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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不吭声。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凌云所说的话。只是怔怔的,呆愣着,似乎失了神。
凌云觉得蹊跷,蹙眉轻唤了声,“娘子?”
没反应。
“苏月!”人走到她的面前,又唤了声。
她这才大梦初醒般的突然回过神来,只是看向自己的双目之中,却带着他根本猜不透的火焰,炽热却慌乱。
他有些慌了神,“你怎么了?”
她的神色明显极为不安,顿了半晌,却终究只是冲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了句:“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毛又是这么晚。。。呜呜。。。。。此章交代了大致背景。。。。
大家表霸王伦家嘛,继续木有形象滴打滚。。。。嗷嗷~~~~~
第九章
她睡得很不好。反复的翻身,虽然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他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睡不好,凌云自然也没办法睡得好。此番她反应如此怪异,是因为妇人本就胆小怕事,还是另有隐情?
到了后半夜,外面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雨声,砸在地面上,让人更显心烦。
凌云突然想起昨晚院子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收进屋里,便连忙起身,回到自己家,把东西收拾停当。
雨越下越大,春天的天气有时候也是这么不可捉摸。把油纸伞收好,放在门边,刚摸索着要往铺位上去,突然听到苏月轻轻的叫了声,“卓凡……”
凌云忙更放轻了脚步,抱歉笑了笑,“我吵醒你了?”
“不是……”
朦胧中,他看见苏月坐起了身,靠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他又笑,“你没睡好?”
苏月叹了口气,却没有回话。
“是还在想昨晚我说的话,还是有别的心事?”凌云脱了外衫,躺了下去。
苏月还是没有回话。停了一会儿,突然道:“外面可是下了大雨?”
“嗯。下场雨也好。此处一向缺雨。俗话说春雨贵如油,这是好雨。”
又是一阵静默。好半晌也没有听到苏月身子有挪动的声音,想来她应该还是靠坐在那里。
他刚要出声催促,就听苏月又开了口,轻轻柔柔,“卓凡,你祖籍何处?”
@奇@凌云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怔了下,道:“我三岁时随父母到此处,随后便安定了下来。若论祖籍,那可遥远了。说起来,我也算是半个京城人士。我凌家祖籍,在洛阳郊县。”
@书@“洛阳?那本是繁华之地,怎会想着来到这边陲之地?”苏月有些惊讶,音调也略提了上去。
凌云笑道:“洛阳繁华归繁华,却总是有钱人的地方。我虽不知我父母为何流落此地,但总是有理由的。我在此地长大,也不觉得这儿有何不好。此地民风淳朴,还太平无事,对我来讲,已是很好的容身之地了。”
苏月不解:“此处又没有你的宗亲,为何不想着有朝一日认祖归宗?”
“我想家父既然肯定居此地,怕是家乡已无宗亲。罢了,不提这个了。都快要四更了,你还不睡么?”
苏月摇摇头,“我睡不着。”
“为何?难道还在忧虑这所谓的战火么?”
“是。”苏月坦然承认,“战火一起,绝非等闲。此地是碧落国进攻中原必经之处,怕是凶多吉少。”
凌云失笑。医书有云,孕妇多疑,一点小事便会好似比天还大。看来,她是多疑了。
国家大事,非同儿戏,战火又岂是那么轻易能重燃的?
大周立国之前,中原群雄逐鹿,让原本在西北边陲的碧落国有了喘息壮大的时机,趁势建国,并野心愈发膨胀,不时骚扰中原。在大周立国之初的几年,双方一向狼烟不断。后一场历经冬春的持久僵持之后,双方皆疲乏不堪,为各自考虑,最终达成了盟约,并结成了姻亲,先帝便让自己的幼女晋阳公主,嫁给了碧落国的皇帝为后,双方约定世代友好,互相通商,各自太平了这么多年。
晋阳公主嫁过去多年,现在已贵为皇太后,而两年前,本朝又嫁出了有光艳动天下之美誉的安平公主给碧落新登基的皇帝为后,这两国姻亲之亲,实是牢不可破。仅仅是一通这样的法令,便暗示着战事不远,是不是太过紧张?!
