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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白离不驯的挣扎。
蜀王走出屋子,白离叫迎面扑来的寒风一吹,冻得直往斗篷里面躲,他冷笑道:“现在还要我放你下来吗?”
白离倒是想,但她没穿衣裳,自然也没什么底气,索性将整张脸都埋进斗篷里,眼不见为净,就当是被鬼抱了吧。
蜀王的步子很稳,白离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声,这个男人的身体就像火炉一样,可是他的脸却比冰块还要冷。
似乎走了许久,白离听到他踹门的声音,侍女官她们在后来赶着,还没有回来,他径直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
“我的衣服呢?”白离露出半张脸来。
蜀王冷冷看了她一会,转身走了,片刻之后,他手里拿着一套她的衣裳,白离见他迟迟不动,只好用斗篷遮着胳膊伸出去夺过来。
蜀王自觉的转过身去,白离愣了一下,难道真要当着他的面穿衣服吗?不过似乎不穿,她就一直处于劣势,白离压下心头的不适,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他还算正人君子,没有暗算她。
白离跳下床,离他远远的站着,蜀王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坐到软榻上道:“你不用担心丹琴,她被人救了,现在正在养伤!”
白离瞪大眼道:“谁救了她?”不是大师吗?
“丹琴认识的人,等她回来,自己跟你解释吧。”蜀王淡淡道。
白离不做声,心里却是真正松了口气,只要丹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蜀王看着她问道。
“没有。”白离坐到床上,她昏睡了那么久,虽然不感觉饿,但站着头晕。
“阿离,你恨我?”蜀王皱起眉头道。
白离震惊的望着他,道:“你叫我什么?”
蜀王也愣了一下,道:“阿离是你的名字,我听你皇兄这么叫过你。”
白离略微定了定神,是了,皇帝哥哥曾经被困蜀国,而且皇帝哥哥自己也说过,蜀王当初是见到了她的画像,才会像天朝提亲的,看来知道她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的事,不用太惊慌。
白离不愿意与他对视,低下头淡淡道:“我不恨你。”
蜀王慢慢的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扶起她的脸,目光深邃的凝视,白离受不了他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好像被他看着,就会被看透一样,白离偏开脸,不让他碰触。
蜀王冷笑道:“那这是为什么?”
白离瞳眸剧缩,道:“你想知道原因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恨傅格桑,她想杀我,我还没来蜀国的时候,她就派人追杀我,我没有死,但我的好姐妹大玉却惨死,你是我的夫君,是不是应该为我做主呢?”
白离咄咄逼人的追问!
蜀王的眼睛深得像海一样,他握住白离的手,紧紧的用力道:“阿离,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为你做主的。”
白离推开他的手,露出失望的表情道:“不会!你不会!她也伤了丹琴,你做了什么?大玉是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她的父亲,她的叔叔伯伯都死了,那么多条人命还不够吗,你想袒护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傅家的女儿?”
蜀王抓住她的胳膊,命她看着自己,道:“现在不是时候,你相信我!”
白离拼命挣扎,双手捂着头痛苦道:“你别碰我,我不想知道得太多,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你别碰我!”
蜀王松了手,愕然道:“阿离,你到底怎么了?”
白离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想为大玉报仇,但我又是你的王后,不能违背你的意思,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吧,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不会给你惹事,但也求你,不要打搅我的生活,我们之间,除了家国利益,其他的,最好什么都不要有。”
许久,蜀王冰冷阴沉道:“你以为大蜀的王后只是花瓶摆设?”
白离掀开被子坐起身,表情平静的看着他:“如果你做不到我说的那样,你就杀了我吧!”
蜀王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白离闭上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不明白,你喜欢的人既然是傅家的大小姐,那当初为什么会让她嫁给前蜀王呢,任由别人抢走你的心上人,你也是无动于衷吗?”
阿青,阿青,不就是傅格青!
蜀王松开手,道:“这些话,谁跟你说的。”
白离倔强的看着他,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蜀王冷笑,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很好,你既然想做失宠的王后,那我就成全你!”
