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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她面色苍白,也大概发现了什么。她那时五月前才服用过雪莲,身体内的血液具有解毒功效。
不是有人中了毒需要她的血,就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放自己的血给什么人解毒。
而父皇那时候之所以送她去长海,还封了她一部分记忆。
恐怕那伤是她自己弄的,而她偷听到了什么,放血,应该是为什么人解毒。
但这人。
但这一切的迷团,祭离说,她在五年前被送来长海时,是你父皇亲自送去的,还坚持说先帮她封住一个月之内的记忆,再去帮她处理她手腕处的伤。
而当时,伤口已经有所感染,用白色纱布一圈一圈缠绕着,就连纱布,都被血染透了一半。
可以说,云柯当年撞见的事情,会不会是与什么秘密有关,而能让她不惜放自己的血,去救的人。
不是父皇,就是他们的母后。
思考间便沿着秦衍的方向望皇宫赶。因为两人之间本来就隔着一些距离,而且轻功的速度相当。
本来是以为暂且追不到前头去的,就在前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身影,秦衍就顿住了。
太子刘云琦随后很快追上去,突然挡在秦衍面前的,是萧恪。
而萧恪手中握着一件东西,是一柄簪子。
秦衍:“她人呢?”
萧恪:“你想知道?但现在肯定不在皇宫。”
秦衍:“你怎么知道不在?”
秦衍眼睛冷对着他,云柯脖颈上的玉佩,用他手上的扳指,是能够感应得到的。
正是指着皇宫的方向,不在皇宫,那又会在什么地方?
萧恪从怀中又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件xiong衣,萧恪:“忘记说了,吊坠被我送到了皇宫,而她人,现在就鸣翠阁,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在一起。”
唇角带着一种奸邪的笑。
秦衍:“你?”
秦衍一根手指指出,眼眸充火,随即眼眸转了转,又冷静下来。
太子爷在瞥见秦衍眼眸充火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什么,直接冲过对着萧恪就揍。
秦衍眼眸转了转,萧恪手中的那件,好像是昨日换下的,虽然还残留些她身上的气味,但是她今天穿的是翠绿色的那件,而不是红色的。
让青木留下,给太子爷使了个眼神,就往皇宫赶。
太子爷会意,他自己携带的两名暗卫,瑶迟、凌宇,也已经夹在萧恪的两边。青木站于萧恪的身后,太子的对面。
形成围攻的局势。
御龙剑出,拔剑的瞬间,太子爷:“说谎话,可都要付出代价的。”
萧恪:“那,有一个好交易做不做?”
萧恪不躲闪,左右、后边的三人也正欲出招,萧恪却突然蹿到太子爷面前,还用手扶着那柄御龙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萧恪:“鸣翠阁,孟舒然有事约见。”
随后闪身不见,其余三人正要去追,太子爷眼眸扫向凌宇、瑶迟两人,眸光微变,是倒戈的信息。
目光直挑向青木。
而后凌宇、瑶迟一左一右便朝着青木出击,将其严严实实的捆住。
太子刘云琦则跃下了屋檐,随即拿起一户人家的斗篷,放下银两,偷了一块布往身上一披就往鸣翠阁走。
不管萧恪是哪边的人,他是云柯的师兄,当下又与孟舒然,哦不,是楚宁远联合。
楚宁远心思慎密,极少在算计人的途中会出现什么差错。
那就只能说,萧恪是已经把云柯带到了皇宫,是想让她想起当年她被封的那段记忆,那时候她所撞到的一个秘密,然后再对父皇进行逼问。
了解更多的事。
而秦衍,想必本来是打算利用云柯的,但突然貌似不知什么原因又不想利用了,今日,大概就是她全部记忆都能想起来的日子,却不准她出门。
所以萧恪只能出此下策。故意在秦衍面前说那些话,那些简单的骗局,其实只是为了把秦衍身边的暗卫青木调开。
而萧恪趁此机会,又对他传递消息,也就是结盟,一方面借助他所携带的两名暗卫将青木困住,他好亲自去困住秦衍。
一方面则是要让他身边没人,与孟舒然的约见,可以说是一项隐秘,再加上上午太子妃过来,手中捏着一个木牌,神色中隐藏着的慌张、惧怕、不安。
可谓说,楚宁远这次想换成孟舒然的身份,是想骗过几乎所有人的,而他自己,估计也有另外的打算。
皇宫当中,陛下刘勋正在批阅奏折,空气中有异样的味道,一名小太监慌里慌张的来报:“陛下,公主、公主擅闯殿内。”
刘勋:“哦?”
