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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说出来我都丢人。”梅少爷愤声说道“不好好学戏,天天跟那些当官的同流合污,不务正业不说,还仗势欺人,这种人,我梅家认不得!”
梅夫人拉住丈夫“不可能,小卓不是那种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还记得当年被我赶走的陈志吗?”梅少爷问道。
梅夫人一怔,想起当年那个跟李卓一起进门的徒弟,后来因为错吃了东西毁了嗓子的可怜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谁害他毁了嗓子的?”梅少爷满脸悔恨“是我眼瞎,当时见他天赋好,现在全是报应,报应啊。”
梅夫人身子一颤。
。。。。。。。。。。。。。。。
梅家发生的巨变无人知晓,但是很快就会在圈内传开,毕竟李卓现在是京剧当之无愧的领头羊,而且是梅家人,被踢出门派,或者背叛师门,都是梨园行的大忌讳。
而从梅少爷家出去准备找个宾馆休息,明天飞回杭城的王耀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启功先生。
“都十点了,您还不睡?”接到启功先生的电话王耀也很意外。
“你在哪?”启功先生笑着问道。
“刚才梅少爷家吃过饭。”王耀答道。
“那正好,来我这里一趟吧。”启功先生笑道。
“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打扰?”王耀有些犹豫。
“我邀请你来的,怎么叫打扰?哦,你是说我打扰你?”启功先生打趣道。
“不敢不敢,那我们先找个宾馆落脚。”王耀连忙笑道。
“来我家住吧,客房多,我就一个人。”启功先生听后笑道。
问了地址后告诉了茅韦涛改道。
“真是跟着你衣食住行都解决了啊。”贺赛飞玩着王耀的手指笑道,她最近特别喜欢玩王耀的手指,又长又软的。
“这么晚了,启功先生找你做什么?”徐峰有些疑惑。
“我猜是画的事情,上次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文玩。”王耀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添了这个爱好?”徐峰一怔。
“我这也是瞎猫碰死耗子啊。”王耀笑道。
“那你这个死耗子一定不下,启功先生都惊动了。”贺赛飞娇笑道。
启功先生住处离梅少爷家不远,也都是清净的地方,不过启功先生的住处是老宅子,看着就有些年头,一问才知道,是当年某位清末皇子的别院,后来兜兜转转到了他手里。
院子很大,有个大池塘养着不少锦鲤,种的树也都是稀奇品种,还有几笼的鸟,有两名保姆,前院是二层,后院是排房,被装成了展览室和工作室,里面有着各种文物古董。
“你们随便坐,有事情就麻烦下阿姨。”启功先生跟茅韦涛和贺赛飞聊了一会儿,就带着王耀和徐峰去了后院的工作室。
那卷《梅花卷》在案台上,旁边还有一个复本。
“这是博物院的教授帮忙用最新的扫描仪器复写的。”启功先生介绍道“用的是很接近的宣纸。”
“但是是喷墨的啊。”王耀摸了摸说道。
“我一直迟迟不敢动手。”启功先生笑道“现在你来了,我就敢了。”
“额。”王耀笑容一僵“我也就是来学习,可不是来加油鼓劲的啊。”
“对这画,资料太少了,但是确实有这副画确实有,如果复原,那又是一件重宝。”启功先生满脸笑容。
王耀仔细的研究了下原画,最后想了想“您准备今天就修?”
“今天是个好日子。”启功先生笑道。
“这上面能画东西吗?”王耀指着复本问道。
“当然,资料已经存到电脑里了。”启功先生点点头。
王耀搓了搓手,在启功先生的案台上选了一只毛笔,一入手,就觉得这笔一定不凡。
“小心点用,这可是古法胎毫。”徐峰提醒道。
古法胎毫是宣笔的稀有品种,产量有限,是笔中极品。
“没事,用吧,反正是明末的东西。”启功先生做着揭纸芯的工作,不轻不淡的说道。
王耀身子一踉跄,想要把笔放回去。
“放回去可有失文人风度啊。”启功先生轻笑道。
“那也比掉一根毛让我倾家荡产好啊。”王耀哭丧着小脸“您这儿有没有稍微便宜的点的?”