他甩手而去,比当初新婚之夜还要绝情,白离无力的躺在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这样也好,没有恩怨情仇,或许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帝后不合的消息迅速在整个大蜀传开,白离彻底失了宠爱,蜀王再也没踏进甘瑛殿半步,白离也执意赶走了那八个侍女,整个甘瑛殿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蜀王遵守承诺,将甘瑛殿和外苑命人看守起来,任何人谁都不允许进出,且每日只派一个趾高气扬的侍女送饭,那个侍女也不知道是哪宫的人,对白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清汤白面和馒头,白离根本就吃不下,饿极了之后,她只好打开扇子唤出大师,让大师从宫外给她带好吃的。
☆、第二百八十九回
白离盘腿窝在软榻上啃着一只油腻腻的烧鸡,屋子里炭火烧得不旺,还有点飕飕的寒风从窗子缝隙灌进来,总有股萧条的意味,尽管每天都有人送足量的银炭来,但炭的质量和以前比起来,还是很有差别的。
大师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嫌恶的看着她,啧啧道:“你就作吧,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把自己整得跟乞丐似的,看你狼吞虎咽的样儿,这是有多久没吃饭了。”
白离咬下满满一口肉,用力吞下后,才得空道:“宫侍送来的饭菜太难吃了,没有肉不说,饭还是馊的,我不敢吃,就全倒掉了。”
大师满腹狐疑道:“前几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阶下囚了,你该不会是把蜀王打伤了吧?”
白离纠正道:“不是阶下囚,我只是把其他人都赶走了。”她吃得满手是油,又想喝水,眼巴巴的望着水壶。
大师好心帮她倒了一杯,怒其不争道:“你说你又不是丑八怪,蜀王一个男人,怎么就对你没有半分怜惜呢?”
白离翻了个白眼,道:“大师,你就别胡乱猜测了,这宫里就没有好人,我若和他们走得太近,总有一天会被折磨死的,现在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嘛。”
大师警醒道:“你想使唤本大师没那么容易,就算你是公主,本大师还是国师呢,不会天天伺候你吃喝的。”
白离放下烧鸡,用帕子擦了擦手,她讨好的凑上去,大师用力瞪着她,她乖乖的把爪子从他衣袖上拿开,下了软榻用香胰子洗干净了手再出现在他面前。
“大师,不如你带我出去玩吧?”白离软语央求。
大师严词拒绝道:“不行,你别妄想了,就算你不受宠了,但私自带你出宫,被人发现的话,本大师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白离道:“现在除了一个嘴巴恶毒的宫侍,根本没有人看着我,不会被发现的。”
大师露了露雪白的牙齿,他用手在白离额头上用力点了一下,道:“你也说还有一个宫侍,你不见了,你说蜀王会不会找你?”
白离垂头丧气道:“可是这么待着,我会闷疯的。”
“你身边的侍女的?”大师奇怪道。
白离叹了口气,十分忧伤道:“发生了不少事,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大师点了点头。
白离眼睛突然一亮,道:“大师,你不是会算命吗?求求你帮我算算吧,看丹琴现在怎么样了?”
大师皱起眉头,嫌恶的拨开她的手道:“本大师又不是江湖道士,岂会做这么没有品位的事。”
白离沉下脸,伸出爪子在他面前晃动,道:“大师,我最近闲得慌……”
大师掐指一算,咦了一声,白离紧张起来,追问道:“如何如何?”
“红鸾星动,丹琴要嫁人了。”大师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离愣了半响才道:“嫁……嫁人,丹琴要嫁人!”她惊吓得差点跳起来。
大师奇怪道:“这是好事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离磕巴道:“她……她要嫁给谁啊?”
大师一脸深沉道:“天机不可泄露!”
白离瞪了他一眼,独自坐到一边琢磨,丹琴若是真要嫁人,应该就不会回宫了,她心里替丹琴高兴,但想想自己,不由得叹气,自己估计是天煞孤星的命,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吗?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师,大师本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被她盯得全身发毛,怀疑道:“你脑子里面又在算计什么?”
