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赛飞她们是中午来的,带着礼物和问候,虽然熬了一夜通宵,姑娘们依旧都美得冒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言未到伤心处。”贺赛飞矫揉造作的念了一句白。
“算了,感受不到丝毫的诚意。”王耀撇了撇嘴,拍了拍徐卿美的肩膀。
“怎么?”徐卿美转头看着王耀。
“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王耀笑着说道。
徐卿美蹙起眉“说。”
“刚才我接到通知,今年古琴和叶雕都进了申遗的最终选。”王耀笑道“我准备保你去参加。”
徐卿美一怔,摇摇头“国内还有几位大师呢。”
“他们代表着传承,你代表着发展不是?”王耀笑道“所以你得准备一点新奇的东西。”
“弹什么?你有什么好谱子?”徐卿美蹙眉道。
“最好你自己写,要是不行,我再想办法。”王耀说道“《广陵散》已经定了,你最好题材选一个不一样的。”
“我试试吧。”徐卿美点点“什么时候。”
“得六七月份。”王耀说道“不过你得先准备着。”
“这可是大事儿啊,你不亲自上?”贺赛飞问道。
“我又不是专业的。”王耀笑了笑“而且。。。。”
王耀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先接。”贺赛飞扬了扬下巴。
王耀从袖袋里拿出手机街头,是林晓璐的电话“新年快乐。”
“不快乐。”林晓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感冒了?确实惨,好吃的都吃不到了。”王耀轻笑出声。
“你来明珠一趟,有时间吗?”林晓璐没有像往常抬杠,吸了吸鼻子。
王耀皱起眉“你怎么了,出事儿了?”
“不是,我接到了个消息,你之前一直让我搜罗法律方面的人才,我找到了。”林晓璐闷声说道。
王耀微微挑眉“在明珠?”
“是,几位老人,几位了不起的老人。”林晓璐说着竟然哭出声来。
。。。。。。。。。。
在当今社会,最重要的除了道德,就是法律。
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法律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但是由于各国法律的不同,所以在外交中,研究他国法律则是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华夏最为落魄的年代。
八国联军用炮火叩开了国门,打响了侵华的第一枪,之后各种不平等条约成为了华夏历史的耻辱,而其中很多条约就是吃了对方以自国法律和翻译系统的不完善的亏。
尤其是弱国无外交的前提下。
东吴大学法学院是一所1900年由美帝基督教监理会创建于苏城的私立大学,但该校董事会却设在明珠,最早称为“东吴大学堂”。
1915年在明珠成立,东吴大学法学院,是龙国在教授中国法之外惟一系统地讲授英美法的学院,解放前最著名的法学院之一。
从1930年代到1990年代,国际法院一共有过六位华夏籍法官,从顾维钧开始,一直到一九九七年的联合国前南国际刑事法庭法官李浩培,都是东吴法学院的教授或毕业生。
该校校史上最值得夸耀的一段是在1946年,东京审判采用的是英美法程序,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当时的执政官方急了,最后,蒋介石点名从东吴大学要人,其结果是—龙国赴远东军事法庭的法官、检察官、顾问等人,几乎全部来自该校。
然而,这些二十世纪上半页,龙国法学界所能奉献出来的最优秀人物,1949年后,他们中留在大陆的,却几乎都做着与法律无关的事:英语教师,或者劳改犯—对师生而言,与东吴法学院的关系成了一种罪过。
这次林晓璐在民间寻找法律精英是,就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薛涛,希望能够找到一些不但在龙国法律,最好在世界法律都有涉猎的人才,于是薛涛就带着林晓璐前往明珠,一栋破旧的老弄堂内。
林晓璐一时无法相信,薛涛推荐的那种法律精英人才竟然住在这种楼道阴暗,木质楼板年久失修,走上去吱吱作响,墙角到处是蜘蛛网的环境之中。
尤其是在二楼一个小房间内看到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内,除了一台黑白电视,一个单开门冰箱,一张床,一张桌之外再无一物,躺在床上在昏暗灯光下埋头看东西的九旬老者后,林晓璐当时的心酸,仿佛王耀遇见库淑兰大师那天。
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不知悲从何来。
他叫周枬(zhan),归国华侨,1928年龙国公学大学部商科毕业,1931年在比利时鲁文大学获政治外交硕士学位,1934年在该校获法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相继历任明珠持志学院,厦门大学、暨南大学等多个学校的法律系教授,院长一直到1990年八十二岁退休。
著有《民法概论》《法学绪论》《外国法律知识译丛。经济法》以及《罗马法提要》等多部法律著作,是国内罗马法律研究第一人,被国际法学界誉为‘罗马法活词典’。
这样一个将一辈子都奉献给祖国法律的老者,一个放在国外至少会衣食无忧的法律精英,卫士,老年孤苦无依的盘踞在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阴暗角落,何其悲?
