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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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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句话简介人生短短数十载拿来恨你太浪费二十八岁的沈曼卿缺爱更缺人民币在徐南渡的剧本里她是个配角用完就扔非常顺手也只有她这样傻别人挖个坑就傻傻跳进去结果深陷坑底这一次她要告诉徐南渡你让我滚我滚了让我回来嘿对不起滚远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有种你别撩#小蝌蚪找爸爸##带包子奋斗史#睡前读物厕所佳配又甜又虐狗血一盆离婚男女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基友咸蛋基友现言我的现言快穿之打脸上天情愿101次初恋微博戳这里欢迎催更欢迎互粉作者专栏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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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奢望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王小波。

    第一次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沈曼卿正巧二十一岁,她躺在学校的草坪上,看天上白云匆匆,满心都是浪漫的爱情,唯一的烦恼在于多吃了两块肥肉,体重怕要多上一两斤。

    如今沈曼卿二十八,从前的日子,已经离她很远。

    “曼卿,怎么了?”一起打工的同事问她。

    沈曼卿把书合上,是一本99版的《黄金时代》,黄色的书皮饱经沧桑,上面还贴着图书馆的条形码,她随手把书夹在腋下,利落地把桌上收拾干净,把书放在收银台后面,“不知道是哪一位客人把书落下了。”

    方欣悦想了一下说:“是不是刚刚在等人的帅哥。”

    “有多帅?”沈曼卿并不上心随口接道,她之前在做咖啡,似乎错过什么。

    “天神下凡,宋玉再世也不为过。”

    她打量一下桌上书,听方欣悦一顿胡吹她是半点也不信。

    方欣悦拿她打趣,“曼卿,你都单那么久了,就不考虑找一个?我看那帅哥就不错,说不定……”

    沈曼卿无奈笑道:“谁要是摊上我,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方欣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她眼里沈曼卿虽因为操劳眼角多了几丝细纹,但掩盖不了她清丽的容貌,她有时候会猜想,沈曼卿要是年轻几岁,一定让那些毛头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一杯馥芮白。”这时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角落的沈曼卿只能看见对方整洁笔挺的衣领、耸动的喉结,还有高直的鼻梁,虽不能窥得全貌,也知道是个清俊的男人。

    给他找零之后,他向方欣悦问道:“你们有看到这个座位上的一本书吗?”

    如此有教养,又养眼的男人,让方欣悦两眼放光,她忙看向沈曼卿,可沈曼卿却不解风情。她的视线与男子相撞,又很快挪开。她一言不发地把书递给方欣悦,然后迅速投入工作,一丝不苟地将热牛奶兑入香气四溢的咖啡,神情虔诚地不像是在做一杯咖啡,她极力用忙碌掩饰慌张。

    “谢谢。”男人拿着书和咖啡离开,走之前多看了沈曼卿一眼,目光摄人。他在拐角的地方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一个窈窕的女人,两人说笑着走远。

    男人走后,沈曼卿无力靠在桌上,失魂落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明明已经分开那样久,久到她以为徐南渡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可只是匆匆一瞥,他的深情,他的冷酷,还有当他望向你的眼神,一切都鲜活如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滋生蔓延。

    徐南渡一直在沈家生活到七岁,关于徐南渡为什么离开,又怎么被另一对夫妇收养,年纪尚幼的沈曼卿记忆模糊,但是她对一些细节的记忆却十分深刻。

    她能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阳光充足,有个很大的后院,白色的纱帘随风飘起日光洒在地板上,外面每日清晨咕咕直叫的鸟鸣有些神秘。她那时候短胳膊短腿,圆乎乎的,辛苦爬到徐南渡膝上又滑下去。

    她磕磕绊绊跟在他屁股后面,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哭,徐南渡若是不理她,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接着完成她未尽的大业,死磕到底,所以他也拿她无可奈何。

    有一次沈曼卿缠着他问:“哥,什么鸟在叫?”