白离咧了咧嘴。
淅淅沥沥的阴雨夹杂着零碎的雪花打落在青石板上,南坤殿虽然烛火通明,赛雅笔直立在走廊下,却觉得这阴寒之气是前所未有。
太后一身素服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寻常,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透出凌厉之气,她不看站在面前的蜀王,却将目光投在老蜀王的灵位上。
“阿颙,当着你父王的面,我要你亲口发誓,今生都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做出有损大蜀的事,你今天能坐上这个王位,不仅你付出了代价,千万的大蜀将士也用自己鲜血为你铺出一条路,如果有一天你置大蜀王室的安危不顾,置大蜀百姓的安危不顾,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父王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太后掷地有声道。
蜀王面无表情,他跪在太后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太后眼皮跳了跳。
蜀王漠然道:“母后,您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放过傅格桑的。”
太后沉声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格桑现在还不能死,你想动手,就先捉了傅青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逼傅青云领兵造反,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蜀陷入内战,将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你告诉我,格桑现在在哪?”
蜀王冷冷一笑,道:“母后,恕儿子不能遵命,我是大蜀的君王,前朝的事,就不劳母后操心,母后就安安心心在后宫享清福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太后盯着他的背影,到这一刻才明白,阿颙已经长大了,再也不受她的管教。
南坤殿的烛火摇曳着,赛雅躬身送蜀王离开,她似乎听到殿内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风雪下得更大了。
“查到二小姐的行踪没?”
傅格青优雅的坐在珠帘后,她有一双极美的眸子,清冷幽深,眼眸极黑,明亮得令人不敢直视,尽管看不太清楚,但珠帘外的男子已经看呆了,他忙低下头,语气充满敬畏道:“回大小姐,宫外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任何二小姐的踪影,将军很着急,猜测二小姐或许是在宫中。”
“哦。”傅格青浅浅一笑,姿容绝绝,她声音清淡,但有种蛊惑人心的娇媚。“在宫中么?看来,父亲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出面,格桑从小就莽撞冲动,这次也不知是闯了多大的祸,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罢了,你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子已经晕乎不清,伏跪在地道:“属下……告退!”
两名侍女左右打开帘子,傅格青缓步从里头走出来,她直走到窗户边,明亮的雪光照得屋子格外的亮堂,她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就像是上好的宣纸,一碰就会碎掉,清艳绝丽的眉眼美得像缱绻的江南画卷,她身上没有多少蜀人女子的直爽俏丽,反而多像娇柔娴静的中原女子,这使她站在一群侍女中,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去南坤殿。”她微微弯起嘴角,算起来,自从阿颙继位后,她还没走出过这伏羲殿,外面的世界,恐怕早就变了吧。
“是。”侍女们纷纷应下,没人敢阻止。
赛雅匆忙的走进屋子,她脸上有丝焦虑,守在梢间的侍女忙给她请安,她顿了顿,沉声问道:“太后在哪?”
侍女低声道:“在寝宫,说有点累,想歇息一下。”
赛雅凝了凝心神,掀开帘子往里头走去,她撩起一层薄薄的软纱,见太后侧身躺在床榻上,连斗篷都未解开,屋子里还焚着安神香,可见主子心里并不得安生,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手刚碰到被褥,太后出声道:“赛雅吧。”
“娘娘,是我呢。”赛雅笑着回道。
太后睁开眼坐起身来,赛雅蹲下身去帮她穿鞋,不安道:“我打搅娘娘歇息,实在罪该万死。”
太后叹了口气,道:“若是没事,你又岂会来打搅我,说吧。”
赛雅道:“娘娘,大小姐在南坤殿外求见。”
太后眼皮一跳,诧道:“她来做什么?当年阿颙亲口下旨,让她一生守着伏羲殿,不得出殿门半步,她怎么突然想起要见我?”
赛雅道:“大小姐在雪地里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我实在劝不动,大小姐身子弱,只怕是经受不住风寒,我最担心的是若被人瞧见传到蜀王哪里……”
太后立道:“让她进来。”
“是。”赛雅忙退了出去。
太后抬手扶正头发上摇摇欲坠的金钗,面容威严的坐在紫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