这是一种英雄迟暮更加揪心的悲哀。
“周先生只是其中一位,这么多年我走访过十数位在法律上有过不俗成就的前辈,他们晚年生活多是如此。”王耀将周枬先生送往医院检查身体后,薛波在走廊过道上轻声说道。
“故事等下再讲,给我他们的地址,我要把他们都接来养老。”王耀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深邃的眸中完美的藏匿了暗潮涌动“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奴隶之邦,一个有英雄而不知尊重的民族则是不可救药的生物之群。”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我答应你()
第五百二十三章我答应你
对于越来越全球化的现代社会,沟通是首要问题尤其是在外交上,尤其是在外交法律上,一个单词的差异,就可能带来巨大的后果。
哈佛大学前法学院院长罗斯科·庞德曾经对学生们说过“对法律的初学者,我头一条建议,向来是请他们买一部好的词典,并且请教它。”
一本合格,前面词典的意义非凡。
但是在九十年代初期,龙国使用的大部分法律词典还是来源于东瀛的翻译《英美法词典》。
1993年,29岁的薛波还在政法大学读研究生,风华正茂,踌躇满志。
然而他在学习法律的过程中并不那么顺利,阅读外文书时,书店、图书馆都找不到好用的法律英语工具书,勉强用一本,由于都只是简单的对译词形式,而没有其法律涵义的详释,总是觉得词不达意,不得要领。
甚至于,有时还会遇到一些现在看来很是荒谬的错译。一个极端的例子是“Asylum”,这个意为政治庇护权的世界通用的法律术语,龙国1954年宪法中将其错译成居留权,一错30年,途经1975年、78年、82年三次修宪未有察觉,直到1985年修宪时才终得以纠正。
年轻的薛波意识到了缺失基本法律英语工具书暗含着的风险,用基本词汇、基本概念为基筑造起来的制度大厦,会不会终有一天因地基里隐藏着的无数蚁穴而轰然倒塌?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于是在校的薛波找到但是的司法湫隘编辑部的主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重新整合和编写一部完整准确的华夏法律词典,最好有多国翻译解释,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却遇到了很多问题,语言和文化语境的翻译,还有华夏现代法律起步较晚,很多专业用词都要重新整理。
为此薛波被派去协助编写龙国第一部大型汉英法律词典,历时两年这部《汉英法律词典》出版,这本是完全将国外法律翻译成汉语,薛波利用逆向思维,将‘汉英’倒过来变成‘英汉’,‘汉英’将龙国的法律术语放到西方的语境下进行编写,术语单向翻译。
而薛波想要做一个逆向翻译,这样两种解释和翻译能够确保更多的主动权,所以‘英汉’这个概念就是以西方的法律术语为基础,翻译到龙国法律语境下。
撇开对英语系国家的法律完全陌生不说,所搜集的英文材料反映的内容也是千差万别,同样是英语文献,却有来自美帝的、英吉利本土的、马来西亚的、印度的、甚至非洲国家的,致使同一个词汇在不同的语境下表达的意思全然不同,换一个语境又总会看到其他语境下看不到的词汇。
这个工程量巨大,因为九十年初期国内对于西方英美法尚还知之甚少,薛波自然也难以知晓“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的划分,更无从知道在西方国家哪些资料才具有代表性和权威性。
