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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基本都能看出剧情的矛盾点了,所有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接下来的剧情,但是贺赛飞抢过毒酒就一饮而尽,然后倒在了王耀怀里。
这时背景音乐声声密集的锣点声,让人头皮发麻。
一身龙袍的茅韦涛下了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剩下的王耀身上,想看看他能演出什么独角戏。
留给观众的是王耀有些清瘦的背影,在宽大的囚服下显得个格外萧条,王耀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开口但是却给让人有一种心酸和同情的感受。
情绪外放,是一种很高深的表演技巧,通过形体表现情绪,越细腻,越困难。
“苍天!”突然一直垂着头的王耀,举起双手仰头发出一声狂啸,这狂啸声透过收音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集聚收缩了一下。
然后王耀清瘦的身形像是一片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柳枝,费力的爬起来,同时还有从呢喃到悲戚的吟唱声,没有伴奏,反而让所有人听得越发认真,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明明他们听不懂王耀在唱什么。
但是从那些忽大忽小的音律,每个人都听到了很多情绪,都有一种消沉的悲伤随着歌声在蔓延。
“恶风肆虐玉碎花残,留一个浑沌天地黑暗尘寰,星月惨淡你空长了双眼,看不见暴秦横行苍生遭劫难,看不见昏愦。
南后占权,看不见張仪阴险庙官刁钻,漫世界狼奔蛇窜,举步间剑树刀山撕心裂胆。”
王耀的歌声跟着摇摆的身形一样飘忽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但是却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等到王耀转过身时,前几排能清楚看清王耀表情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王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瞳孔涣散像是一具失了神的木偶,他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目光透过了他们所有人,看向了遥远。
“问苍天,苍天,苍天……为什么淫邪反招宠,为什么清白蒙奇寃,为什么忠贞遭残害,为什么奸侫庆弹冠。”
失神的王耀喃喃自唱,身形渐渐从摇摆不定变得僵硬,像是一颗石头立在原地,前排的人看到王耀原本涣散的眸子渐渐聚光了,像是在空洞里燃烧出一股邪火一样,吞噬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耀严重的光重聚,僵硬的表情慢慢变得悲戚,所有人都看得懂的悲戚,他缓缓转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仿佛手中握着什么东西,是那个东西给了他眼中的光。
“眼只见国将亡、民涂炭、社稷倾、梦犹酣,哀锦绣三楚悲风鸣咽,悲滔滔九江死水一片,为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上下求索心茫然,问天,天无声,问地,地无言,天遣谁掌刑谁执屠龙剑?”
王耀的歌声徒然变得高亢起来,变得兴奋起来,一扫之前的所有的阴郁和悲凉,唱完最后一句,左手用力向上一抛。
所有观众都以为王耀真的扔了什么,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扔了东西的王耀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变得慌张,以婵娟的尸体为中心,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仓惶寻找着什么,边找边念道白唱。
所有观众跟着王耀一起仓惶紧张起来。
“风伯,我命令你,替我把层层密云都吹开,牛鬼蛇神妖魔鬼怪,让飞沙走石将尔等一起。”
“葬埋!”
“闪电,我命令你!你是我心中刚正之剑,穿云层披黑幕直劈梦魇!”
“雷公,我命令你啊!”
王耀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断了电一样,他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僵硬起来,最后变得麻木,但是严重的那团亮光却闪烁着,刺的前排观众下意识的躲避王耀的目光。
他的眼光里有着一种让人绝望的锋利,还有一种让人好奇的温暖。
如此矛盾的情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们听不懂词,只能揣测意思,越是这样,越觉得悲凉。
王耀踉踉跄跄的走到舞台边,前排观众倒吸了一口冷气,本能的往后仰,似乎害怕王耀突然发疯做出点什么。
整个剧场安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虽然他们不知道王耀唱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有最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王耀近乎麻木的表情,肌肉的颤抖幅度是都能看得清,他那双闪烁着光火的眸子再次看向遥远,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轻蔑而猖狂,发出最后的清啸。
“万钧轰鸣撼群山,云水震荡卷巨澜,震彻寰宇澄九天,救我河山,还我婵娟!”