    徐南渡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他说:“布谷鸟。”

    可沈曼卿后来才知道,布谷鸟又称杜鹃,而啼血的杜鹃又怎么会在烟火缭绕的楼房中不知疲倦的叫?每天早晨叫的是人家养的肥鸽子,可见徐南渡这家伙从小就会骗人,滑头一个。

    大概是方欣悦也觉得她这样不懂得欣赏男色的人很是无趣,干脆不再跟她讨论,可沈曼卿心中的震动久久无法消除。沈曼卿也曾无数次想过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设想过,碰面会是如此的平静,那些悲愤不甘都随着时间蒸发了。

    沈曼卿把最后一只玻璃杯冲洗干净擦干摆放整齐,还有五分钟下班,方欣悦已经关掉店里的吊灯,手里攥着包就等赶紧回家。沈曼卿把超过售卖期的蛋糕拿出来全部捣碎扔进黑色垃圾袋,在账本上记录报废数额。

    方欣悦感慨,“真是太浪费了,能让我们带回家吃也好啊。”英国人开的连锁店,规矩很严,决不允许有剩余糕点流入低价市场,沈曼卿的手顿了一下,她舔了一下嘴唇,手上加紧动作扎紧垃圾袋。她很久没有舍得买一块蛋糕解馋了,每天看着这些蛋糕,身体都在疯狂的渴望糖分,可是十几二十一小块的蛋糕太奢侈了,每个月两千出头的工资,即使再省,到了月底也捉襟见肘。

    “听说我们合作在和国内集团谈合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哪一天领导想通了入乡随俗,咱们就能把剩下的糕点打包回家了呢。”方欣悦说着说着自己乐了。

    沈曼卿也跟着微笑。咖啡店打烊的时间比商场要早一些,排班也更灵活机动,店里的员工不多,人员关系没那么复杂,遇到她这样寡言少语的,大家都很随和包容。

    下班后方欣悦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小吃,沈曼卿婉拒,让她不用担心。她顺着商场后面穿街小巷,从亮着华丽灯光的摩天大楼走入灯光渐稀的居民区,农贸市场正在收拾打烊,沈曼卿从半开的小门挤进去。

    晚上的菜市场终于散去拥挤的人群,憋了一天的污浊空气带着复杂的腥味,沈曼卿踩着污水往里走,在摊位上挑拣剩下的菜叶。

    蔬菜都卖的差不多了,还剩一下一些被别人捡剩下的,卖相很不好看,但沈曼卿很有经验,外面的烂菜叶子剥了里面的口味并不影响,这几年生活教会她很多,她甚至连讨价还价都很在行,买菜的阿姨见了她头疼,最后几乎是半卖半送把大白菜、萝卜给了她。沈曼卿又看了看,破例买了六块多一斤的莲藕。

    沈曼卿掏钱包的动作缓慢且认真,一张一张毛票抚平叠在一起数给摊主。她拎着红色的塑料袋准备的走的时候,摊主喊住她,“姑娘。”她愣怔回头,摊主叹了口气,“给你搭两根葱,回家好好炒两个菜吃。”

    她忍不住低下头说谢谢。摊主看她总是掐着收摊的点来,忍不住劝她,“小姑娘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不如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有个依靠。”

    沈曼卿也不反驳,小声答应。她拖着脚步走向公车站台,夏日的暖风扑在她的脸上,给她带来几分宽慰。

    忽然一辆车的车灯停街边,车灯冲着她闪了两下,车灯晃眼,她反射性得遮住眼睛,等到眼睛适应,她才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徐南渡。

    徐南渡身材修长,昏黄的路灯下更显的高大挺拔,夏日的飞虫牟足了劲往灯泡上扑,在路灯下形成一团暗影,沈曼卿僵在原地,鼓足勇气与他对视,嚅嗫嘴唇想要讨伐他当年为何负心薄幸,可不等开口,又觉得那些都已经不重要。连带着徐南渡这个人,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好久不见。”气氛沉默压抑,沈曼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手足无措。

    “好久不见。”徐南渡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许是被灯光笼罩,棱角分明的轮廓多了几分柔情。

    看着徐南渡俊美的面庞,沈曼卿一阵恍惚,她面色苍白:“有什么事吗?”

    “路过,看到你就跟你打声招呼。”

    “哦。”

    “下班买菜?”

