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了下来,叹息道:“病倒是知道什么病。我丈夫原本也懂些药草,只是他病了,无力采药又无钱买药罢了。”
“无妨。药材事小,人命事大。如今春寒料峭,平常人都很难经受,何况重病之人?大嫂也看到了,我也是学医之人,平常药材也是备着的。若需要些什么,我直接送给大嫂便是!”
奶娘一听,更是泪水涟涟,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东家大恩大德,神仙心肠,我们一家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回报!”
凌云强笑道:“大嫂言重了。你抛下自己孩儿来照顾我的孩子,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呢。我本是行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大嫂快快请起。”
奶娘夫家姓董,名方。先前是在一家药铺当伙计,怎奈自己伤风之后自顾不善,加上本就体弱,竟拖延成了如今重症,整日咳嗽不止,元气大伤,肺气几欲衰竭。
这本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凌云回头拿了几贴药便让奶娘给拿了回去。
这对凌云来讲虽然是举手之劳,而对奶娘一家却是雪中送炭,几乎是挽救了这个几乎要倒下的小家。
感激涕零之余,奶娘更是把凌子俊几乎当做了亲生的儿子般对待,把家里的家事也当做自家的一般,一刻也不得闲。
凌云见过董大嫂家的孩子。她比凌子俊还要大上一个月,可是看体格,竟仿佛差了一个多月还不止。加上董家婆婆年老眼花,照料孩子难免不周,当时看时他已心下戚戚然。见奶娘如今更似拼了命般的要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他便觉得更加心里不好受。
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更何况奶娘更弃了自家孩子来养育他的孩子,他就愈发的觉得心里过不去,便不由的提议道:“董大嫂若心里放心不下,wrshǚ。сōm也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挺对不起那孩子的。”
奶娘敢保证她上辈子一定是修了什么天大的善缘,才会让她这辈子遇到这么善良的一个东家。但人总要学会知足,眼下她已经十分满足,也知道这孩子是东家的宝,自然不可能把自家的孩子带过来。如此得寸进尺有失分寸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
“她过得很好,东家不要这么想。天底下很多孩子不都是这样长大的么?再说东家为了开医馆之事忙碌,家中之事本就繁琐,若是再多个孩子,更是没办法清净了。”
“多个孩子我反倒会觉得能给俊儿多个玩伴。我们独门独院,又没有兄弟姐妹,俊儿才会一直哭闹不休。若来了个小姐姐,指不定会开心些。”
“东家,这实在使不得……”
凌云只好笑道:“董大哥以前也是药铺伙计,日后我开了医馆也正好请他帮忙,咱们两家也算是颇有缘分了。如今我也是父亲,自然知道母子分隔两地的苦处,你只管把她带来,家里丫头多,不怕带不起来。”
奶娘还能说什么?除了垂头拭泪,她已经再也找不出更多感激的话来。
凌云说的果然不错。孩子和孩子之间,虽还说不出话可以交流,却能躺在一起嘿嘿的冲着对方傻笑。或许在他们的眼睛里,大人们实在不像是他们世界的人,所以一见到和自己长的差不多的孩子,就有说不出的亲切。
凌子俊似乎终于忘记了他找不到母亲的痛苦,和这个新来的小姐姐迅速打成一片,高高兴兴的火热的开始他的新生活。
虽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姐姐和他天生就已经不平等。
他的大食量独霸着小姐姐母亲的奶水,而小姐姐自己,却早已习惯了喝米汤,吃米粉糊糊。
****************
这是苏月最熟悉的皇宫。她出生之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地方,便是这里。三年以前,她也是从这个皇宫,远嫁碧落,从此再也没有归还过。
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她在他的手心里长大,在他的宠溺中成人。两年不见,她经历了很多,而他,也明显苍老了许多,许多。
那个坐在父亲身边的美丽的女人,就是陈皇后。
对她的长相,苏月记得并不是很牢。毕竟,那时,她只是一个妃子而已。一个妃嫔满盈的后宫,姓陈还是姓曹,根本没人会去在意。正如她们的生死荣辱一样,消散的往往比她们的青春更快,更转瞬即逝。
现在,她穿着雍容华贵端庄威严的本属于自己母亲的皇后朝服,以母仪天下的微笑看着自己,苏月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心酸。
她实在对这个女人叫不出“母后”两个字。
还好她似乎并不需要去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苏远已经神色动容,缓缓站了起来。
“安平……”苏远的声音有些涩。
苏月的泪流了下来。顾不得华服的繁琐,她连走几步,噗通跪倒在她的父亲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远也有些哽咽。他弯腰把苏月搀起,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总算,看起来这些日子你过得还算不错,气色很好,也看着竟还胖了些了。”
苏月含泪笑了笑,“让父皇挂心,是儿臣的错。”
苏远叹气,“好了,别说这些话了。能回来就是好的。今日没有君臣,只有父子。坐吧……”
他拉住了她的手,和她小时候那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左手侧,似乎有满腔的话想要与她倾诉。
至于她这些日子在哪里,怎么过的,苏远都没有问,因为这在苏昭的奏本里已经说得很清楚。
人,是苏昭负责找的,回来之后也是先到东宫安顿的。
既然苏昭说她过得虽然艰辛,却也平安,那苏远也就不想再多问。
毕竟,无论再怎么平安,对他这个女儿来讲,都是从未吃过的苦头。如今既然回来了,那就是要忘记过去,竭力弥补他对她的亏欠。
“三年前你出嫁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