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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玉兰是花旦转老生,但是她跟尹桂芳合作很多,所以她觉得能够好的传授郑晶晶一些基础的尹派根基。
新越剧刚创新的时候很难,在袁雪芬的带领下,当时几位越剧大师都是互相学习创新的,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么多流派,都是当时互相学习的集大成之后的整理,根基都是相似的。
不像京剧的那几个派系,各一派就千差万别,标新立异。
敬了师父以后就要敬另外三位了,贺赛飞和徐玉兰都是长辈没关系,跪就跪了,但是到王耀的时候,郑晶晶就尴尬了。
比郑晶晶更尴尬的是王耀。
“喝茶。”郑晶晶抿着唇给王耀奉茶。
王耀忐忐忑忑的接过茶杯,手有点抖。
郑晶晶看着王耀哆哆嗦嗦的熊样,轻哼了一声。
拜师仪式最后一部就是师傅回赠礼物。
茅韦涛给郑晶晶准备了两套戏服,一套小生的是梁山伯,一套花旦的是貂蝉。
都知道尹桂芳小生越剧第一,不管是风流倜傥的才子还是放荡不羁的世人,还是心怀天下的贤人,威武霸气的帝王都能胜任。
但是尹桂芳最开始是花旦出身,而且姿容俏丽,虽然没留下反串花旦的太多资料,但是尹派弟子肯定要学一套尹派花旦的功底,虽然可能一辈子也反串不了一场。
但这就是传承,明知道未必用的上也要传下来,让祖师留下的东西不断,也许有一天,尹派花旦就能一鸣惊人。
戏服送了之后,就是水袖,扇子等必备的道具。
送这些的意义在于这些都是弟子以后吃饭用的家伙,没有什么比送这些更有意义了。
跟金闻声送王耀醒木一个道理。
这就是传统拜师时师父给弟子的东西。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郑晶晶拜了师之后才能拜祖师,对着祖师像三叩首,正式礼成,师姐和乡亲们都欢呼送于了祝福。
郑晶晶难得的害羞红了脸。
接下来就是王耀的拜师仪式了。
王耀是二代弟子,所以引保代三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
引师是干妈赵骊蓉,保师是来凑热闹的大先生,代师有三位,徐玉兰,张桂凤还有金采风。
前面的过程都差不多,只是到了奉茶训话的阶段,徐峰倒是没说几句,三位代师倒是交代了不少,跪的王耀腿都有些发麻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三位大师为了传统希望能让王耀专心越剧的心情王耀能理解,但是王耀知道越剧要是想发展,只专心一项,是很难的。
王耀对着三位苦口婆心的大师叩了一首,没有表态,只是说会好好学习的。
大先生倒是对王耀另眼相看,说着这么久也不见动摇。
王耀的拜师结束了,徐峰的回礼竟然真的是一幅字,而且还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一个‘学’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唱大戏(感谢Adiu的万赏加更()
第一百四十章唱大戏(感谢Adiu的万赏加更
祭祖拜师结束,开始了宴请村民了,戏台摆在大门口。街道上摆着圆桌几乎占了整个马路,近百户相亲都来凑热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开始唱大戏。
王耀之前在京城参加活动的时候也是连着看大戏,但是却没有这次这么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村民的欢呼声太响亮,或者说是小舞台显得更加亲近真实,也或许是这次的唱段都比较随意,总之,王耀就是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
虽然村民们一边吃着东西,喝着酒聊着天看戏,但是却让王耀觉得格外舒服。
“还是在地方唱戏开心啊。”赵骊蓉坐在台下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老人脸上的笑容,王耀心有所感“干妈,你们以前都是这种氛围唱戏?”