这该来的,毕竟也还是来了。
说话间,云柯已经走了进来,一身白色衣裙,端的是一个公主的架势,只不过步伐略快。
眼眸是绯色的,赤红,甚至都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眼影,凡只朝她的方向看一眼,都有一种恍惚要进入梦境的感觉。
现实与梦,竟然就像只隔一条河的距离,一伸手,对面便是梦,而且各种诱惑,各种当年后悔的、遗憾的事,甚至能够梦到自己能够回到那个时候,然后一切还可重头来过。
云柯走过去,搬了一个绣凳,就坐在她父皇对面,款款笑着,面色无害,一身白色的衣裙,纯白、带着羽纱,除了那一双与常人有异的绯眸。
趴在书案上那厚厚的奏折之上。
就像一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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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幸好及时()
刘勋:“怎么,有空到父皇这里看看?”
云柯:“嗯,昨晚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扁着唇,头是侧趴在那奏折之上,脸上笑着,撒着娇,看不去什么异常。
刘勋用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跟在宫殿内服侍的大太监,闻着声,头往这边瞧,又不太敢往这边瞧。
刘勋:“怎么,昨晚秦衍欺负你了?”
咧开嘴摇了摇头,仍旧是撒着娇,嘴角却笑开了,上去就要拍陛下的手:“他哪敢?”
一切和乐融融,就像一般人家父女之间的日常。
大太监还是忍不住往上瞅了一眼,生怕他们之间暗自传送什么纸条,却是头刚要抬起,一双眸子却投了过来。
云柯大概也想起来了,她在宫中的这五年,虽然为人低调、性子极淡,但是一到父皇宫殿里,那就是一个摸不准、猜不透的性子。
从绣櫈上跳下去,突然就起身朝那位大太监走去。
一边走,一边鬼灵精怪的,还带着调皮:“你方才,瞅我做什么?”
步子快要近的时候,一句话却暴露了本性,公主这是面上活泼、撒娇,问起话来,却是声音稳重,还带着一种压迫力。
虽然也是带了一点俏皮的语调。
这名大太监,本是伺候前朝皇帝、前朝太上皇的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留在了这殿内,伺候当今皇上。
此刻头低着、低着,他想陛下刘勋不会杀他的,也不敢杀他的,这位公主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做。
但是不能看她的眼睛,不能看她的眼睛。
云柯却把身子低下,从下面,唇角还挂着笑,眸子勾着看他:“怎么?”
大太监猛然眸子就往上移,头抬起,目光平视:“公主贵人大量,奴才不敢。”
云柯:“哦,怎么个不敢?”
唇角绽开着笑,此时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随后整个屋内便开始静悄悄的,萧恪跟她提醒过,陛下宫殿内,近身的人需要防备的只要一个大太监。
不能打草惊蛇,不能伤了他,更不能让他发现什么异状。
而其余的,宫殿内即便是有人,也是她父皇身边知根知底的暗卫、死士。
所以无需顾虑。
处理好这个大太监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黑布,将其整个头都遮住。
然后走到陛下刘勋面前,这次则又是另一种样子,就像一只长不大的小公主突然长大了一般。
面色虽无异常,但却是带着谈判的架势。
在绣櫈上重新坐好,身子挺直,两手臂是交叉横在书案垒起的奏折上。
云柯:“父皇是想自己明说,还是我来说?”
刘勋笑着,带着狐疑:“你能说什么?当年我杀死秦家秦岚的事,还是我怕你记恨,五年前封掉你记忆的事?”