“俗。”徐峰丢脸的白了眼王耀。
说笑着研墨,然后王耀开始一点一点,按照系统给的一些蛛丝马迹开始修补这副《梅花卷》,王耀绘画突破了中级以后,又抽到了一些名画,其中就有金农的《梅花图》。
金农位列扬州八怪自然也是性格古怪,这位以书法和禅道入绘画的大师古怪就在于这些元素的融合,他的写意要多于写实,多疑临摹时候多了很多障碍。
很容易描的落下乘,没有灵气,一定要书法和禅道都有涉及才能临摹出意,好在这两条王耀都还算精通,苯教的禅意虽然原始,但是却是最浓重的。
这副《梅花卷》是金农七十岁左右,以暮年回首自己的一生有感画得,从梅花初生,落地到开花,一春一秋,一夏一东这种顺序,四季为一副完整,一共七副。
王耀描了第一幅后,启功先生看了后皱起眉。
“怎么?不妥?”王耀紧张的问道。
“说不上,但是你的进步让我惊讶。”启功先生认真的说道“天赋好的让人羡慕。”
王耀腼腆的摸了摸头“多画就好了。”
徐峰瞥了眼王耀,嘴里真是能跑火车,你哪里有时间画画?
PS:感谢Adiu的万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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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装裱()
第八十九章装裱
绘画是一项伴随着华夏文明伊始就出现的一种文化。
琴棋书画并称雅人四好。
华夏民族千年将这些文化研究的神乎其技,每一项但拿出来就能让很多人穷极一生钻研。
绘画虽然看似只是‘纸墨笔’三种工具的技术,但是却描绘人生百态的一种艺术。
但是保存这种艺术,还是需要一些辅助的工具保存,这也是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相辅相成的关系。
纸张会随着时间和存放不当遭到致命损坏,同时画质上的墨迹也会受损,这时古人就研究出一种保护字画的技术,叫做装裱。
装裱可以分成两个字,一个装,就是把字画装进一些保护的框架中,另外一个裱,是将字画本身保护起来。
最开始的画稿称之为画芯,裱上的那一层纸称之为‘命纸’。
装裱可以让一张字画保存时间延长,而且能够保证字画损坏完整,只要不是致命损伤,只要将命纸揭开,画芯不会受损,就算受损也是可以修补的,然后再贴上一张命纸,这样就能保存好字画类的文物了。
很多人觉得字画不能沾水,其实不是的,字画墨干之后短时间泡在特调的浆糊水都没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墨晕开。
裱的过程就是将原画,也就是画芯用浆糊水打湿,让它有粘合性,然后用一张质地跟原来纸张相似的命纸贴复在上面,然后刷浆糊水,最后等自然晾干就可以了。
过程虽然简单,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细心和耐心。
因为纸张沾水之后会变得格外脆弱,所以在移动和拉扯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还有刷浆糊水的时候,画芯和命纸要完全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因为纸张的成分不同,风干后的缩水度也不同,如果没有完全贴合,等风干的时候会损坏画芯。
装裱后的画会墨淡一些,所有还有有一些适当的补笔。
所以装裱这项工作,很难由机器来代替,因为需要的不只是技术,更多的是细心和经验。
《梅花卷》是夹宣,也可以说是自带一层命纸,但是因为装裱过,很难预测经过这么长时间,三层纸之间的程度,很可能一不小心,三层全部毁了。
这也是启功先生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
但是放着这么一幅国之重宝,就好比一个好色之徒碰见一个已经脱光的美女,但是却无从下手时的焦迫和尴尬。
但是王耀来了就不一样了,这幅画是王耀看出来并且送过来的,而且附上了很多他都没想到的细节,让启功先生觉得王耀一定是有些想法,两个人合作,说不定成功率会高一些。