“当然。”赵骊蓉挑眉轻笑,“我们在台上唱,乡亲们在下面唱,台上一场戏,台下一场戏。”
“那不会影响吗?”王耀疑惑的问道。
“影响,当然要影响,什么叫戏,把人带进去的才叫戏,如果你的戏不行被观众代跑了,那你就是学艺不精。”赵骊蓉加重了语气,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但是如果你能在这么嘈杂的情况下让所有人进入你的戏了,那你就是角儿,唱戏是为了什么?可不是为了自己开心,是为了观众开心?如何让观众开心,就是让他们入戏。”
王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热血沸腾起来,看着台上的师姐们,自己能到什么程度?
乡村人民对于听戏的热爱超乎了王耀的想象,王耀本来以为唱戏这个东西,是给听得懂的人听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唱戏这个东西,是给愿意听的人听的。
王耀不觉得这些人能听得懂唱词,但是王耀能从他们的欢呼声中察觉出他们看得懂舞台上的故事,这也是戏曲的魅力。
王耀想,戏曲应该是一个静下心才能愿意听的艺术,但是对于现在的年轻人,静下心,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王耀的深思被巩翰林的小声打断。
王耀愣了下,放下手上已经剩下一根骨头的猪蹄,腼腆的笑了笑叫道“二哥。”
“看你发呆半天了抱着个骨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吃骨头呢。”巩翰林笑了笑“你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心事重重的?遇见什么问题了?”
王耀看了看四周热闹的环境,笑了笑“是挺开心的,只不过被乡亲们的热情感动,突然有点对前途迷茫了,您也知道,现在城里人没人听戏。”
“你还担心的挺多。”巩翰林笑了笑,磕着瓜子说道“怕没人看?”
王耀点点头。
“只要有人唱,就会有人看。”巩翰林笑了笑“你看,这些相亲不是看的很开心。”
王耀眨了眨眼“可是几十年以后呢?”
“也会有,至少在体制里,有很多人愿意看,只不过人比较少而已。”巩翰林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梨园行现在觉得有些式微了,失去了人民群众的基础,但是这也是大环境赋予的压力,不但是你们梨园行,跟那些马上要被淘汰的传统艺术相比,你们太幸福了,至少你们在大学里,还有学科。”
王耀心跳一滞。
“我是学相声出来的,我学相声的时候,相声正好,但是等我学成了,相声不行了。”巩汉林笑了笑“我当时很迷茫,说实话也不知道干什么,在文工团里就是混吃混喝,但是直到有一天,我认识的一位瞎子艺人去世了。”
王耀放下手上的骨头,坐直身子。
“那个瞎子艺人走南闯北,去过多少地方他没跟我说过,但是他会十几种方言,会唱小曲,会快板,会相声,还会拉二胡弹吉他,一个很厉害的瞎子。”巩翰林笑了笑“不过他跟我说,他最开始,是个做叶雕的,你知道什么是叶雕吗?”
王耀摇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在树叶上,雕琢图案,听他说是剪纸的祖师爷。”巩翰林喝了口水“那门艺术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但是据那个瞎子说,他们当年一个村都是做叶雕的,专门给官府做的,那时候很富足,后来,这东西老百姓根本就不懂,更别说去买了,所以他就转行学了数来宝,后来变成了个瞎子艺人。”
“可惜了。”王耀叹息道。
“是可惜,但是也可恨,人活着总有方法,但是手艺没了就是没了,瞎子说他学那东西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就不学了,说实话是人之常情。”巩翰林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们就把那些东西当成是一门手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人生来就喜欢的。”
“钱不是吗?”王耀小声说道。
“你小时候连屎尿屁都分不清,知道钱是个什么东西。”
巩翰林轻声嗤笑道。
王耀想了想,还真是的。
“不过长大了,确实还是钱说的算。”巩翰林摸着下巴又笑道“但是钱这个东西,多少是多?终究是个俗事。”
王耀一怔,讪笑了下。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放在古代有用,现在没什么用,谁家也不会真的吃不上饭,除了真的贫困山区,但是那也是靠山吃山不会饿死,但是现在人不还是过得不好?也不知理解,也没有荣辱?”巩翰林笑了笑“所以后来我就去演了小品。”
王耀皱起眉,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因为小品能更直观的表达出一下价值观,而且没有门槛,所有人都能看懂。”巩翰林笑了笑“不敢说我有多大抱负,但是我也有点小想法,不想在文工团混一辈子,因为什么,两个字,传播。”