云柯对上他的目光,唇角一抹弧度的笑:“当真让我明说?”
胸有成竹,似乎真掌握了什么。
刘勋讪笑着摇头:“你不等一个人?今日,你绝非一人来吧?”
云柯:“那父皇到底说还是不说?我控住那太监的幻瞳之术,只有半柱香的功效。当年的事若有隐情,最好现在就坦白着说。
难不成,父皇还想带着这份秘密进棺木?”
刘勋:“就不是因为,你真怀疑我是杀死秦衍父亲的凶手,你不愿相信?”
睫毛动了动,轻眨几下。
云柯:“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刘勋:“除了这件事,难道还有其他事,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
云柯:“父皇!”
刘勋:“别,早料到你们回来问。不管你这失忆还是未失忆,祭离那人,不是还想通过你问一个答案?”
云柯:“什么答案?”
眸子一惊,不觉探过身去,本来还以为会是一场歇斯底里的逼问呢,不曾想这么简单。
云柯:“难道,你不是在骗我?想偏移注意力?”
刘勋用手刮了下她探过头来靠近的鼻子,刘勋:“如果我还要骗你,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们既然肯让你来问,肯定也料到了,我必然不会对你说谎。而有些消息,通过你这边来传递,也更为安全。”
一堆废话,却是始终不提重点。
云柯静等了一会,忙打断:“那你说,当年秦伯父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刘勋不点头,也不摇头:“我不知道,但秦衍父亲的死,我脱不了干系。”
云柯:“所以当年的事情,你有参与?”
刘勋:“没有,我没有命人去暗算他,但他却因我而死。”
云柯:“在当年秦刘两家谈和,那场宴席之后?”
刘勋:“嗯。”
云柯:“你下了毒,还是与何人合谋,有人擅自做了决定,动了手?”
刘勋点头看着她,果真,还是聪明了些。
但今日,她不是因为秦衍或者她哥哥太子的疑问而来,而是因为祭离。
而当年那个答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为了这样的一件小事,但对于她来说,可能就是伤害。
云柯:“后面的一点?”
刘勋:“两者都有。酒中下了点药,安眠的,本想让他回去后能好好睡一觉,结果半途遇上刺杀,秦岚心性大,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当日谈判回去后,独自骑骏马往回赶。
其身边暗卫紧追不上,中途又被人拦截,等赶到时,俨然命丧。
得知消息后,我就去找你们,如果你现在真的想起来了,你应该还能记得,当时秦衍撤离,刚丢下你与你哥哥不久,甚至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已经赶到去接你们。
如果作为一名父亲,父皇是真的为了天下,而还不要你与你哥哥,那当时自然不会赶着去找你们,求秦衍放过。
你可以想想,如果当时秦衍把你们留下当作人质,我当时赶过去,那种情况下,不是我死,就是你们死。”
云柯:“可难道不会是,你自己背信弃义,杀了秦岚。如果秦衍留下,你派人过来,不是要灭口的?
秦岚死的时候,你就应该能够想到,我与哥哥也就是一个死人了。”
作为质子,如果父皇都已经不顾他们的性命,临阵倒戈了,那回头再来寻他们,难道还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不过虚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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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太子联姻的密谋()
刘勋有些叹气:“你不信也罢。但当年秦岚的死,不是我做的。虽然跳进了这黄河,我也洗不清。”
云柯轻哼了一声,一些记忆也逐渐的涌上来:“那你与谁勾结了,当年刺杀的事,是谁做的?”
刘勋:“墨家、前朝势力。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云柯:“不对,我记得当时你送我与哥哥做质子时,秦家还要求把刘云楠以及刘颖(刘能)送去,可为什么最后他们没去?难道不是父皇可怜与美人所生的嗣子?
把我与哥哥送去,一来斩草,二来,也算是与墨家决裂。你觉得如果是墨家做的,墨家原本继承者墨卿酒已死,到这一代,也只有哥哥与我算是墨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