再说,这么多年来,碧落国敛去了当日的嚣张,固然与两国之间的盟亲不无关系,但最重要,据他所知,则是大周十多年来兵力渐强,国力渐胜,日益摆脱了刚立国之事的内外交困。
这两年来,大周已今非昔比,良将也辈出。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薛子煜都足以让四海闻风丧胆,加上朝廷又有重兵屯在大周与碧落两国之间的边界之上,碧落国除非是发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中原。
然而她身为妇人,疑神疑鬼也情有可原。想到此,凌云便宽慰开解她道:“你大可放心,就算碧落国真的不顾盟约,擅自进攻,也未必一定会殃及此地。我听说镇守边关的薛将军年少有为,是员虎将,怎么会不敌这碧落小国之师?……对了,你在京城想必一定会听说过薛氏吧?”
“嗯。”苏月淡淡回应,“薛氏,一等大姓,富贵门第,又是开国功臣,天下无人不知。”
凌云点头:“不错。听说这薛氏还是皇亲国戚,在朝中举足轻重。这薛将军的伯父,听说娶的就是位公主。薛将军他们家好像也是世袭秦国公,当真是大富大贵啊……”
“你知道的这些是倒也不少,难不成你也羡慕这富贵之人?”苏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居然还笑了一笑。
凌云连忙否认,摇头,“非也!是之前在外游学之时道听途说罢了。不过,言归正传,这薛将军听说年纪虽轻,却自幼熟读兵书,又武艺超群,之前曾随军平定过四海,威名渐起,所以朝廷才会派他来镇守大周与碧落的边疆。有他在此手握重兵,碧落岂会轻举妄动?”
苏月又不说话了。
凌云道她是总算放下了心,便笑道:“好了,再不睡就五更天了。你就算撑得住,这腹中孩儿也未必撑得住。快些睡吧。”
苏月还是不动。依旧靠在床头,对他的话根本是置若罔闻。
凌云再也笑不出,霍然坐起身,蹙紧了眉头看着她,“你到底在忧心些什么呢?当初你刚来之时,就算我不曾答应留你在此,你都能舒心睡去,怎么此刻明明没什么大事,你反而要彻夜不眠呢?”
苏月还是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良久之后,才又开口,“卓凡……我若是建议你内迁,回到你洛阳老家,你会怎么想?”
她的声音虽然轻轻柔柔,只是语气中却带着强烈的不容置疑,完全不像是商量的口气。
凌云苦笑,“你可是在开玩笑?你要我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千里迢迢回到举目无亲的洛阳?!”
苏月重重叹了口气,“日子不会安稳……绝不会!你且信我一次。若是现在不搬,只怕再搬,就晚了。到时候,咱们就会沦落为流民,甚至被碧落国给掠了去!”
凌云觉得好笑,“你这是认定这仗,是非起不可了?”
苏月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你有何凭据?”
她没有给出答案,只是一味强调道:“若想保命守节,还是快些搬家的好。这院落,如此便罢了。明日你便去买辆上好的马车,尽快启程才是要紧。”
凌云无奈笑道,“我看你是太过紧张了。还是先歇息歇息,睡一觉明天便会雨过天晴了,好么?你若是不放心,我明日再去四处打探打探风声,此去不远,便是兵镇。若是军队都没有风声,咱们百姓又何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苏月却冷笑了声:“若是军队都已有动向,你以为你还买得到马匹么?动手总要趁早!”
听她似有些发火,他也不由得叹口气,正色道:“你先不要动怒。只是如今天下太平,仅凭这些真假难辨的风声就要我搬家,实在有些……”
“是不是非要我说出让你信服的理由,你才要信我的话?!”