但是他没想到,王耀竟然手这么生疏,连刷浆糊水的时候都险些犯错。
“我这都是理论知识,我还没裱过画。”王耀把刷子还给启功先生,无辜的说道。
启功先生白了王耀一眼,亲自动手开始刷浆糊水。
“那你的理论知识有没有什么能用的?”徐峰在一旁干着急。
“我可以选选命纸,我这个比较熟。”王耀摸了摸鼻子,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在上面的宣纸堆里找能用的宣纸“先生家都是汪同和特供的纸吧。”
“也有一些是我自己造的。”启功先生小心翼翼的刷着浆糊水“这纸应该是明末或者清初时候的宣纸,那时多是罗纹和龟纹的,你得注意一下。”
“放心,门儿清。”王耀轻笑。
“跟谁学的京城话,听着这么古怪?”启功先生笑道。
“刚才跟梅先生学的,觉得挺好听的。”王耀嘿嘿一笑“梅先生家的宝贝不少。”
“嗯,有两幅张大千的画,还有几幅古人的字。”启功先生笑了笑。
王耀微微挑眉“先生跟张大千大师应该很熟吧。”
“嗯,当年一起挨批的情谊。”启功先生轻笑。
王耀心中一跳,沉声问道“先生也受过苦?”
“没吃过多少苦,我帽子摘得早。”启功先生笑了笑,语气听不出是异样。
“只要是跟文化沾边的,都受过罪。”徐峰叹息道。
“那不能叫受罪,只能说是考验。”启功先生笑道“若是那点考验都经受不住,怎配圣贤书?”
“先生听说过张伯驹吗?”王耀问道。
启功先生手一抖“当然,他当年捐赠的几幅画,都是我亲自鉴赏的,可惜。”
启功先生这声可惜有些耐人寻味。
“怎么突然提到张先生了?”启功先生问道。
“我遇见了一位张先生的故人。”王耀抿了抿嘴角“他是张先生的徒弟。”
“当真?”启功先生惊愕的抬起头,脸上的眼镜滑落道鼻翼上。
“应该是真的,他留有很多张先生的遗留。”王耀挑了两张纸,仔细对比之后选了一张,铺在玻璃桌上,开始用刷子刷浆糊水。
“这太让人惊讶了。”启功先生扶了扶眼镜,继续刷画“现在他在哪?”
“被我接到杭城了,我想把张先生的那些遗留整理出来。”王耀看了眼启功先生。
“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如果你不急着回去,跟我一起。”启功先生沉声说道。
王耀一喜,老早之前大先生就跟王耀提过,如果有启功先生帮忙,这些资料整理起来会更加容易一些,因为作为另外的皇族遗孤,启功先生对于张伯驹更加了解,而且在史学造诣上,启功先生可担得起大师二字。
“那正好,小耀留在您这里还有些事情做。”徐峰笑了笑。
“嗯?小耀不是在跟你学戏吗?”启功先生疑惑的问道。
“他受了点伤,我准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徐峰笑道。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你们这群年轻人。”启功先生无奈的摇摇头。
刷画是一件技术活,太湿,太干都不行,而且因为《梅花卷》年头太久了,要慢慢的将里面的夹宣和命纸刷开,手法和力道都需要经验。
王耀观察着启功先生刷画时的神情,虽然嘴上在跟他们先聊着,但是先生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画,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影响了,而且眼神里除了专注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一种看着珍爱之物的欣喜。
“感觉差不多了。”启功先生停下动作,蹲下身子平时着画轴。
王耀也蹲下,认真的看着被浆糊水浸湿的画轴,能看到一些细微的蹊跷,那里就是上一位装裱师留的‘活路’。
在活路上揭画,是最安全的。
因为如果上一位装裱师傅是从右往左裱,而你从左往右揭开的话,很容易出现撕坏的现象,这是物理对抗关系。
“在这儿。”王耀在左下角找到了‘活路’。
“还是年轻人眼神好。”启功先生笑着称赞了一句“你来?”
“别了,还是您来吧。”王耀赶紧推脱。
启功先生笑了笑,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