重新定位后,最初的一批稿子几乎全部推翻,割弃掉其中相当一部分不属于英美法内容的词条,重新整理,重新起步。
薛波与外文出版社的合同不得已一次次延期,关于词典的花费也难以遏制地增长。经费紧缺,工作陷入窘境,月末常常都是电话被停机之后四处筹一点钱再重新开机。
因为没有官方的资助,所以经费问题都要薛波自己想办法,他跟当时支持他的主任到处筹集,从较为著名的企业、律所、科研机构,找过拍卖公司争取拍卖冠名权,去涵英吉利大使馆、澳大利亚大使馆、国外基金会,甚至还专门给当时的美帝总统克林顿写信寻求支持。
然而社会对这部词典表现出了冷漠,几乎所有的努力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毕竟对于当时的龙国社会来说,法律还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
最后《京城青年报》攥文为他们谋得捐款20多万元,美帝福特等基金会捐款100万元,外文出版社预付稿费40余万元。至词典出版之前,薛波以个人名义在外的借款已达40多万元。
在九十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著作工作在一件不足十平米的政法大学简陋的办公室,推门而入,四壁图书,中立书架,书架下紧靠书桌,留下两条过道虽只能容纳一人穿梭,却能伸至屋内每一位置。
至于壁架、书架可利用之处也统统都不令其闲置,钉一个钉子就能挂目录、备忘录,贴一张条还能指路,这些条的功能就如同大办公楼里的门牌,只不过办公楼里分出的部门,在这里都压缩进了这10平米之内。把剩下的空间填满,最多还能容纳10个人同时工作。置身其中,一眼就能看出,能把空间利用得如此充分,显然不在一朝一夕的功夫。
在这部四百六十多万字,收录词条多达四万五千万条,比东瀛出版的《英美法词典》多出三倍,词典的最后校样已经完成。
在没有官方支持,没有经济资助,没有鲜花和掌声,甚至连正规办公室都没有的情况下,《元照英美法词典》终于要在2003年出版了。
而这部著作的背后,是两代学人在默默无闻中历经九载寒暑的呕心沥血之作。
在那间不足是十几平米的房间内,工作室前前后后共留下过280多人伏案工作的身影。
除了部分法学专家,其他多数是从政法大、北大、人大等法学院招聘而来做兼职的学生。他们全情投入,废寝忘食,有时因工作忘了时间,楼门锁了,只得从二楼的窗口跳出来,有时索性就在书桌上一睡就是一晚上。
曾经某位司法部长对此评价道“很奇怪,一个具有国际级权威的词典,确实由一群无职无权无钱的老人和学生编撰,他们做了正司法行政教育系统想做而做不了的事情。”
那段时光,薛波笑着用‘餐风沐雨’来形容。
但是王耀知道在他此时云淡风轻的笑容背后,是华夏法学中令人震撼的坚韧精神,以及为祖国的默默付出。
除了这些年轻人之外,还有另外一批特殊的老人,就是以周枬先生为首的,平均年龄都过八十四的东吴老人们。
在薛波为找不到合适的审稿人之际,经龙国政法大学教授、本词典的总审订人潘汉典先生指点,薛波前往明珠,一家一家地叩开了这些曾在东吴大学法学院接受过系统英美法教育的老人的房门。
他们的名字是:
盛振为,美帝西北大学法学博士,东吴大学前校长兼法学院院长;
周枏,比利时鲁汶大学一九三九年法学博士;
卢峻,美帝哈佛大学一九三三年法学博士;
王名扬,法国巴黎大学一九五三年法学博士;
蔡晋,东吴大学一九三三年法学士;
许之森,东吴大学一九三四年法学士;
卢绳祖,东吴大学一九三四年法学士;
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