凌云微怔,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的。仅凭她一句话,他就背井离乡,着实太过荒唐。
苏月却最终还是没有给出理由,而是沉默了半晌之后,猛地扯过被子躺了下去。
凌云有些不安,正要出声说点什么,突听她闷声说道:“明日劳烦你去买匹好马和一辆上好的车来。”
凌云可以拒绝不去为了她的一句话而背井离乡,却无法拒绝帮她用她的钱去买一辆她要求的马车。
他知道她在坚持己见,也知道此事两人此刻是无法达成共识。
罢了,买辆马车也好,且不说那日真的战火就起来了,能派上用场,就算平日里,有辆马车总是要方便很多。
所以他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好,我明日一早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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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果然是匹好马,碧落国的名种。苏月也忍不住暗自佩服凌云虽是书生,办起事来却也有板有眼。别说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就算是之前太太平平的时候Qī。shū。ωǎng。,能买到碧落的良马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两国交战,最要紧的便是这马。大周放养良驹的草地有限,是以骑兵一向很弱,而碧落的强项,便是这铁骑。碧落一直禁止向大周贩卖马匹,正是这个原因,正如大周禁止向碧落贩卖铁器一样。
而凌云这半日工夫就能牵回来一匹上好的马,实在是有些令人意外。
“看不出你还会选马。”苏月笑道。
凌云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我选的。今日我还没走到市集,正好碰到一个男人牵着马。我问了声他是否是卖马,他点头说是。我问他多少银子肯卖,他说三十两银子。我看这马至少也要值上五十两,怕他有诈,便到镇上找人看了看。相马的人说这的确是匹好马。主要是此地不富,那人又缺钱,所以三十两也就忍痛割爱了。车我已让曹家去做,想来过两日便会送来。”
苏月点了点头。摸着那马看了半晌,才道:“这马若是放到市集上,没有七八十两,怕是不行。就算是改日卖个上百两,也是正常的。”
凌云笑道:“你也懂马?”
苏月笑了笑,轻轻点头道,“略懂一些。”
“那我便放心了。只要不花冤枉银子就好。”凌云如释重负。
“买是买值了,只是也不知那卖马者是什么身份。能有这样好马的人,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苏月一边摸着马鬃,一边笑道。
这马看起来很是高大,健壮,却不是烈马,看起来和苏月甚是投缘,被她这么摸着,居然还很温顺。
“是个青年男子。看起来衣着还算得体。许是大户人家的家人。”
苏月又点点头,牵着马便进了吴大娘家的院子。
吴大娘家原本就养了一头耕地的黄牛,这下正好可以借一下他们家的牛棚和牛槽。因为苏月原本和吴家人交往的时候就非常慷慨,所以也很讨吴大娘的喜欢,平时里多有照顾,绝无二话。
见到苏月牵了匹高头大马进门,柳氏吃了一惊,奇道:“妹子你买马做什么?”
苏月笑了笑,道:“想备辆马车,好回娘家。”
柳氏闻言大笑,“也是。你也不曾回门,是该找个日子带着你家相公回去看看了。”
苏月笑着把马牵进牛棚,拴好,又加了些料草。抬头又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怕是还有雨。春雨若是连阴起来,也好不到秋雨哪里去。这不知道这天何时才会放晴。昨夜雨这么一下,气温骤降,加上外头湿滑泥泞,无论到哪里都不方便,让人心烦意乱。
天下了雨,原本的院子里更是杂乱。工事自然是做不下去了,凌云又怕天阴路滑,苏月哪里有了闪失,也不许她回到自己院子里走动,更别提做饭了。
于是,一场雨下来,苏月便彻底沦落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人了。
到了晚上,雨又是哗哗的下个不停,又快又急。许是见凌云跑来跑去的顶着大雨伞很不方便,吴大娘便热情笑道:“算了,你也别忙活了。你和你家娘子晚饭就在我家里凑合凑合吧。”
凌云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转身去自家厨房把上午去集镇上买的二斤精肉也给全部拿了过来。
平时二人的膳食基本都是苏月掌厨的,因她之前害喜严重,口味便喜清淡,近日来已很少反胃。可吴大娘却并不知她怀孕之事,还是按照平日的习惯煮了这些肉。结果苏月一进厅堂,闻到那浓郁的肉味,胃里酸水便止不住的往上涌,控制不住的复又要干呕。
凌云见状忙伸手扶住了她,冲一脸错愕的吴大娘抱歉的笑了笑,便一手操起雨伞,一手扶着人走了出去。
苏月靠着他的臂弯干呕了半晌,好半天才算是顺过气来。
“这几日不是好了么,怎么还会这么这样?这可算是害喜?”凌云有些没有把握。
苏月勉强笑了笑,“应该是。可能是这饭菜太腻,有些受不住。”
“那你先回房,我去端些薄粥给你。”
“嗯。”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