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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翻下去,然后报着好奇的心态,将这房间内的所有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摸了个遍,好好的琢磨着、欣赏着。
简直是与她的公主殿相比,各有千秋,而且甚为豪华。
啧啧,也不知道墨家这个派别,这几百年来到底积聚了多少财富,祖父就给了她一个鸾凤酒楼,她就随便住了一家这里的豪华包间,竟然就如此奢华。
看来,她在宫中的衣食住行,竟然都比不上这酒楼里的豪华包间,虽然她的零用在母亲尚在的时候就被扣用。
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扣用这么简单,她宫里的物什,除了建起时就用料豪华的木材、白玉柱,其余东西,那些布料、帷幔,都不是上等。
而宫中管理衣食住宿的妃子。
眼底忽闪过一抹狡黠,欺负她是小,但是当她不知道时欺负,这次突然被她发现了,自己除了扣减零用,竟然连衣食住行的待遇都被亏待。
那这怨,不可就这么过去了。
雍州城内,突然出现一件命案,不是最近的命案,而是十七年前的,也就是墨家传人,公主与太子的舅舅,在十七年前妻子被害,随后自缢的案子。
毕竟牵涉到江湖的命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方才十七年前,那还是乱世,这江湖中的事,算是门派争斗。
可放在现在,十七年前这太子与公主舅舅的妻子,所被杀的地点就是雍州,此时被拿出来,当年命案的那人,现在若是没死那便是皇亲。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这也真算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了。太子爷突然想通了,为什么云柯会受到一封信要去撤换江东除仍在秦衍手中的吴郡外,其余五郡郡守的官职。
这些,不过就是墨家下的一盘棋,要他们好好的在雍州处理这事。而不至于会留有后患。
而江东,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留与朝廷那群狼豺就是后患。一日不回京都,一日就不能交出江东。
这局,谋得这真够周到。
把楚宁远召来,摆弄着手中的一酒杯,脸上痞痞笑着,眸光突然一凛:“墨家这事,你怎么看?”
楚宁远拱手,恭敬:“公主以及秦衍已经不在这客栈。”
太子爷刘云琦:“我知道。”
早去他们房间看过,真会不知。
唇角又勉强勾了勾,眸光依旧冷冽,但唇角带着点打趣:“人都嫁了,他们该做的也做了,难道你非得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我现在问你的是墨家的这桩命案,不是我妹妹。”
楚宁远仍旧坚持:“至少没亲耳听到,更没亲眼见到。”
刘云琦:“那她若怀上了,你总该死心吧?”
楚宁远张了张嘴巴,突然有些无力。
以云柯的性子,因为宫里的眼线太多,她素来不与人亲近,而与秦衍,他们五年没见了,五年没见,应该不会那么快吧。
而且,这几日他并不曾发现,他们之间有异。能只是躺在一起,柳下惠这么多天,不是不举,就是还未得手。
刘云琦淡淡的冷笑一声,他那点小心思他这么会不知道。
:“秦衍有洁癖,别人住过的地方,他连衣服都不会脱。”
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有点急躁、不耐。
看他一脸呆着的样子,刘云琦:“你若是心不在焉,就去找吧,找的到了,也好死心。”
似乎是突然惊醒,楚宁远双手一合,猛然下跪,呈跪礼:“宁远知晓了,但是我不介意。墨家的事,我们还是论事吧。”
然后也不管太子殿下是否同意,方才跪下,只是为了平静内心,而今,他只想那件事一点都不去多想。
两个人一起消失不见,能去做什么?
不想多想,不如就找些事做。
然后将所有的谋略、聪慧都用在这一件事上,这除那件事以外其余的事上。
鸾凤酒楼里,秦衍抱着她睡了一个有点略迟的午睡,好在这次的床够大,也没有谁把谁给挤到床沿上的事。
可是一觉醒来,是没有人打扰,但是让人准备晚餐、茶水时,刚传递命令不久,一位肩上还搭着白布的小斯,弯着腰叩门进来。
:“小姐,姑爷,有信于你们二人的。”
“信?”