王耀眸子一亮。
“用底层民众最能接受的方式,去传播一些正能量,这就是小品,作为一个公众演员,是有这个义务的,小品它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跟戏曲曲艺一个,每一样东西的出现,都是时代的产物,当然也有跨时代的,但是代价很大,至少从现在看来,传承六百年以上的东西,都没有了。”巩翰林说道“现在电视上流行的,观众知道的,就那么几样,小品,相声,民歌,评书算半个,其他的也没有了,舞蹈那东西,老百姓看了就换台。”
王耀笑了笑“所以是因为到了清算淘汰的年代?”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领袖说过。落后是要挨打的,很懂东西迎合不了这个时代,落后是自然的,但是所有东西都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历史是圆的,这些艺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复兴了。”巩翰林笑着说道“说以,体制文工团,很必要,知道为什么演员分为,专业演员和演员吗?”
王耀摇摇头。
“专业演员,就是国家为了培养保护老艺术的接班人,而演员,就是现在迎合这个时代的人。”巩翰林看着王耀说道“咱们这些专业演员,就是要守着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应的位置,所以千万别偏了。”
王耀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懂得巩翰林绕了这么一大圈,想要告诉他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发病(上架加更~1()
第一百四十一章发病(上架加更~1
其实巩翰林想告诉王耀三点,第一是活着需要赚钱,但是赚钱只要够用就行了。
第二是活着要有想法,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去尝试一些带有自己想法的东西,但是不要超过自己的能力,他是一个相声演员有喜剧功底所以才能去演小品,如果他是个歌手或者工人,一定没这个能力。
第三是告诉王耀,专业演员跟演员的区别,时代将手艺人划分成了两种,是有根本区别的,没有可比性,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
是很中肯而且真是的劝告,王耀能感受到巩翰林的善意,或者赵骊蓉带他来,就是为了给王耀一些劝告。
因为王耀正式踏入这个圈子里,他们作为比较亲近的人,不想看着王耀跑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巩翰林要告诉王耀,作为一名专业演员艺人,这门手艺,不只是赚钱的手段,更是一种义务,除非它不能保证你的生存,要不然你抛弃它,就是背信弃义。
这个很重要,这是做人的基本。
发财,升官这些都是跟个人能力和机缘有关系,太过强求是错误的。
巩翰林作为一个长辈,给王耀传输这种基本观念,为的就是让他的心态保持平和,因为名利场,一旦失去自我就相当于毁了。
而且假如王耀真的毁了,那就是他们的教育引导失败了,而且也会对他们有所牵扯。
毕竟,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王耀很感激自己如此幸运,能有这么多人在他成长的道路上教会他一些人生经验,这能让他提前知道很多东西,虽然有些东西是必然要经历的,听说是没用的。
戏台一直唱到了凌晨才散去,村民们依旧意犹未尽,听戏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习惯,后来戏班子都出去了,除非办红白喜事才会能从城镇里请一些回来之外,他们现在听戏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说来也讽刺,想听的人听不到,不想听的却有能力听到。
王耀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
问题似乎越来越多了,王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心绪不宁。
将近三四点钟,突然院子里吵闹了起来,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王耀心中一惊,翻身从床上下来,抓起衬衫下了楼。
睡得迷迷糊糊的贺赛飞似乎也被吵醒了,正支着身子满脸懵懂,也没有在意自己睡袍肩带滑落露出的大片嫩肉“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好像听说谁吐血了。”王耀满脸紧张,出了门顺着嘈杂声到了前厅,看着前院客房门前聚的人群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