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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前面的石壁上歇一歇。”太子指着一颗大树道。
白离点点头,她最爱干净了,今天都没有洗漱,又一身狼狈不堪,她觉得自己都快像乞丐了,但看太子哥哥,虽然一样的衣衫破烂,但他身上那股天生贵气,温和俊逸的做派,便是落魄于此,也不影响他太子的身份,一举一动,风淡云轻般从容不迫。
“有水,太子哥哥,你快看,前面有水。”有亮晶晶的东西在眼角晃动,白离探身望过去,竟然发现了一条溪流,她欢快的叫起来。
太子松了口气,昨晚他找不到水源,还是用树叶接了雨水喂她喝的,这下好了,有水源,应该还能找到食物。
白离一时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她提着裙子跑过去,直接跪在细细的沙泥上,也不怕溪水湿了衣裙,她捧起干净清澈的溪水泼出去,溅出无数的水花,她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玲珑的笑声在山间回荡,太子也笑着望着她,她的天性合该是这样快乐的,皇宫是吃人的地方,生生拘束着她,想起她以后还是要回到那里,太子明朗的心境不禁吃痛。
“太子哥哥,你快过来啊。”白离回过头呼唤。
☆、第二百一十五回
太子收敛情绪,缓缓走过去。
白离双手捧起溪水,凑到他面前,道:“我洗了手,很干净的,你别走近弄湿鞋袜,我捧水给你喝。”
太子盯着她已经湿透的裙角,道:“你不冷吗?”
白离摇摇头,笑道:“不冷,我还觉得热呢,你快喝。”
她催促着,太子低下头,她秀气纤细的手指,节节宛如白玉,小小的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好看极了,他端看了许久,她的手撑不住,溪水从指缝漏出去,她轻呼,他不愿意错过,低下头,啜饮她手心的甘霖。
太子恪守礼制,喝了两口,就离开,不敢亵渎她的单纯与美好,白离笑靥如花的问:“好喝吗?”
太子点点头,白离更加高兴,她俯身喝了几口水,解了渴,清凌凌的溪水照出她的模样,白离一时心动,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溪水整理容颜。
待白离起身抬头时,太子并不在身后,她一阵心慌,却看到太子哥哥坐过的石头上用一朵野花的花瓣摆出几个字,我去找食物。
太子哥哥竟然去找食物了!
白离叹了口气,她太专心梳洗,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离开,白离想去找,又怕太子哥哥回来看不到她,白白着急,她在石头上坐下,静静等着。
那溪水太干净太可爱了,白离心思拂动,她看了看四周,太子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脱掉脚上的湿鞋和湿袜,露出一对精致雪白的玉足,她伸出一只脚在溪水中试了试,初入水有些凉,但慢慢的,那股凉意变得十分舒服,柔柔的,痒痒的,白离将双足都浸泡在水中,幸好这水都是流动的,就算一会太子哥哥回来觉得口渴要喝水,也不算是喝了她的洗脚水,白离嘴角噙着笑意,她晃动着脚拍打水面,水花四射,她从未这样玩乐过,一时有些停不下来。
“阿离。”太子站了许久,开口唤了一声。
白离一惊,她赶紧将脚藏在裙子立下,回过头,太子哥哥就立在她身后,雪白的面孔被阳光晒出了一丝血气。
太子手上拿着几个野果,白离心里尴尬,她赶紧收起将晾在一旁,已经被晒干的鞋袜,强转淡定的道:“太子哥哥,劳烦你转过身去。”
太子一言不发,立即转过身。
白离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极快将鞋袜穿好,她站起身,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脚底一滑,她感觉自己身子腾空了一秒。
“啊!”她尖叫。
太子跑过来拉她,但慢了好几步,白离已经落进水里,那水不深,只到她的腰部,但她是整个人摔进去的,衣裳全湿,太子愣了几秒,赶紧伸手给她,道:“快上来,小心着凉。”
白离欲哭无泪,她丢人丢大了。
“快上来。”太子耐心哄劝着。
白离拉住他的手,太子稳稳的将她拉上来,白离看着湿淋淋的自己,再抬眼,太子已经脱掉外袍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听到太子哥哥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白离尴尬得不想抬头。
“小心!”一声怒吼,猛地将白离的小心思都震开,她还未来得急去看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太子扑到在地,身下全是碎石子,她疼得直吸气,却看到一支凌厉的黑箭从太子身上擦过去,她似乎听到血肉割开的声音。
“太子哥哥!”白离惊叫。
太子护住她,两人滚到一旁的草丛中,有骑马的声音呼啸而来,渐渐震耳欲聋,这样的动静,绝对不会是几十人,而是一支军队。
白离惊呆了,同样震惊的还有太子,不过须臾,那批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更令白离喘不过气来的是,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有一双明亮生辉的眸子,俊挺的容貌渐渐有了分明的棱角,他神情冷峻,目光炯炯的与白离对视,此人正是四皇子!