这声清啸没有第一声那么声若雷霆,但是却更加直入人心,因为这里面几声参加着哽咽的呜咽声,细入所有人的耳膜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堵住他的喉咙不让他发声一般。
所有人在这一声清啸后看到王耀嘴角渐渐溢出鲜血,不等所有人好奇,他是怎么喊着一嘴血包还能吐字这么清晰的时候,王耀宛如垂柳的轻弱身子踉跄了一下。
像是一片枫叶,飘落下高约两米的舞台,还有一声最后的狂啸。
“还我山河!!!”
观众的惊叫声和这声狂啸造成了整个剧场的轰动,第一排的观众和摄像师第一时间跑向王耀摔下来的地方。
躺在舞台上装尸体的贺赛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直闭着眼,怕干扰王耀的表演,但是王耀这套表演下来,她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和希望挣扎的痛苦,此刻剧场突然乱了起来,让她好奇的睁开眼,看了看舞台“唉?人呢?”
徐峰脸色惨白,捂着险些心脏病突发,还好身边的花白胡子老头及时拍了拍徐峰胸口让他回过神“hi,兄弟,挺住!”
从舞台坠落,这是很大的事故,尤其是一个刚才一个掌控全场的表演者,观众还有太多的好奇和不解没有问他,他不会出意外吧。
剧场的警卫人员迅速反应,四面八方的涌入,将观众都保护好,再次靠近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王耀。
“先生?你还好吗?”一个带着警帽的白人吞着口水问道。
“来,扶我一把。”躺在地上的王耀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
人群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名警官赶紧过去询问王耀的伤势。
“上帝啊,我都要吓死了。”
“真是太刺激了,我这么多年没有看过这么刺激的表演了。”
“太可怕了,竟然能将绝望演绎的如此逼真,刚才我真的以为他要以身殉职了!”
观众们开始兴奋的讨论起来,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责怪王耀的疯狂,反而都十分兴奋,还多有赞扬。
王耀的右手脱臼了,他本来计算好了自己的落地时的力道,但是表演入戏了,当时真的有寻死的意思了,毕竟这一幕就是屈原跳河那一幕。
所以仓促之下,王耀脱臼了,本来他还想着最后还能站起来谢幕呢,没想到被人搀扶进了休息室。
演出被迫停止了,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看接下来的任何表演了,对于王耀的表演,他们有太多的好奇了。
徐峰和茅韦涛他们,还有所有的龙国人都被抓住了,问了同一个问题。
“你知道舞台上刚才那个故事吗?快给我讲讲,我好奇的要死了!”
而休息室外也挤满了人。
“谢谢,不过您帮我拉住一下就行了。”王耀拒绝了医生帮他正骨,让医生十分气恼。
“你这是藐视我!”医生愤怒的说道。
“我也是个医生。”王耀笑了笑。
医生楞了一下,打量了下王耀。
王耀见他不愿意配合,咬了咬牙,晃动了一下手臂,在医生来不及制止之前,手臂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骨骼碰撞声。
“靠!”王耀难得的爆了句粗口,疼的满头是汗。
医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右臂能活动了的王耀“你,你真是个疯子。”
王耀用纸巾擦了擦汗水,笑了笑向外走去“谢谢您。”
“去医院拍个片子啊,小心骨刺。”医生在后面叫道。
王耀一拉开门,就被外面黑漆漆的人头吓到了。
“came,我们的大演员,来解决我们的困扰吧。”排在最前面的一个黑人老者笑眯眯的问道。
“您想知道什么?”王耀看了后面不见头的人群。
“您的名字。”黑人老者问道。
“我叫王耀,是一名龙国戏曲演员。”王耀沉声说道。
“在节目上,没有找到您表演的资料,我很遗憾,能给个解释吗?”黑人老者继续问道。
“这跟木偶戏前后配合的。”王耀用编好的理由说道。
“您的年纪?”黑人老者问道。
“我二十岁。”王耀张口说道。
外面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
“你是个天才。”黑人老者深深的看了眼王耀。
“希望我的表演能让你们满意。”王耀谦逊的笑了笑“不过我的手臂实在是疼,能不能先去医院?”