    “嗯。”两人一问一答实在无聊。

    “还以为你会躲一辈子,国外好山好水,过得不好吗?”当年沈曼卿落荒而逃,丢盔卸甲,如今还要遭他奚落,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天真是不公平。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沈曼卿故作轻松地抬起胳膊晃了晃手里的白菜,“想回来就回来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徐南渡看着她沉默片刻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

    沈曼卿看也不看就把他的名片扔进装着蔬菜的塑料袋里,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徐总的名片。”

    “我待人一向客气,你无需多想。”徐南渡无懈可击的公式化笑容让沈曼卿自嘲,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有一丝愧疚。

    她远远的看见公车从前方驶来,她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装作无所谓地说:“也是。抱歉我的车来了,家里人还在等我。”

    徐南渡有片刻错愕,他理解成了她在说丈夫。他忽然就恼恨自己多余的好奇心,为什么,为什么想要知道沈曼卿过的好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路跟着她,看她工作,看她买菜,看她走在路上,漫不经心。他说:“没想到你已经成家。”

    她唯有矜持地微笑,静立看他。“这很奇怪吗?”

    “我不在,家里就没人开伙做饭,冷锅冷灶的都等着我,说了多少次就算是自己糊弄糊弄先填饱肚子也行,但家里那口子死活不愿意。”沈曼卿低头轻笑,“跟小孩儿似的。”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错就错,甚至编出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沈曼卿幸福的笑容刺痛徐南渡的眼睛,她此刻就像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她的手艺一向很好,也一定是个尽责的好妻子。沈曼卿没有从他脸上找到失落,他依旧风度翩翩,“既然如此不占用你时间。”

    “再见。”沈曼卿飞快地跳上车,没有回头。

    “再见。”每一次告别,徐南渡的姿态都格外坚决,就像当年他提出离婚也是这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第2章 重逢(2)() 
徐南渡走后沈曼卿的笑容便垮了下来。公车一路顺畅,灯光渐稀,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终于到站。

    筒子搂里沈曼卿爬了几层,靠在在楼道的角落里喘气,她借着昏暗的灯光,拿出塑料袋的名片,细细观摩,似乎要把烫金字的纹路都记在心里,上面写着建辉建材,徐南渡。名片设计精致大方,正如徐南渡其人,貌似不拘小节,实则步步为营。

    她其实很害怕见到故人,尤其是让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从前非常爱美,能够为了今天是用珊瑚色还是豆沙红的口红纠结半天。可如今的狼狈不堪,过去种种遥不可及,连梦都不敢梦见。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徐南渡。他西装革履富贵逼人,而她尚在温饱线上挣扎,轻贱如脚下泥巴。一场多余的碰面,除了让徐南渡多几分胜利者的得意,毫无意义。

    筒子楼位置偏僻,现在这个点,就更显得太过安静。灯泡闪烁两下终于挣扎着熄灭,沈曼卿连忙领着手里的东西快速跑上楼,对黑暗唯恐避之不及。

    通过幽暗狭长的楼梯,防盗门后露出一扇黄漆半蚀的木门,门帘上挂着一条半旧的藏青色绒幔。穿过敦实厚重的酸枝储物柜往里走两步就是厨房,沈曼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是传统苏联式建筑的格局,沈曼卿外婆一直说不喜欢要改,拖了许多年终于请了工匠商量动工。

    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着《锁龄囊》,“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祸福事倾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绮装衣锦,到今朝只落得破衣旧裙……”

    见沈曼卿进来打招呼,外婆在躺椅上半眯着眼,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

    这时候一个跟沈曼卿年纪相仿的女人风风火火推开她对老人说:“外婆,你今天怎么又把钟点工叫回来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们哪里还有闲钱给钟点工,这钱是天上撒下来的吗?”她的余光看了一眼沈曼卿,指桑骂槐,“就拿个抹布掸掸灰,几个小时下来清闲的很,吃白饭也得要点脸。”

    老太太是个讲究人,一开腔慢条斯理,“老了老了,真是越活越不是滋味。”

    年轻女子顿时不说话了。她是沈曼卿的妹妹,仔细看姐妹两面容有几分相似,都是一对动人的清水眼,只是妹妹微微上扬的眼角更显凌厉。

    当年沈曼卿父母离婚的时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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