“四弟。”太子先发制人,他慢慢站起,顺便将白离拉起来,从容的面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和马。
四皇子微顿,他从马上跳下来,毕恭毕敬的对太子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然后,他看着白离严肃的道:“你受伤了吗?”
白离茫然的摇摇头,眼前的四皇子,已经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了,这还是那个霸道无赖,总喜欢逗她玩的四皇子吗?有很多事情,白离都不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但当她回首去看时,遗憾的是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
“你受伤了!”四皇子脸上有丝惊慌。
这似乎又是她所认识的四皇子了,白离矛盾的道:“我没事,是太子哥哥被箭射中了!”
四皇子对身后道:“拿药来。”
一个侍卫递上金疮药和白布,四皇子上前一步,他将药和白布递给白离,自己伸手捋起太子的衣袖,一道刺目的伤口暴露出来,那支箭射得太狠太快,似乎是要置人于死地,白离不禁抖了一下,她很想问一句,你知道是太子哥哥,为何还要发箭?
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四皇子有一整支部队,而太子哥哥只有一个她,两军悬殊,就算有怀疑,也什么事都做不了。
四皇子亲自给太子上药,白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恨不得抢过那药试一试,可身子像是被钉住一样,又气又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四皇子又为何在这里出现?
四皇子打了一个结,道:“好了。”他抬头对上白离的目光,却发现她的目光冷冷的,冷得令人心头发寒。
四皇子克制住神情,皱了皱眉头,道:“你的衣服怎么全湿了,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玩水?”
白离不说话。
四皇子重新看向太子,郑重其事道:“皇兄,臣弟奉母后之命,来接你回宫。”
母后?
太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有劳四弟。”
四皇子挥了挥手,前面的侍卫让开,露出两顶轿子,太子目光顿了一下,他笑道:“四弟长大了,安排得这么妥当。”
白离听得胆战心惊,她不敢相信,一切的事情,原来……都是四皇子做的,他要用兵逼宫,他要争夺皇位,为什么会是他?
“皇兄,请上轿。”四皇子的声音没有半分的退让。
太子回头看了白离一眼,道:“记得换身干衣裳,不然,会着凉的。”语气像是诀别。
他说完,有两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挟持着他坐上轿子,白离看得分明,眼瞧着轿帘落下,抬轿子的太监立马抬起轿子离开,队伍分成两批,一批随着轿子而去。
☆、第二百一十六回
白离浑身颤抖,四皇子上前来拉她的手,她狠狠的甩开,道:“他是你的亲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四皇子脸色一黯,转瞬却又笑起来,眼中尽是嘲讽,道:“他是皇兄,生来就是太子,注定要成为未来的储君,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有?阿离,你告诉我,我也是皇子,我不是一定要做皇帝,但我只想拥有一样东西,却是遥不可及,我也会不甘心,阿离,你能明白吗?”
他的目光绝望而凄迷,白离惶然的退开一步,她还想骂他,但是骂不出口,天家无情,他们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兄弟情义不过是锦上添花,她有什么资格来骂他!
“皇兄他还有你,皇兄他还有你!”四皇子仰天而笑,笑声发苦,笑声发酸。
“玄慎,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你别忘了,还有皇上,你这是在逼宫,皇上不会放过你的!”白离气急大叫,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四皇子怔住,许久,他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玄慎,你放手好不好?别再错下去了,也许还来得及……”白离哀求,他曾是那样明亮耀眼的一个人,明明这样活着不开心,为什么还要选这条路?
四皇子盯着她,仿佛怎么样都看不够似的,忽然,他转过身去,用力道:“放手?阿离,我放手就会死,你想要我死吗?”