这怎么可能,云柯走过去拿来,哥哥与楚宁远应该没怎么快找到她的,其余人,秦衍这半途中就已经屏退了跟着的暗卫,还有凌刃、慕燕茹等人。
那这是?
信打开,信纸上竟然钉着一朵鲜红色的花骨朵。
是一朵太过妖艳的花,只跟手指指节差不多大小,还带了点刺,手指被无意间刺到。
一声惊吓,猛地将那信丢在地上。潜意识感觉,这花妖冶的肯定有毒。
秦衍让那伙计下去,那伙计很快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了门。
信,是公输家族的。公输罂粟便是他们午饭后逛赌场遇到的那位摇骰子的人。
秦衍是早有料到的,毕竟是一次性赚了人家一年的收入,才能弥补回来的钱。赌坊遇到这种事,不出手好好教训教训,那赢了钱就想跑的人。
可还真不是一个正常的赌坊。
刘云柯自己挤着手指上的血,看着秦衍已经捡起那封信,探过头去:“信中写了什么?谋财的?”
秦衍抿唇,冲她点点头:“是一个机会,你不是已经猜到,我带你出来的原因吗?”
公输一派在十七年前害死墨家继承人,这十七年来,墨家一派的主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十七年,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
箐卿九,便是墨家为了报复而刻意培养的女弟子,在前一年与公输派的继承者公输舒华相遇。
在去年失踪。
而后,墨家似乎失去了对那个女子的掌控,一直在派人寻找。想用当年一样的方法报复。
那女子失踪,公输舒华一直以为自己将那个女子藏得很好,可是那名女子现在住的地方,恰巧不巧,是他的产业之一。
年前让沐然去查看那边的账目
发现有一处房子,易了主人。买家正是这公输一派的继承者…公输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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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故意输掉()
云柯:“可你,故意赌掉的那份地契,不是那姑娘现今的藏身所在吗?可那块地不也是被公输舒华给买了吗?”
秦衍沉思了下:“嗯,对一些好的地方,我是只卖房子,不卖那些地的。我只是租出去。对于公输舒华手中的,那只是房契。”
刘云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土地也能这么个玩法?
不觉惊问出:“秦衍,你到底还有多少家产?”
秦衍:“你想知道?”
云柯:“嗯,不想了。”
有些尴尬的别过头,这婚约嘛,嫁给一个跟自己家族是强劲对手的人,就是不好。
凡事一不小心就能触到机密,她要管着自己不要过问太多,这秦衍还要防着不能让她知道太多。
这万一哪天,不小心让她看到太多,这可都是秦衍他们秦家势力的机密啊,可是,可是,她若是一点都不过问。
那父皇在与秦衍谈和时发布的诏令,是说她与哥哥具有同等继承皇位的权力。
也是秦衍还不能继承皇位,除非发动战争,否则按正常流程,秦衍要谋得这天下,还得先把她给推到这帝位上去,然后再来个女子不适为帝什么的,他自己上位。
但自己不作为的话,什么都不过问,这天下谁愿意推崇她做这帝位?
秦衍‘嗯’了一声,看出她那闪躲,简单的轻笑出声:“我问你,如果你父皇说国库不充裕,而西边、北边都有灾情怎么办?”
怎么办,秦衍的钱有不是她的钱。
云柯:“那自然是说我没钱,要主意可以出,但是讨钱,只有命一条。”
秦衍:“嗯,那你是不是觉得因为这钱是我的,不是你的,所以你不给,而这鸾凤酒楼又积攒不了几个钱,还是你外祖父给的,所以你也不觉得这是你的?”
看她一脸惊愣,知晓自己大概是摸对了。又转向另外一件事,慢慢给自己倒一杯茶,然后一眼斜过去:“把手伸出来。”
云柯:“干,干什么?”
慌忙的把手背过去,然后缩了缩。
这里没有戒尺,他不会真打她吧?