“晚些见。”黑人老者笑了笑,让出位置,身后所有人也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原本足够六人并肩走的走廊此刻挤满了人,只有一条供王耀行走的路,王耀每路过一个人,那些肤色各异,年龄各异的人都会对王耀露出一个表达善意的笑容。
这些笑容让王耀无限满足,不只是因为虚荣,而是因为他的表演,应该足以为祖国的艺术正名了。
龙国是有艺术的,龙国并不落后。
一想到这些,王耀的手臂更疼了。
“是他吧。”放下手里的相机,白人大叔看着上面的预览,他身边的几个中年男人也凑过来点点头。
“就是这个孩子,那双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简直太迷人了。”其中一个微胖的白人笑道。
“他让我想到了一个词。”一个金发男人眯起眼“英雄。”
白人大叔笑了笑,摇摇头“他更适合叫‘疯子’。”
“我得公开给他道歉了,为我的偏薄和无知。”金发男子笑道“在我的专栏上。”
“那这个小伙子就彻底的扬名立万了,百老汇最难缠毒舌汤姆为他写专栏。”白人大叔笑道。
“比不了你们时代周刊影响力。”金发男子笑了笑。
“作为英伦每日快报的主编,我的觉悟得比你们高。”微胖的白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我准备追到龙国给人家做专访。”
白人大叔和金发男子一怔,同时笑出声“还是你鸡贼。”
“这个孩子真的是用事实告诉我们,什么叫祖国不容他人玷污。”这群人中唯一一个黑人收好了相机轻声说道。
其他人沉默了一下,白人大叔点点头。
“别忘了答应孩子的事情。”黑人笑了笑。
“龙国的国粹很好,只是蒙了尘。”
第八十四章 香草美人()
第八十四章香草美人
‘如果世界上有一项东西能在实践上达到真正的平等,哪可能就只有艺术了,艺术的欣赏没有门槛,盲人可以欣赏声乐,聋人可以欣赏画面,因为艺术对于每个人的感悟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无法欣赏,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想去欣赏它,更艺术本身无关。
艺术应该是纯粹的,想世界上最剔透的宝石,折射人心,而且各不相同,掺杂了太多其他杂质的艺术,不能称之为艺术,顶多,是取悦的娱乐商品。
我很荣幸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让足够多,越来越多的艺术归于纯粹,虽然有些堕落了,但是至少大多数还是纯粹的。
但是这种‘奢侈’的享受,让我渐渐变得挑剔,我本以为是社会促使我挑剔,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本人的问题,似乎像以前的那些评论家一样,用审视,主观的眼光去看待艺术,让后给它们打上标签。
应该是审美过度带来的副作用,让我变得高傲起来,忽视了最重要的客观和理智,纵使有一些艺术被污染,但是还是有纯粹的。
还好一个来自华夏的龙国年轻人,打醒了我。
这个我连名字都不了解的年轻人,用一场八分钟不到的表演,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当他从舞台上坠落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我自己扼杀了艺术,那种悔恨和懊恼,可能会是我接下来噩梦的根源。
我得承认,在背后嚼舌根确实是我的失礼,但是同时我又有些感谢我的失礼,激怒了一个真正的艺术天才,让他展示出了那样纯粹刺眼的舞台。
任何艺术形式,都要通过表演形式来带来冲击,其中最低级的是视觉,听觉这种直观形式,其次是舞台细节和演员本身的表达代入的反思形式,最后,是进入灵魂的极致纯粹形式。
能够震撼灵魂的一定爱,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爱的形式千万种,其中我最难理解的,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