白离的心瞬间凉透,起初她以为反叛的人是三皇子,但没有想到,四皇子会这么快动手,白离猛地明白,为争夺皇位,他们兄弟之间迟早要反目,不知为何,白离不想这反目来得这样快。
“你把太子妃和丹琴怎么样了?”白离的声音发寒。
四皇子的肩膀僵了一下,他淡淡道:“她们没事,相信她们会比你早回到宫中。”
白离抬手扶了扶发髻,端正身姿,从容的从他身边经过,走向软轿子,她冷声道:“如果你连手足都不放过,也请不要放过我。”
白离径自坐上轿子,帘子从她面前缓缓落下时,她看到四皇子脸上有种沉重的哀伤,这种表情,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无端的,令人心里难过。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想恨他,曾经,他令她欢颜过。
一路没有任何的颠簸,白离坐在轿子里,相当于是被囚禁一样,四皇子派了一个宫人来服侍她,换衣服、吃饭、喝水、甚至是出恭,那个叫含翠的宫人都不让她离开软轿一步,有时候白离能感觉轿子停下来,歇了一个时辰,又开始往前行,含翠丝毫不敢大意的盯着她,尽管感觉不舒服,但白离还是忍耐下来,她尚且如此,不知道太子哥哥会是怎样的情形?
终于,轿子停下来,有人来唤含翠,含翠出去了一会,撩起帘子请白离下轿,白离抬起眼,心中大惊,只看到有宫人严谨有序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在台阶上分成两拨站好,眼观鼻,鼻观心,华衣美服,精致而奢华,这样的场景很熟悉,白离不禁打量起四周的环境,雕梁画栋,粉瓦青墙,眼前的大屋一看就是宫殿的格局和布置,但又不尽相同,少了庄重肃穆,多了清幽雅致,白离不敢确定这里是不是皇宫,但可以肯定,她人已经在京城,四皇子的部下已经不在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太子,尽管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白离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四皇子没有当场下杀手,而是带他们回来,目的何在?
“公主,外头凉,进屋去吧。”含翠柔声细气道。
白离僵立着没有动。
宫人们纷纷蹲跪下身,齐声道:“奴婢参加公主,公主玉安。”
“公主?”含翠面露担忧。
白离轻叹了口气,目前她的处境也艰难,虽说是挂名公主,但涉及到皇子争储的事情中,她又是蜀国未来的王后,四皇子囚禁她,也是为大局考虑,她为难他的宫人是迁怒,一想到丹琴生死未仆,还有问兰,她和宫人嬷嬷们在一起,是否被一同带回宫了呢?
“进去吧。”白离松口道。
含翠喜不胜收,忙道:“奴婢为公主准备白汤沐浴,等公主洗漱后,就可以用膳了。”
白离微微点头,任由一大帮子人簇拥着进入浴房,白离也觉得身上腻得很,含翠服侍得很尽心,一切东西都用最好的,那浴盆足足可以装三四个人,玫瑰花瓣撒了几篮子,白离也不客气,舒舒服服的洗身子洗头发。
宫人送来的衣服是簇新的软烟罗,一律精致的刺绣,裙裾上有大片淡淡的桃花,全都价值不菲,含翠并没有要顾虑白离的意思,服侍白离穿上衣裙,然后找来大巾子帮她擦头发,擦了个五成干,含翠便道:“公主的寝宫有熏笼,将头发放在熏笼上烘,不用半个时辰头发就能干……”
不待她说完,白离道:“不用了,就这么披着吧。”
含翠有些犹豫,白离看了她一眼,含翠忙低下头,道:“请公主移驾,您该用膳了。”
在路上白离并没有吃什么,反而忧思过虑,肚子早就饿了,但她看到那人坐在那里,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又觉得索然无味。
“你的头发怎么了……”看着她,四皇子有些错愕道。
含翠冷不丁的跪下去,惶恐道:“殿下恕罪,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
“不关你的事,起来。”白离瞪着脚边的人,实在不明白她在紧张什么。
四皇子摆摆手,道:“下去。”
含翠诚惶诚恐的退下,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都跟着退下。
“饿了吧,想吃什么,米饭还是粥,我帮你盛。”四皇子神色温和道,他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温润如玉。
白离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