然后秦衍便没有再说话,眼眸一直维持着那个角度,猛一斜过去看她的样子。惊悚、惊悚。
越看越让人惊悚。最后胆颤着把手伸出去,声音都打着颤:“你最后打我是在右手,这、这是左手。”
然后闭上眼,头一别。
其实打的是哪只手,她也不记得了,只是自从五年前两家决裂之后,哥哥看她低沉,要打她。
可那时哥哥还未打,她就已经哭的很凶。看她可怜,所以就放弃了。所以,有时有必要用点苦肉计。
秦衍转身走到书案处,翻了翻竟然还真翻出了一把戒尺,不过比以前小时用的那个更厚重,看着打人也更痛。
不免心肝更颤了颤:“喂,秦、秦衍,我哥还在这雍州城内,你打我,你不怕?”
秦衍:“把右手拿出来。我最后打你,我记得分明是屁股。那时你不吃药,还偷偷的把药倒掉。我问你是哪只手倒掉的时,你说别打我手,打屁股,屁股肉多,应该不疼。”
然后,恍若一切都想起来了,心中暗咒,什么是老狐狸,就是无论什么事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无论何时都能随时拿出来,而且根本就不给你机会去糊弄。
便撇了撇嘴,将手全部都收回去,站起身,一边退着,一边眸子瞪着他:“秦衍,你、你别冲动,我、我这次没做错吧?不对,我、我也没做什么啊。”
秦衍眸子看着她那手:“你猜错了。你忘了最开始我与你说什么?我是说过让你什么都不要管,这天下之争是我与你哥哥的事。可是你方才那表情,我好像看出了什么。”
云柯:“看出什么?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父皇说了,这日后皇位日后传的是我与哥哥中的一个,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怎么帮你赢得这位置?”
秦衍皱眉,上前捉住她,拉住她的右手往前,用戒尺一敲、啪嗒一声。
秦衍:“你父皇还未退位呢,你就想着跟你哥争功,想让别人认为你有能力继承这王位?”
云柯点头,手猛地缩回:“难道不对吗?”
秦衍同样也收回了戒尺,背在身后:“那你可知如果朝中有人拥护你为帝,那他看中的是你的能耐呢,还是?”
这天底下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出,陛下出的这个可让公主继承王位的诏令,可是这公主继位,其实代表的是什么?
云柯恍悟:“所以说,我一切不用做什么,只要看着你做?”
秦衍点头:“不全是。我若把你当金丝鸟养,什么都不做,估计你早爬墙了。所以我会让做些事,你有足够的自由,但是万事,都要先问过我。”
云柯:“那,这墨家的事,以我的名义,还是你?”
秦衍:“你出面,以墨家的身份。我们刚才不是谈到了,公输舒华藏着的那个女子,此时正在桃花镇,我让你故意赌掉的那个地契上的房子。
现在你最好谁都别告诉,留到最后,一定还有人来找人,到时你再仔细斟酌,怎么好玩怎么做。
反正把柄在你手上,藏在桃花镇上的那个女子,我会让人给你盯着点。这样好不?”
云柯点头,抽出来看自己方才被打过的手,其实也没那么痛,与哥哥打她比起来,秦衍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好。
至少打过后,能给一个明白理由,能让她学会一点道理,总比哥哥那种看到自己犯错就打,然后还逼着她绞尽脑汁猜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好。
走回桌子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秦衍却是看着那仍躺在地上,指节大小的花。
皱起眉来:“找个盒子,把那花捡起来。”
刘云柯往那瞥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方才被扎到的手指:“要我再扮中毒吗?”
这花骨朵有毒,她方才被扎的那刻就已经能感觉出来。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但若东西有毒,身体也会有免疫反应,会微微的烫。
所以送这信的人,应该也是抱着她会中毒,然后求她(公输罂粟)寻解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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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墨家之仇()
那信中打探的,便是她为何会拿一张地契下注,而且还是一份有价无市的地契。这说明,那赌坊里的那位女子还对他们留了个心眼。
这花中有毒,许是他们想赢得下一步的筹码。秦衍往云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